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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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庆一路风霜, 久不近女人身, 昨晚又歇在上房, 吴月娘大着个肚子, 他哪里敢胡来?

    潘金莲就更不用提了, 她的|性|瘾是深入骨髓的。

    自从李瓶儿去了庄子上,吴月娘又怀着身子, 老爷多数都是歇在她这里的, 隐隐有了称霸后院之势。

    孟玉楼和李娇儿及孙雪娥就不用了, 老爷找她们的次数极少, 那三人又不屑争宠也争不了宠,倒让她捡了这个便宜。

    不想,李瓶儿又回来了,老爷一晚上都没正眼看自己一眼,恨不得把眼珠子挂在李瓶儿身上, 这让潘金莲气不忿的同时,又深深担忧自己会失宠。

    好不容易把老爷拉到了自己床上, 她怎能不使出八十八般手段呢?

    当下,这饥渴的一对男女行动起来, 连话都顾不上, 互相扯掉对方的衣服, 直奔主题。

    春梅听见屋里的动静,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歇下。

    秋菊黑着一张脸,搬了一个板凳坐到院门口守着。

    从院门口到里间的距离不算近, 可即便是隔了这么远,秋菊仍能听到里屋的动静,呯呯一片声响,床摇地动,美人声颤。

    真TM晦气啊!

    秋菊抹了一把脸,这样冷的天,竟然让她在外面守着!

    秋菊在外面冻得瑟瑟发抖,屋里战况火热。

    西门庆和潘金莲先交战一个回合,彼此稍解了点痒。就他俩的战斗力而言,这一次简直就是正式开赛前的热身运动而已。

    两人都意犹未尽。

    中场休息时,潘金莲摸着西门庆的胸口,娇声道:“老爷,上回那和尚给您的胡僧药呢?”

    西门庆出了一头汗,眯着眼道:“在我荷包里,你自己去拿。”

    潘金莲光着身子爬起来,找出助兴药,用酒壶里的残酒送药,喂了西门庆一颗,再自己也吃了一颗。

    西门庆歇了会儿,想起李瓶儿,便要起身:“今日暂且算了,我回那边去,也不知官哥儿睡着没。”

    潘金莲拉住他,白花花的身子缠上去,揉着他的那下面,道:“这会儿还早呢,官哥儿哪有那么早睡?我们再来一次吧?”

    西门庆刚吃了胡僧药,药效上来,没忍住她的挑逗,两人又缠到了一起。

    这一回,战况更加激烈,鼓声浓浓,经久不歇,待两人大汗淋漓地分开时,已经过去不知多久了。

    就连在院门口吃冷风的秋菊,都被春梅大发善心,允许她回房歇下。

    西门庆畅快了一番,心里也不痒痒了,又想起李瓶儿,再次想要起身,被潘金莲一把将他按回到床上。

    金莲道:“老爷,别动,我来替您擦。”她拿起自己的里衣替他擦得干干净净。

    西门庆哭笑不得,没奈何之下便想借尿遁,道:“我尿急,得去净房,你一直把我按在床上算怎么回事?想让我尿在床上不成?”

    潘金莲瞪了他一眼,道:“床上热呼呼的,冷不丁下去吹冷风,那还不得冻着您?今晚也没见你喝几杯酒,我的亲亲,你有多少尿?尿到我嘴里,我替你喝了罢了。”

    西门庆心里吃惊,不敢相信,问道:“你真的肯?”

    潘金莲深情款款道:“虽然我不是你的心上人,但我对你的心可是没得。”

    她俯下身去,含住他的那里。

    西门庆当真尿在她嘴里,金莲如饮仙露似的,咕咚咕咚咽了。

    咽下去后,金莲咂嘴道:“有点咸,把你刚才喝的那茶拿来我漱漱口。”

    西门庆感动于她的付出,起身端起剩下的半盏茶,金莲接过来,将茶水上面的几片香菜叶子喝到嘴里,嚼嚼咽下,又将底下的黑芝麻也倒进嘴里吃了,这才舒服了许多。

    “唉,”西门庆接过茶盏,放到一旁,搂着她躺下来,感慨道,“没想到你会如此待我。”

    金莲依偎在他怀里:“我不像大姐姐那般明媒正娶,也不像六姐姐能替您生儿子,但我待你的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有您在一日,我就开心一日。您若不在了,我也随了你去了罢了……”

    西门庆此时已经感动得无以复加,把李瓶儿抛到了脑后。

    他紧紧搂着潘金莲,柔声道:“什么傻话呢?你们都是我的女人,还分什么彼此?什么心上人心下人,你们全是我心里的人。”

    潘金莲趁机道:“听大姐姐,过几日是那应花子的儿子的满月宴?我们几个都去么?六姐姐也去么?”

    西门庆点头:“你们都去他家走走,他特意跟我了两回了,不去不好。”

    潘金莲嘟着嘴,委屈道:“大冬天的,她们出门都穿漂亮的皮袄,六姐姐那件貂鼠皮袄格外漂亮,独我没有,走出去都不好意思见人。”

    西门庆笑了:“这有什么难的,去年王招宣府在我当铺里当了一件皮袄,回头拿给你穿。”

    潘金莲使性子,连声不依:“我不要!穿上跟癞皮狗似的,谁知道是谁穿过的。”

    西门庆柔声道:“罢了,明日我出门去买件新的给你,这总行了吧?”

    潘金莲喜得钻进他怀里拱了两下,撒着娇:“我想要六姐姐那件一模一样的。”

    西门庆呵呵笑着:“你倒是会挑,那件值六十两银子呢!”

    潘金莲:“我待你的心,难道还不值六十两?虽然贵了些,又没便宜了外人。我扮得光鲜漂亮,你面上也好看。”

    “好,明天上午我就去买。只怕未必能买到一模一样的,到时看了再。”

    潘金莲心满意足,搂着他沉沉睡了。

    次日一早,全家大都在上房用了早饭,西门庆搂着官哥儿逗了又逗。

    早饭毕,西门庆出门,女人们都留下来陪月娘话,李瓶儿枯坐了一会儿,因官哥儿吵闹,便抱着儿子先告退。

    西门庆带着玳安,正在街上逛着。

    忽然,文嫂儿从那头走来,向他行礼后,问他:“大官人几时去王招宣府上?林太太再三对我,让我来请您,省得您贵人事忙,忘记了。”

    西门庆笑道:“下午就去,你不要急,我这会儿还有事呢。”

    文嫂儿喜笑颜开,福身告辞:“那可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跟林太太回话去。”

    西门庆进了一家皮袄店,墙上挂着一列列的各式袄子。

    其中一件貂鼠皮袄看起来还不错,毛色发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毛色不够纯净,黑中夹黄。

    他问了问价格,得知要50两,便没作声。

    店家机灵,进内室捧了几件狐裘出来。

    其中一件狐裘雪白,一丝杂色都没有,店家开价要三百两,另外还有赤红狐的皮毛做成的围脖及卧兔儿。

    西门庆一见就满心欢喜,全部要了,又挑了几样其他的,让店家将白狐裘单独包起来,其他的则全部包在一起,由玳安抱着,一路回府去。

    回了府,西门庆直接进了后院,来到上房,接过玳安手里的大包裹,开给众人看。

    他道:“金莲没有皮袄,我特意花50两银子给她买了这件。赤红狐做的围脖及卧兔儿极美,颜色又正,刚好适合月娘,戴着正好。”

    分到李娇儿手上的是一件深棕色的貂鼠围脖,孟玉楼的是灰黑色貂鼠卧兔儿。

    妻妾一时欢喜无尽,潘金莲两眼放光,喜滋滋地接过来,立刻披到了身上。

    月娘笑着收下,问道:“这颜色真漂亮,花了多少银子?”

    西门庆:“不贵,你这两件花了二百两而已。”

    月娘摩挲着赤红狐皮,又问:“我们都有了,六姐呢?你可别落下她,好歹她还养着官哥儿呢!”

    西门庆道:“她也有。我见她往年穿的那件黑色貂鼠皮袄儿颜色不适合她,老气了些,也重新买了一件给她。”

    吴月娘见他并没有拿出来给大家观赏一下的意思,便也闭嘴不提了。

    上房欢乐融融,西门庆抽空转身走了出来,带着玳安到了六娘院子里。

    他拿出新买的白狐裘衣,替李瓶儿披上,道:“这个颜色好,穿上多好看。我今日买了一大堆东西,独你这件最贵,整整花了三百两哪!”

    李瓶儿摸摸肩上的毛,心里也很高兴,白狐皮总比黑色貂鼠皮好看些。

    绣春几个丫头见老爷看重六娘,俱都高兴无比。

    李瓶儿客气道:“又让您破费了,我不是还有一件么?何必又花银子呢?”

    西门庆:“那件黑油油的,一点也不衬你。你穿这件,那件就给官哥儿玩罢了,夜里当被子。”

    李瓶儿看了他一眼:“你可真会糟蹋东西。”

    西门庆满不在乎:“我的儿子,就算他拿剪刀剪着玩,也不算什么。我挣下这么大的一份家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还不是留给儿子的?”

    李瓶儿脱下皮袄,让绣春接过去放到一边,她道:“回头出门再穿,屋里热呢。”

    西门庆拉着她坐下来,喝着茶道:“昨夜我本来是要回来的,可金莲她……”

    话还没完,来安在门外禀道:“安老爷来了。”

    西门庆放下茶盏:“快请去书房,上好茶,我马上就来。”转头对李瓶儿,“你好好歇着,我出去看看,他来怕是有急事。”

    李瓶儿:“那你快去。”

    李瓶儿带着官哥儿在屋里玩耍,忽然潘金莲来了,身上穿着新皮袄。

    潘金莲虽然不属于纤瘦那一类,但人家的身材非常好,有胸有腰有臀。

    尽管皮袄略显得上身有些臃肿,但架不住她走路扭腰摆臀,裙裾翩飞,一路摇摆进来,当真是风情无限。

    金莲进来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嘻嘻道:“六姐姐,怎么不去上房?刚才老爷买了许多好东西回来。你瞧,我身上这件就是新得的。”

    “是吗?你穿着真漂亮。”李瓶儿这句夸赞是真心的,单就容貌而言,潘金莲属于上上乘。

    “嘻嘻,我猜,老爷必定不会忘了你那份的。他给你买了什么?”潘金莲一面,一面用目光四处搜寻。

    绣春没多少心眼,一听这话,连忙捧着放在一旁的白狐皮袄过来,笑道:“这是给六娘的,可漂亮了!老爷足足花了三百两。五娘,您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潘金莲一见这白狐袄儿,脸上的笑意差点挂不住。她皮笑肉不笑道:“是挺漂亮。六姐姐,你不是还有一件黑油油的貂鼠皮袄吗?”

    绣春嘴快,一脸自豪地抢着答道:“老爷了,那件旧的就给官哥儿夜里当被子盖,就算官哥儿用剪刀剪着玩也没关系。”

    “绣春!”李瓶儿喊她,“把皮袄放到里间去,再拿几盘点心过来。”

    绣春立刻闭嘴,屈屈膝,抱着皮袄走了。

    潘金莲的拳头握得死紧,长长的指甲差点刺破手心。

    又坐了一会儿,她找了个借口走了。

    中午,众人都在上房用午饭。

    潘金莲没有再穿皮袄,吴月娘倒是将围脖和卧兔儿都用上了。

    孟玉楼问:“五姐姐,你怎么不穿那件袄儿了?这才多大会儿,就腻了不成?”

    因西门庆在这,潘金莲不敢多嘴,只道:“屋里热呢,谁耐烦穿它?”

    等用完饭,西门庆去了前院,穿戴一新,领着厮,备上厚礼,前往王招宣府中赴酒席。

    林太太坐在主位相陪,请西门庆上座,王三官做为他的义子,也陪坐在一旁。

    因儿子在跟前,林太太表现得端庄又大方,言谈之间绝不逾礼。

    因今晚是孟玉楼的生日,下午时分,西门府上就来了一大群人。

    杨姑娘、吴大妗子、潘姥姥最先来,然后薛姑子、王姑子、郁大姐也来了。

    众人都在上房坐着,听薛姑子讲经,她正在讲与人为善,得了后福的佛经故事。

    李瓶儿碍于礼数,陪着听了一会儿,但她心里对这个薛姑子并不感兴趣。

    薛姑子脸肥体胖,戴僧帽,穿|袈|裟。

    都尼姑庵日子清苦,可观薛姑子体态,竟比吴月娘这个孕后期略水肿的女人更加白胖。

    她虽然名为尼姑,行的却不是慈悲之事。

    她也曾嫁过人,期间与和尚私通,后来丈夫死了。因为那和尚的缘故,她对佛门里面的事情门儿清,便出家当了尼姑,专门替大户人家念经祈福。

    她不仅会帮人弄生仔药,将别人的胎盘入药,还能替府里不便出门又|淫|心萌动的妇人做牵头,借她的尼姑庵偷情,她便从中抽取好处。

    前两年,她替陈参政家的姐做牵头,事情败露,因此还被捉进牢里关了几日。

    西门庆之前偶然撞见薛姑子竟然在他府上走动,便厉声斥责了吴月娘,严令以后不许薛姑子再上门。

    但吴月娘很敬重薛姑子,认为她是有大道行的人,总是悄悄请她进府。后来她吃了薛姑子配的生仔药,果然有了孕,心里更敬重对方了,简直奉若神明一般。

    玉端来几碗土豆泡茶,每人面前递了一碗。

    李瓶儿接过来,看了看,只见淡黄色的茶汤里泡着的土豆块,一时也看不出土豆是生的还是熟的,她没什么兴趣,便放到一旁。

    官哥儿在她怀里听薛姑子讲经,听得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

    李瓶儿搂着他,轻轻拍哄。

    潘金莲看李瓶儿不喝茶,笑道:“六姐姐,你怎么不喝茶?嫌大姐姐的茶不好?”

    李瓶儿暗叹口气,这个金莲……真是哪儿都有她的事!

    她笑了笑,道:“呆会儿喝。”

    趁着她们话,薛姑子止住话头,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光了茶,又将土豆倒进嘴里,嚼嚼咽了。

    听得入神的其他人见状,连忙跟着喝茶吃土豆。

    薛姑子润了喉,又填了肚,再讲起来更加有精神,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李瓶儿听得牙酸,站起来道:“大姐姐,你们先听着,我带官哥儿回去午歇,省得他晚上吵闹。”

    孟玉楼笑道:“官哥儿,晚上给三娘敬杯酒,好不好?”

    李瓶儿也笑:“等我教他,教会了一定给你敬杯寿酒。”

    吴月娘听故事听得正入迷,见状挥挥手道:“那你去吧。”

    李瓶儿抱着儿子走了,潘金莲也不耐烦再呆下去,她去拉孟玉楼,声道:“三姐姐,去我屋里坐坐?”

    吴月娘皱着眉,骂潘金莲:“我们好好地听故事,偏你们一个两个的在这吵什么?不爱听就回去吧。”

    孟玉楼见状,立即起身和潘金莲走了。

    吴月娘落得清净,继续津津有味地听薛姑子讲那慈悲故事。

    出了上房,潘金莲不屑地朝着上房的方向撇嘴,道:“三姐姐,你看她那样儿!面上装得慈悲无比,常常喊姑子进府陪她,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一心向佛似的,背地里干的那些事,我都不好意思。假慈悲!”

    孟玉楼拍拍她的手,劝道:“声些,被人听见就不得了。”

    潘金莲的声音不见,理直气壮道:“我怕什么?有本事就叫老爷把我死!我虽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没想过要靠尼姑来给自己渡一层金光。”

    金莲昨晚伺候得老爷很好,今日又新得了一件皮袄,自恃笼络住了老爷,胆气大起来,话就没那么顾忌。

    孟玉楼笑道:“死了你,谁夜里伺候老爷?”

    潘金莲一听就要她,两人笑笑闹闹地出了上房的院子。

    到了金莲院子里,金莲喊人上茶,然后和孟玉楼坐到暖炕上。

    潘金莲道:“三姐姐,你是没瞧见,我那会儿玳安怎么抱着一个包裹不肯撒手呢,原来是买给六姐姐的皮袄。雪白的一件狐裘,一丝儿杂毛都没有,花了足足三百两!偏大姐姐还以为自己得的是最好的。她若是见了六姐姐那件,不定能气得早产呢!”

    孟玉楼道:“老爷的银子,他爱给谁花就给谁花,谁能个不字?”

    潘金莲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们都有钱,不像我。”

    孟玉楼笑着安慰她:“老爷回来的第二晚,就在你这歇下了,有了老爷,还愁什么没有?”

    潘金莲脸色好起来,摸摸自己的脸蛋,道:“我今年三十了,就怕人老珠黄,老爷瞧不上眼,怎么办?”

    孟玉楼捏了一下她的脸:“美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美人。秋菊倒是年,你老爷会不会看上她?”

    孟玉楼比西门庆还大两岁,如今已经35岁了。

    “哈哈!”潘金莲大笑。

    正着话,潘姥姥和杨姑娘过来了,潘金莲请她们坐下,喝茶吃点心,一起闲聊。

    作者有话要:  李瓶儿是初进职场的白,心眼没有,恋爱经验也没有。

    她拿什么跟潘金莲宅斗?

    像金莲这样的,若她自己不偷情不犯错的话,还真难有人把她斗下去。

    你们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