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传说中的「顶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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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江晚歌同牛槽介绍了这批工业缝纫机后,牛槽整个人如着了魔似的沉迷进去,天天摸着那机子,连学习的事儿都抛诸脑后了。

    还是牟天天在那儿嚎,牛槽才反应过来:啥?顶风雪要过来了?

    “是啊,牛槽哥,我跟你,可得好好准备,指不定让那顶风雪给看上,可不比江晚歌那货顶用多了。”牟提到江晚歌便嗤之以鼻。

    牛槽也不晓得他为何对他敌意如此之大,人江晚歌好像也并没有怎么得罪他,每次问起时,牟都拍着胸脯觉得他使唤牛槽,他这是在替自己兄弟鸣不平哩,但齐齐却一针见血地点评,是怕江晚歌生的好看,牟同性相斥罢了。

    牟可不这么认为,六子生的也好看,甚至是不比江晚歌差的,比之当年的柳先生更是绰绰有余,也没见他怎么不喜欢六子啊。

    每次他这般时会故作亲昵地勾起六子的肩膀,六子颇无奈,扯他作甚。

    牟这招却是有用,齐齐便不再言语。

    其实吧,牟心中是愧疚的,六子啊,抱歉啦,拉你当个挡枪的,免得齐齐扯了他的遮羞布。

    齐齐的对嘛,他就是嫉妒江晚歌,凭啥他一穷二白长得磕碜,他便样样都好,人还帅气。哼,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地紧!

    牛槽却是不能明白敏感如牟的心思的,他除了在柳先生那里体会过些微酸意,旁人几乎无法影响他分毫。

    牟只能呜呼哀哉,他同牛槽的悲喜在江晚歌身上并不相通。好在,他们的悲喜在顶风雪上是相通的。

    姑苏市服装厂在最后临近结业时,找来了风雪村的厂长,也就是顶风雪的厂长,风雪康。

    彼时的风雪康不过三十右五,将将比牛槽大了七岁,并不算多大的的年龄差,瞧上去那身范儿却是不同于牛槽的木讷青涩,倒不比牛队长之流的差,可那范儿又不同于他们的「官派」,更多是一种稳重,给人以笃定的信任。

    牛槽第一眼瞧见这人,呼吸就停顿了片刻。

    风雪康是以授课的形式给众人讲了,内容很广,却精炼到了短短半天,从制造到合作再到品牌意识,还讲述了行业发展前景以及当前国际需求,众人听的那叫一个云里雾里。

    “他啥?啥潮流,啥心理?”牟指着台上,完全没听懂。

    牛槽没搭理他,认认真真地拿着笔记记。旁边的牟自讨没趣,还被风雪康注意到了,朝这边瞟了好几眼,倒是巧,视线被牟身边的牛槽吸引了去。两人课上一问一答,对了不少问题。

    不过,顶风雪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有可以合作的机会,人家只是单纯授课,半天结束便夹着材料准备走了。

    “这,这咋走了呢?”牟指着风雪康背影道。

    六子淡淡道了句:“大约是想让我们好好消化吧。”

    六子这话的十分有意思,既表达了风雪康讲课太快,又没有给他拆台,却由此让风雪康再次注意到了这边。

    他顿下步子,朝着牟跟六子走来,客气道:“两位是没有听懂吗?”

    罢不待他们反应,问了其他人同样的话。

    哪有人会承认自己没听懂,这不自认水平不行嘛?

    因此个个连乎摇头。风雪康于是又回头问牟跟六子:“你们没懂吗?”

    “对,没懂。”牛槽忽而开口。

    风雪康的视线从六子身上转到牛槽身上,依旧是那副客套的模样,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

    这个人,他刚才来回交流过许多次,留下了不浅的印象。他明明是个悟性挺高的,如何会同这两人一起搅毛的?

    起来,风雪康晓得自己确实讲的有些浓缩的,因为此次姑苏市服装厂确实是抱着一份藏私之心,并不想他给他们讲太多,毕竟是两个市,发展还要竞争哩。

    但是,你要讲的少也是冤枉了他,他讲的内容是诚意十足的,只是涵盖的知识点有些大罢了,故而这群连走路都不利索的人根本无法同他一起飞起来。

    “这位学员,且问,你哪里没懂啊?”风雪康依旧是那副耐心的模样。

    门口的秘书有些着急,他们今日下午还得去开个会,主要是针对接下来过节要销售的冬衣的。

    风雪康却跟没瞧见秘书的暗示似的,认真等牛槽问话。

    牛槽看了眼那秘书,略思忖:“我想问您,您刚才所的,货同时需,是什么意思?”

    风雪康对这句话有印象,这个词儿其实是他随口创造出来的,并不是什么专业的词汇,想不到随口一过的词,他居然记住了。

    “那你觉得,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呢?”风雪康不回反问。

    牛槽想了想:“是,需要的货物要同时节相对应起来吗?”

    刚才风雪康讲这话的背景是随着时代变迁,便是同一时节,人们对于衣裳的需求也是有所变化的。

    牛槽敏锐捕捉到他这话有些矛盾,既然货要同时节需求联系,为什么又会随着时节变迁而改变呢?

    他觉得必然是风雪康半不的,他理解的较为片面,所以有此一问。

    风雪康倒是没想到这人做衣裳有心得,连敏锐性也强,赞许看了几眼,转身回了讲台,继续就着这个问题深入讲解起来。

    “衣服确实需要同时节联系起来,不可能夏天我穿冬天衣裳,冬天我又套上夏装,不得把人冻死。”

    风雪康抱着胳膊,做出瑟瑟发抖状,下面的人纷纷笑了,风雪康又继续正色道,“可是,我所的这个「时」,其实有两个意思,一个是时节,一个是时代,有人如果混淆了,便很难理解这意思。”

    时节和时代?

    牛槽不理解。

    做衣裳在该做的时候做什么款式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还要考虑时代呢?

    风雪康巡视一圈,将视线复又落在牛槽身上,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是你,现在天冷了,有两件衣裳摆在你面前,一件是十分好看帅气的风衣,可能没那么御寒,但也不至于让你受冻,一件是土色的大棉袄,十分保暖,但没那么好看。你,选哪个?”

    牛槽愣了愣,他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