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比以往还要淡定。

    “你叫什么名字？”洛伊然才想起来还没有问这个明显是君仪身边的人的名字。

    “奴婢叫司羽，各司其职的司，羽毛的羽。”

    “司羽？”

    洛伊然没有想到君仪居然把自己身边的左膀右臂之一放到她的身边，就为了看住她？

    神秘的苗疆有三个大族，而三个大族以千司一族为首，每任千司族族长都是整个苗疆的大族长，相当于皇帝的高位。

    另外两个氏族一直都是为辅佐千司族管理苗疆而存在的，其中两族每十年都会各选出两名圣子圣女，作为千司羽族长的亲信追随其一生。

    君仪本来是没有资格拥有千氏和司氏两族的圣子跟圣女追随，但是因为他的婆婆，也就是他外祖母的妈妈，是现如今苗疆族长的姨娘。

    族长可怜他的坎坷遭遇，便偷偷从自己的几名圣子圣女中抽出两个，送到他身边帮助他复仇。

    洛伊然想到几年前曾经到了她手里的紫晶额饰，她后来当做生辰礼物送到君仪手里。

    不出意外的话，君仪现在应该已经完全被苗疆的人接受。

    毕竟像他这样天资卓绝的人，很难有人会讨厌。

    洛伊然记得《千古一帝》这本书中写过男主对于苗疆的蛊术也有一定的见解，甚至还创新了好几种蛊术。

    苗疆的人都称他为「妖孽的天才」。

    因为他并没有专心学蛊术，更多的心思花在政治军事上面。

    洛伊然突然很好奇苗疆的蛊术。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

    于是她睁着大眼睛，看着司羽若有所思。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见识到苗疆的蛊术呢？

    洛伊然忽然发现，君仪从始至终就没有跟她过他的事情。

    虽然不用她基本上都知道。

    记得他们七年前吵架冷战的时候，他是因为怀疑她的身份和目的才会摊牌。

    怎么后面就莫名其妙过了这个梗了呢？

    而且，无论她做出什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四年前她突然出现在他行军的路上，他都不惊讶，并且还装作不认识她却对她很友好。

    细思极恐。

    洛伊然现在想来，君仪真的是是一个智多近妖，并且心思极其缜密的人。

    “司羽，你是什么时候跟着三少爷的？”她装作不经意问道。

    这个问题……

    司羽自然不可能如实回答，好在她早就做好了被洛伊然盘问的准备。

    “奴婢是一年前进府，被安排到三少爷院子里做事。”

    洛伊然当然不信，但她装作信了，然后继续问些有的没的。

    “你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奴婢今年二十岁，家里已经没人了。”司羽面不改色地自己是孤儿。

    ……

    “卿冉，如今到了深冬，你的身体一向羸弱，公务又繁忙，到时候冻出病就不好了。”

    金冠黄袍的男子高大俊美，身上是内敛的成熟温和。

    “我让人给你带了些红萝炭，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每天能更好地投入工作，希望你不要拒绝。”

    君远嘴上客气礼貌，实际上已经让人在寒冷的房间里烧带来的红萝炭。

    君仪正坐在案桌上，见状脸色不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晋王殿下费心了，卿冉感激不尽。”

    然而心底却微微讥讽。

    他的身体并没有君远嘴上的羸弱。

    不过是因为半年多前洛伊然突然消失去了大新，他体内的母蛊便开始发作，日夜不停地心绞痛，让他习惯性地捂住心口的位置，脸色也因为心的原因而逐渐苍白，显得身体虚弱。

    传闻则是他因为从北到南跋山涉水，从过着富裕生活的贵公子，一下子沦落到穷山恶水的偏僻地方当父母官，舟车劳顿加心情忧郁，身子虚了下来。

    君仪并不在意别人怎么他。

    所以也就放任流言四串。

    晋王君远自从他中了会元后就很关注他，在他被贬去漠南县为官的时候，还特意找过他，一定会在皇上面前多多提起他，不会让皇上忘了他。

    啧……

    对于君远一系列的拉拢示好，君仪微笑着看在眼里。

    一开始不为所动。

    后来不拒绝不接受。

    到现在……

    璀璨的星眸眼底划过一抹暗光，君仪温声道：“年关将至，各位王爷也都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君远坐在垫着毛绒绒毯子的榻上，挑眉，低声道：“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君仪轻笑一声。

    自然是，让你们互相残杀啊。

    ……

    晚上君仪回来的时候，洛伊然正在床上看话本。

    外面风雪交加，屋里却温暖如夏。

    君仪看着背靠在床上的洛伊然，她低眉的模样十分恬静，精致的五官比大师笔下的仕女图还要绝色动人。

    她看得很投入，都没有注意到门的开关所发出来的声响，自然也就不知道君仪走进了房间，站在床旁看着她。

    这种一回来就能看到她的感觉让君仪内心十分满足。

    但是洛伊然此时眼里关注的不是他，而是手中的话本，这让他有些许不悦。

    “姐姐在看什么，这么入迷。”

    闻言，洛伊然这才注意到他站在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略微被吓了一跳。

    “你回来啦。”

    礼貌地了一句，洛伊然又低头看着话本。

    君仪感觉到了不对劲，她好像对他有点冷淡。

    心里已经猜到他这样对她，会让她对他的态度变得冷淡，但是君仪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他也没有接受的准备。

    “姐姐为什么不看我？话本比我还要好看吗？”他忍不住有些失落地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话本的确比你要好看。”洛伊然淡淡地道。

    她的眼神依旧停留在话本上面，正看着最精彩的部分呢，谁有空去看男人。

    者无意，听者有心。

    君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眼底是压抑的浓郁暗沉。

    他坐到床上，抽掉洛伊然手中的话本，把她压倒在床上。

    那张绝美妖冶的脸庞与她的脸庞挨得极近，两人的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交互，暧昧而缠绵。

    “那可不行呢，姐姐只能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