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71章 送上门。
商绥完电话, 就去了江瑾玉那里,她秘书出来迎的。
“董事长正在书房。”
“我不找外婆。”商绥径直往后走,“我来拿梅子酒。”
江瑾玉亲自酿的酒, 一般人是别想喝, 但商绥不同, 秘书自然不会拦着,还帮忙引着路。
她想着商绥这么急地来拿酒,一定今晚就要用, 关切地问:“这酒后劲还是挺大的, 需要让司机跟着您吗?”
“我不喝。”商绥拎着一坛往外走,“追人用的。”
这秘书见过向橙,之前澄清采访的事就是她安排的,商绥和向橙之前的拉扯自然也心知肚明。
她下意识地了句扎某人心的话:“您还没追上啊?”
商绥神色还是一贯的冷,语气略有点不痛快:“我又不能把她绑身边。”
秘书刚完,就知道错了话, 那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她赶紧道:“是是,绑肯定不成,但您再主动点, 肯定能追上的!”
商绥跨出门, 夜色落在他肩头,高大的男人身后拉出欣长的影子,他没回头, 话也得淡:“上赶子不是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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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师宴坐了整整一桌,向橙来得晚, 丁学恺第一个起身,招呼着给向橙加了个坐。
向橙了声:“谢谢。”然后就再没跟他交流。
来的都是同一级的,但并不都同班, 有一些向橙并不认识。杨琪琪换到她旁边坐,还跟高中时候那样叽叽喳喳,聊东聊西。
数学老师头发都白完了,人喝的有点高兴,问道:“杨琪琪以前跟向橙就是好朋友吧?”
杨琪琪高举着手:“是呢!关系可好啦!”
“对。”向橙跟着笑。
数学老师点了点头:“我记得那时你俩老在一块,就跟现在这样,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安安静静。真好啊,今天看见你们仿佛那年就在昨天一样!”
其实也就几年时光,但从高中各奔东西那一刻,大家就和青葱划了界限。
有人扬声问:“老师,您带过那么多学生,每个学生的性格都能记住吗?”
“大部分都能,你们也不想想,老师我是教什么的!别你们这些学生的性格了,就是你们干的那些事,我都能记住。”数学老师点了问话人的名字,,“你上学时老去给隔壁班的一个女孩送纸条,是不是?”
那人一听,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家见状起哄,要他交代女生是谁。向橙还跟上学时候那会儿一样,坐在那看着别人闹,自己捧着果汁喝,笑得浅浅的。
她不经意地扫过,丁学恺正看着她。被她发现的瞬间,对方赶紧移开了视线。
其实向橙刚才根本没认出他。
杨琪琪抓了把瓜子,嘎巴嘎巴磕着,:“你看到丁班长没,这也才二十出头,发福就算了,发际线咋也有阿哥的趋势了?”
向橙刚没仔细看,闻言又朝丁学恺那量,这次两人目光再次对上,丁学恺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过了一会儿,他寻了机会过来:“向橙……好久不见。”
向橙是坐着的,仰起头:“好久不见。”
丁学恺是长变了很多,但话的感觉还跟当年一样,有点老成,但又好像没底的感觉。
“听你回桦市工作了,留个电话吧,以后聚着方便。”
“行啊。”
向橙没多想,就报了号码。
丁学恺又:“微信也加个吧,我给你拉进校友群。”
向橙:“好。”
加得这么顺利,出乎了丁学恺的意料,但当他看到向橙加完便把手机重新扣搁在桌上,连给他改个备注,或者点开他朋友圈看一眼都没有的时候,他意识到,向橙刚才的一切就是出于礼貌。
可这种谢师宴,谢的是老师,叙的是旧情,多少这种同窗的聚会,都成了重温旧梦的机会。
丁学恺从看到向橙进来,心里就无法再平静。后来上了一道甜杏仁粥,他着谁喝,他来盛,但先盛的那碗放到了向橙面前。
杨琪琪笑嘻嘻地:“丁班长,你为啥先给我们橙盛啊?”
丁学恺鼻尖涔出了汗:“都有,都有,我一个一个盛。”
向橙跟旁边人桌上的果汁很好喝,丁学恺马上又,这是本地产的,他有个亲戚在那个厂工作,能拿到内部价,过两天给她送去两箱当年货。
向橙还没答话,桌上其他人就不愿意了:“不行啊,得一人一箱!”
他的殷勤劲,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故意臊他:“你就是不给我们送,也得给咱老师送吧,这可谢师宴呢!是吧,老师?”
数学老师正在接电话,分不出神,挂了电话就起身,往外走。
“老师,您去哪呢?”
“接个学生。”数学老师摆摆手,“你们先吃着,都别跟着我啊!”
“咱老师接谁啊?”
“不知道,刚就听他接了个电话,咱这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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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绥以前也在“北桦”念过书,算来这老师也教过他一年。
简单寒暄后,商绥把梅子酒递给了老师:“这是我外婆酿的梅子酒,您尝尝。”
这数学老师虽然记忆力好,但商绥可是让他极少数印象特别深刻的学生,不仅成绩傲人,家世样貌也都极出众,并且商绥这些年,也对学校捐赠过好多次。
“商绥,我知道你有心。”数学老师没什么爱好,私下就喜欢品口酒,这坛子刚开,就能闻到清冽的酒香,是上等的好酒,他知道。但老师总归是老师,看学生的心思就跟猫看老鼠似的敏锐,“但你今天来送酒,不是为了谢师吧。”
商绥笑了笑:“我今天确实是临时拜佛,想借这酒让老师帮个忙。”
数来老师拎着酒,十分高兴:“走!有什么事进去!”
“不进去了,这里就能。”商绥从裤兜里拿出一张对折过的卡纸,,“您帮我把这个给向橙就行。”
数学老师颇感意外:“就让我帮这个忙?”
“是。”老师个子不高,所以商绥要低着头话,看起来像个态度端正的学生,他,“这里面夹着个东西,麻烦老师一并交给她。”
数学老师看他随随便便从兜里拿出来的,也没多想,他琢磨的是别的:“给向橙?……你俩是什么关系?”
商绥垂着眸:“我俩的关系,她来定。”
这话什么都没,但又什么都了。
数学老师愣了半天,点点头,又问:“你真不进去?不亲自给她?”
商绥淡定道:“不了。”
数学老师不让人跟着,是想偷偷去买单,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他哪舍得让学生们对钱。但有了这一遭,他把结账的事都忘了。
回去后,见没人跟着他,大家问:“老师,您不是去接同学吗?是谁呀?人呢?”
数学老师把酒搁桌上,拍开男生们想去碰的手,又把卡纸给向橙:“给你的。”
“给我?”向橙迷茫地接过去,“老师您给我的?”
“不是我。”数学老师挠了挠脑门,“有个人给你的,你开看看就知道了。”
完他自己都觉得有意思,摇着头叹道:“你们这些也就敢自己给女生传个纸条,看看人家,敢让老师帮忙给女生传纸条!”
那张卡纸虽然是折着的,但根本合不严,里面夹着个硬硬的东西。
向橙低头开,看到一颗戒指,大约有二十克拉的粉钻,戒环上还镶满了透明的碎钻。
卡纸上就两个字——“商绥”。
向橙心跳加速,瞬间阖上了卡纸,捂在掌心。
有男同学已经趁老师不注意,揭开了酒盖子,梅子酒的香味飘了出来,是向橙喝过、也闻过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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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商绥把向橙的微信和手机拉黑后,一刻都没停留,发动了引擎。
窗外的夜色往后滑,半晌,他勾了下唇角。
上赶子的不是买卖。
他买下这个戒指的时候,就知道向橙不会收。
但她想要还给商绥,就得自己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