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正专心变着魔术的顾瑾自然……
正专心变着魔术的顾瑾自然不会想到自己无意间吸引来了怎样的大佬,他转动指尖,让那根路上买来的糖葫芦跟随鼓声的不断变化在手里和宽大的袖子之间来回翻动。
托现在年轻人玩的东西稀奇古怪的福,顾瑾曾经在某一次的年会上抽中了表演魔术的节目条子,当时从来没接触过的他一脸茫然的捏着纸条站在台上,台下一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下属起哄着“来一个”,连他板着脸威吓都没用,最后还是主持人善意的笑笑,给他递了台阶下,才让顾总免于面对连下属都镇不住的尴尬场面。
当然,事后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思,顾瑾私下居然真的找了一个有名的魔术大师跟着学了一个月,不能精通,可勉强糊弄一下外行人缺绝对不成问题。
咚咚咚——鼓点声渐渐加快,顾瑾的速度渐渐加快,手中那一抹红色几乎变成残影,围观的百姓从未看到过这样稀奇的古怪的,不同于杂耍的表演,一个个口中发出阵阵惊呼,不断喝彩。
“爹,爹,快看,糖葫芦没了,又出现了!”一个骑在自家父亲肩膀上的姑娘伸着胖乎乎的手指头指着顾瑾,兴奋的道,眼睛一眨都不眨。
明显赞叹的童言童语愉悦了顾瑾,他突的手一翻,手里的糖葫芦突的不见,在人群中发出疑惑的声音的时候,虎的鼓声又突的变得激烈,顾瑾双手一合,再拉开,下一刻,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多了一只拳头大的草编兔子,栩栩如生。
“好!”大家伙静默了片刻,随机爆发出巨大的鼓掌声和叫好声,一度吓到较远处的游玩的路人,发现这边人一层围着一层的时候,被好奇心勾引的他们也开始朝这边涌去。
“那边好像有热闹可看。”
“是杂耍班子吗?”
“人那么多,肯定是不错的表演,走,去看看!”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这条街上出来灯会游玩的人纷纷朝着顾瑾所在的那个角落挤去。
而顾瑾正笑眯眯的将那一只变出来的兔子编品送给了骑在父亲肩上的那个姑娘,感谢这位观众的卖力捧场。
接下来他又花样百出的表演了许多经典魔术,什么大变活人,凭空取物……曲目一套接着一套,显得神奇不已,围观的百姓们可谓是心满意足,再加上他时不时送出去几个草编的玩意,现场的气氛便更高涨了。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百姓们不满足的喊着,让那黑袍人再表演一个。
就在顾瑾拉出一个大箱子准备一个刺激的人体切割作为最后的压轴表演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像是踢场子的男声。
“这位先生,刚才的表演很精彩,但都是你本人操作的,接下来这个所谓‘切割’的节目,能不能换人来。”
踢场子的人来得措不及防,百姓们齐齐扭头朝那个出声的人看去,虎一直敲个不停的锣鼓声骤然停下。
虎懵住:这要怎么处理,顾哥没啊,表演都是要人配合的,临时换人被看出破绽了怎么办。
家伙不知所措,茫然抬头看向顾瑾。
顾瑾罩在宽大帽檐下的脸色不变,今天晚上一直沉默着表演的他第一次开口话,声线出人意料的年轻,甚至没有被砸场子的气急,反而带着微微的愉悦。
他:“可以,谁来都一样。”
完之后停顿片刻,似乎是体贴的考虑到出声者更好的观察体验,还微微欠身,做了个邀请的姿势,道:“这位公子可是想亲身体验一番?”
这话一出,周遭围观的人尚且没有什么反应,某个跟着任性‘公子’微服出门的伴读就先着急了。
没错,刚才出声的人正是从头到尾观看了顾瑾表演的太子殿下,对方显然对顾瑾展现出来的神奇手端十分感兴趣,在顾瑾上一个表演刚刚结束,下一个表演还未开始的阶段,便兴致勃勃开口,将伴读齐喻年吓了个半死。
齐喻年:“公子万万不可,怎可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这什么人体切割的一听就很危险,远处看个稀奇便也罢了,怎能叫太子殿下亲身上阵尝试,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叫他怎么担保。
齐喻年顾不得以往谨守的对太子殿下的尊敬,死死拉住对方的袖子,生怕这位爷一言不合就冲了上去,用行动来表明他对这件事的坚决反对。
齐喻年苦口婆心用眼神示意:殿下,这不行,真的不行的呀!
本来跃跃欲试的太子看到自家伴读胆颤心惊的都在发抖的身体,难得考虑到对方脆弱的承受力,再加上,下一个魔术名字听起来确实有些危险的样子,这才遗憾作罢,对顾瑾道:“还是不了。”
周围的百姓还以为这个俊俏的公子哥要亲自上场,此刻听到这样的言论不禁有些失望,发出嘘声。
“切——”
顾瑾始终被黑袍遮住的脸下始终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连带着出来的声音都带着一股从容不迫的镇定。
他摆了摆手,为出声的太子和齐喻年圆场,“既然这位公子不能上前和我们神秘的表演互动,但是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鲜的想法,只在下一个人表演未免有些枯燥,那么,在场的观众们有哪个愿意上来帮我一个忙的吗?”
此话一出,刚才还兴致高昂的百姓们纷纷缩了缩脖子不出声了,看着顾瑾放在箱子上的那把澄亮的锯子和巨大的箱子,纷纷怂了。
这看起来确实有些令人害怕,他们还是看看就好,百姓们这样想着,却冷不丁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我!我来试一下。”纷纷转头看去,想看看是哪个如此英勇的人用于挑战。
站在后头的七子挤过人群,站到顾瑾面前,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我可以吗?”
顾瑾乐了:“可以,请!”罢鞠躬,请七子进入木箱内。
啪的一声,箱子合上的那一刻,面面相觑的上京百姓终于反应过来,下一刻,叫好声排山倒海般响起,掌声络绎不绝。
“好,真汉子!”这是某个本来想上去但是有点胆怯的贩。
“真的进去了,那把刀真的要切进去吗?”这是某个铁的铁匠,他一眼就看出来桌上的家伙不是摆设。
“有意思。”这是某个凑热闹不嫌事大的公子哥。
总之,不管前面大家怎么嘘声,在真的有人敢上去的时候,观众的热情达到了顶峰,因为那个敲锣的黑袍人事先已经向大家解释过接下来的这个魔术要怎么操作。
首先,得来个人躺进那个巨大的箱子里,其次,那个高个的魔术师会拿出两把锋利的锯刀将箱子分成三段,这期间躺在里面的人也会被分成三段,稍后魔术师三段的箱子复原成一个,这期间,躺在箱子里面的人会安然无恙。
听起来十分惊险的操作让百姓们目不转睛的看着箱子,断了许久的锣鼓声又再一次响起,时而密集,时而激烈,鼓点不断着,也将百姓的心吊着。
高个的黑袍人拿起了刀,他先锯开了最上面和最下面的面板,刚刚进去的瘦弱男人的脸和脚漏了出来,好叫大家待会能更清楚的看到魔术效果。
接下来就将两把锯子深深的、狠狠的插了进去,将箱子分成三份。
“哦——”
不少胆子的人捂住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血流成河的场面,因为依据他们的判断,箱子被锯开了,里面的人也应该被锯成了三段才对。
可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从最开始被切开的那个面板来看那个瘦弱的男人,对方居然还咧开嘴笑了笑,明显还活着,也没有受伤大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
“神奇,太神奇了。”
众人纷纷惊呼,然而表演还没完,激烈的鼓声不断敲着,只见那个高个子黑袍人用手抵在中间的那一段被锯开的箱子上,轻轻一推,箱子和上下两截错开来了!
百姓们:“!!!”刺激,这也太刺激了吧!
顾瑾依旧笑呵呵的站在旁边,稍等了一会,等百姓们都观察完,确定箱子里面的人还活着之后,便将隔空错开的箱子又推了回去,然后将两把锯刀抽了出来,接着开箱子的盖子,里面赫然站着刚刚躺进去的瘦弱男子!完好无损!滴血未流!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好——”
所有观看到这个表演的百姓们红着脸兴奋的鼓掌,手都拍痛了还未曾停下,他们将掌声献给站在角落里微微欠身鞠躬的顾瑾,为他喝彩!为他在今夜带来这样一份精彩的表演!
*
顾瑾的表演很成功,直到他散场的时候还有人激动的想上前询问他怎么做到的,顾瑾只能让虎出面,这是家传绝学,怪不外传,这才将人发走。
没人的角落里,摘下兜帽的虎一张脸红扑扑的,上面还带着热汗,在春寒未过的时节里热成这样,可见他刚才有多紧张。
“好厉害呀顾哥。”虎崇拜的看向顾瑾,因为表演太成功的缘故,单就今天晚上他们就收到了不少大方百姓的赏,虎偷偷看了一眼,里面有好几个银棵子,甚至还有一抹金色。
更别提那些老乞丐做好的草编了,顾瑾一个一百文钱的价格通通卖了出去,一个不剩。
一百文钱啊!
虎简直不敢相信值一百文钱的东西是就是他平常没事从老乞丐那里随手拽过来玩耍的玩意,要知道一斤肉也就十文钱,也就是顾瑾敢仗着当时百姓们高涨的气氛敢这样卖,换了别的摊子,不得被骂想钱想疯了。
顾哥真厉害!
今天晚上可谓是大丰收,去年一整年要到的钱不定都没今晚加起来的多。家伙差点笑得牙不见眼。
然后一边收拾着道具,一边向顾瑾询问今天晚上差点被人砸场的事。
“顾哥顾哥,那个一看就有钱的公子要换人表演的时候你怎么不着急呀。”要是对方真想上来试一下怎么办?
当时他可是紧张手里都出汗了呢,生怕事情不能按他们计划好的来,虎歪着脑袋想,不明白顾瑾为什么能那么淡定。
顾瑾也掀开黑袍,露出脸,揉了虎的脑袋,正想回答,旁边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
“傻瓜,你也知道对方是‘一看就很有钱的公子’了,怎么还会问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