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宋宁起身道：“你们这些臭子，少给我动歪脑筋，老老实实训练比什么都强！”

    完，扬长而去。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女汉子！”邓宸啧啧道。

    王铭道：“你们，什么样的男人，才能拿得住宋教练这样的女人呀？”

    沈涛道：“那谁知道？反正我找女朋友，绝对不会找这样的。”

    邓宸发愁道：“真担心宋教练嫁不出去呀？”

    “用得着你担心？人家可是世界冠军。”王铭道。

    邓宸道：“世界冠军不也是女人吗？早晚不得结婚生孩子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

    沈涛一句话结束话题。

    宋宁从东侧门进宿舍楼，经过黄黎的门口，忍不住朝着虚掩的门里望了一眼，不知道这对冤家，究竟怎么样了？

    黄黎费尽心思，想留住牛蜗，可是牛蜗却一门心思，想要离开。

    试用期间，如果牛蜗有任何一次考核通不过，都会被淘汰出局，这是俱乐部最初定下的规矩，即便是黄黎也不能违反。

    黄黎捏造违约金的事，哄骗牛蜗。如果她知道自己被骗了，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追女孩追得这么辛苦，斗智斗勇，步步为营，估计也只有黄黎，这个名不符实的富二代了。

    宋宁停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动静，终于松口气，悄悄离开。

    房间里，牛蜗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黄黎吃得饱饱的，大喇喇地仰躺在牛蜗身边，拿着手机刷来刷去。

    “黄黎，我喜欢你。”

    黄黎的手机里又响起了那段语音。

    牛蜗听了，立刻炸毛：“你怎么还留着呢？赶快删掉！”

    “不删！我还要留着它助眠呢。”

    “你有病吧！”牛蜗道，“自己对自己表白。”

    “谁让你不跟我表白，我只好冒充你，感受一下了。每天晚上我听到这句话，都能做美梦呢。”

    “变态！”牛蜗骂道，“黄黎，你是不是疯魔了，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

    “该看心理医生的是你吧。整天口是心非，不知所云。”

    “谁口是心非了？”

    “口口声声地要离开俱乐部，关键时刻却那么拼。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你梦话呢？我这次是失算了，没想到倒数第一那么差劲。我发球零分，都能超过她，还真是奇迹！”

    黄黎看着牛蜗道：“发球零分？你怎么做到的？”

    “我故意的，早点被淘汰，早点摆脱你。”

    “谎，你发球时的眼神，明明那么认真。为什么会失误？”

    “我……”

    “你时候发球都已经那么厉害，现在就算闭着眼睛，也不可能发球零分？”

    “我那是……”

    “别想骗我你那是装的，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黄黎起身靠近牛蜗，微眯双眼：“告诉我，高中时为什么退出排球队？”

    牛蜗紧咬下唇，那些不愿回忆的往事，在脑海里盘旋着，差点冲口而出。

    可是话还没有出口，眼泪就先掉下来了。

    牛蜗哭了。

    看到牛蜗的眼泪，黄黎心慌意乱，双手抓住牛蜗的肩膀，急切地问：“蜗牛，你怎么了？”

    牛蜗突然间情绪崩溃，哇哇大哭起来。

    黄黎彻底慌了，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会惹得牛蜗这样情绪激动。

    牛蜗嚎啕大哭，黄黎手足无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黄黎反复追问，牛蜗什么也不肯，只是趴在沙发上哭个不停。

    黄黎无奈，只好走进卧室，拨通冯米的电话。

    “蜜蜂？”

    “怎么了，少爷？”冯米语带戏谑。

    “我有事问你。”

    “！”

    “高中的时候，蜗牛为什么退出排球队？”

    “她没跟你吗？”

    “没有！”

    “既然她没，我也不能。”

    “蜜蜂，你快告诉我。我刚问她，为什么发球失误？她突然就哭了，什么也肯不。”

    冯米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道：“她有心理障碍，解决不了的话，她永远也发不好球。”

    “什么心理障碍？”黄黎问道。

    冯米没有回答，挂断了电话。

    黄黎呆呆地看着手机，突然一条来自冯米的消息，蹦了出来。

    “恐惧。”消息只有两个字。

    “恐惧？”黄黎喃喃自语，不明白牛蜗究竟恐惧什么？

    黄黎走出卧室时，牛蜗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丫头真是的，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能睡得着。

    黄黎轻轻扳过牛蜗的身体，看到她脸上还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

    一向要强的牛蜗，居然哭成这样。

    究竟是什么伤心的往事，让她这么难过？

    黄黎看她睡得沉，不忍心叫醒她，轻轻地将她抱到卧室，放在床上。

    也许是考核的活动量太大，牛蜗累得狠了。

    也许是她神经紧绷的太紧，骤然断了，她难以承受，躲到梦里去了。

    牛蜗眉头紧蹙，黄黎忍不住伸出手，想要为她抚平。

    牛蜗睫毛微动，黄黎的手停在半空中。

    “别走，别离开我。”

    牛蜗的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嘴里含含混混地起了梦话。

    “我不走，我不走。”

    黄黎抓住牛蜗的手，紧紧握入掌心。

    牛蜗渐渐安静，紧蹙的眉头，慢慢舒展。

    恐惧？蜗牛，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黄黎躺在沙发上，一遍遍地回忆着，牛蜗的反应。

    她向来倔强，从不肯在人前落泪。

    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崩溃，难以承受？

    一想到牛蜗在没有他陪伴的日子里，遭受过难以想象的欺辱，黄黎就心如刀绞。

    可恶！如果让他知道，有谁对蜗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绝不饶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色渐渐暗下来。

    卧室的门突然开，牛蜗迷迷糊糊地走出来。

    看到黄黎躺在沙发上，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刚才哭着哭着困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黄黎起身，看着牛蜗道：“真的不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