第96章 一母同胞的兄妹俩,怎么……

A+A-

    许嘉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他,他也太过分了吧!

    以前还舍得花大价钱买个玛瑙杯子给她当浴缸呢,现在就把她直接扔洗脸盆里了事了?难怪男人没得到的时候把你当宝,一旦得到了就当根草了呢!

    这变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而且他还不要脸,居然当着她的面就……

    淋浴间里“哗啦啦”的水声响了起来,透过磨砂玻璃,能影影绰绰地看得见一个身影,哪怕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也能想象得到那身材是如何的高大健硕。

    “哧溜”,许嘉瑶吸了一下口水,哼,当她真的会眼馋吗?

    才不要傻乎乎地看着别人享受呢,她也有大按摩浴缸的好不好。

    于是“哼哧哼哧”地从洗脸盆中爬出来,沿着墙壁上贴的攀爬条下去,身上的灰尘湿了水,一路滴滴答答地回了她的屋。

    陆淮暄裹着浴衣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两道的泥脚印,一路往花园别墅那边去了。

    他笑着摇了摇头,洁癖发作,抽了两张湿纸巾,蹲在地上,耐心地把脏脚印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一边擦一边想着下午的那件事处理得有没有什么疏漏。

    下午张助理电话来,他不想让许嘉瑶听到,是因为这是跟她有关,他不想大过年的惹她不高兴,所以才特地避开了的。

    张助理,许家的人找上门来,是有了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家不见了的那个女儿,就被陆淮暄私自扣押在了身边,让他把人交出来。

    陆淮暄听完都被他气笑了,什么叫做私自扣押,如果真的是个活生生的大姑娘,他哪来的本事把人关在身边,人家不会逃跑不会报警的吗?

    许家那些人但凡真的对她还有一点点亲情在,又怎么会人失踪了那么久都不闻不问。

    不过就是想要讹钱罢了。

    不过他倒是有点好奇,许家的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许嘉瑶在他的身边。

    很快他就从张助理发过来的照片中得到了答案,那是许嘉瑶的直播截图。

    既然他愿意让她做直播,就早已经准备好了会有这种情况发生,陆淮暄对电话里的张助理:“多找几个人,让他们好好在那出租屋里待着,我这就过去。”

    对许家人,陆淮暄一向没有任何好感,一对可以亲手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其他男人床上去的夫妻,一个把自己亲妹妹当做牟取利益筹码的哥哥,人品何其不堪。

    尽管他们曾经计划把许嘉瑶送上的是他的床,可陆淮暄半点都不感激他们。

    他们当初既然可以把许嘉瑶送到他的床上,也就可以把她送给任何一个只要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的男人。

    只要想到她或许有一丁点会被别人侵犯的可能性,陆淮暄就恨得想要杀人。

    没错,许家突如其来的落败,是他的手笔,即使是当着许嘉瑶的面,他也不怕承认,谁叫他们对不起她呢!

    只是没想到,都落到这般境地了,还是不消停,那个叫什么许嘉义的,居然还叫嚣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不给他足够的好处,就把他强取豪夺良家妇女的丑事宣扬出去,让他丢脸,陆氏股份大跌。

    陆淮暄还真想看看,能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一母同胞的兄妹俩,怎么妹妹那么可爱,当哥哥的就能恶心到这种程度呢?

    陆淮暄带着人赶到那间在郊区臭水横流的巷子里的旧平房的时候,得知事情原委的许国鑫已经将许嘉义揍了一顿,拎着鼻青眼肿的许嘉义扔到陆淮暄的面前。

    点头哈腰地:“陆总,孩子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家瑶瑶能跟在您身边,是她的造化,我们绝对不会给她拖后腿的。”

    “只是您看,瑶瑶她好歹也是您身边的人,要是被别人知道,她家里人还住在这种地方,过这样的日子,多给您丢人啊!”

    陆淮暄冷冷地看着他们,这一家人倒是天生的好相貌,可惜为人太过不堪,气质撑不起来,多了几分奴颜婢膝的猥琐。

    “那你们想怎么样?”

    许国鑫倒是也敢狮子大开口,想让陆淮暄帮忙把他们家抵押给银行的房产都赎回来,再给他们一笔钱重新开始做生意,总之用他的话来,是要给许嘉瑶一个体体面面的娘家,让她能风风光光地走出去。

    “陆总您也知道,这个圈子最是捧高踩低的,以前我们许家好歹也算是有名有姓的,这一下子变成了这样,让跟瑶瑶一起长大的那些姐妹们怎么看她?那闲话儿能把她给淹死!您要是心疼瑶瑶,也不会希望她被人瞧不起吧?”

    许国鑫敢这话,也是因为陆淮暄居然会因为许嘉瑶的事亲自来见他们,可见他这个闺女没白养,笼络人心的本事还是不的,不趁着现在多要点好处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见陆淮暄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许国鑫又趁热铁:“陆总您放心,我们不是那种死缠烂的,我也知道,瑶瑶心里对我们有怨气,可我们当初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好啊,要不是这样,她也没这个缘分能遇上您啊!要是瑶瑶不待见我们,我们也懂事,既然她跟了您,那就是您的人了,我们不会再扰她的。”

    他不提这些,陆淮暄还觉得他前面的话有道理。

    他也不希望以后许嘉瑶出去的时候,被人在背后闲话,不管是家道中落,从千金姐零落成泥,还是攀上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对家人不管不顾,对她都是很大的伤害,他并不希望她遭受到这些对待。

    但凡许家的这些人能够识相一些、懂事一些,对她能好一点点,陆淮暄都愿意伸手拉他们一把,就像许国鑫刚才的,他也希望她出去的时候能够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娘家,不会让人瞧不起。

    可听听许国鑫是怎么的?那么久没有见过面的亲生女儿,如果真的关心她,会连一句她现在怎么样了,这段时间过得好不好都不问一句吗?

    还什么不去扰她,其实就是收了他的好处,就把这个女儿卖给他了的意思吧!

    在他们的心里,有真的把她当成一个人吗?没有,在他们看来,许嘉瑶就是他们用来换取利益的一件物品!

    “确实。”陆淮暄开口,“如果你们过得穷困潦倒,她却不闻不问,在别人看来,确实是不太好。”

    许国鑫喜笑颜开:“对,就是这个理儿!”

    陆淮暄接着:“既然这样,那就不要让人看到好了。“

    许国鑫浑身一抖:“陆总,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离开这座城市,到别的地方生活,我会给你们安排好住处,只要你们以后都安安分分的,不再以许嘉瑶亲人的身份出现,我会保证你们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毕竟是她的家人,不能做得太过,能保证他们衣食无忧,那就是他的最大仁慈了。

    许国鑫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您是让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陆淮暄出一个偏远县城的名字,许国鑫双腿一软,跌坐在地:“那,那跟被流放有什么区别,到了那种地方,我们许家还有希望东山再起吗?”

    一直在旁边没有话的许国鑫的妻子裴月兰突然冲了出来:“你凭什么让我们到那种地方去,我们在这里过得好好的,才不去呢!”太可怕了,那种鸟不拉屎的县城,连购物中心都没有,更别逛街买名牌衣服包包了,她一个习惯了逛街喝茶做美容的贵太太,去了那种地方怎么活的下去。

    而且去了那种地方,儿子的前程也全毁了。

    陆淮暄不屑冷笑:“东山再起?许先生怕是忘记当初你们许家是怎么发家的了吧!如果真的忘记了的话,我倒是不介意再帮您回忆一下的。”

    许国鑫的发家史当然是不那么光彩的,最早的时候,他也就是个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而已,仗着长得好勾搭了一个有夫之妇,弄到点钱,一开始做的生意也不那么见得光,只不过是运气好发家了而已。

    后来洗白上岸,娶妻生子,倒是像模像样地当起富豪来了。

    过去的事情是过去了,但真要有人跟他过不去,故意要找他把柄的话,他还真逃不掉。

    因此听陆淮暄这么一就怂了:“你,你究竟想怎么样?我要见许嘉瑶,我就不信,她真能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爸妈受这种苦。”

    “不必了,她不会想见你们的,给你们两个时的时间,准备一下,两时后我会安排车送你们走,以后每个星期天拿着当天的报纸,在当地最明显的地标建筑前拍一张照片发给我的助理,助理收到后会安排给你们下一周的生活费。”

    也就是,只要他们安安分分地待在那里,他会信守承诺,好好地养着他们,但如果不听话,非要乱跑,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我不去!”裴月兰不愿意,“凭什么把我们关到那种破地方,她自己却吃香喝辣过好日子,我要去找许嘉瑶,我们许家锦衣玉食供养了她这么多年,把她养成这么一副千金大姐的模样,她就是这样对待她亲爸妈的?”

    陆淮暄气定神闲地看着她:“许夫人,孟奇志这个名字您应该记得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裴月兰神色一僵,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陆淮暄:“你,你怎么知道……”接下去的话顿时不敢再了,自然也不敢再嚷嚷着什么要见许嘉瑶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魔鬼,那个叫孟志奇的是她在夜店里认识的一个年轻人,一开始是因为丈夫整天在外搞三搞四,她不甘心,自己也找个年轻男人玩玩。

    谁知道一来二去倒是处出了一些真感情,在许家尚未落败的时候,她给了这男的不少钱,甚至还给他买了两套房子,开了一家健身房,在他身上没少花钱和心思。

    这些事要是被许国鑫知道了,怕是想死她的心都有。

    果然她这么一怂,许国鑫的疑心就起来了:“他什么?孟志奇是谁?”

    裴月兰只好胡搅蛮缠倒一耙:“我倒要问你呢,你当初究竟干过什么亏心事,被人捏住了把柄,叫你往东你不敢往西?”

    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许嘉义顶着一张青肿的脸:“爸妈,你们别吵了,怎么就不问问,去到那边一个月给我们多少钱呢!”

    他大少爷养尊处优的,这段时间住在这破屋子里,就已经是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苦头了,这样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过下去了。

    要是去了那县城,给的钱足够,能重新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他倒是不介意的。

    许国鑫和裴月兰一同看向陆淮暄:“要我们走也行,给我们安排当地最好的楼盘,有别墅最好,没有的话最少是三百平的大平层,要两个佣人,三辆车,钱的话,一个月五十万差不多了。”

    陆淮暄看他们的眼光像是看傻子似的:“是你们脑子有问题呢,还是你们觉得我脑子有问题?当地人均月收入两千,每周给你们一千块钱,在当地就能生活得不错了。”

    许嘉义不可置信:“每周一千!一个月才四千?你当发叫花子呢!”四千块他平时吃一顿饭都不够好吗?

    “你可以试试看,我既然可以让你从住别墅到住破平房,就能让你连这破平房也住不上,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原来是你!”许嘉义的眼中快要喷出火来,难怪许家的落败就好像大海中被凿穿了船底的轮船一样,败得猝不及防,那么急那么快,原来是因为陆淮暄在从中作梗,“我跟你拼了。”

    这是他常年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刚刚又才被他爸揍了一顿,这还没冲上去呢,就自己左脚拌了右脚,直接栽倒在了陆淮暄的面前。

    陆淮暄微微侧身躲过了:“倒也不用那么客气,张助理,你看着他们收拾,还剩一时五十分钟,时间一到就把人送走。”

    “好的,陆总,您先去忙,这儿就交给我吧!”张助理的背后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倒也不怕他们不听话。

    陆淮暄这才赶了回来,一路上不免有些惴惴不安,也不确定这样的处置到底对不对,他确实是不希望许嘉瑶再跟他们见面的,但怎么呢,毕竟是父母亲人,也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谁知道回来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东西了,问别人也都没见到,急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甚至还怀疑她是不是听到自己电话然后跟着去见她父母了,然后看见自己居然如此处置而生气了。

    忙乱之中忽然发现自己房间顶上的通风口有被拆卸过的痕迹,这才知道这不省心的东西,肯定是自己闲着无聊偷偷跑去探陆铭胜的密室去了。

    这才有了后来砸墙的一幕。

    东西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功劳的。

    从那密室的情况来看,他们在外面肯定是找不到开门的机关的,想要进去唯一的办法还是砸墙,而且极有可能是像他今天一样,从卧室的那边开始砸的,这么一来,这一整面墙的书架肯定就会遭殃了。

    不管怎么,多亏了东西及时开了密室的门,才保护好了那一架子的古书。

    陆淮暄擦干净地板,站起身来,目光落到了他带回来的盒子上。

    又皱起了眉。

    这盒子也很脏。

    他又抽了好几张湿纸巾,细细地擦拭起盒子来,直到把盒子上雕刻着的花纹的每一丝纹路都擦得干干净净,才开始研究起密码锁。

    这东西还挺有趣的。

    他认真思索了一阵,开始拨弄起来,很快,随着轻轻“咯”地一声响,锁扣弹开了。

    旁边传来一个不可置信的声音:“这就解开了?”

    许嘉瑶在他开始擦盒子的时候就洗完澡出来了,不过还有点儿生气,不太想理他,又好奇盒子,便自己偷偷地从另一边爬上了书桌,躲在了一堆文件后面,悄悄地看着。

    没想到她忙活了老半天死活都解不开的密码,他居然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解开了,这就是智商的参差吗?这个世界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有的人长得帅,这么有钱,还这么聪明?

    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过来。”陆淮暄朝她招招手。

    许嘉瑶就很没有骨气地屁颠颠跑过去了。

    陆淮暄刚想把盒子开,许嘉瑶忽然拦住了他:“等一下,万一里面有机关呢,要不你站远点儿,用棍子挑开。”

    她这是电视看多了,担心这么一开,里面突然“噗”地一下射出来几枚毒箭什么的。

    陆淮暄倒也听话,从善如流地拎着她走到旁边,房间里没有棍子,就拿了一支钢笔,从侧面远远地把盒盖挑开,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许嘉瑶又让他等了一会儿,确定真的什么都没有之后,才让他走过去,发现那盒子里面只是浅浅的一层,里面放着一本发黄古旧的线装书。

    “不对呀,这盒子这么高,怎么可能只有这么浅浅的一层,肯定还有夹层的。”

    她刚完,陆淮暄就直接拿起了上面一层,下面果然还有一层,整个盒子的重量都集中在这儿呢,居然是满满一盒黄澄澄的金条,哪怕时隔多年,依然锃亮锃亮的,简直能闪瞎人眼。

    许嘉瑶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眼睛都直了:“在那个时代,这叫做……,啊不,叫大黄鱼吧,这么多,得有多少钱啊!”

    陆淮暄把金条拿出来点了点数,一共有三层,每一层有十根,整整三十根的大黄鱼,不管在哪个时代,这都是一大笔钱了。

    那陆家可真有钱啊!

    再仔细看一遍,这盒子里面就一本书和一堆金条,再也没有其他了。

    接下来就该看书了。

    确切来,这不是一本书,而是陆家的族谱,里面还夹着一封信。

    理所当然的,先开了这封信。

    根据许嘉瑶之前听八卦听来的法,是这宅子的主人家道中落,才把这宅子给卖掉了的,可是从信的内容来看,事实似乎并不是这样。

    这信并没有指定确切的收件人,而是写给有缘看到这封信的陆家后代的,陆淮暄先翻了翻落款,是一个叫做陆元哲的人写的这封信,时间是民国十二年。

    那确实是近百年前的事情了。

    从他写信的口吻看,这个陆元哲,应该就是密室墙上挂着的照片中,西装扮的那个容貌与陆淮暄酷似的男人。

    信中陆家是诗礼传家的世家大族,但这一支一直人丁不太旺盛,到了他这一代,就只剩他一个男丁了。

    陆家旁支倒是还有很多族人,但因为陆元哲的父亲当年参加革命,得罪了官府,族人怕受到牵连,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如今陆元哲又遇上了麻烦,算带着妻子和一双儿女出国避难,路途遥远,因此在家中建了一间密室,将珍贵的藏书全都收藏起来,另外还留下了一盒金条和族谱,以及一封家书,日后回来,不管是他自己,还是后代子孙,都算是一笔重振家业的启动资金。

    还有这座大宅子,当年陆元哲并没有卖掉,而是托付给了跟随陆家多年的忠仆一家留下来照管,待他们将来回来的时候这宅子不至于太过荒废。

    陆元哲留下这些东西,便携妻儿漂洋过海去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这座宅子又是怎么辗转流落到不同的人手里,最后被陆铭胜买下的经过,陆元哲不知道,现在的陆淮暄和许嘉瑶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所以他们找了一大轮,实际上却找了个寂寞,不但没弄清楚陆铭胜当年究竟做了什么坏事,而且还又增添了一大谜团,这陆淮暄跟以前的陆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就这长相,他不是这陆家的后代都不过去啊!

    既然陆淮暄是在国内长大的,这么那陆元哲或者是他的儿女,还是回国了,但他们回来之后为什么不找回这栋大宅,没有拿出密室里的这些东西?

    真是,更让人糊涂了呢!

    最后,许嘉瑶只能自我安慰:“其实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吧,最起码还找到了那么多的藏书和这么一盒子金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