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砸伤
篮球场。
场内已经得如火如荼, 傅扬穿着三号，个子高，长得帅, 一个弯腰从敌队抢来球。
大手运球, 一边躲闪，一边瞄准前方篮球框。
听到傅扬来球, 已经有很多人过来看球。
其中不仅有女生, 还有男生。因为傅扬球很有技术，看得让他们热血沸腾，跟其他高中男生闹玩不一样。
但是到了那里后，女生已经把篮球场围了好几圈, 大家目的都在那个头发濡湿的少年身上。
莫灵眼睛闪着亮光，神情专注于赛场上的男生。
手里拿着一瓶红牛，还有一包湿巾, 站在最前面。
想要自己被傅扬看到。
场外一声尖叫，傅扬开始准备投篮。
在大家注目下。
傅扬运球一转，把球狠狠砸在一个人脸上。
大家吓得捂嘴。
老白本来看到莫灵也在，想过去跟她话。
结果有人喊了一声傅扬的名字, 老白扭头看过去。
一群人把伤员包围住, 傅扬站在不远处看着, 眸意暗沉。
“我操, 傅爷这……”老白舌头不直，傅扬这有点卑鄙啊！
陈收眉心紧皱, 没料到傅扬会突然把球在人脸上。
现在这么多人看着, 无论什么人看都觉得傅扬是故意的。
偏偏傅扬一脸无所谓，：“大家都看到是他凑近我身边的，不怪我。”
三班男生也气了：“你明明可以去投篮, 为什么砸人脸上？！”
“就是啊，大家可都看着呢，傅扬你别耍赖。”
傅扬眸意冷却，舌尖舔了下牙，有力的臂膀能看到青筋鼓起。
抬步朝着那群人走过去，陈收急忙抓住他的手腕。
“扬爷！”陈收喊了一声。
傅扬回头看着他，冷笑：“别怕，我不惹事。”
三班被的男生叫罗宁，长得清秀，学习也很好，班级第二名。
罗宁手背擦掉鼻血，被一群人从地上拉起来。
站在傅扬面前，他神情镇定：“没事，是我刚才影响了傅扬发挥。大家都是同学，闹出误会就不好了。”
见当事人大度，谅解了砸到自己脸的傅扬，其他人都舒了一口气。
对啊，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学生。
万一闹起来事，那就是两个班级之间的矛盾。
傅扬冷着一张俊脸，磨了下后槽牙。
对方这不是还有力气吗？
球这么菜，就别啊！
第二场开始前。
陈收走到外围，对没上场的老白：“去三班叫潘梵于过来。”
老白摇了下头：“别，我叫人家就会过来？”
“你就她不过来，傅扬就死人了。”
老白瞬间瞧了场内仰头做热身的少年几眼，倒吸一口气。
傅扬眼神一直放在罗宁身上，想要做什么他也知道。
“行吧，我去叫。”老白临走前，拍了拍陈收后背：“你也悠着点，有事拦着傅扬。”
--
潘梵于正在擦黑板。
从老白口中得知傅扬找麻烦，想都没想，放下黑板擦，就从班里跑了出去。
老白在后面跟了上去。
张沫心里觉得奇怪，为什么傅扬惹事叫潘梵于过去呀。
本来也想过去看看，但是正好有人在问自己题。
场内。
罗宁也知道傅扬一直在针对自己，这次能躲就躲。
傅扬体力好，几次场合下来，罗宁呼吸不稳，腿发软。
可他像是越越精神，黑眸被汗水浸湿后，投射狠意。
莫灵握紧水。
一张脸很紧张，不知道傅扬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要针对三班那个男生呀。
上周三过后，听傅扬去了七中，她还觉得奇怪。
后来从老白那里听到傅扬跟陈念分手了，把心里的奇怪全部挤了出去。
很开心，一直想去找傅扬。
想把自己的心意告诉傅扬。
本来算傅扬下场后，借送水为由，跟他告白。
太阳晒红脸颊，等了那么久，后背被汗水湿有了味道。
都没等到傅扬下场。
傅扬在场上又抢到了球。
罗宁看到以后，站在原地。
离他远远地，不算上前找虐。
可是傅扬却运球转了个弯。
其他人围住他，傅扬一个起跳，把球狠狠砸向罗宁。
这次大家都看到了，是傅扬故意找事。
“潘梵于！”老白喊了一声。
潘梵于见傅扬转身的时候，一秒的时间，便知道少年算怎么对待罗宁。
想都没想，从外围进入球场，不顾及其他人别样的目光，也不在乎自己的行为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张开手臂挡在罗宁面前，罗宁吓呆了，看着球就这样砸过来，腿软坐在地上喘气。
所有人看到篮球砸到了潘梵于的头。
篮球弹远，在地面上弹了几下，落在了傅扬脚边。
潘梵于被球砸到的耳鸣，周围人的尖叫听不到。
眼睛因为疼痛紧闭着，她忘记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冲出来挡在罗宁面前。
手臂虚虚撑着地，还没缓过来。
傅扬吓得脸色苍白，咬着唇，推开挡在面前的人。
跑到潘梵于身边，二话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抱起潘梵于冲出外围。
老白和陈收回合，面面相觑。
周围有人：“傅扬真的是故意的。”
“那个女生不是三班转学生吗？怎么会来这里？”
“转学生该不会跟罗宁谈恋爱吧？”
“那为什么是傅扬抱着转学生跑去医务室啊。”
认识罗宁的人，知道罗宁之前准备跟潘梵于告白的事。
问他：“罗宁，她是不是答应你的告白了。”
罗宁脸上没有血色，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知道。”
“如果没有谈恋爱，那她干嘛出来护着你。”
“不知道。”
其他人都知道，刚才潘梵于站在自己面前，挡了那一球。
大家都潘梵于对自己有心思，要不然为什么要把球挡着。
可是只有罗宁一个人知道，换个人球，潘梵于指不定都不会过来看。
为了谁，可想而知。
越想，一颗心越疼。
像她那样的好学生，为什么要靠近傅扬？
莫灵脸色也很不好看，傅扬刚才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推开了自己，看都没看自己一眼。什么时候见过傅扬如此慌张过，抱着人拼命跑向医务室。
像是知道了什么，一颗心猛地下坠。
傅扬真的喜欢潘梵于吗？
那为什么潘梵于却护着罗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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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扬从医务室里回来了。
脸色很不好看，坐在班里最后面，班上却没一个人敢话。
周围气温很低，像是开了空调。
老师站在讲台上，讲课声都不敢提高。
老白目光忍不住在紧握钢笔的青筋暴起的手上看了两眼。
陈收给他一个眼神，去哄哄傅扬。
老白哭笑不得，你不如直接让他去送死。
放学后。
老白也忍不住了，心翼翼试探傅扬：“扬爷，怎么了？转学生还好吗？”
傅扬猛地深呼吸一口气，把口腔内的血气压下去。
“啪”的一声，把钢笔拍在桌子上。
虽然篮球没有在他脑袋上，但是头感觉很懵，一切都像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疼痛呼吸进去，流串进血液里。
在浑身上下，到最后心房，都是疼得。
刺得肺部千疮百孔，五脏六腑被硫酸侵蚀化作脓。
他咬得唇部泛白，过了会儿，血丝从齿间溢出。
老白看着他活生生把唇给咬破都不知道，静默了一会儿。
想了下，不管傅扬会不会揍自己，都得劝劝他。
“爷，一个女人而已，咱们换一个。像她那样的，两条腿的大街上都是。而且她就算谈恋爱，也不会跟我们谈啊，不定心里还看不起我们这群混日子的。”
陈收吃惊，拽住他往后扯。
挡在暴怒的傅扬面前。
“老白的也没错，就算你今天把我们两个人都了，我们是你兄弟也要劝你放手。”
傅扬张了张嘴，嗓子眼里嘶哑的厉害：“但是她为什么要冲过去挡着。”
“伤害自己也要护着别人。”
老白从陈收身后挣扎出来，见傅扬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比自己失恋还痛苦。
“爷，我肩膀你靠着吧。”
傅扬笑着推了他一把，“算了，出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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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里。
潘梵于缓缓醒了过来，见沈老师一脸焦急的模样，下意识地问：“傅扬呢？”
沈老师错开目光，“不知道。”
潘梵于心里一沉，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那我要去找他。”
沈老师按住她的手：“潘梵于！”
潘梵于不卑不亢地看着她，从来都没有用这种冷漠的表情看过沈老师。
她语气不出来的倔强：“是傅扬把我带来的，起码让我跟他一声谢谢吧？”
沈老师：“可也是他用篮球砸到你。”
她：“那也是我去拦球。”
沈老师还是按着她的手。
她垂眸看着那有了岁月痕迹的手，语气放轻：“我都了我和他是兄妹，老师还在害怕什么呢？”
沈老师想到傅扬看潘梵于的眼神，摇了摇头：“可他把你当妹妹吗？”
潘梵于笑了：“但是他对我很好，是独一无二的好。老师你，我如果推开傅扬，算不算白眼狼？”
见沈老师欲言又止，她紧接着补充道：“你也看出来了，傅扬不是正常人，想什么都跟正常人不一样。如果我不去靠近他，他会伤害别人，也会伤害自己。”
“而且，这是我和傅扬之间的私事，似乎不需要别人的允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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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楼的时候。
莫灵挡在傅扬面前，傅扬冷眼看着她。
老白眼前一亮：“莫灵你怎么在这里，吃饭了没啊。”
莫灵鼓足勇气，眼睛一直看着傅扬。
她只有这一次机会，趁潘梵于伤了傅扬的心，趁这个机会把握住傅扬，进入他的生活里。
“傅扬，我有话跟你。”
陈收没话，二话不，把一脸疑惑的老白给拉走。
除了老白，其他人多少也感觉出来莫灵有喜欢的人，那个人还是傅扬。
对，只有老白这个傻逼铆足了劲儿，也要在人家面前晃悠。
没了其他人在。
莫灵下了一个阶梯，离傅扬更紧了一步。
男生身上的气息，令她脸红。
“傅扬，我听我三班的同学，见到罗宁在下课的时候，跟转学生亲嘴。”
傅扬脸色越来越冷，“所以，你来这里，是为了造谣？”
莫灵摇头：“没有，我的是真的。我来这里，是给你出让转学生后悔的方法！”
傅扬靠着墙，眼里泛着冷，示意她接着下去。
莫灵：“我们可以假装谈恋爱，这样转学生会后悔，然后她会来找你呀。”
傅扬笑了：“滚，你是老白喜欢的女生，所以一直都不想把话的难听。但是你真的没想过老白吗？跟我谈恋爱，第一个哭得就是老白。”
他语气里根本不掩饰自己对莫灵的厌恶。
莫灵脸色一下子白了。
但是眼角余光瞥向傅扬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
向前走了几步，大着胆子勾起他的脖子，抬起下巴欲要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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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梵于正要往前走，看见一个女生勾着男生欲要亲吻。
之前也不是没见过情侣接吻，但是每看一次都觉得不好意思。
她脸上一热，别过脸。
正好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陈收他们。
陈收和老白在闹间与她对视上。
又看了看他们周围，没看到傅扬。
陈收目光往楼梯口那边瞟了一眼，有视角死角，没看到楼梯口那边的景象，只知道莫灵在跟傅扬话。
见她不往前走，眼里带笑朝她走了过去，心里明清的很：“怎么不上楼啊。”
本来想从另一边上楼，可是见陈收走到自己身边，还主动跟自己话，不好意思不去搭理人。
想到楼梯口那边有人在接吻，神色不自然：“没什么，怎么只有你和老白在这儿。”
“我在等傅扬一会儿去吃饭，你也找他？”
“嗯。”
老白也笑嘻嘻地走了过去，把胳膊搭在陈收的肩上，“你头怎么样了，没事吧。”
她下意识摸了摸额角，还有些疼，“没什么大碍。”
陈收：“你刚刚问我傅扬？傅扬就在楼梯口和莫灵话啊，我以为你看到了。”
罢，扭头看到傅扬冷着一张脸走过来。
“这不，扬爷来了。”
潘梵于抬头看到傅扬，联想到刚才那一幕，脸色有些不好看。
所以刚才在楼梯口被人亲吻的是傅扬。
心里微微一扎，不出来的奇怪。
她看着傅扬，嘴唇微张，却不出口。
明明傅扬喜欢自己，让自己给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扭头就看到跟其他女生亲吻？
难道这个年纪的孩子嘴里出口的爱是如此廉价？
还是傅扬在玩弄自己感情？
“头好了吗？”傅扬看到潘梵于也在，心里一喜。
伸手去摸她微红的额角，而她偏头躲了过去。
手指在半空微微一顿，嘴角挂上惨淡的笑容。
果然是生气了。
因为那个叫做罗宁的男生吗？
或许潘梵于心里是有那个男生的位置。
老白问：“莫灵去哪儿了，她都跟你了什么事啊。”
没提还没事，一提她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既然没人挡着路，那我先走了。”她语气很轻。
见傅扬风轻云淡的样子，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看到，还是不在意？
她离开后。
傅扬眉心皱着，一脸颓丧。
而陈收低声一笑。
陈收拍了拍傅扬的肩膀：“怎么回事，她不是来找你的吗？”
傅扬阴沉着脸，“不是来找我的。”
陈收挑眉：“不可能啊，刚刚还问我傅扬在哪儿。”
听到陈收这么，傅扬眼前一亮，她问自己在哪儿，所以是来找自己的？
还没等他开心，就听陈收接下来：“我告诉她，你跟莫灵在楼梯口谈事情，怎么？没发现那个人是你？”
傅扬手指攥紧，想到刚才的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估计莫灵也看到了潘梵于，要不然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大着胆子勾脖子准备去强吻自己。
原来是看到潘梵于朝这边走过去。
当时自己背对着她，估计是没发现自己，才会问陈收自己在哪里。
等陈收出自己在楼梯口，潘梵于才知道……
陈收也有些疑惑：“她怎么看到你就走了？不跟你话啊。”
老白问傅扬：“你还没跟我刚才莫灵叫你干嘛呢！”
一个问题接着一个来。
傅扬觉得头疼极了，心里全部都是潘梵于刚才冷漠的表情。
是真的误会自己了。
“你们去吃饭吧。”傅扬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你不吃饭去干嘛啊。”陈收叫住傅扬。
傅扬抿了下唇：“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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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上了三楼，她扶着墙微微喘息。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像是落荒而逃，狼狈至极。
忍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想给傅扬一点温柔，想好好帮助傅扬，毕竟傅扬是对自己最好的人。
没想到傅扬竟然骗了自己，如果心里真的喜欢自己，为什么还会跟别人亲吻？
即便自己不算跟傅扬发展男女之间的感情。
可是她对感情是很死板的，喜欢就是喜欢，既然喜欢出口，就应该专心一人。
又想到自己在c市遇到的那些二世祖，白天送花喜欢自己，晚上抱着女生的腰，在对方耳边喜欢。
那些人的喜欢，潘梵于从来都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傅扬不一样，像他这种精神偏执的人，也会三心二意吗？
教室里。
刚刚吃完饭回来的人不多，有几个人坐在一起讨论游戏。
这个时候王者荣耀很火，班上大部分男同学都在玩。
带着一些女孩子也玩。
她正准备走进班里，手腕被大手抓住，掌心温度烫人。
回头看到傅扬明亮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凝视自己。
“陈收你来找我。”傅扬满脸藏不住的喜悦。
相对而言，她就显得过分生疏：“然后呢。”
傅扬眸中热情过剩，一盆水都浇不灭，握紧那只又柔又滑的手：“为什么见了我不话。”
她垂下眸子：“让你看看我没死，就行了。”
“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醋？”潘梵于觉得好笑，想到他今天做出幼稚的事，忍不住讥讽：“吃什么醋？吃醋的不是你吗？我跟罗宁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去拿球砸他！”
见她紧绷着脸，语气咄咄逼人。
那些话进入耳朵里，琢磨意味确实是在向罗宁抱不平。
傅扬摇了下头：“对啊，我吃醋，他凭什么追你。”
“凭什么追我？”她：“傅扬，你好好想想，万事都不是只有权力和拳头能赢得的。你不要意气用事，将来等你长大，那些人跟你争地，你呢？难道要派一群人去人家吗？”
“罗宁跟张宁远不同，罗宁是在追求我，没有逾越，只是男女之间普通求爱。你不是初中生，明年十八岁，思维不能孩童化。你了罗宁，第一次是罗宁不跟你计较，万一过分了呢？”
“事情闹大，惹祸上身的是你。”
潘梵于像上了年纪的嬷嬷一样，对着傅扬嘴里絮絮叨叨。
把他从头到尾教训了一遍，路过这边的同学，忍不住偷偷看两个人一眼。
什么时候见傅扬跟谁服软过，连废话都不想听两句，竟然站在那里被姑娘训了好几分钟。
他还一脸傻笑，爱意深扎进眼中。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啊，都在思考我长大以后的事情了。”伸出手抚摸着额头红肿，声音柔下来：“好了，我知道了，以后谁追你，我跟他公平竞争，不对方好不好。”
“公平竞争”四个字，潘梵于心情很糟：“大可不必，喜欢你傅扬的人很多，何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我没有。”傅扬。
她看着傅扬，听到对方耐心给自己解释：“你别误会了，是莫灵来找我了一堆有的没的，跟我假装恋爱，让你回心转意。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傻，如果跟她谈恋爱，你会永远离开我，连看我一眼都不看。”
“我看到，你跟她在……”潘梵于不好意思出来那几个字，低下头。
傅扬眼里噙着笑意，俯身，凑在她耳边：“接吻吗？我推开她了。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吻。”
除了你。
“砰”的一下，潘梵于把傅扬推开。
傅扬撞上身后的墙壁，疼得闷哼一声，可是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没有一点想要怪她的意思。
只要潘梵于不要误会自己。
撞墙有什么痛的。
看她逐渐远离自己，那才是磨灭不掉的痛。
两人之间的误会解除，傅扬松开手。
她就像鱼遇到了水，“我先回班了。”
傅扬目送她走到班里，瞧着她娇怯的模样，只要逗逗她，就爱脸红。
这么不禁逗。
但是想到因为自己吃醋，还拿出一些正经话教训自己。
先前的郁闷一扫而过，留下的是流经血脉里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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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班里。
“你回来了？”张沫一把抓住潘梵于的手腕。
令她忍不住低头看着被抓的手腕，那块仿佛还残留着傅扬的体温。
脑海里回荡着刚才那句话，只想吻自己。
她感觉浑身燥热起来。
张沫也发现了异样，笑着问：“我刚刚看到傅扬跟你在门外话，了什么脸这么红啊！”
她坐下来，看着计算公式，还是冷静不了：“没什么，只是跟我道歉。”
“哦。”张沫也听她被球砸到的事，不太了解其中的故事。
“潘同学。”
练习册被阴影盖住。
潘梵于抬头看到罗宁站在自己身边，见他鼻梁上贴着创可贴，想到是傅扬砸的，皱了下眉。
“你没事吧？”
两个人同时发声，接着都笑了起来。
罗宁示意她先。
她问：“你没什么事吧？”
“不用担心我。”罗宁拍了拍坚硬的胸口，笑声爽朗：“好得很。”
“那就好。”
罗宁目光停留在她额角的红肿，有些担心：“你呢？不用去医院看看吗？”
记得她挡在自己面前，被球砸到后，晕倒过去。
一想到当时自己被吓住的惨样，连喜欢的女生都保护不好。
脸上就一阵热。
后来还被傅扬推在一边，看着人家抱着自己喜欢的女生送往医务室。
哪怕自己反应再快一秒，也不可能被人抢走。
他其实想问问潘梵于，当时为什么要挡在自己面前。
其他人潘梵于估计是对自己有意思。
他心里很热，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而潘梵于神色自然，根本没有罗宁想的那么多。
“没事，我没有那么娇贵。”
罗宁嗯了一声，站在那里总觉得很尴尬，犹豫要不要问出口。
正巧，身后有朋友叫自己过去看东西，舒了一口气：“既然看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有人叫我，回来聊。”
“好。”
罗宁离开后。
张沫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脸上笑容贱兮兮的：“听你替罗宁挡球了？为什么啊，你喜欢他呀？”
现在潘梵于被这些情爱纠缠住无法呼吸，“好好学习吧你。”
“傅扬跟罗宁，你选哪个啊！”张沫开始分析两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傅扬身材模样没得，就连七中陈念都爱他死去活来的。可是太受瞩目也不好，高一的时候，因为傅扬，两个班的女生都了起来。虽然里面只有两个女生喜欢傅扬，可是傅扬太招摇了这是实话。”
“罗宁呢，学习不错，长得还行。只是对比傅扬，模样大折扣。除去傅扬，罗宁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没那么招摇。”
“啊。”见她握着笔去写字帖，张沫不甘心地推了下她肩膀：“你到底选哪一个？”
潘梵于闷声闷气地回答：“谁都不选，我选学习。学习让我快乐，让我不用发愁。”
张沫也是个学霸，很赞同潘梵于的话。
见她对学习这么热忱，如果班主任在这里，肯定会感动哭了。
三班盼了好久，终于出了一个学霸！
--
星期一。
月考到了，大家把桌子上面的书本放到桌兜里，把桌子翻过来放着。
班级前十名，把桌子搬到外面考试。
其他学生在班里面。
开考前。
张沫隔着窗户，跟潘梵于话。
离开考还有二十分钟，有的同学在吃零食，有的在复习课本。
傅扬他们走到三班门口的时候，看到少女趴在窗台，笑容恬静，眼皮微微搭着。
今天早上刚刚洗过头发，为了透气披散着。
模样有多乖就有多乖。
傅扬从内心深处发痒，那股痒顺着血液流经全身。
见过她软，只不过每次都是对着别人。
什么时候这份软，能给自己一分。
傅扬隔着张沫和潘梵于对视。
张沫先发现傅扬，傅扬气势太强。
被迫坐下去，尽量让自己不太显眼。
但是自己在两个人之间，就像是电灯泡，浑身不自在。
走廊上的同学纷纷看向三班窗口。
只要傅扬站在哪里，大家目光忍不住放在他身上。
大家都知道傅扬篮球砸到了三班的女生。
那个女生很漂亮，三班前不久刚刚转学过来的。
三班班主任特别宝贝她，大家觉得这个转学生学习成绩很好，只不过太不近人情。
莫灵学习好，也在外面的考场。
三班那一幕，当然也看到了。
握着碳素笔的手指发白。
难道他们两个人和好了？
还是潘梵于没看到自己假装跟傅扬接吻？
为什么傅扬都不看自己一眼。
难道真的跟传中一样，傅扬跟潘梵于早就认识，从就把对方当做白月光。
那么，按照傅扬的个性，想要什么都是抢过来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强迫潘梵于跟自己谈恋爱。
其实，强迫潘梵于跟自己贪恋。
对于傅扬来很简单。
这么多年，傅家对潘梵于的恩惠太多了。
多到，潘梵于压下性子，对傅扬无理取闹充耳不闻。
如果拿着傅氏，强迫潘梵于跟自己谈恋爱不难。
只是傅扬不舍得，也害怕。
害怕自己彻底伤了潘梵于的心。
潘梵于察觉出他的存在，抬眸看向傅扬。
清的微风轻轻拂过，少女那双眸子像是含着星辉。
傅扬指尖的痒意更深了。
动了动，想要去把挡着她唇上的碎发拿开。
可是害怕，害怕自己碰触的那一瞬间，潘梵于就消失不见。
见他一直看着自己，却不话。
自己班里的人，和其他班里的人都看着自己。
潘梵于觉得太过招摇了。
“你有事吗？”
“嗯，想看看你。”傅扬鼻音绵长，“还有告诉你一声，这次我有信心不当年级倒数第一。”
她：“你不能强迫陈收或者老白给你垫底。”
傅扬：“不会，而且你不是一直给我补习吗？我相信你。”
其实，他想我想你。
傅扬没在意过其他人。
可是潘梵于太在意了。
当着那么多人，他只好顺从她的内心。
只要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肯跟自己话，已经足够了。
潘梵于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你有这份决心，不管结果怎么样，都是很好的。”
周围已经有人在议论两个人。
傅扬：“那我先走了。”
“好。”
张沫呼出一口气：“吓死我了。”
潘梵于问：“怎么了？”
张沫：“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傅扬站在我身边，压力好大呀。”
对于好学生来，校霸这群人身上有股压力，站在他们面前忍不住低下头，尽量降低存在感。
即使对方对你没有太大的感觉，甚至连看你一眼都没有，但是还会给你造成影响。
一班窗口。
莫灵攥紧手心，盯着傅扬的背影被其他学生给挡住，都还是不舍得收回来。
旁边有人发现她异样：“莫灵怎么了？”
莫灵缓和了一下情绪，垂眸看着发白的掌心，“没事。”
“你傅扬跟那个三班转学生什么关系啊。”
莫灵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
“不是他们两个人都是从C市过来的吗？也许是亲戚不准。”
“你们在背后这样别人，万一被人家听到了，对方会讨厌你们的。”
那个人恍然大悟：“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莫灵好心提醒：“如果转学生知道大家在背后议论误会自己跟傅扬的关系，不定会很难过。”
“所以大家最好还是不要提这件事了。”
那个同学赞同点头。
他们班的莫灵同学也太温柔善良了吧。
如果不是莫灵，自己根本就觉得自己是在呈口舌之快。没想到自己出口的话，会对对方造成多大的伤害。
--
上午考了两科。
考完以后，学生们成群结队去往食堂或者外面吃饭。
张沫被班主任叫过去，不知道什么。
她在教室里坐了很久，拿出课本复习。
顺便等等张沫。
班里人越来越少。
前桌那个人屈指敲桌面，一下又一下，乐此不疲。
影响了她的学习兴致，抬头刚要开口让对方声一点。
却对上傅扬那双桃花眼。
“你怎么在这里？”她忍不住问。
傅扬没回答她问题，反问：“怎么没见那个跟你在一起的女生？怎么，她有事？”
“嗯，班主任有事叫她过去，我在这里等她回来后一起去吃午饭。”
然后见傅扬一个人在这里，没见到其他人。
她问：“那你呢，怎么不跟老白他们一起去吃饭呀。”
“我没事想来看看你，告诉你今天考试考的很轻松，跟我讲的题今天也考了。”傅扬唇角勾着慵懒的笑，目光在她压在胳膊底下的书本上看了一眼，索性身子前倾，指着书本，语气温和：“你趁这会没人，跟我讲一下题吧。”
潘梵于顺着指尖看了下书本，现在的高中课题在初中时已经复习完了。
完全不用担心会落下什么功课，甚至现在开始学习跟高中搭不上边的专业课。
“好。”潘梵于把头发扎在脑后，“那你要认真听课好吗？”
“好啊。”
张沫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坐在潘梵于对面的人是傅扬。
还以为是同班同学，大大咧咧地跑过来抱着潘梵于的脖子，将胸口贴在她后背靠着。
当看到那张脸，张沫心里一咯噔。
连忙松开手，挺直后背站在旁边。
“既然她回来了，你们去吃饭吧。”罢，傅扬站起身。
察觉出这个女生，三番两次，看起来很害怕自己。
目送傅扬离开后。
张沫苦巴巴一张脸：“他不去吃饭吗？怎么在这里啊。”
看到放在桌子中央的课本，“该不会你们在复习？不可能啊，傅扬能学习真的是见了鬼。”
“每个学生只要想学习都能学习，傅扬有心学习是件好事啊。”她忍不住替傅扬反驳。
张沫没在意，自从潘梵于跟自己了和傅扬之间的关系后，没有把男女感情往两个人身上扯。
觉得傅扬如果喜欢潘梵于，应该会很强势的追求。
现在这种情况，只是傅扬把潘梵于当做亲人看待。
把桌子上的课本合上，在前面的椅子上看了一眼。
主动挽住张沫的胳膊，流露出亲密：“刚才班主任叫你过去干嘛呢？”
张沫回答：“也没什么，就是让我看好班里的学生，别早恋。我的老天，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搞这种思想。就算我想管，也管不了啊，人家在家里约会，我还能趴在人家床底下盯着？”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刚出了班门口。
看到有个女生坐在门口的位置上，听到有人出来，脸上拱起笑意。
莫灵是校花，也是年级第一。
班上的男生有很多暗恋她的。
潘梵于也认识她，是那天在楼梯口勾着傅扬脖子，准备亲吻的女生。
潘梵于觉得对方是在等自己出来。
“有事吗？”
“嗯。”莫灵看了一眼张沫，“三班班长可以回避一下吗？我有悄悄话要跟潘梵于。”
张沫看了眼潘梵于，见对方给自己点了下头。
才松开胳膊，“那我在楼底下等你。”
“好。”
这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莫灵坐着，潘梵于站着俯视对方。
“那天你是不是看到了。”
莫灵指的那天，她很快了然。
她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生，女生容貌干干净净，身上有股清淡的香味。
而且表情很温柔，眼角像是一直都带着笑意。
可是潘梵于觉得她的笑意，很假，像是精心伪装出来的那种。
只要转过身，就换一种表情。
在她面前，莫灵不想输给她。
莫灵歪头甜甜一笑：“我喜欢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