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骁言想让商绥多睡会, 掐着上午上班的点，才敲开办公室的门。

    商绥并没睡，坐在办公桌后审材料。窗边的茶几旁放着两大袋子垃圾, 是他看见乱糟糟的烦, 收进去的餐盒。

    白骁言微感诧异, 因为商绥很不喜欢饭味，他平时忙了，让人送餐过来, 也是到隔壁的会客室吃。

    白骁言没问, 商绥抬抬下巴，先道：“向橙中午来了一趟。”

    那就不诧异了。

    白骁言敛起情绪，道：“您交代的事，我已经听到了，向姐部门的调动是江董事长做的。”

    商绥没有太意外，嗤笑道：“我真是难为我外婆煞费苦心了, 想出这种赶人的法子。”

    白骁言颔首，言语中露出忧心：“物资部的部长林玲君对工作要求很严格，对下属眼里也揉不得一点沙子, 上次您想把您世伯家的儿子安排到他们部门实习, 林部长他所学专业不附和，没有接。”

    “那子的专业是不符合，但这只是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商绥撂了钢笔, 往椅背上一靠，“她是不想要个空降的人到他们部门。”

    “林部长爱憎分明, 只是她那脾气，新人在她手下做事，可不容易。”白骁言试探道, “您要不要把向姐调回综合部？”

    调个部门不是什么大事，但商绥刚答应过向橙不插手她的工作，此时就反悔，她那张脸又要气红了。

    “先这样。”商绥，“也不能刚上来就驳了外婆的面子。”

    白骁言知道工作上的事，商绥下了定夺，就不会轻易改变，他点点头，：“对了，我听柳总，昨天金董事长去您外婆那吃饭了。”

    “老太太上了年纪，也喜欢显摆东西了，她那新修了个亭子，喊了好几波人去那吃饭。”商绥表情不屑，“也不怕把灰吹进菜里。”

    极致的洁癖症患者视角。

    白骁言无语了几秒，才道：“金家大姐也去了。”

    那位大姐金菲菲钟意商绥很久，当年两家长辈也安排着两个人相了次亲，但中途金菲菲被商绥气走了，闹得很不愉快。

    金大姐回了家跟长辈告状，为此江瑾玉出面发话，让商绥去道个歉，哄哄人家。

    商绥回了江瑾玉两个字：“我闲？”

    大姐是娇纵了点，但很会哄江瑾玉开心，这些年时长去老太太那走动，对商绥那点心思，遮都遮不住。

    “随她。”商绥冷淡道。

    -

    向橙第一天接手工作，怕表现不好出差错，一直提着劲，丝毫不敢松懈。

    宋拍了拍她：“橙，看你半天都没动过，咱们这工作很容易出颈椎病的，那边茶水间可以免费喝东西，歇一会再继续吧。”

    “好，宋主管。”向橙揉着脖子，笑眼弯弯，很是甜糯。

    好看的人儿，谁看着都舒心，宋也笑了：“你叫我姐就行。”

    茶水间还有两男一女，在边喝咖啡边聊天。

    向橙怕商绥给的甜品不吃浪费，就带了进来。

    其中一个男的好奇地看着向橙，又碍着新同事不好意思问，便对旁边接咖啡的宋：“宋主管，新同事怎么不来喝咖啡？”

    “我是免费的了，估计还是不好意思吧。”宋耸耸肩，“今天去餐厅，她都没好意思吃东西，咱这周围饭也都贵，我看她回来拿了个餐盒，应该是回家带的餐。”

    “是哦。”一个同事附和道。

    “外地来的大学生不容易。”宋挤了挤眼，“大家都装着没看见就好。”

    旁边的同事道：“宋主管对新人真是好，我当时刚来怎么没分你手下呢！”

    宋笑着喝了口咖啡：“这是我应该的。”

    云记的山楂桂枝红糖汤在是专门从南方请来的老师傅炖的，活血化瘀，能预防经期疼痛。除了贵以外，就是一概无法外送，因为凉一分，味道就会大折扣。

    商绥让司机用的这种保温盒装，竟然开还是热冷冷的，像刚端出陶瓷盅一样。

    向橙挖了一勺放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味蕾上暖融融的绽开，心情都变好了。

    她注意到宋他们在看着自己，抬起头，扬唇对他们也笑了一下。

    -

    向橙之前没有做物资的工作经验，书本上的东西和实践也会有一定差异，向橙跟着宋做了两周，渐渐就进入了良性状态。

    这是宋带过最省心的新人，很是满意，她把向橙叫过去，不掩赞许：“橙，你现在做得很不错，上手也很快，只是咱们还有一些工作内容，你没有接触到，接下来我会让你接手，你有什么不会的尽管问我。”

    “谢谢，宋姐。”向橙，“我会好好努力的。”

    林玲君也问了向橙的工作情况，宋照实的。林玲君很满意，让把之前的一个标，交给向橙经办。

    当天中午下班，向橙在餐厅正吃饭，收到了总裁的问候。

    商绥：【忙吗？】

    向橙：【忙。（微笑）】

    商绥：【一杯nisa柠檬水，送到车辆东出口。】

    向橙撇了撇嘴，那是还问她忙不忙做什么！

    她还欠着商绥的钱，加上她今天被领导夸了心情很好，于是吃得差不多的她，决定受累给那位总裁跑个腿。

    nisa咖啡店就在集团车辆东出口旁边，老板见她面生，脖子上又挂着工牌：“姑娘，你是新入职的吧？”

    “是的。”向橙道。

    老板道：“那你很识货啊，别看我们这是咖啡厅，但这柠檬水是最出名的，你们这种姑娘们最喜欢了，味道一级赞！”

    向橙笑了笑：“是别人跟我的。”

    “哦。”老板晃着封装好的柠檬水问，“用扎开吗？”

    “不用，我给人带的。”

    向橙接了过来，提着出去，恰时店门口停下了一辆黑色的轿跑，车窗降下，商绥冷峻的脸露了出来。

    向橙弯着腰，把柠檬水递进去。

    商绥道：“给你的。”

    向橙：“……”

    商绥看着她那又要气红的脸，笑着勾了勾手：“上来。”

    -

    咖啡厅靠窗的地方，金菲菲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宋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咦？这不是我们部门的向橙吗？”

    她刚才背对着点餐台，也没看到向橙进来。可是金菲菲看到了，她还听到向橙那杯柠檬水是给别人带的。

    那人能是谁？

    不就是商绥吗。

    “向橙。”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

    宋问：“你也认识。”

    金菲菲喃喃道：“不认识。”

    宋的角度，看不到商绥，等车看过去，她看到那个嚣张的车牌号，才觉得是不是在哪见过这车。

    但她也没多想，随口调侃：“这是我们部门刚来的新员工，是不是长得特别好看，连咱们女的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吧？”

    金菲菲指甲扣进了手心里，笑了笑。

    “我的金大姐，你怎么笑得这么古怪啊，怎么了？”宋和这位大姐是大学的同学，虽然两人家庭背景相差十万八千里，但宋家也算是康，自己又努力，没几年就做了主管。两人平时就跟闺蜜一样，经常出来喝个咖啡。宋熟悉她的脾性，才会有此一问。

    金菲菲把自己腮肉都要疼了，：“刚才那个女孩，我是不认识，但也可以认识。”

    宋都快被绕晕了：“那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啊？”

    “几年前我去相了次亲。”金菲菲问，“你记得吧？”

    “当然记得了，相亲对象可是我们商总呢，虽然那时我还没进集团。”宋迷茫，“这跟你认不认识我同事，有什么关系？”

    “那次因为有个狐狸精跑来找商绥，才把相亲搅合了的。”金菲菲愤愤道，“那女孩当时裹着个大围巾，可那双杏眼我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你该不会是向橙吧？！”宋完，自己就先否定了，“不可能，不可能，她可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你相亲那年，她还是个高中生呢！”

    “有什么不可能的，往商绥身上扑的女人还少吗，这种仗着年轻又长得好看的女孩，可都不是省油的灯。”金菲菲开了手机，滑了滑，“你看这个。”

    是向橙为商绥做的澄清采访，虽然事后已经被删得差不多了，但金菲菲保存了一份。

    那上面确实是向橙，并且她在采访上也了，跟商绥多年前认识，但并不相熟。

    金菲菲道：“你竟然没看过？”

    “我知道商总被八卦记者乱写的事，那段时间太忙了，我跟你过的，我们部长对工作要求很严格，我手头上有个重要的标在挂网阶段，还有物资的……哎就是特别忙，我们整个部门别刷微博了，就是闲聊两句都没有。后来忙完了，那件事也过了，听过澄清采访，但也没在意。作为员工我们都清楚，商总怎么可能看上那种明星。”

    到这宋张大了嘴巴：“商总该不会看上向橙了吧？！不对啊，他不是和你都订婚了吗？”

    外界都知道商绥目前是单身，但是金菲菲跟宋过，他俩私下是订了婚的。

    实则是金菲菲闹着非要商绥不可，金家长辈拗不过她，就找了江瑾玉，想从那边施压。

    毕竟想跟商绥结亲的多了，商绥见都不肯见，也就江瑾玉安排的那次相亲，他去了。

    金家的意思是，实在不行就两家联姻。

    金家不仅家大业大，还有“桦策”的股份，跟商绥之前的利益牵扯是割不断的，如果能联姻，会成为商绥有力的臂膀，金家相信商绥自会衡量。

    金菲菲自然也知晓这其中关系，认为商绥这样有野心的人，就算不要她，也会想要金家的助力。所以她欣喜若狂地把要订婚的消息告诉了闺蜜，还交代不能告诉别人。

    但商绥根本懒得衡量，他从头到尾见都没见金家人，让他们演了场独角戏。

    金菲菲自尊心强，当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宋。

    “那种家里没钱没势的女孩多会勾人呢，上高中就黏着商绥不放，商绥这么多没见她了，她又上杆子来帮商绥澄清，如果她没企图，那她现在怎么进了‘桦策’？”金菲菲上次在盛贤超的会所，见商绥来了，看都没看她一眼，又走了。她听人商绥是为了什么女人，跟盛贤超发了火，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到向橙，就都了然了。

    宋紧皱着眉：“我想起来了，刚才那辆车不就是商总的吗？！”

    “就是商绥。”金菲菲想起刚才商绥看向橙的眼神，五脏六腑都在酸，她得不到的，凭什么向橙这么轻易就能得到。

    宋担忧道：“你和商总最近还好吗？”

    “有这种妖精，我俩怎么可能好！”金菲菲抓住宋的手，“你帮帮我吧！”

    宋看着她因为用力而青筋都爆出来的手背，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朋友之间，都是很容易共情的。宋下午一上班，就把向橙叫了过来：“这个项目现在进行到了采购报告阶段，上面所有需要签字的人，今天之内都要拿去完成签字。”

    向橙看了一下，上面总共需要七个负责人签字。因为之前不是她经办的，她不清楚都应该是谁来签字，于是问：“宋姐，这上面都是找谁签字呀？”

    宋脸对着电脑显示器，头都没抬。

    向橙以为她没听到，又问了一遍：“这个评审组组长签字的地方，应该是找谁签字呀？”

    宋白了她一眼：“你什么都问我，干脆你工作我来做好了？”

    向橙一怔，脸红了红，她马上：“宋姐，我知道了，这个具体签字人员我会落实好的。”

    “等下。”宋叫住她，道，“这是工作场合，别总姐来姐去的，跟我腻歪什么。”

    向橙尴尬地抿了抿唇，她这才感觉到宋对她是带着情绪的，但她并没有当即反驳，而是拿着文件出去了。

    办公室里安静，刚才宋带刺的话大家都能听见，有好事的围过来问怎么了。

    宋：“年轻嘛，太浮躁，不想着好好工作，总想着别的，我看不惯。”

    ——

    签字的人不在一层，有的甚至还不在总部，向橙询问了一圈，了好多电话，才弄清楚这上面都需要谁签字。

    她便楼上楼下地跑，其中有一个人是在分公司，虽然是在本市，但离得特别远。

    向橙去申请部门的车，被告知宋一会儿要用。她只好了个车去，不仅自掏腰包，一来一回还花了两个时。

    那边的负责人：“我明天就要去集团的，你明天再找我签就不用跑了。”

    向橙：“这个要的比较急，今天就要签齐。”

    “很急吗？”负责人纳闷道，“这不是下周才要走线上审批的吗，这周内签万不就行了？”

    闻言，向橙拧了拧眉。

    等她拿着回去，林玲君正好在他们办公室，拿过向橙手里的报告看了看，脸就板了下来：“你这报告的格式怎么是错的？”

    “这……”

    向橙还没开口，宋就快步走了过来，抢过她手里的报告翻看，道：“橙，你印的这事什么？！”

    “不是我印的。”向橙，“这事你给我的。”

    宋厉声道：“我不是跟你了这是以前的旧模板，是给你看看的，新的模板我发给你了。你怎么回事，自己个印也不费什么事，咱这工作可不能有一点偷懒的。”

    向橙的第一反应是照实：“你没有这是旧模板啊。”

    宋笑了笑：“你是不是思想开差了？”

    向橙：“……”

    她走到自己工位上，开电脑锁屏：“宋主管，你也没有给我发——”她的话顿住了，因为企微上，确实有宋发来的新模板。

    林玲君敲了敲桌子，眉宇间格外严肃：“向橙，你下午都做什么工作了？”

    宋抢先道：“签了七个字。”

    整个办公室看似都在工作，其实大家都竖着耳朵，听到这，有人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

    向橙脸发烧，但又无力反驳，搁谁听到一下午的工作就是找人签了七个名字，都会觉得这工作也太清闲了，况且还是在素来都不养闲人的物资部。

    林玲君沉默片刻，道：“都工作吧，向橙，你以后注意工作方式方法。”

    向橙没为自己辩解，是因为在工作上出了问题，她肯定也有责任，如果一上来就甩锅，也并不是处理得最好方式。更何况她在这时，还不知道宋是为了什么在针对她。

    林玲君转身继续听一个员工汇报工作，因为有个问题涉及到一项物资的提报进度，林玲君问宋那项提报进度走到哪了。

    宋站了起来，扬声：“橙，我昨天让你问进度的，结果是什么？”

    向橙眨了眨眼：“昨天？什么进度？”

    这下林玲君的脸色就没再好过了，了几句，就摔门出去了。

    向橙本来还以为自己记忆力出了问题，但是认真回忆后，她确定宋从来就没跟她过。

    宋还当时众目睽睽过来安慰了她：“没事的，以后熟练就好了。”

    向橙没有任何证据，除了那条企微的记录显示，宋给她发过来新模板，根本就是在她离开办公室以后。

    但这不能足以明什么，她也不能为了这点事跑去调监控，查看她离开办公室的时间。

    真要把这监控拿给林玲君看，也只会觉得她能力不足，还斤斤计较。

    向橙在下班后，专门追上了宋，问：“宋主管，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宋的头从三系宝马里探了出来，笑着道：“要学会做事前，先学会做人。就我这车，你要喜欢就靠自己赚钱买，但你不能想要了就去抢，对吧。”

    向橙是真不解宋为什么会这么，她虽然对车并不精通，但她是真的不喜欢宋这辆啊。

    如果有一天非逼着她去抢一辆车的话，她宁可抢今天中午商绥那辆，又大又舒适。

    为这事，向橙琢磨了一晚上，商绥给她发微信，她都不想回。

    最后她把这事电话给艾芫了，因为她答应了艾芫要陪着她，所以这期间两人一直都联系。

    艾芫听完不屑道：“你管她为什么针对你呢，我就告诉你，像她这种在我们娱乐圈都活不过半集！”

    向橙在桦市是跟人合租的房子，隔壁是个女高中生和她陪读的妈妈。向橙怕吵着人做作业，走到窗边：“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有啊。”艾芫拍着胸脯道，“明天我去接你下班，我都不跟她废话，就直接扯她头花！”

    向橙：“……”

    虽然她不会采纳这种学鸡的处理方式，但因为艾芫的话，让她笑了半天，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向橙笑够了，才想起回商绥的信息，顺便问问这位职场老人：【商总，我有个朋友被别人怀疑他想抢那个人的车，但他根本没想抢，这个时候他该怎么跟对方解释？】

    商绥要去郊区的别墅取瓶红酒，彼时正在他私人的地下停车场，看完微信随手对着他那些顶级豪车拍了张照，发了过去：【喜欢哪辆送你，开到那人面前，他就闭嘴了。】

    向橙：“……”

    虽然商绥的回答简单粗暴到让她心梗，但不可否认，给了向橙另一种提示，当你做得很优秀的时候，那些莫名的非议就不重要了。

    向橙接下来，更加花心思在工作上，宋不给她讲，她就想办法从别处了解。需要外勤，但宋又刁难她不给她用车，她就跟别的部门同事搞好关系，蹭别的部门的车。有些宋不给她交代，但又在她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她就提前去做。

    林玲君问宋劳保用品发放领取情况，宋故技重施：“向橙，我昨天让你问的，你问了吗？”

    昨天她俩几乎都没话。

    但向橙立刻站来起了，没查看一眼记录，就流利地出了所有发放领取进度。

    林玲君都不太信她能背下来，：“纸质版有吗？”

    “有的。”向橙的文件分类很清晰，即刻就找了出来。

    林玲君又道：“电子版发到我手机上。”

    “好的。”向橙答完十几秒，林玲君就收到了信息。

    林玲君点了点头：“你进步还是很快的。”

    宋都看愣了，但也没办法发作。

    就在这段时间，向橙也从周围同事那听到了一些话，比如她的澄清采访，有的人是见过的，言下之意，是认为她是攀上高枝才进的集团。

    她要真是攀高枝进，应该进的是顶层总裁室旁边的秘书室。

    向橙虽然之前并没有把澄清采访当回事，但她想着也许宋也是跟那些人一样，以为她是开后门进的，才针对她的。

    这倒叫她安下心了，一门心思想着只要工作上有了出色的成绩，非议就散了。

    商绥也一直很忙，他出了趟国，快到元旦才回来。

    由于都知道商绥不在国内，加上向橙每天都在工作，就连宋故意在上班前塞给她，她也二话不加班完成。

    宋为此跟金菲菲，商绥肯定是不怎么喜欢向橙，否则也不会把她自个丢国内，管都不管。还喊金菲菲来看她的笑话。

    那边商绥刚下飞机，他让司机把他送到了集团，不用等他，把行李送回去就行。

    正是下班时间，商绥远远看见向橙裹了层被子从大楼里出来，再定睛一看，那是件厚实的白色羽绒服。

    商绥一扫疲惫，在寒冷的街头，勾起了唇角。

    如果不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上万部免费看。是手机一直振动，向橙很不想把手从口袋里伸出来。她捏着手机，了个冷颤。

    “喂——”

    “看对面。”男人声音低磁。

    向橙忘了过去，看到了远处的商绥。对方穿着烟灰色风衣，挺拔英俊，和他脚下一地的暖黄枯叶配在一起，像幅名画。

    商绥冲她抬抬眉，示意她跟着自己。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一条街，向橙才追上商绥：“商绥哥，你有什么事要跟我？”

    商绥到之前，给她发过微信。商绥没答，捏了捏她的脸，满意道：“是这个手感。”

    向橙“嘶”了声，杏眼瞪得圆圆的，控诉道：“好凉！”

    “你给暖暖就不凉了。”商绥着要把手往她兜里伸，向橙还没来得及反抗，他自己收了回来，“算了，是女朋友才能给我暖。”

    向橙：“……”

    “做我女朋友吧。”商绥轻笑着，“就是想跟你这个。”

    拼命工作，顶着寒风回来，就是想跟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