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第十二章 别不理我
花辞满眼藏不住地笑意,抬起沉重的手臂揉了揉他的发顶。
“哥哥……”
花累再抬起头,眼睛慢慢地红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别不理我……”
花辞被紧紧裹在两层被子里,动一下都累得不行,但还是努力把手抽回来,在身边床铺轻拍。
“快上来。”
花累愣了一下:“我……”
花辞抬手摸摸他的眼下:“眼睛都熬得有血丝了,不累吗,快上来躺会儿。”
自己的眼睛今天被摸了两回,花累都有些嫉妒它。
他在哥哥面前永远披着乖巧弟弟的皮,花累红着眼睛点点头,心地掀开被子躺下。
热度一下子充斥了整个被窝,花辞还没来得及话,突然被他抱了个满怀,整个人都被搂住动弹不得。
“哥哥……我是怕你不要我。”
声音都带了哭腔,像是真的委屈极了,埋在花辞的颈窝里呼吸,透露出满满的依赖和眷恋。
他的嘴唇和喘息不时擦过颈侧,花辞强忍颤栗,双手环抱在他宽阔结实的脊背上,一下一下轻拍着安抚。
“傻不傻啊?”
花累吸了吸鼻子。
“哥哥不会不要你的,哥哥怎么会不理呢……是你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又不好好话,是不是你先气我的啊?”
花辞双眼盯着花辞白皙的耳垂,沉浸在熟悉的气味里咽了咽口水。
“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知道错了就好。”花辞的声音带了笑意,没有在意他的动作,“傻狗。”
衣服在被窝里早就卷了上去,堆叠在肋骨处,直到花累滚烫的掌心贴上腰部,甚至不安地上下揉搓时,花辞才感到些不适,扭了扭身子没避开,也不好意思跟正沉浸在伤心忏悔里的弟弟开口。
花累感受到身下人的紧绷,埋在颈窝里隐秘地咧开嘴笑了,他强抑制住自己没有更过分的动作,把人更紧地收进怀里。
花辞一边轻拍着他一边低声和他话,慢慢地倒是把自己哄睡着了。而花累紧攥着这一点偷来的时光,眼睛一刻也没闭过。
时间滴漏里的沙一点点流下,花累心翼翼地把人藏进自己怀里,无法抑制地在其耳后脖颈后轻嗅,落下一个又一个暧昧的痕迹。
这次发烧纯粹是吹了冷风后被气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大毛病,花辞休息了两天就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花累实在照顾得严格,成天把他关在房间里静养,连饭都是一日三次地端进房间里吃,把花辞弄得还以为自己生了重疾,就要撒手人寰了。
他直到两天以后才被允许下楼吃饭,这才意识到好像连着几天都没有见过宋秋玉。
花累正在厨房里给他做鲜虾鸡蛋羹,他百无聊赖地在饭厅里转了转,最后随手拿了片吐司吃,转身趴在椅背上询问正在修剪室内花卉盆景的师傅。
“秋姨这几天没过来吗?”
可那师傅仿佛很紧张,“咔嚓”一声就错手剪掉枝头一朵开得正美丽的山茶花,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清话。
花辞十分疑惑,心道自己平常是有多么疾言厉色吗,就已经让人害怕到了这个程度?
他皱了皱眉头,还没来得及话,就听见花累叫他。
转头看去,花累正端着鸡蛋羹站在门口,食碗被两只大掌心翼翼地捧住,显得十分巧,画面不由有些滑稽。
“怎么也不找个东西垫着啊?你手不烫吗?”花辞忙站起了身要接过。
“没事儿。”
花累笑着心避开了他,目光却越过他的肩头直直落在了那个师傅身上,陈冷眸子里透着凶狠的警告意味。
黄灿灿的鸡蛋羹颤巍巍地卧在青花瓷花纹的碗里,表面光滑平整,点缀了许多颗鲜嫩红润的虾球以及细碎翠绿的葱,赏心悦目,一股鲜香紧跟着扑鼻而来。
花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花累做菜简直是一绝。
花累看他这幅迫不及待的馋猫样子就忍不住笑,拿了勺子舀出一些:“别急别急,烫着呢。”
“这两三天只喝白粥了,嘴巴里特别淡,一点味道都没有。”花辞吹了吹,赶紧尝了一口,眼睛刷的亮了。
花累看得心满意足,还要装作一脸平淡的样子问:“好不好吃?”
“超级超级好吃,感觉你长大以后厨艺猛增,真的好好吃啊,时候我可从来没想过你现在那么会做菜。”花辞拼命点头,一点也不吝啬夸奖。
花累眼睛里全是温柔笑意,忍不住逗他:“只能自立自强了,不然靠哥哥杀菜的手艺,我从就得饿肚子,哪还能长这么高啊。”
“……”
这孩子夺笋呐。
花辞嘴里含着饭粒,沉默半天才回嘴:“我……家里又不是没请保姆,哪里饿过你一次啊?”
他这幅难得底气不足声话的样子,和平日里的形象相差太远,实在是又可爱又甜,花累在心底花力气忍了好一会儿才没笑出声。
他们自从半个晚上的同床共枕之后,关系好像变回时候一样亲密,让花累心情十分愉悦。
他当年选择了住宿高中,两个礼拜才能回一次家,花辞工作又繁忙,于是两人时常一个月才见一次面,关系控制不住地渐渐疏远。
其实的时候他就爱半夜偷偷抱着被子挤上哥哥的床,后来哥哥为了培养他独立,睡前把门锁了,气得花累在哥哥房门口狼狗一样哭嚎,就算如此花辞也从不心软。
后来……
花累和父母呆的时间本就不多,在花慕之和黎茗鹃夫妇去世后也并没什么不适应,反而那时花辞看着这个弟弟像看着活下去的最后力量,每天晚上都和他一起睡,直到上了初中才分床。
我们本来就是最亲密的人。
花累看着难得胃口大开的哥哥,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在心里想。
等花辞吃了快半碗饭后,他才问道:“哥,你是有什么事吗,我刚才看你好像在问?”
“哦对了。”花辞想起来,“我是要问秋姨来着,这几天都没看见她来,秋姨是生病了吗?”
“忘记告诉你了。”花累闻言一脸歉意,“你夜里发烧的时候,秋姨着急给你送热水,在楼梯上摔了一跤,她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崴得不轻,就回家休养了。”
花辞没想到是这样:“秋姨现在怎么样,摔得严重不严重,我得去看看她。”
“天寒地冻的,哥哥病刚好,别再出去吹冷风了,不然病了秋姨更心疼。”
“我哪有这么身娇体弱,秋姨因为我摔跤的,我不去看望成什么样子?而且我也实在担……”
花累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别担心,摔得不重,就是年纪大了得养一养,而且前天她儿子过来了一趟,跟我秋姨年纪大了,他们做子女的实在想尽尽孝道,想让秋姨趁此直接退休享福。他话到这个份儿上了,我再舍不得秋姨,也不能强留人家不让走啊,所以以后秋姨就不来咱们家了。”
“啊……这么快啊。”
花辞其实早就考虑过秋姨要退休的事情,只是没想到一切办的那么仓促,他甚至还没和秋姨好好几句话就见不到面了,满心的怅然若失。
“别觉得遗憾。”花累宽慰道:“咱们过了十五就得走,今年实在是没时间了,以后年节回来再好好拜访秋姨,多的是机会呢,大过年的,哥哥别愁眉苦脸。”
花辞叹了一声,心道也只能如此了。
看他这幅样子,花累眸色渐沉,却没多什么,只是夹了一筷子芦笋放在他碗里:“再吃一点吧。”
花辞点头,没滋没味地咀嚼。
“你都安排好了吗?秋姨在家里工作几十年,不能亏待的。”
花累笑道:“哥哥放心吧,秋姨看着我长大的,我怎么会不好好照顾?钱在了她个人账户,还在她名下新添置了两套地理位置不错的房子,秋姨的孙女明年上学,我也托人去给她办了。”
花辞满意地点点头,总算是又有了笑意:“挺好,没想到这种事你现在能考虑得这么周全,长大了啊。”
“我早就长大了,哥,你别再拿我当孩子看了。”
花辞被他故意装出来的委屈模样逗得一乐,抬手揉他头发,花累顺从地低下头,也满眼都是满足笑意。
他对花累的话一向深信不疑,不论在工作中是个多么谨慎多心的人,只要回到了家里,在弟弟身边,他就放下一切心防,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老宅里那个和他一句完整的话都没上的修花师傅,从那顿饭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疫情还没完全平复,集团的许多跨国产业都急剧缩水,国内也遭受了不的冲击,可以是没有真正放下过心的时候,集团高层的每个人都在承载着超负荷的压力。
刚过了十五的元宵,他们就回到S市,花累大三的寒假还未过完,他不算考研,国外院校的申请早就开始准备,因此课业不算太繁重,每天跟着花辞一起去公司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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