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睁大眼，“咕噜噜。”探寻了圈儿，有些慌，那模样瞧的牛五甚是怜惜，可见着六却是没什么表情，一副淡漠的模样，牛五便又气不一处来。

    “你就不算问问怎么回事？”牛五抱着胳膊，挑衅地瞧着六。

    六瞧了牛五一眼，放下手上的皮毛，转过去朝牛槽道：“舅，需要我做什么吗？”

    牛槽摇摇头：“这边又好了一批，你去将新弄好的再整理进去，时候差不多了，他们大约就快到了。”

    六点点头，又将余下的一些成品用箱子装好拖走，灵子赶紧蹦了上去帮忙。

    牛五气的头顶冒烟，自己这么个大活人，竟然活生生被无视了，可着实是气人。

    “嗳，朱建六，你别得意，有人举报你偷电漏电！”

    一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看过来，六子同灵子已经不见了，连个步子都不带顿的。

    牛槽也没什么反应，就当没听见，直到确保这批货物没什么问题，才停下手中的东西，过来招呼五和供电局的人。

    他伸手示意牟倒了几杯水给几人，客气道：“抱歉，有些忙。”

    供电局的那位刘科自己是没有查的，一直同五在这儿等着，手下一些人则是顺着工业缝纫机的电线去查了电源。

    左右没等到消息，那位刘科也不好摆出太过严厉的表情，只得耐心同牛槽这位曾经的「先进」解释：“有人举报你们偷电，咱们出于谨慎啊，确实得来查查，堵着那些个人的嘴。”

    “吆，谁这么无聊，嚼舌根子啊。”牟尖酸刻薄道，罢还勾了牛五一眼，“五啊，你晓不晓得啊？”

    牛五当然晓得，事实上便是他同他爸举报的，但他又怎么可能直接，心中恨牟恨的牙痒痒，面上挺着胸脯道：“这我哪里晓得，刘科过来，我专程带过来的。”

    牛五倒不是怕他们，单纯是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落下个不好的名声。

    他不晓得的是，灵子才不会管哩，他便是当着众人的面脱衣拉屎，凭着灵子那性格，怕是都不会多看一眼，那姑娘务实地紧。

    “不碍事，查吧。”牛槽淡淡道，“今儿正好摊上一堆货交工，若是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几位海涵。”

    牛槽罢这话便也不管几人了，处理起接待金陵那边客人事宜。

    这头还挺快的，供电局的人顺着工业缝纫机的电线一路探寻，最终在牛槽自己家的电闸上发现了插线板，几人左右看了眼，也没发现旁的插电头的，当即回去汇报。

    刘科长听闻几户几栋，得知那便是牛槽自己家的电，却也不好什么，带着众人欲走，却被牛槽叫住了。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刘科长有些不还意思，如此兴师动众，竟然冤枉了人家，他自己面上也挂不住，有些恨那些胡乱举报的。

    牛槽还真有事儿，点点头：“我希望能单独接个电线，不知您是否首肯。”

    牛槽前几日拖着电线，左右叮嘱凤子别漏电了，也别让人瞧见，就是怕乡人嚼舌根子，或者是碰到危险，可没想到竟然是给举报那人误会了，现下正好，还不若直接申请接上一根，如此也免了危险，总归钱也是一样的，从他家账上还不如直接从厂里扣，账目清明些。

    刘科长当然没什么异议，他们便是带着推广用电任务的，这么大个厂子，能搭上线自然是好的，只要不是偷电漏电都成，当即点头允了。

    供电局的人见没查出什么便回去了，牛五尴尬又气愤，尤其是路过灵子时，灵子朝他吐舌头，还了声「告状精」，他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总觉得是六子同灵子讲的，心中对那六子是越发怨恨。

    还未走远，正好碰到金陵来的人，来人开了一辆他叫不出名字的车子，一眼望去便是好货色，可那车里的人下了车来却是同着牛槽跟六子毕恭毕敬的，十分客套，看在五眼中甚为惹眼，气冲冲地回了去。

    牛队长正在写字，近来他愈发修身养性，晓得无论是生意场还是官场，都是万万急不得的，故而总在修炼淡定。

    “急个啥啊？瞧你跟个纸老虎似的。”牛队长见着自家儿子这模样，斥道。

    “我就不服，这牛槽跟朱建六，有什么厉害的啊，她犯得上抱上他们大腿便总这般待我吗？”

    牛五着着挺委屈的，想他从到大，还没有想要哪个女人得不到过，也没人待他这般冷，灵子是第一个不给他脸的，可他偏生蹬鼻子上脸，好生气人。

    “六子确实很厉害。”牛队长倒是没有顺着儿子的话安慰，“你可晓得，牛槽这厂子，有他一半的投资？”

    牛五愣了愣，牛槽这厂子虽破破烂烂的，他实在瞧不上，可到底是个厂子，投资没有几万是不可能的。三分之一？他朱建六这般有钱？

    牛队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你啊，该学的多着哩，人家比你大不了两岁，心思那叫一个沉稳。”

    牛五不服，怎么一个个的都朱建六比他好？现在连他爹都这么。

    牛队长见儿子如此，乐的添把火：“你要多跟人学学，爸以前怎么跟你来着，「人贵在自知之明」以及「三人行必有我师」，一定要向身边优秀的人好好学习，在事业上碾压他……”

    至于感情上，他牛聪是万不可能让他有碾压六子的可能的，那个灵子，那般机灵，就留给六子吧，「造福」他家三代便好，他家不需要哩。

    当日下晚，牛槽一行人送走了金陵那边的人，便连同六子跟牟开了个会。

    “出差？”牟唤道，“咋又出差啊？”

    牛槽沉吟半晌，出心中想法：“有钱了，将先前那批机器采购回来罢。”

    “采购多少台啊？”牟问。

    “六子你看着办。”牛槽朝着六子道。

    牟睁大眼：“已经决定六子过去了？”

    牛槽点点头：“采购完机器还有个任务，有一批呢子的单子，需要你去争取一下。”

    牟和六子闻言直起身子，得，任务又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