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别招惹冯女士 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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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豫年的假期有限, 等初五之后就要走,等海边回去后,梁登义就偷偷问她:“那你算什么时候结婚?”

    冯豫年惊讶:“不会这么快, 我起码得博士毕业。”

    梁登义反驳:“你博士毕业都多大了?到时候还要忙工作,一年半载也结不了婚。”

    冯豫年:“我又不着急, 他也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梁登义被她问的没话了。

    冯豫年和他走在一起, 安慰他:“别操心我,我挺好的。你好好养身体,海鲜店能不开就不要开了。反正卢姨也不嫌弃你没钱。”

    梁登义听的瞪她一眼, 但是无话可。

    年轻人和家长之间, 在结婚这件事情上总是无法达成共识。

    晚上回去老太太累了, 很早就睡了, 她则领着李劭忱出了门, 去找时候的吃店。

    街口有一家牡蛎煎,她买了点,和他在马路上散步, 一边吃一边聊。

    从这座城市的历史, 到一些奇闻逸事,再到她时候的趣事。

    从前李劭忱经常给他讲各类的佚事。

    李劭忱难得起自己的时候:“我时候,其实那时候很穷, 但是我经常能吃到街口的一家蛋糕,大院子弟听着好像不一般, 出去了人家一问,也觉得好像我们有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但是时候我们都没有零花钱。唯一的乐子一帮人去公园里溜达。我妈有段时间就把结婚的戒指卖了,我爸总在部队, 很少回来。我和我妈两个人,她就把一半工资留着给我,因为我那时候要补课。剩下的我们两个人生活花销其实已经很拮据。但是她为了奖励我,就每天给我买一个蛋糕,非常。后来条件好一点了,但是蛋糕店也倒闭了。”

    他们母子很多年前,曾相依为命了很久。所以,即便她犯的错再大,即便她的理由再荒唐。

    他始终记得那时候他们母子穷苦的相依过。记得她曾经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工资,全部给他花了,把全部的爱都给过他。

    冯豫年则:“我时候其实过得很快乐,因为那时候我爸属于最早发财的那一批人,因为发家很早,我时候家境很好,我记得我的玩具玩偶房间里到处都是,零花钱也很多。只是后来我们家家道中落了,人也四散了。”

    两个人再起这些,都很释然。但是时候的趣事讲起来,只觉得好玩。

    李劭忱将手放在她后脖子,冯豫年一缩脖子问:“你取暖呢?”

    李劭忱兜着她的后脖子,笑:“可不是取暖嘛。”

    等手指顺着脖子蜿蜒向前,触碰到她的锁骨,她扭头瞪他。

    他欺身而下,堵了她的嘴。

    冯豫年紧张的要命,怕路上有人看到,李劭忱则有点毫不在乎的意思。等放开她,冯豫年伸手用手背擦了下嘴,瞪着他也不知道是要笑还是要凶一点。

    李劭忱和她低声:“冯豫年,我这两天很高兴。”

    冯豫年仰头看着他,也不和他计较了。反正她也很高兴。

    就温和的:“高兴就好,我就是为了让你高兴。毕竟我明天就要走了。”

    李劭忱笑笑,揽着她往回走。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劭忱在她手上套了个戒指,套在了中指上。

    冯豫年细细端详了片刻,细细的素金戒指,上面有一圈细花纹。

    她摘下来,问:“这是什么时候买的?你从前送我的那些还在。就是经常进出实验室,我嫌不方便都收起来了。”

    冯豫年看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是喜欢,秀气又精致。她怀疑自己上年纪了,俗气了。开始喜欢黄金首饰,又唾弃自己,年少无知的时候怎么能轻视黄金首饰呢。

    李劭忱也不在乎她戴不戴,只:“不方便就收起来。等下次送你一个镶嵌东西的。”

    冯豫年问:“就是那种,祖母绿、鸽子蛋的那种?”

    李劭忱合上电脑,问:“你喜欢那个?那我下次送你那个。”

    冯豫年看着摇头:“单纯喜欢的话,不需要那么贵的。我对那些太贵的想要的欲.望不强烈,但是我比较喜欢这种时不时的惊喜,就算是素银的,我也很喜欢。”

    李劭忱只笑不话,戒指是他昨天下午和钟文的老公出去取东西,路过商场买礼物的时候看到的,顺手就买了。

    现在不是结婚的好时候,不能太束缚她,但是可以送她一个礼物。

    第二天就要回去了,李劭忱将收的红包全给了冯豫年。冯豫年把钱全合在一起,放在了老太太的枕头底下。

    梁登义大早上让他们过来吃饭,一家人最后一次聚餐。

    李劭忱健谈的时候也很健谈,起码和钟文的老公起体制内的工作,头头是道。

    钟文好奇问:“你以前在体制里上过班?”

    冯豫年吃着白水煮虾,随口;“他学语言和国际关系的,之前在外交部。”

    梁登义都停下动作,有点意外。

    已经相处了几天,聊天也少了之前的客气,起码大家都知道他是个挺好话的人。

    冯豫年笑:“也不用这么惊讶,外交部和其他单位一样考试就可以进去。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四……”

    “十五。”,李劭忱纠正她。

    钟文哇了声,羡慕地:“从认识的就是不一样。”

    梁登义听着确实放心了些,从认识,人还是可靠的。

    冯豫年随手给他剥了个虾,:“你看吧,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起你的经历,你都是众人焦点。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区别。我们家夸我顶多是,她学习不错幸亏也努力。”

    李劭忱笑笑,并不反驳。

    回北京的路上,冯豫年一路看着风景,李劭忱问:“你想在什么季节结婚?”

    冯豫年和他话就随意多了,随口答:“我现在只愁我的博士论文什么时候能写完,结婚对我来都是浮云。”

    李劭忱摸摸她的脑袋,什么也没。

    他回去后也要工作了,过年这几天,是他们可以短暂休息的时间。

    等一到北京,冯豫年当晚的航班就要回单位了。

    冯明蕊见她回来带了很多海产品,唠唠叨叨:“这有什么好带的,带这么多也吃不完。”

    冯豫年也不在意她的唠叨,只:“这是我爸给我装的。我也不太清楚。”

    冯明蕊一秒钟偃旗息鼓。

    然后又偷偷和她:“陈璨前天回来,和他爸又大吵了一架。”

    冯豫年想,你别偷听人家话,知道她不会改,也就当作没听见。

    冯明蕊就继续:“是催她结婚,她她想谈恋爱的人,人家看不上她,想和她谈恋爱的她看不上人家。就这么搁着。”

    冯豫年很难不去想,她竟然喜欢李劭忱这么多年都不松口,够长情的。

    喜欢这种事,只要不违背道德,谁也管不着谁。

    但是据她了解,陈璨一直有男友的。大概是家里人没人知道,她也不多嘴。

    她回单位后,余雨还没开始上班,办公室里就她一个人,老师们已经在了,研究生那边也已经有人返校了。她一听,隔壁实验室的科研大牛们,过年根本就没回家。

    一相比,她仿佛掉队了很久,只要和实验狂人和论文狂人们呆在一起,她就觉得头顶的头发不保,凉飕飕的。

    脑子里那根弦立刻就被绷紧了。

    等余雨上班,她刚来就罗列了一大单的东西,关于商务的广告,科普工作要继续等等。

    冯豫年后来把自己的账号做成植物科普博主了,和同行的人慢慢形成了互动,倒是认识了一批不同年纪的朋友。

    每周一有个黑色例会,果然等周一早上开完会,她整个人都升华了,为期两个月的出差时间,最后在她的母校有一个为期一个半月的学术研讨学习期。过程中的论文还是要照样写……

    她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余雨问:“这一通下来,咱们两半年都见不着面。”

    冯豫年安慰她:“别怕,你来北京,我会好好招待你的!”

    余雨提要求:“需要你男朋友作陪的那种,用最高规格的接待礼仪!”

    冯豫年眼睛都不眨:“没问题。”

    余雨:“成交。”

    听闻梁政去了西北,她收到了他的新年礼盒,但是没时间回礼。她原本计划请他在比较正式的餐厅吃一顿,但是没见到人,她也不执着。

    第一站出发去往西南的植物园,当初课题并不明确,她出发是坐火车,傍晚出发的时候,她看着天边的橘色染红的颜色,只觉得有种转瞬即逝的脆弱美。

    她曾经总不屑日本式的那种极致优雅的冷感。但是又觉得源自源氏物语的物哀很美,是一种非常私人感的感情。

    于是她写下:我曾经总爱看日出,心中生出无限希望。后来却喜欢看黄昏,怕生出太多波澜。

    每日早上晚上李劭忱都会电话和她聊一聊,很简单的交流,即便很长时间电话里,他们都不会起爱和想念,仅仅只是闲聊一天的见闻。

    他是个狡辩的高手,冯豫年话根本不过他,晚上她要在火车上过,接到他的电话,她吓得赶紧翻耳机,李劭忱听见她压着声音,也放低声音问:“你在外面?”

    她接了耳机才:“我在火车上,去出差,为期两个月,如果顺利的话可以早一点回来,然后去母校参加学术研究学习。”

    李劭忱听的笑起来,嘱咐她:“为什么不订机票,这样路上时间短一点。”

    冯豫年解释:“我查了地图,发现坐动车比较快,车上人也少。机场太远了,不方便。”

    李劭忱最后才和她:“我今天遇见你妈妈了,咱两的事,我也和她了。”

    冯豫年听的促不及手,懵了几秒才问:“你怎么的?”

    “自然是我爱慕冯姐,倾慕不已,所以激烈追求,被拒绝后也锲而不舍,终于冯姐被我的诚挚所感动……”

    “你什么鬼话呢!”,冯豫年被他的鬼扯逗笑了。

    再三和他确认:“我妈没什么吗?”

    “当然,她觉得我也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他好不要脸的自夸。

    事实上冯明蕊从开始就坚决反对。并且隐隐指责他,不能就近的这样不顾名声,让冯豫年陷入不好的言论里。

    反正,挺难缠的一个中年妇女。思想固执到李劭忱也拿她毫无办法。

    尤其是她指责他,因为陈璨爱慕他,他未作出任何回应,继而又来招惹冯豫年,这种浪荡行为非常的不合适……

    事实上,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陈璨喜欢他,但是他直接拒绝过了。

    和冯豫年在一起的日子,他哪里顾得上什么陈璨李璨。冯豫年下乡走后,他更没什么念头,也拒绝了所有关于陈璨的邀约,从不赴约。

    他已经很避讳了,一年都见不到陈璨几次。

    冯豫年才不信冯女士会什么都不,甚至都不和她电话进行思想教育,这属实罕见。

    就安慰他:“领教到我们家冯女士的本事了吧?”

    “领教了。”,他忍着笑答道。

    冯豫年教育他:“遇事呢,不要蛮干,你要先和我商量再行事。要不然就像这次,这不就踢到铁板上了。”

    李劭忱虚心认错:“这次的路线性的错误,确实有点问题,没有向领导汇报,听领导指挥。”

    冯豫年笑着,嘱咐他:“没事别去招惹我们家冯女士,一切等我回来再。新女婿的体面,我一定会给你的,放心吧。”

    李劭忱听着她的俏皮话,笑着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