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师尊的情事十一
我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漆黑,手腕上的白蛇不知去了何方,身上搭着一件外套,身边还有个火堆,在我的对面则是那个傅浅知,他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伤不轻,不过,这少年倒是运气挺好,每次都能活下来。
我站起身,来到少年面前,又在他的身边蹲下,拿出了一颗灵药喂到了少年的口中,不久,少年缓缓苏醒,立刻伸手去抓那把青色的长剑,口中还念着:“别伤我的主人!”
我翘起了嘴角,心这个少年倒是有些忠心,我这么轻慢他,不时些刺激他的话,他却还是执着地保护我,看来,他对我的确生了一些别样的心思。我又不是迟钝的人,只消从他看我的目光和如此保护我的心思,就十分明白他的心中所想了。
“行了,该动身了。”我淡淡地。
少年傅浅知这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垂下头,对我道:“主人,我……是不是又拖你的后腿了?”
我淡淡一笑:“我又没有指望过你,还怕你拖我后腿?”
少年更是沮丧。
我也不理会他,估摸着我们这次到极海穹天这个秘境已经差不多快满三个月了,据之前于海丰介绍,因为这里的传送阵法不稳,每次进入的时间都是由一到八个月不等,其间到极海穹天的秘境里的修士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阵法传送出去,所以保守估计留在这里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趁着这段时间,我进入了那个魔修的洞府,将那具魔修的枯骨和陶元泽的尸骸扔进了水潭里面,而于海丰则好生地安葬了,毕竟于海丰是这些修士里唯一对我没有恶意的人,那次追杀我也是被魔修夺了舍。然后,我便让少年傅浅知守在洞府外面,自己开始用在赤幽谷里面采集的灵草炼制丹药。
这次来极海穹天我也算是收获颇丰,至少采集到了很多珍稀的灵草,我在炼制丹药的期间又去了一趟随身空间,将那些幼灵草和灵草的种子心地栽培起来,并用灵泉浇灌,经过灵泉的滋养,幼灵草长势喜人,灵草种子也很快生根发芽,我便开辟了大量的灵草田,还在空间里摘下了一些新鲜的果蔬食用,这些果蔬也是用灵泉浇灌,滋味比外面的灵果都要好,且灵气十分充足。
本来原主成了魔修后,灵气对他来是会让他痛苦的,但是我的体质不同,用1314的话来,我的神魂十分强大,乃是先天之神的魂魄,既能容纳灵气,还可炼化魔气。所以我的身上可谓是两种气息交融,却并不会起冲突,反而可以将魔气转变为灵气进行修炼,灵气越多,我的修炼速度更快,进阶提升也会更快。
我在炼制丹药的这些天,也没有耽误修炼,很快,我的进阶已经突破了合体期大圆满。
我非常满意自己的成果,踏出了洞府。
傅浅知感觉周围的气息流动与往日不同,阴霾重重,雷云密布,还不时传出了妖兽们不安的嚎叫,他心中一惊,知道我又进阶了,急忙迎了上来,道:“恭喜尊上。”
我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瓶炼制好的丹药,随手扔给了他,道:“这是玄离丹,对你提升修为帮助会很大,你也快些进阶吧,你现在的实力实在不够看,不配成为我的对手。”
傅浅知双手接过那瓶丹药,怔愣了一会儿,才:“尊上放心,属下一定不负你所望。”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传送阵法开启。
我和傅浅知找到了阵法入口,瞬间就被传送出了秘境之地。
刚好另外一群修士也从传送阵中走出,却正是穿着胸前和袖口都有着金色云纹饰边的统一白袍的天元宗的修士,他们腰间和手上都各自拿着一柄装在花哨的剑鞘里的长剑,剑鞘上缀满了宝石,剑柄上还有鲜艳的红色丝结。
我心中冷笑,看来,那个关云峰自我陨落后,就开始恢复了他追求那些华而不实的虚荣之物、那些奢华气派的排场,把原本一派清雅脱俗,超脱物外的天元宗变成了俗不可耐的门派,完全失去了修仙门派那种仙气,倒是蛮接地气的。
那群修士看我出现,有些惊疑不定,顿住脚步,警惕地注视着我:“你是-------?”
我眼珠一转,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从陶元泽身上搜出的那个标志着身份的玉牌,道:“我是陶师叔的侄儿,名叫越青,这次随着陶师叔一起出来历练,可惜,极海穹天的秘境之地太过凶险,陶师叔为了保护我逃跑,被一魔修给杀害了。”
那群修士中的一位长相平凡,左腮下有颗黑痣的修士看我神色悲戚,不似谎,还是有些犹疑地:“可我从未听陶师叔有过一个侄儿-------”
我从传送阵出去的时候,又将修为压到了元婴中期,并将外貌稍作改变,显得不那么惊艳出众,微笑道:“哦,来惭愧,概因在下有个恶习,就是有点好赌,结果把家里的值钱的东西都抵押了,赌光了,陶师叔一时生气,就不算再管我,也不想提起我的名字。可奈何我母亲一心希望我上进,就百般求他来着,陶师叔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若非这次师叔舍命相救,我也不会饶幸逃走……呜呜,我可怜的师叔……”边,我边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
那群修士再无怀疑,有的还劝我节哀顺变。
傅浅知目瞪口呆,心,还有这种操作的!
其实,这群人根本不知道,当初我处理陶元泽的尸骸时,就已经提取了他脑海中残留的记忆,知道这陶元泽的确有个好赌成性的侄儿,虽然天赋不错,才十七八岁就把自己的修为提升到了元婴期,当时,陶元泽还很高兴,算收徒来着,结果他的侄儿后来的所作所为让他大为光火,索性就断绝了收徒的心思了,任其自生自灭。至于我是陶元泽带我来极海穹天的事情,自然是我瞎编的了。
这群修士里为首的名叫上官弘,据是天元宗的沧澜峰的峰主洛修竹之徒,还是那姓洛的得意门生。
那洛修竹是个炼器师,跟原主的个性倒是有些相似,一心专注于修炼功法和炼制灵器,很少与外界交往,一年中有大半的时间都是闭关,寻常人等很少见到他本人,因而,在沧澜峰主事的便是这位叫上官弘的弟子了。
此人相貌还不差,长相颇为英俊,五官端正,剑眉星目,颇有些英气,是个容易让人心生好感的青年。此刻见我哭得伤心,心有不忍,便提议道:“既然越兄弟是陶师叔的侄儿,也算是咱们天元宗的人。正好,我们宗门要举行天元剑会,并且会选拔一些出色的弟子,我看你的修为还有进阶的希望,若是勤加修炼,通过剑会的选拔,肯定能得到我们宗门长老们的青眼,倒时候拜入一位长老门下,日后定然也会青云直上,也不枉陶师叔的一番苦心,你是吧,越兄弟?”
那个左腮帮子上有颗黑痣的修士叫祈志恒,他是关云峰的亲信,看上官弘算邀我加入他们一行人,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却不好反对什么,毕竟此次奉命来这极海穹天的这些天元宗弟子们都唯这位上官弘马首是瞻。陶元泽这次本是跟他们约好一道上路的,谁知半路却自己有要事,让他们先出发,虽然不知道他究竟在搞什么鬼,祈志恒也不完全信任他,可如今人已经没了,他也不好再些什么,只能默许我加入他们的队伍。
不久,这群修士招来了他们的坐骑,是几只庞大的飞行妖兽,这行人也邀请我和傅浅知一起坐上了妖兽的脊背,跟着他们一起向他们的宗门飞去。
天元宗算是修仙门派中最大的门派之一,其中的门徒,包括外门弟子,杂役等等,总共约莫有上万之众,天元宗又分六宫,十二殿,三十六峰,七十二洞,其他山洞更是不计其数。然而,这六宫,就包括了宗主的重云宫,乃是天元宗立派之根本所在。
天元宗的壮大,其实还是靠了当初的原主殷实的家底,还有那异于常人的魄力和运气,若非他接连发现了数条灵石矿脉,以及多次闯入磐云大陆上各处秘境之地,带回大批的异宝,加上他自身的修为惊人,也不会有天元宗的今天,然而,他所做的一切,到头来还是成为了关云峰的嫁衣,白白地被关云峰抢走了手中的一切,还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实在是让人心生惋惜。
此刻,离天元剑会尚有半个月的时间,上官弘带领着天元宗众人在天元宗的山脚镇落脚,算修整个一天再回宗门。而他们目前所落脚的镇叫做青岩镇,镇子不大,规模跟纤风镇差不多,客栈也只那么两三家,也许是天元剑会即将举行,镇子上多了不少的修士,导致客栈都挂上了客满的牌子。幸好,上官弘来之前就预定了房间,不然,连他们也只有当日连夜返回宗门一途了。
当晚,因为客栈里的房间有限,我们又是临时加入的人员,我只能和傅浅知,还有另外两个天元宗弟子挤在一起睡觉,但那两位显然是呼噜的高手,一晚上好像在争夺谁是呼噜王似的,雷鸣般的呼声此起彼伏,我和傅浅知简直没法睡觉,而且,我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丝魔物的气息。
我翻身而起,和傅浅知彼此对望后走出了房间,走下楼看见店里的伙计趴在柜台上瞌睡,我敲了敲柜台,给他扔了一颗金珠,在这种凡人聚居的镇子,还是金珠这样的俗物对他们来有极大的诱惑力,伙计见状立即眉开眼笑,为我端来了上好的酒和菜肴。
我并不喜欢这种口味寡淡的凡人喝的酒,只不过为了听消息,才邀那伙计一起喝酒。而那伙计显然早就垂涎店里的酒,喝的倒是开怀。
“哥儿,你家的老板呢?”我问。
哪知店伙计叹了口气,:“唉,仙君有所不知,就在最近这镇子不太平啊,我们老板也是没有办法,他的儿子被镇子外面的老君山上的妖精给掳了去,他到处找人帮忙,可惜都无功而返-------”
我惊讶地:“这倒奇了,最近不是天元宗的天元剑会要举办了么?这里应该到处都有修的士影子,那什么妖精居然也敢公然掳人?不怕被修士们给铲除掉么?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妖精?”
店伙计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听是很厉害的妖精。就是因为修士们都集中在了这个镇子,老板也花费了重金,请了好些修士让老君山救人,谁知道,那妖精着实厉害,上山的修士们都没有全身而退的。而且,更奇怪的是,那老君山的妖精掳的人都是些男子,包括修士,都是长得特别漂亮的,像是仙君这么眉清目秀的,你可要当心被他掳去------”
我更加诧异了:“掳去做什么?”
店伙计面色有些古怪地:“当然是要他们做他的新郎。那妖精非常的漂亮,最是贪恋男色,更会吸取他们的阳气,听,修士们即便把人救回来了,可人也废了,痴痴傻傻的-------”
正着话,就听外面传来一声吆喝:“什么人?”
我和傅浅知闻言冲出了客栈,却见到街道上飞快地闪过一道影子,然后,又见上官弘只身追了上去,我的手指轻弹间,一枚蚊蝇大的追踪香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他的衣服后领,上官弘毫无察觉,却不知从何处飘了一股异香,有点像麝香,可又夹杂了股腥气,上官弘在那香气包围中,身形晃了晃,一下子就扑到了地上,昏厥过去,紧接着,又是一道浓雾席卷而至,雾散之后,上官弘的身影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