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后天回吴城 你要不要去转转?
三个人围着锅, 李殊逸正式的:“咱们是不是该喝一点?”
李劭忱刚脱了外套,正在挽袖子,李殊逸怕他不高兴, 就:“明天就是除夕,我们就当提前给外公过年了。”
冯豫年用眼神问李劭忱, 李劭忱慢条斯理的和李殊逸:“我觉得你最好别喝,你喝不过她。”
冯豫年反驳:“我又不是酒鬼。”
李殊逸一听他同意, 就起身进房间去找酒了,出来提着酒:“李劭忱不能喝酒,咱两喝一点。”
冯豫年问他:“你什时候戒的酒?”
李殊逸岔开话题问:“要不要给你倒满?”
李劭忱听的笑起来:“前两年, 喝酒有点耽误事, 后来就不碰了。”
冯豫年见他们姐弟这么欲盖弥彰, 也就不问了。
李殊逸抿了口酒, 突然情绪上来了, 等一杯喝完后,磕磕绊绊的:“咱们碰一下,这一年真的太糟糕了。我迄今为止最不喜欢的一年。这个冬天赶紧过去吧。”
冯豫年和她碰了下, 将锅里的肉夹给她, 安慰:“别空腹喝那么急,吃点东西。”
李殊逸想哭又想笑,白她一眼, 撒娇:“你干嘛这么贴心。”
冯豫年:“就是咱们两个喝,不是你醉就是我醉, 我不想醉,你也别醉。”
只有李劭忱一个人在认真的吃饭。
她哄李殊逸:“咱们聊点开心的,就当是讲给你外公听。”
李殊逸哭唧唧的:“我有那么多骗他的事,我一直哄他, 我过了年就结婚,让他给我包个大红包,早知道我不骗他了。”
冯豫年:“他还能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性格?能不知道你骗他?我上次回来遇见他,他当时一个人散步,心里明明白白的。见了我还问,你现在在哪上班?我我在南方,他,还是咱北京好。要记得回来。”
李劭忱吃饭的空隙问:“你们高中的时候,同学还有联系的吗?”
冯豫年遗憾的:“联系的少了,我后来东奔西走,几乎没有在碰见过。”
李殊逸忙:“我有几个人的微信,但是平时也不怎么话。”
李劭忱就那么听着她们两个东拉西扯,时不时把话题扯开,并不让她两聊起老爷子。
饭后,李殊逸长舒了口气:“我再不能吃了,我年后还有活动。我不能再胖了。”
李劭忱无所谓:“正常的饭好好吃,什么审美,瘦成那个样子有什么好看的。”
李殊逸狡辩:“年年瘦你就不,我瘦了你就嘲讽我。”
冯豫年无辜的:“我不瘦啊,而且我比你高。”
李劭忱听的笑了下,过去坐在老爷子常坐的单座沙发上,由着她们两个斗嘴。
李殊逸吃饱了,才回神了。
问端着水果的冯豫年:“我差点忘记了,你们两又是什么时候联系上的?我去找你几次,你是怎么和我的?”
冯豫年将水果递给李劭忱,一本正经:“就回来遇见的,我半年才回来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殊逸怀疑的看着他两,不确定她的是不是实话。
李劭忱她根本就诈不过他,年年现在也不老实了。
冯明蕊给她电话,还没等她起身,李殊逸就喊:“冯姨,年年和我在一起。今晚陪我不回去了,行不行?”
冯明蕊连话都每一句就被李殊逸顶回来了,家里人都在,吃饭也不见她回来。
冯豫年不好拆穿她,就和母亲附和,见李殊逸挤眉弄眼的看她。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晚上三个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李殊逸看着晚会上唱歌的人,和她:“这子一年换一女朋友,你看粉丝们不照样乌央乌央那么多,还整天为他要死要活的。”
冯豫年都不认识荧幕上的人,李劭忱问:“那你那个绯闻男友呢?”
李殊逸顿了两秒:“我的绯闻男友不是你吗?”
李劭忱:“和你演戏那个男生,你去西北看人家……”
“哎!”,李殊逸有点急眼了。
冯豫年笑起来,问:“谁啊?让你千里走西北。”
李殊逸:“你别听他胡扯。”
冯豫年忍着笑问:“你心虚什么?你知道吗,你这个人就输在沉不住气,他诈你的时候,你就当没听见。你这样一被诈就不自招,真的很好猜。”
李殊逸咬牙切齿:“你们两个,可真是一丘之貉!”
冯豫年摸摸头发,边笑着边低声:“我本来就没过我是好人。但是我也没诈过你。”
李殊逸:“……”
李劭忱问:“姑姑姑父都知道,只是眼不见心不烦,不想搭理你。”
李殊逸这次真急眼了:“是不是你的?”
李劭忱叹气:“只要电话问一声卓姐和乔,就知道了。”
李殊逸像只被放了气的气球。感觉自己仿佛没有秘密,时时刻刻被人偷窥。
冯豫年一听就是李劭忱胡诈她。
“你别听他的,他鬼话太多了。”
李殊逸问:“你怎么知道的?”
冯豫年被她问住了,她是直觉。因为李劭忱做事很少,能让他得有理有据的,八成就不是真话。
李殊逸也被她服了,扭头问:“是吧?他诈我呢。”
李劭忱问冯豫年:“你怎么确定我的不是真的?”
冯豫年举了个例子:“咱们在西安遇见那次,你当时不是在西安出差的吧?”
李劭忱问:“你怎么会那么想?”
冯豫年知道,她的是事实。两个人这个默契还是有的。
她笑不言语,李殊逸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个人,“你们两个真的太讨厌了。”
晚上家里还能热闹一点,李殊逸的房间就在李劭忱房间隔壁。冯豫年起身:“我回去了,你们睡吧。”
李殊逸不肯让她走。
李劭忱:“晚上你陪她睡吧,她胆子。”
他其实一直都那个细心的弟弟,只是嘴上不。
冯豫年和李殊逸躺在一张床上,李殊逸缩在她身边,她们两只有在高中的时候一个被窝里睡过。这么多年了,还是回来了,又躺在一起了。
李殊逸问;“李劭忱是不是很爱很爱你?”
冯豫年在黑暗中,握着她的手,想了想:“我们两个有点复杂,不全是爱。”
李殊逸翻身坐起来,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这总能吧?”
冯豫年拉着她躺下,笑着:“不记得了,反正在一起肯定是因为喜欢。”
李殊逸低声:“我之前不知道我舅妈那么讨厌,竟然去你学校闹事。所以气恨了你很久,觉得你怎么这样,轻松走了,就不要他了。李劭忱那时候真的很吓人,当时胃穿孔了,外带发烧了很久,内腔都有了积液。医生都他求生欲望太低了。我当时真的吓怕了。”
冯豫年握着她的手,哄她:“他当时应该是病的没力气了,不是不想活了。我们现在都好好的。”
李殊逸真的是个可爱,很好骗,也很好哄。
第二天就是除夕,大家都要回家。李殊逸让李劭忱和她回去,李劭忱哄她:“我今年留在这儿陪老爷子过年,之前和老爷子好的。”
他终究需要独处的时间。
冯豫年和李殊逸回去后,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哪都不去。助理给他送来了一车的东西,他闭门不出。
除夕的晚上,冯豫年收到所有人的祝福消息,唯独没有他的。
陈璨去陪她妈妈过年了,晚饭之后,等电视里晚会开场的时候,她溜出门,路上挂了一路的灯笼,将远处的路照的透亮,她绕过红砖楼,后面的几排独院比前面安静很多,家里的灯亮着。
冯豫年敲门,李劭忱开门下来,她问:“晚饭吃了吗?”
李劭忱无奈的笑:“姑姑发人送来的。”
他一个人呆着,并不觉得寂寥,正在扫一楼的书房。老爷子的东西都在里面。
冯豫年看了眼,都是些旧的东西。
他招呼冯豫年:“你坐桌子那边去,桌上有平板你可以看你的资料。还有,你的新年礼物。”
冯豫年看了眼木盒子,有点像胡桃木,开一看,是一对翡翠镯子。
她对翡翠玉器并不懂,只觉得颜色很翠。
李劭忱只:“老爷子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收好了。”
冯豫年也不能拒绝,看了半晌,问:“这个有估价吗?”
李劭忱想了下:“应该能买这房子吧。”
冯豫年:“……”
之后她也不问了。
所以除夕夜,她在写论文查资料,他在整理老爷子的东西。
两个人一整晚都不话,各忙各的。等临近午夜,冯豫年才问他:“我初二回吴城,你要不要和我去转一转?”
李劭忱迟疑的扭过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冯豫年隐隐的带着笑,但是并不明显。
他慢慢的笑起来,最后:“那我来定票。”
冯豫年的本意是想带他出去走走,让他散散心,不要总呆在老房子里,要不然他心情一直郁郁的。
去吴城的车上,他坐在旁边,问:“这个季节能出海吗?”
冯豫年被问住了,想了想:“我也不确定,应该是能吧。”
因为是大年初二,冯豫年不能不领他回家,就给梁登义,爸,我带了个男生。
梁登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问,谁啊。
问完后,两人良久的沉默。
梁登义反应过来了,才:“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到时候去车站接你们。”
冯豫年:“不用,你别开车出来。”
但等他们到的时候,是钟文开车来接,见了李劭忱,就像粉丝见到爱豆一样,眼睛里都是光,一边给冯豫年挤眉弄眼,冯豫年看得忍俊不禁,给他们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李劭忱。这是我妹妹,钟文。”
李劭忱见过钟静,钟文看起来和李殊逸有点像,脸上都带着孩子气。
他伸手简单的:“你好,我是李劭忱。”
钟文忙和他握了下手,赶紧:“我知道你,你是李殊逸的……”,到一半才发现不太对劲。
李劭忱也笑起来,解释:“李殊逸是我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年年给我了。”
吴城和北京完全不同,风里都带着一股海的味道。等他们到家的时候,没想到家里人都在,连老太太和姑姑都回来了。
李劭忱尽管带着礼物,但是也被场面震住了。冯豫年见他明显的有点懵,只觉得心里发笑。
钟文的老公是个胖胖的伙子,正在厨房里做饭,老太太和姑坐在客厅里聊天,见他们进门,
全家人都开始招呼他两。
梁登义看了眼人,见冯豫年给他找拖鞋,就问了句:“路上人多吗?”
李劭忱在短暂的懵了之后,很快就镇定了。
“这两天远途出行的人不多。”
梁登义当然知道,他姑娘这些年都没和他一起过年。
老太太笑呵呵的很开心,一个劲的拉着冯豫年的手,看着李劭忱也满意,姑姑开玩笑:“你爸昨天就电话你要带人回来,让我们开始张罗了。”
梁登义被妹妹揭了短,也不恼,起身进厨房看菜去了。
冯豫年知道,他害羞了。
她追到厨房门口,钟文的老公正出来,迎面就脆生生叫了声:“姐。”
冯豫年也被他叫懵了。下意识哎了声。
钟文起哄问:“我们家艾有礼貌,你是不是该给红包?”
李劭忱正被奶奶和姑姑捉住听家庭状况呢,扭头就:“该给该给,红包在我口袋里。”
冯豫年惊讶,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的。
冯豫年拿了红包被钟文一把抢走,到处去散。她也不恼,回头见厨房里老梁站在那里炒菜,卢姨替他捋袖子,他还不知道在什么,油烟机开的太大,什么都听不到。
一整晚都闹哄哄的,从头忙到尾,也不知道开心什么。
老太太最后拿出来四个红包,四个孩一人一个。
李劭忱的礼物早准备好了,一一送出去。
姑姑开玩笑:“你奶奶多疼你们,她先把红包拿出来,都定好规矩了,我们都得给四个。”
钟文是个孩性格,“我可就等着过年发财呢,不过今年的红包,我只等姐夫的。”
李劭忱接了句:“我给你微信单发个大的。”
一家人听的都笑起来。
梁登义一反常态,一晚上一句话都没,就那么看着他们笑闹。
晚上她和李劭忱去老太太那里住,姑姑就住在隔壁区。城市里就这点便利,把人都凑近了。亲人们都住得不远。
钟文和老公送他们过去,路上老太太问李劭忱:“我们家年年脾气好吧?”
李劭忱笑:“对,她脾气很好。”
老太太又:“我们家的孩子,都吃了很多苦头。”
不论是冯豫年还是钟家的姐妹。
李劭忱答:“是,她一直都挺辛苦的。”
冯豫年坐在中间,听着身边的亲人起那些关于她的辛苦,她都有些不真切了,问老太太:“你明天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大餐。”
老太太笑呵呵:“哎哟,吃什么大餐。省省钱,结婚要用钱的地方多了。”
冯豫年被她朴实的道理堵回来了。
李劭忱:“她现在很有钱,纪录片出了后,她赚到钱了。”
老太太一点都不含糊:“那能赚什么钱,人家演员那才叫赚钱,她那个顶多赚的是工资。”
钟文:“但是年年姐那个非常漂亮!她现在和明星也不差什么。在你们植物园工作,心情都很好吧?”
冯豫年忍着笑答:“并不会,我每天为工作感到头秃,环境再好都没用。”
车上的人都笑起来。
钟文还是觉得羡慕,冯豫年就:“等你休假了,可以来玩。我带你去周围玩。”
她老公开玩笑:“姐,你可别招揽她,不准她赖在那就不走了。”
气的钟文拍了他一巴掌。
钟文这才想起来问:“你们,异地啊?”
李劭忱:“没办法,女博士的科学研究事业还是要支持的。”
逗得钟文忍俊不禁,艾笑:“明天带你们周边逛一逛,海边的景色和北京还是不一样。”
他喝李劭忱聊的大多是汽车、股票,科技……
晚睡的时候,冯豫年开玩笑:“我们家人多吧?就吵吵闹闹的,普通家庭就是这样。”
李劭忱悄声:“挺好的。”
第二天一早,梁登义就电话让过来吃早餐。
钟文开车过来接她,老太太起来问李劭忱:“睡不睡的习惯呀?”
李劭忱回来后,给老太太送了一个手镯。老太太现在格外喜欢他。
主要是他的脸很加分,然后加上人又礼貌。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大家都对他非常客气。
早饭十分的丰盛,梁登义海产店的鱼,大概家里都有,海鲜粥的味道比他两常喝的那家广式粥毫不逊色。
冯豫年吹嘘:“我爸厨艺很一般,但是他做的海鲜粥和白煮虾是一绝。”
卢姨失笑:“白煮虾又不需要技术,虾放水里煮熟就行了。”
梁登义听了只笑不话。
饭后一家人出动去海边,老太太原本不想去,想去姑姑那边休息,冯豫年想陪她走走,就叫了姑姑一家。
出发前她:“那就,我来开车吧。”
梁登义:“你赶紧坐后面去。”
李劭忱就:“我来开,你帮我指路。”
梁登义还是比较放心李劭忱,虽然他们两个没过多少话,梁登义这次不同从前的豪爽健谈,见了人就会天南海北的聊。这次招待李劭忱,他很沉默。
钟文他们在前面开,李劭忱跟着,后面姑父在后面。一大家人倾巢出动。
海边的堤岸翻修过了,和她从前来已经不一样了。阳光正好,海边走一走都很舒服。
钟文提议:“我们拍一张大合照吧。”
所有人站在一起,冯豫年抱着老太太的胳膊,站在最中间。
左面站着梁登义,后面站着李劭忱。
怎么看都是阖家团圆的一家人。
她看着照片,问李劭忱:“我是不是胖了?”
李劭忱看了眼,没有,只是笑起来了。
梁登义收到照片就发在朋友圈里了。他今年心态有了很大变化,也感觉自己老了。
老太太:“洗了照片,记得给我留一张。”
钟文最热衷做这个:“没问题,我到时候给你们每人留着。”
一整天一大家人出行,慢慢悠悠在海边散步,因为是节假日期间,没人出海,李劭忱也不遗憾。
中午梁登义执意请他们吃海鲜,姑父取笑他,今天招待新女婿,他积极的想破财。
他喝着茶,仰头笑着,但是不反驳。
他知道李劭忱是干嘛的,所以心里不想让人家看轻了他,就越发表现的自己不在乎他的身份。
李劭忱的身份确实有些难以言,姑父问起他家里,李劭忱答的很礼貌:“我父亲过世几年了。”
再谁也就不好意思问了。
姑姑偷偷问她:”他的爷爷,真的是年前出现在新闻联播里那位?”
李殊逸:“是的。”
姑姑惊讶的目瞪口呆,最后喃喃:“那他确实是不得了。”
冯豫年听的笑起来。
午饭的时候,一家人聊的更多是本地的生活,生意和生活百态。
李劭忱听的很认真,基本不插嘴,顶多喝钟文的老公聊一句。
钟文和她讨论网络上的营销,网络热搜,冯豫年现在的身份确实不一样了,她:“我可以帮我爸卖海鲜,可他不愿意。”
梁登义问:“网上那些我也不太懂,你一个博士整天卖海鲜,像个什么样子。”
姑父:“那就是你不懂了,你没看人家网上那些主播一天卖好几百万的。”
在座的纷纷附和。
梁登义:“那也不行,她一个博士不能干这个。”
固执的好笑,冯豫年听的又好笑又觉得心里酸酸的。
李劭忱倒是:“叶潮家里有餐饮的产业,我完了问问他。”
梁登义病后,海鲜批发店里全是雇的人,收益也就少了。
卢姨温和地:“够吃喝就行了,再多就没精力了。”
梁登义生病后,家里人都担心了一阵子。幸亏手术做的及时,后来养的也不错。大家对发财就看得没那么重了。
冯豫年就:“等我回去问问,给你找个轻松点的卖法,不用起早贪黑的。要是你舍得,就关了吧,休息几年再。”
梁登义才不会舍得关门,他几乎倒腾了大半辈子海鲜。只让她别管。
午后散步的路上,李劭忱突然:“怪不得你那时候,想回来。”
冯豫年看着海上朦胧的景色,:“安逸啊,感觉做什么都可以慢一点。”
李劭忱笑:“那等以后来养老。是个好地方。”
冯豫年笑起来:“这会儿想养老的事,是不是太早了?”
李劭忱冬天都不怎么穿羽绒服,还是一件黑色大衣,海风将他的衣摆吹的翻飞,他捉着冯豫年的手揣在他兜里,笑:“不算早了,可以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