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师尊的情事二十三
天元宗有六宫,十二殿,三十六峰,七十二洞,其中天元宗主关云峰的重云宫、洛佑棠的明尚宫和副宗主柳浔明的追月宫都是天元宗的首屈一指的重要所在,除此之外,便是谢墨云的常青宫,以及梵天宫和朝凤宫,虽然这后面三宫不如前面的那么至关重要,却也不容人忽视,一样是众人眼中需要仰望的存在。而成为这后面三宫的宫主亲传弟子也是天元宗弟子们的夙愿。凡是进入天元宗的新入门弟子无不渴望着进入天元宗这六大宫主的门槛,尤其是成为谢墨云的弟子,然而,谢墨云生性冷淡,脾气古怪,也不收徒,所以,弟子们才会另外选择其他宫主,成为他们的亲传弟子。而今,谢墨云却为了越青开了先例,让人们无不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但越青在天元剑会的这三轮比试的成果,大家有目共睹,越青的实力也让大家清楚,他完全有能力获得谢墨云的青眼,甚至因为越青那出众的相貌,那强悍的实力更是吸引了天元宗众多女修们的注目。这些女修大多都是来自朝凤宫,而朝凤宫的宫主沐朝颜不光实力超群,修为高深,她的修为起码已经达到了化神期,她也是天元宗有名的冷美人,尽管她冷若冰山,可追求她的人还是数不胜数。不过据,这位冷美人却对那些追求者不屑一顾,在她的心中,修炼至巅峰,然后得道飞升才是她毕生的追求。
沐朝颜瞧不起那些趋之若鹜的追求者,也对天元宗主关云峰嗤之以鼻,她似乎早就看出关云峰此人的秉性,认为以此人的能力根本不是当宗主的料,还不如当初的宗主越清岚,虽然越清岚在世时,她也并不见对其的尊重。在这位朝凤宫主的眼底,只有一人能获得她的尊重,便是常青宫的谢墨云。
谢墨云,《无上仙魔君》中,其实只在中露面了几回,不知善恶,不知来历。
但谢墨云此人修为高深,据他已经是渡劫后期,马上就要飞升仙界了,但他却留在了天元宗,有传言,他是为了等一个人,至于等谁,没有任何人知道。
谢墨云天资聪颖,天赋惊人,十岁就已经筑基,是天元宗望尘莫及的存在。但越清岚成为宗主的时候,谢墨云却已经云游四方去了,到越清岚出事,身陨之时,他也没有回归宗门。
中,他和越清岚从未有过交集。
然而,现在,我成为了越清岚,剧情便有了改变。
因而,那个一向冷心冷情,随性淡漠的谢墨云居然破例收徒,看来,那位名叫越青的青年也得到了谢墨云的青睐了,这样一来,越青定是前途无量了啊!
谢墨云所住的常青宫在惊鸿峰顶,此去需要上一千级石阶。
惊鸿峰是距离天元宗的主峰泰安峰约莫九百里外的一座独僻的山峰,与其他宫或者峰都是极远的,就像谢墨云本人那样,孤傲淡漠,与世隔绝。
惊鸿峰的常青宫规矩众多,其中一条,非是君长或高阶弟子,无特殊情况,入山不得御剑飞行,其原理大致等同于高中学生不得骑自行车,而老师可以开车进校门一样。
此刻,谢墨云也没有御剑,而是双手插进衣袖里,与我一起慢慢地在月下散步。
谢墨云在前,我跟在后面,我们两人都没有话,交流不算频繁,但气氛却很是舒缓宁静,丝毫不觉得尴尬。
谢墨云走得很慢,姿态优雅,无声无息。
我心中其实有很多的疑问,我知道他是监视者盛逍,是那头大妖蟒,但我不明白,他为何转眼间便成了天元宗的那么尊贵的存在,天元宗为何不但没有发现他的本体是妖,还上下一心地对其敬畏有加?
“你想问什么?”他忽然轻笑一声。
“师尊,你……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师尊么?”我试探着问。
谢墨云笑了,他笑得眉眼舒朗,如沐春风,也让我心醉神驰,果然美人一笑,倾国倾城。“你呢?”他笑道,似乎心情异常愉悦。
我也笑了笑,:“你的伤都好了?”
谢墨云笑得更开怀:“嗯,多亏你的灵丹妙药。”
这条路我并不熟,且惊鸿峰向来是谢墨云一人独居,山路砖石难免有脱离损毁,崎岖难行。
我索性踩着谢墨云的脚印前进,以免踏空。
我猜想盛逍有可能就是根据原的这个谢墨云而造出来的身份,他又有着很厉害的精神暗示,所以才会让天元宗的这些人对他的身份毫不怀疑。
思索间,我和他已经登上了峰顶绝壁。
山顶,蓬松雪白的云丛间露出了一角弯月,众星列宿,却都难掩荧荧月华。
谢墨云转过头,目光幽深地看着我:“月色很美,是吧?”
“月色很美”是来自夏目漱石的一句名言,意思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月色才是最美的,也是隐晦地表达“我爱你”的方式。我的脸颊微烫,但我可不敢擅自揣度他的意思,毕竟如果我理解错误,不就闹了个大花脸了吗?以谢墨云的性子来,他会是这样随意的表达自己心迹的人吗?我很怀疑。
我收敛了烦乱的心绪,淡淡地问:“师尊,我们可是来赏月的?”
谢墨云闻言,抬起手,手掌向月亮方向摊开,不多时,一段淡银色的月华便凝固在了他的掌心,竟是一把钥匙的形状。
他微微笑答:“不,我们回家。”
我眼前一晃,天地突变。
原本郁郁葱葱的山顶乍然平阔,一片古朴清幽的殿宇楼阁绵延铺开,四周花树皆茂,一面如镜般的平湖如同一条翡翠腰带,环绕殿宇,把殿宇围作了一个湖心岛的模样。
唯有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我初来乍到,自然要先弄清楚这里的规矩才是。
于是,我彬彬有礼地拱手:“师尊,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谢墨云转过身,手掌一握,那把银色软剑已经自他腰间抽出,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光华,“拔剑。”他温和地命令道。
我微微一愣。
“拔出你刚得到的那把寒光剑,五十招内战胜我。不要遮掩自己的修为,放心,我设了结界,没有人会察觉到。”谢墨云又把背上的竹篓取下来,道。
他右手持剑,左手背于身后,注视着我。
竹篓里一只的青蛇钻出了竹篓,扬起脖子,好奇地朝着这边观望。
我知道这是入门必经的试炼,也没多想,脱去外袍,拔出了那把寒光剑。
水剑无形,直指地面时,有一截垂柳落在地面,咕咕流动,却不沾湿地面分毫。
软剑先发,细微的嗡鸣声分拨开空气,直奔面门,我一指平抹剑身,横剑弹压下来袭的剑尖,再以腕力反挑拨开,避其锋芒,直取中路!
然而软剑如有生命,被拨开后即刻回弹,而谢墨云单手使剑,侧身避芒,躲过一击,剑出如鞭,一道银丝细光翩然而过,将我的肩衣削下了一片。
先前我拔出石中古剑时,神族先祖教授的剑法心决我也只是听过一遍,还没有开始学习,因此两人招式往来,均是天元宗剑术中最常见的快剑路数。
剑势如疾雨,二人之间银光交错闪烁,三十招转眼方过,我渐渐燃起剑意,取准空档,斟酌好腕上气力,侧挑而去!
谢墨云擅使软剑,剑势着实诡谲飘忽,难以预测,但若是正面对剑,他怕是不成。
我计算精确,我保证,自己这一剑,论角度,论剑势,谢墨云绝对挡不下来。
熟料,谢墨云根本未去阻挡。
他挥手扬剑,软剑卷落于寒光剑身之上,在寒光剑刃上缠绕数圈,竟是一举锁死了寒光剑身!
我怔然之间,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见谢墨云放开右手,换用左手,一把握住仍浮与空中的寒光剑柄,瞬步绕至我身后。
软剑被拉伸至弓状,薄细的剑刃缠上了我的颈部。
我……竟是败了!
即便有前世剑术,再佐以千年剑意的我,对敌经验还是不足。
我眨了眨眼,诚心道:“师尊剑术一流,徒儿自愧不如。”
谢墨云微微一笑,转手收剑。
软剑如同软尺,从寒光剑上窸窸窣窣地卷离,弹开时,剑刃不慎扫过了旁边一篷开得正盛的夜来香,琼花顿时翻飞如舞。而他将软剑重归腰间的剑鞘,手中轻晃,那把鲤鱼伞伞面一抖,正好挡下了纷飞而落的粉白花雨。
我的心中一颤,眼前又浮现出了那遗忘许久的记忆------那站在缤纷飞扬之中的桃花花瓣雨下,骑着一匹白马的玄衣青年,那是我心中最美的景色。如今,眼前的人换了一袭白衫,却依然是倾国之姿,精致容颜,让人移不开半分的目光。
“假以时日,必有建树。”他用三言两语点拨我,道,“千年剑意,只是他人根基,如何运用,才是你的本事。”
我点了点头,冲他拱手抱拳行礼,道:“是,师尊,徒儿知晓了。”
我抬手行礼的时候,动作突然一顿,刚才的激战中,我们两人各有损伤,谢墨云断了一片衣襟,我则被他削下了最上方的两颗襟扣,我这么一动,先前被削破的肩衣失去了约束,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半侧肩头、一半白皙如玉的肌肤。
我看着自己露出来的肩膀:“……”
我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我怀疑这位师尊绝对是故意的。
我甚至合理怀疑,如果是一百招过后,谢墨云能把我的腰带也给挑了。
但是看着谢墨云那世外谪仙的君子面容,又疑心自己是不是有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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