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洛伊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二十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和男子同床而眠。

    除了最后一步，几乎能做的都做了。

    因为身在黑暗中，所以感触特别深刻。

    君仪的身体很热。

    他的力气很大。

    但他的动作很温柔，缠绵悱恻地让人沉沦。

    第二天洛伊然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已不见。

    她有些迷糊地直起腰身，揉了揉眼睛。

    “大姐醒了，奴婢这就让人端水过来服侍你洗漱。”

    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侍女正站在床旁，高挑美艳，看上去就不是一个普通的丫环。

    正是恢复原本样貌的司羽。

    洛伊然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她就已经离开了房间。

    屋子中间摆放着通红的红萝炭，寒冬腊月，外面的气温在零下，而屋内却温暖如春。

    洛伊然动了动脚，轻微的金属声音让她感受到脚上的束缚。

    眨了眨眼睛，刚刚苏醒的大脑还有些懵逼，她的神色有些许迷茫的呆滞。

    我是谁？我在哪儿？刚刚那个人是谁？

    很快门开关的声音又响起，进来的是司羽和另外两名陌生的侍女。

    “大姐，奴婢服侍你下床洗漱。”

    司羽走到床边，对着还有些呆愣的洛伊然低头，十分恭敬谦卑的模样。

    思绪逐渐清明，洛伊然看了她一眼，掀开被子，两只拷着金链子的玉足十分巧，莹白如玉，正垂在床边。

    “这样子不舒服，你可以帮我解开吗？”

    神智似乎还不是很清醒的少女模样娇软呆萌，眼神无辜地看着司羽，声音软糯糯的，因为刚起床，还有点沙哑。

    司羽脸色淡然，不被美色诱惑。

    “抱歉，主子吩咐过，除了出恭，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能解开。”

    “那我现在就想出恭。”洛伊然从善如流。

    司羽：“……”

    她眼角一抽。

    没想到一向高贵优雅的大姐可以这么自然地出这样的话。

    虽然觉得这句话有谎言的成分，但是司羽却没有质疑出声，而是道：“外面太冷，如果大姐不着急的话，还请先洗漱穿衣，随即奴婢再陪你去如厕。”

    “好吧。”

    洛伊然下床穿鞋，乖乖地漱口洗脸。

    “兰因和絮果呢？”洗脸的时候，她状似无意问道。

    司羽道：“主子让她们去学习如何保护大姐，短时间内都是由奴婢伺候大姐你。”

    也就是，兰因和絮果都被关起来了，她现在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

    洛伊然没有再话，沉默地任由她们给自己穿衣梳头。

    她昨天晚上试着闪身进空间，但是失败了。

    看来君仪果然发现了她身上有奇异的能力的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找到人，能造出这样一个限制她人身自由的金链子。

    不，也有可能是这个手镯。

    洛伊然若有所思地看着左手手腕上的琉璃手镯。

    在出门如厕的时候，司羽很痛快地解开了她脚上的禁锢。

    洛伊然在茅房的时候试着进空间。

    失败了……

    她盯着散发着彩光的琉璃手镯。

    试图把它从手上扯下来。

    纤细得有些羸弱的白嫩手掌无论再怎么缩，就是扯不出手镯。

    就好像在她的手上紧紧贴住了一样。

    洛伊然微抿着唇，心想君仪不愧是君仪。

    做事情做得够绝。

    她这下好像真的，插翅难逃了。

    但是稳住，不慌。

    她还有别的秘密武器。

    洛伊然开始在识海里呼唤阿雅。

    阿雅秒回。

    “主人，我在。”

    “你能隐身过来带走我吗？”洛伊然此时有点可惜阿雅不能让她也跟着隐身。

    “主子的院子我暂时无法靠近。”阿雅的声音有些疑惑和惊惧，“那里有让我感觉生命力凝固的东西。”

    洛伊然惊讶，微微蹙眉，心下几番思索。

    她又想到了可爱和白，自从她回到洛国公府后，他们就化作人形到处去玩，现在并不在洛国公府。

    阿雅都不能靠近她的院子，那他们两个也一样不能靠近。

    既然如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洛伊然此时暗自庆幸，还好只是君仪知道她有特殊的能力，也只有他会做出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是她曾经想能在危机关头闪到空间这个想法，好像实现不了了。

    男主还是男主，既然书里的剧情偏到十万八千里，他依旧是最厉害的那一个。

    “主人，怎么办啊，他究竟想对你做什么？”阿雅对君仪这个人的恐惧愈发深刻。

    “不要慌张。”

    洛伊然很是淡定，并且还能安抚阿雅。

    “他应该不会伤害我。”其实她也不是很肯定，毕竟人心难测。

    不过这不妨碍她现在盲目自信一下。

    “你现在先帮我注意那几个王爷的动作，特别是晋王。如果碰上君仪，你能躲就躲，毕竟他可能知道你的存在。”

    她条理清晰地吩咐阿雅。

    “大姐。”

    门外等了快一刻钟的司羽终于忍不住出声道，“你好了吗？”

    她能感觉到里面的呼吸声，知道洛伊然没有突然消失。

    “好了。”

    闻言，洛伊然淡定地假装在起身，磨蹭了一会儿后走了出去。

    司羽见她出来，微微低着头，低眉恭顺的样子。

    “走吧。”

    回到房间后，用热水洗了个手，洛伊然的脚又被金链子拷上。

    洛伊然十分淡然，甚至觉得多此一举。

    反正她都不能进空间，这个金链子锁不锁住她都是一个样。

    不过君仪可能突然想玩点刺激的，她理解。

    男人嘛，想法总是奇奇怪怪的。

    司羽表面上一脸平静地候在房间里，其实内心十分奇怪洛伊然的反应。

    她来到君仪身边也有八年了，相当于知道洛洛伊然的存在也有八年了，通过府内下人的描述和她自己看到的，以及君仪经常挂在嘴边的「姐姐」，她对洛伊然的印象很好。

    她觉得洛伊然就是一个温软善良，不知人间黑暗疾苦的贵族大姐。

    这样娇娇软软的美人儿是难以承受重大变故的，她原以为突然被自己亲近的「弟弟」用金链子锁住双足的洛伊然会惊慌失措，甚至意志消沉变得暴躁。

    但是洛伊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