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 68 你答应我不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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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半月, 人、魔、妖,三界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都进了魔宫。

    玄墨箫看也不看那些被他辛苦找来的东西,一股脑全交给了杜仲, 杜仲挑挑拣拣, 给叶清衣安排了长达一个月的药浴。

    泡药浴的地方在魔宫内的一处暖泉中, 玄墨箫特意铸造了密不透风,且能生热的结界, 并在暖泉的周围种满了兰花。

    叶清衣穿着薄薄的纱衣泡在飘满了兰花香的泉水里, 当真是不出的舒服, 他病体支离, 身子不济, 脑子更不济, 很少有如此身心放松的时候,若不是清楚的记得自己被玄墨箫软禁在魔宫, 他都要以为自己飞升成仙了。

    正是舒服,他搭在池沿上的手被什么东西拱了拱,舔了舔。

    那湿热的感觉令叶清衣浑身一颤,睁开双眼, 转头一瞧,惊见一只黑黑胖胖的狼崽趴在他的衣服上,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绿眼睛望着他。

    妖狼?魔宫里怎么会出现妖狼呢?叶清衣心中古怪, 好在那妖狼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 只是像只奶狗一样,哼哼唧唧地蹭着叶清衣的手, 在他的掌心里撒娇。

    叶清衣顺势摸了摸狼崽的毛, 软绵绵, 毛乎乎,手感还挺好,他多摸了两下,道:“东西,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妈妈呢?”

    狼崽啊呜一声张开嘴巴,轻咬住叶清衣的手指,用前爪按住叶清衣的手腕,□□起来。

    叶清衣被狼狗舔得手指发痒,忍不住咯咯笑了两声,他望着软糯可爱,又莫名有些可怜的黑狼,忍不住想到了玄墨箫,曾经的玄墨箫也是这样的人畜无害,粘着他,眼巴巴地望着他。

    “你现在含着我的手指玩,等你长大了,是不是就要吃掉我呀。”叶清衣将手指从狼的嘴里拿了出来,敲了下狼的眉心。

    “它不会的。”

    结界若床幔一样被人掀开一角,紧接着,一身滚金红袍的玄墨箫走了进来。

    他身披晚霞走进来的时候,叶清衣人都恍惚了一下,被霞光笼罩着的玄墨箫面若冠玉,眉眼妖冶,周身散发着逼人的尊贵之气,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尊贵优雅。

    他是什么时候将在自己修炼成了这幅模样。

    叶清衣继续抚摸着手边的狼,不禁想,是否会有一天,这只憨憨的狼崽也会摇身一变,成为威风凛凛的狼王。

    “师叔,你怎么一直不错眼地望着弟子,是弟子又做错了什么吗?”玄墨箫半跪在汤池便,道。

    叶清衣只觉得有一座巍峨靠山压在了自己身旁,他稍稍侧过了身,遮了遮身上的春光道:“没有。”

    水波荡漾,纵有无数花瓣飘在水面上,依然挡不住叶清衣藏在水下的长腿纤腰,如玉白肤,被热气熏的有些发红的面颊更不用多,娇艳欲滴,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一样等待着人品尝。玄墨箫不动声色地看了叶清衣两眼,抱起缠着叶清衣撒娇的狼崽,道:“师叔,这是弟子千挑万选选出来的狼妖,想着送给师叔逗闷子玩,师叔可喜欢?”

    叶清衣抬起头来看了看同样拥有绿色幽眸的狼妖与妖王,点点头,道:“挺可爱的,留着吧。”

    玄墨箫大喜,殷红的唇角高高扬起来:“师叔,你来给这东西取个名字吧。”

    取名?

    是了,既然要好好养着这只狼,总该起个名字才是。叶清衣沉吟片刻:“不如,叫它福仔吧。”

    “福仔?”玄墨箫笑道,“看来这妖狼比我有福气,才一个月大,便有了这么好的名字。”

    叶清衣瞪他一眼:“跟一只狼还要争?你如今都是三界之主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玄墨箫痴痴望着叶清衣的眸子一黯:“可是弟子要这三界之主的位置有什么用呢?弟子想得到的,从来没有得到过。”

    闻言,叶清衣的水眸也暗淡下去了。

    气氛略有些尴尬,叶清衣微闭起眼睛静静泡在水中,假装什么也没过,什么也没听到。玄墨箫也识趣的没有再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站起身,走到了一旁。

    不一会儿,叶清衣的耳边响起了衣衫滑落的“簌簌”声。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霍地睁开双眼,却见玄墨箫已经踏入了水中。

    那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与精健的腹肌就这么直白地撞入了叶清衣的眼中,他虽是与眼前之人数次肌肤相亲,也被对方伺候着沐浴过,可这般什么都不做的,□□的站在一处,还是第一次。

    他委实有些羞涩紧张,正想着找个借口离开,玄墨箫长臂一伸,将他捞进了怀里。

    “师叔。”玄墨箫贴在他的耳边呢喃,“你想去哪?”

    叶清衣来不及反应便和玄墨箫紧贴在了一起,那层薄薄的纱衣起不到任何阻隔的作用,反而增添了一股欲盖弥彰的色|欲气息。

    他感受着玄墨箫的热焰,颤声道:“不可以……”

    “师叔以为弟子要怎样?”他将叶清衣抵在了池壁上,用双手垫着叶清衣的蝴蝶骨,生怕坚硬的池壁硌到叶清衣。

    那双沉着幽幽绿芒的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叶清衣的眼睛,想要盯穿叶清衣一样:“师叔别怕,弟子只想和师叔一起在药浴里泡一会儿,什么都不会做的。”

    叶清衣目光向下扫了扫,很难相信玄墨箫的话。

    察觉到叶清衣审视的目光,玄墨箫狎昵一笑:“师叔,你看什么呢?”

    叶清衣脸上一烫,赶忙避开了目光。

    他作什么死的去看那物件,他被那物件折腾得还不够吗?

    “师叔,你脸红了。”玄墨箫寸寸逼近,“红了脸的师叔真是令人爱不释手,师叔,你为何要生的这么美呢?”

    叶清衣被玄墨箫的话气笑了。

    “你泡不泡?废话这么多,不如出去?”他将玄墨箫推开了些,游向别处,却被玄墨箫一把拉了出去,猝不及防撞入玄墨箫的怀抱中。

    二人折腾出来的水花赶跑了水面上的花瓣,扑湿了叶清衣的头发,叶清衣在玄墨箫怀中扑腾了几下才堪堪站住,恼怒地瞪了玄墨箫一眼:“你干什么?”

    “师叔怎么又跑了,跟弟子多待一会儿,有那么难吗?”玄墨箫抱着叶清衣沉在水中,只将肩部以上露在外面,他一手扣着叶清衣的肩膀,一手整理着叶清衣的发丝,嗅着叶清衣身上的兰花香气,缠绵道,“杜师叔调制出的汤药果真神奇,弟子只在水里待了一会儿,便觉得神清气爽,周身无比舒畅。”

    叶清衣闻言便不挣扎了,认命地靠在玄墨箫怀中:“你也知道,这汤药是杜仲给我准备的。”

    又不是给你,你泡进来干什么。

    叶清衣刁钻地想着。

    “师叔的身子果然大好了,都有力气排揎人了。”玄墨箫蹭了蹭叶清衣红扑扑的耳朵,“那弟子也要一句,这制作汤药的天材地宝,可都是弟子为师叔找来的。”

    玄墨箫罢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叶清衣一抖,本能地想挣开玄墨箫的怀抱,却被早有准备的玄墨箫狠狠按住。

    他感觉有一团火燃放在了他周围,他无处可逃,恼怒道:“你辛辛苦苦替我养身子是为了什么?为了多睡我几回?”

    他气得慌不择言,却结结实实地在玄墨箫的心上捅了一刀,玄墨箫立刻抬起三指,指向天空道:“师叔,弟子若有此心,天地可诛!”

    叶清衣娇|喘吁吁,幽怨地望着赌咒发誓的玄墨箫:“可好几次,我都感觉自己快要死在你身下。”

    完,他的脸更红了。

    如此,与一个抱怨丈夫房|事太过的新妇有什么区别?

    他又羞又愤地转过身,心中懊恼的不得了,玄墨箫老实地站在原地,温柔地哄着叶清衣:“师叔,弟子错了,弟子情不自禁,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叶清衣肩头抖了抖。

    玄墨箫望着楚楚可怜的叶清衣,心中半是愧疚,半是燥热,愧疚的是他似乎真的贪婪了些,折腾狠了叶清衣,燥热的是,他望着面颊绯红,浑身挂满水中的叶清衣,当真是欲|火焚身。

    没人知道叶清衣动情时的样子有多诱人,那份媚态,只有他一人品尝过,他亲手将纤尘不染的叶清衣拉入泥洼之中,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如何肯轻易放过他!

    他从不质疑自己对叶清衣的爱,也没有压抑自己对叶清衣身体的渴望。

    因为,他压根压抑不住。

    “师叔,弟子、弟子对不起你……”玄墨箫沉重道,“师叔,弟子真心用整个人,整颗心来爱你!弟子虽将师叔强留在了身边,可总觉得师叔会离开弟子,整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师叔,你不知道,弟子在得到你一点点回应的时候,心里有多开心,也只有那时,弟子才觉得师叔也是喜欢弟子的,愿意和弟子在一起!可当弟子冷静下来,独自一人待着的时候,弟子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弟子的幻象,是弟子在执着地自欺欺人罢了。”

    叶清衣的心久违的一抽一抽地犯起了疼:“我得到我的人还嫌不够,一定要拿走我的心吗?”

    玄墨箫目光一沉:“弟子想试试。”

    叶清衣无奈摇头,深深叹了口气:“玄墨箫,我怎么就把你养成了这样。”

    玄墨箫笑了起来。

    他缓步走到叶清衣的身后,双手穿过叶清衣的腋下,轻轻地攀住了叶清衣的肩头。

    他将头枕在叶清衣的肩膀上,带着几分惋惜的语气,软绵绵道:“是,弟子是师叔一手教养过来的,只是弟子不争气,没有成长为师叔喜欢的那个样子。”

    叶清衣微垂双眸望着涟漪轻荡的水面:“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样?”

    “知道。”玄墨箫道,“只是,弟子不想再在师叔面前演戏了,那个乖巧懂事的玄墨箫或许也是我,但却不是现在的我,我希望师叔能接受现在的我,接受这个狡诈,伪善,心狠手辣的魅妖魔头,玄墨箫。

    叶清衣被玄墨箫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想得太多了,当心会得心病。”

    玄墨箫忽然抬起头来,扳过叶清衣的身子,渴求地:“可弟子的心早就因师叔而生病了,弟子……”他怅然若失地一顿,“算了,师叔是不会懂得……”

    叶清衣也迷茫了。

    他明白玄墨箫对他的心,却看不懂自己。

    就像他自己的,若今朝将他软禁起来的人是柳无妨或是苏梦泽,他早就找自己自绝了,岂容对方变着花样将自己折腾到现在,可他为何忍耐下玄墨箫呢,仅仅是因为他觉得玄墨箫可怜,仅仅是因为他心疼过,照拂过他吗?

    叶清衣越想越糊涂,暖泉里的水似乎又热了些,烫得他有些待不住了。

    他身子在玄墨箫的手中晃了晃,正想着离开,玄墨箫忽然将他高高抱了起来。

    叶清衣惊呼一声,下意识地勾住了玄墨箫的脖子,水面上,不知何时洒满了玄墨箫脊柱上散发出的蓝绿荧光,叶清衣心头一颤,明白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玄墨箫,你、你……你不是不会在这里……”

    “师叔。”弟子忍不下了……”玄墨箫狠狠地吻住了叶清衣的唇,不许他再多思,多想!

    他看到叶清衣在思索,在深究的时候,心里真是怕极了,叶清衣在想什么?想着如何离开他,想着怎样逃出他的手掌心吗?

    不,不可以,不能!

    他宁愿叶清衣糊涂着,迷茫着,也不让叶清衣想出来些什么!

    他只需要叶清衣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叶清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他急于证明这件事,急得都慌了,便是叶清衣在挣扎反抗,亦无法让他停手!

    “呃……”

    叶清衣咬牙勾紧了脚趾。

    暖泉中的水,一荡一荡地漫了出来。

    叶清衣紧攥住与他一样在水中起起伏伏的花瓣,不知不觉间失去了自我,松开手,任由那浸出汁水的花瓣越漂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