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不是流浪猫狗
不一会儿,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被牛蜗端上茶几。
黄黎迫不及待的坐到沙发上,对着牛肉面直吞口水。
牛蜗把筷子送到他手里,道:“吃吧,吃吧,猪!”
黄黎自动忽略最后一个字,道:“一起吃!”
牛蜗道:“我才不和猪一起吃。”
黄黎直接拉下牛蜗,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递上一双筷子,道:“吃饱,好有力气训练。”
牛蜗一听到「训练」两个字,顿时浑身瘫软,嘟囔道:“就不能免了吗?”
“不能!吃完面训练还是不吃面训练,自己选吧。”黄黎在狼吞虎咽之前,丢给牛蜗一句话。
牛蜗懊恼,训练时装菜鸡,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两双筷子在大海碗里争来抢去,抢完牛肉,又抢面。
吃到最后的时候,两人各自夹起了一根面条,使劲吸溜起来。
面条越来越短,牛蜗突然发现他们吃的居然同一根面条。
二人面面相觑,黄黎先下口为强,嘴巴使劲一吸溜,又吃进去一半,牛蜗看着黄黎的脸近在咫尺的,用力咬断了嘴里的面,气呼呼道:“气鬼!”
黄黎砸吧砸吧嘴,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你抢着吃饭,就觉得饭菜格外香!”
“猪!”牛蜗为最后一根面条愤愤不平。
牛蜗收拾完毕,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朝着沙发上四仰八叉,形象欠佳的人问道:“什么时候去训练?”
黄黎懒洋洋地道:“吃太撑了,陪我去操场散个步,下下饭食。”
“我可没义务陪你散步下饭食!”牛蜗划出底线。
黄黎利落的起身,走到牛蜗的身边,帮她解下了围裙,随手丢在沙发上,道:“走了,下饭食儿去。”
“不训练了?”
“想得美!”
“不是你的早点吃完饭,早点训练吗?”
“刚吃完就训练,你想得胃下垂吗?先散个步,再训练,不晚!”
黄黎拉着牛蜗出门。
“嗝!”
“嗝!”
不知道为什么,牛蜗突然起嗝来。
甬道上,黑乎乎的。
牛蜗有些胆,总觉得路旁的树后面,会突然窜出一个什么鬼东西来。
“啊——”牛蜗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突然间大叫起来,惊得树上的鸟儿都飞走了几只。
“哈哈哈!”黄黎笑得前仰后合。
“你神经病呀!”
黄黎一脸无辜:“我是在帮你,你看看是不是不嗝了?”
牛蜗愣住,发现自己真的不嗝了。
黄黎道:“我爸,如果有人嗝,突然被吓一跳,就好了。”
牛蜗道:“黄叔叔总是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招儿!”
“我爸了,管他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黄黎骄傲的道。
牛蜗道:“没想到,你和你爸的感情还是这么好!”
黄黎道:“其实,我初中毕业后,就和爸爸联系上了。虽然妈妈不让我跟他来往,可我还是偷偷的和他联系。他给了我很多的意见,我能有今天,不只是妈妈的功劳,也有他的鼓励。”
牛蜗道:“你走后,黄叔叔消沉了好几年,后来……”
牛蜗着着,突然停下来,问黄黎:“我上初中的时候,黄叔叔突然就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还鼓励我跟着他练排球。是不是因为你?”
黄黎道:“我拜托他帮我照顾你,因为我食言了,没有做到对你的承诺。”
牛蜗无所谓道:“时候的话,怎么能当真?我本来也没有指望你一直陪着我。”
“可是我当真。”
“当真又有什么用?你爸妈离婚时,你还那么,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我?”
“所以,我把承诺留到现在,我长大了,我可以实践诺言了。”黄黎抓起牛蜗的手臂,激动地。
“住!黄黎,我不是流浪猫狗,你不用可怜我!”
“蜗牛,我不是可怜你,我是真的喜欢你。”黄黎坦白出心意。
“停!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牛蜗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制止黄黎。
“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黄黎懊恼不已。
“我们两个不是一路人,永远也没有办法走到一起。既然一眼就能看到结局,干嘛非要为难自己?我的生活已经够糟糕的了,不想让它变得更糟糕。”
“糟糕?”黄黎道,“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会很糟糕吗?”
“我不想改变现状,也不想影响你的前途,我们就做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要相交。”牛蜗淡淡地。
黄黎苦笑道:“呵!平行线?你让我眼巴巴地看着你,却永远也追不到你,这就是你对我不守承诺的惩罚吗?”
牛蜗道:“你想多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惩罚谁?我命不好,克死父母,不想再连累别人。”
黄黎眉头拧起:“胡八道!谁你父母是你克死的?你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怎么学的?唯物主义者竟然会相信那种无稽之谈?”
“你忘了,我上课睡着了,没有听到什么唯物主义?”
“你——”黄黎无言以对,牛蜗拗起来,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牛蜗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还要不要加训?不训的话,我回宿舍了。”
黄黎长出了一口气,道:“训!”
二人默默无言,进了排球馆。
“啪!”灯光亮起,排球馆被照得如同白昼。
“练什么?”牛蜗问道。
“体能!”
黄黎给牛蜗安排了一组特殊的体能训练,要求她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十米折返跑十次,超时就多加一组。
牛蜗憋着一肚子火气,跟黄黎较劲,一次次的跑。
黄黎一张脸冷的像冰块,如同机器人似的掐着秒表,一次次喊着:“再来!”
排球馆外,唐可儿和秦月几人趴在窗户上,幸灾乐祸的看着,被教练虐得半死不活的牛蜗。
牛蜗跑完最后一组,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黄黎的面前,道:“可以了吗?”
“差强人意!”黄黎面无表情地道。
牛蜗没力气再一个字,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