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我们都需要时间 把这些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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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岩看着话温温柔柔, 很多事,尤其是家务事,都是老刘处理了, 很少让她出面。但这次她是真的气性大了,其实她脾气比谁都硬气, 一个电话直接拨到了梁重瑛的办公室里。

    第二次,梁重瑛才接到电话, 李岩问:“你们欺负温玉孤儿寡母,当真以为我们李家没人了?你告诉辜玉敏,温玉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辜家老爷子定要上门给我赔罪不可!我管你们这些狗屁破事!”

    完就把电话挂了。

    刘绍棠劝她:“你也别到处发火, 人还在抢救……”

    李岩抱怨:“你倒是处理了, 可最后还是要有人偿命?是, 我们家的人过了界, 你也了男欢女爱正常的,怎么只怪温玉,姓梁的就没错了?她挑软柿子捏呢?”

    刘绍棠听着她护短, 又笑起来, 安慰:“你这段时间让人替劭忱,给他放个假,我过去看看。”

    李岩顿了顿, 显然对温玉还有芥蒂,但是人命最大, 最后:“我让人和你一起去,务必保证先救人,其他的以后再,你看着点劭忱。”

    刘绍棠也:“我带殊逸去, 让她看着点。”

    李岩起女儿就头大,“她去了能顶什么用,她这么混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刘绍棠忙:“她挺好的了,不爱钱、没学坏,没有那些个坏毛病。只是懒一些没那么有上进心,你知足吧。”

    李岩和他对女儿的教育上有很大分歧,她一教育,刘绍棠就护着女儿,导致李殊逸一点都不上进。

    李岩对李劭忱有很大期望,父亲和哥哥的离开,让她格外疼爱李劭忱。

    李殊逸到医院后被李劭忱的样子吓了一跳,他整个人都没精神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脸色沉的吓人。

    温玉是先喝了酒,后吃了安眠药。

    人还在抢救,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就算她挺过去。后期的并发症,后遗症也可能要了她的命。

    李殊逸蹲在他面前,轻声:“劭忱,你看着我。没事的,舅妈肯定没事的。”

    李劭忱微微抬头,泛红的眼睛看着李殊逸,静了片刻才轻声:“我就剩她了……”

    我的亲人都没了。

    李殊逸胆子,听的顿时泪如雨下。

    握着他的手,哭着哄:“我在呢,我一直都在,我哪也不去,我一直守着你。”

    李劭忱倒是不言不语,她先哭的嚎啕。

    李劭忱抱着她,也不话,等她哭够了。刘绍棠进来见女儿怕外甥怀里哭的不能自已,问:“其他的先别,只要人没事就好。”

    李劭忱如今什么都不想管,也不想问,只想要她平安。

    叶潮早上从云南回来,才知道事情闹得这么大了。他这次本来就是和李劭忱合伙做生意,又受李劭忱的托付,去云南看项目,房子他都给看好了,阿姨养老的工作也找好了。

    结果他回来了,阿姨人出事了。

    叶潮还不知道网上的事,等看到了视频,一时间也不知道哪头是债,哪头是情。

    他去了趟医院,李岩的人把病房包的密不透风,这次李岩是真的动气了。

    劭忱那个样子,他看的都心酸,憋闷不已,就找张弛喝酒。

    张弛下午看了趟李劭忱回来,两人坐在夜宵摊上,也不讲究。

    叶潮觉得匪夷所思问:“这里面怎么还有冯豫年的事?”

    张弛不能喝酒,就抿了口汽水,淡淡:“能有什么事,陈年旧事,你别,我还真认识那姓梁的。”

    叶潮闷头喝了一杯啤酒,意兴阑珊:“我也认识,百度百科写得清清楚楚,调任回来后升了一级。”

    张弛:“我的是他儿子。”

    叶潮问:“就和冯豫年吃饭那男的?”

    张弛:“他是学新闻的,我以前见过他,前几年开人代会的时候,当时我们负责和参谋长一起出安保任务,曾经遇见过他。”

    叶潮夸了句:“你这记性绝了。”

    张弛却淡淡:“劭忱这人,手善,心也善。”

    但是他这人,行伍出身,心里不愉快就想和人切磋切磋。

    冯豫年请了两天假,推迟回单位,冯明蕊知道她要回去,把人拘在家里,哪也不准去,一天给她准备了五顿饭。她焦急的头大,心根本不在家里。

    给李劭忱电话,他电话根本没人接。

    李殊逸和她发消息:「我舅妈出事了,人在医院。劭忱也很不好。」

    冯豫年听的心一沉,飞奔去医院。

    李劭忱从头到尾都失魂落魄,见了谁都不话。人已经从抢救室出来,直接进了icu,48时后,再看结果,就看她能不能熬过去。

    她后悔的要命,只觉得是自己造孽。

    李劭忱和她唯一的话,我都给她安排好了,就这几天就送她去度假,就这么几天就出事了……

    冯豫年看着icu里的人,和他在医院的走廊里静坐了一天。

    他的心情太差了,整个人一句话都不想。

    冯豫年道歉:“是不是大部分,是我的缘故?要不然她不会想不开?我们在一起,总是别人伤害了我们,但是其实,可能是我们本身就不合适,是我这个人的问题,对不对?”

    李劭忱摸摸蹲在他面前的冯豫年的头发,难过的:“年年,我们都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熬过去这些难过的时候,不要意气用事。”

    冯豫年听的泪流满面,哭着:“李劭忱,对不起,我真的不应该和她吵架。我不该刺激她。”

    李劭忱搂着她,并不出声安慰。

    人都要给自己的情绪一个出口,不能总憋着。

    冯明蕊一直给她电话,李劭忱催她:“回去吧,不要请假了,回单位去吧。”

    冯豫年看着他眼底的青色,抱了抱他,轻声安慰:“我明天再过来,你记得要吃饭。”

    李劭忱不想让她担惊受怕,就催:“不用,你别来,回单位去,听我的话。”

    她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没话。

    出了医院碰见张弛,张弛见她红着眼,问:“回去吗?我送你吧。”

    她回头看了眼医院:“我去见个人。”

    和梁政还是约在上次那家广式餐厅。

    冯豫年见他看自己目光温和,和那天没有区别。

    只是少了朋友间的问候。

    她开门见山问:“其实,你那天是约了别人,对不对?只是恰巧我撞上了而已。”

    梁政迟疑的点点头。

    她又问:“你知道我有男朋友,也知道我男朋友是温老师的儿子,对不对?”

    梁政也点头。

    事实上,起初他不知道,是梁西和母亲两人告诉他的。

    冯豫年心里的信任都坍塌了,兀自失笑,而后才:“我应该想到的,我在周老师那里遇见你妹妹和你母亲。我怎么这么笨?”

    她自嘲了一句,接着:“我年少的时候,我妈妈再婚我跟着去了大院。我后来认识了大院里很多人,都还不错。我认识我男朋友的时候很早,他一直是个很善良的人,我始终觉得,我后来变得开朗,摆脱年少的孤僻,很大部分是受他影响。后来他最后安排联系了我现在的导师,然后送我去读博。

    人的机缘就是这样,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善事做尽,到头来,受伤害的总是他?

    我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最多的就是来自他的。

    我一直觉得我读博开始,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尤其从纪录片之后。我的闺蜜提醒我,这样的项目,不可能上来就定下你。应该是有人推荐了你,或者是项目组的人,开会讨论后,最后才定下了你。确实纪录片播出后给我带来了很多,不管是名还是利。我很多时候很感激你们,我一个很平凡的人,突然间就满身赞誉。但很多时候,我觉得你像个老朋友,是我一直可以相信的那种朋友,即便很多年不见,但是再见时还是一见如故,可以聊彼此多年的经历,劭忱也经常鼓励我,让我多出去走走,多认识一些人,和别人多一些交流……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利用我。

    我曾,经你的手,得到了名利财富,如今,也被你利用,报复了你想报复的人。我还是要感谢你,没有让我也露脸。让我丑态露尽。

    我就当是扯平了,从此以后,我就不欠你的了。”

    梁政望着她,没了平日的温文尔雅,几次张嘴,都没话。

    就那么望着她。

    她起身俯视着对面的人,最后:“我不知道殊逸喜欢你,也谢谢你拒绝她,她是个性格单纯的人。再见。”

    梁政:“冯豫年。”

    冯豫年听着背后的声音,顿了顿,但没有回头。

    梁政有口难辩,顶着她的背影,满身落寞。

    张弛就在外面的车里等着她。

    她进了车就:“送我回大院吧,我今晚的航班。”

    张弛惊讶,问:“劭忱……”

    她长舒了口气:“我就算在,也帮不了他什么,很多时候都是给他添乱。何况这本来就是我闹出来的事,温老师老师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都还不清。”

    张弛安慰她:“你别这么想,有些事发生不一定就是谁的责任,只是……”

    事到如今关于温老师出轨在先与否,都已经不重要了,网上的事已经销声匿迹了。

    李岩却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姓梁的好好的,辜家却一心拿温玉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