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姚思睦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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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柴响起燃烧响起“噼啪”炸开的声音,火焰红彤彤地在她脸前燃烧。

    她的手指按下去,点开附件的照片,是一张合照。

    就像是自虐一般,她认真地看着照片的每一个细节。

    背景是在贺君霖家的餐厅,桌上摆着丰盛的菜肴,照片是贺君霖给她夹菜时抓拍的,贺君霖看她的目光里含着一抹温柔。

    这是在告诉她,贺君霖和闾瑶之间最大的阻碍就是她姚思睦了。

    只要她痛快地提出分手,在道德上成全贺君霖,他们这份真爱就能够终成眷属。

    不是她不肯成全,而是对手不让,友辉封锁死消息,房子仍在一套一套地卖给不知情的百姓,只有等到友辉彻底兜不住时,食物链底端的贺君霖才会知道姚思睦并没有陷入困境,他也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在那之前,只能让他们的真爱再多经受一阵子考验。

    收起手机,她抬头却感受到火焰对面投来的目光,她怔了一瞬,才发现那目光含着讥讽。

    “被甩了?”他问。

    姚思睦拨着火问:“这也能看出来?”

    “失魂落魄地盯着手机一动不动半天,”周严果,“一个年轻的一无所有的女人,能失去的除了恋人还有什么?”

    姚思睦的眉毛弯起,反唇相讥,“一个什么都有,唯独没有善良的男人,想必没有被甩过吧?”

    “我也被甩了。”

    倒是爽快,姚思睦想着道:“那你怎么对她的?”

    “给她花钱,很多很多的钱。”

    “哦——”姚思睦,“真是念旧情。”

    周严果翘起的腿放了下来,两只手肘支着膝盖,倾着身体盯着她道:“这是报复。”

    姚思睦乐了,“你也这么报复我吧?”

    “给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挥霍,条件是找到下个男人为止,你要吗?”

    姚思睦拨火的动作一顿,缓缓地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

    给她一辈子都赚不到钱的挥霍,一旦遇到爱的男人,面临的是告别奢华的生活,或是失去爱的男人。

    这个男人阴暗得就像在洞穴里囚禁了几千年似的。

    “只有信用卡,”周严果继续,“不能提现的信用卡,有房子,有车,有司机,但一切都在我的名下。”

    “哇!真大方!”姚思睦讽刺地笑,转头对上他的目光,她的笑容渐渐僵硬,“你认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他的嘴角极浅地勾起,脸微微压低,眼皮挑高,明明笑着,却又仿佛没笑,目光里带着一抹令姚思睦浑身紧绷的兴味。

    她垂下眼眸,“为什么是我?”

    周严果仰头看了一眼满天的繁星,目光又越过她,投向她身后沉寂的旷野,“无聊。”

    “无聊?还是饥不择食?”姚思睦完想自己一个嘴巴,这到底是在讽刺他还是贬低自己?

    周严果轻笑一声,“我投资过上千个跟你一样一无所有却充满野心和欲望的年轻人,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他们一名不文的时候对我千恩万谢,等到他们成功,我要收取回报时,他们就开始骂我。”

    姚思睦冷静地问:“所以你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这是你要想的,”周严果,“你希望我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改善亚森家的困境,摆脱这个闭塞的乡下,过上体面的生活,报复甩了你的男人……想想,再考虑要不要来交换。”

    “我拿什么交换?”

    姚思睦完,火焰跃动中,他的脸上浮起邪恶的笑容。

    “狐狸的皮囊。”

    “我在想一个问题,”姚思睦紧紧握着火钳,眯起眼睛看着他。

    “什么?”

    “你血管里流的是不是全是坏水?”

    她完把火钳掷在地上,在他恶意的笑声中,气冲冲地回到木屋。

    屋里的人都挨挤着睡了,只剩下两个靠边的空铺。

    姚思睦揉着额头,对睡在最里面的老板娘狠狠磨着牙。亚森这一家烂好人,以为世上就没有坏人了,竟然没给她在里面留个空铺。

    正在她无措的时候,门开了,他裹带着一身森冷的寒气进屋,站在她身后半秒,便脱掉外衣,掀开中间那张床铺的被子躺下。

    姚思睦望着剩的最后一个靠墙的空铺,心一横,脱掉皮袄贴着墙钻进被子里。

    第二天,姚思睦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她的头伸出被子,抓起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摁了拒接,转头望向窗外,天光大亮,这明至少是十点后了。

    亚森一家不在,应该是在后面喂牲畜。那四个客人,三个在牌,另一个靠墙坐着看手机。

    姚思睦捞过皮袄穿上便快速出了屋子。

    一直走到栅栏外,手机才再次响起,这是她跟夏文森约好的,如果她拒接电话,就是不方便接听,五分钟后再过来。

    她接起电话,响起夏文森担忧的声音,“今天大盘暴跌3%,早上公司没有收到你的交易指令。”

    姚思睦惊愕地张大嘴,额头隐隐胀痛,她就这么倒霉,昨天停电没有发出交易单,今天大盘就暴跌。

    大盘跌3%,她的股票跌了将近1.5%,大半个月又白干了。

    “这里又停电了。”姚思睦,“我转移到了牧场,不方便操作电脑,也没法通知你们。”

    “唉,我先给你平仓,”夏文森叹了口气,“但也只能操作我这里的一部分,你那边什么时候有电?”

    “不知道,”姚思睦,“我也不能电话通知你们,乡下闭塞的地方,没有任何技术保护联系你们,就等于告诉别人我藏这儿的。”

    “这样下去不行,”夏文森,“你不能再待在那里,还是回来纽约吧?”

    姚思睦翻了个白眼,她也知道这么下去不行,可她单枪匹马,势单力薄能怎么办?

    “我再想想办法。”她心里清楚,这里条件落后,不能长待,尤其这里的冬天会持续到明年五月,中间会发生多少次长时间停电,她也拿不准。

    “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夏文森不抱希望地。

    “车到山前必有路,最近我没法登陆公司服务器,你每隔一天给我个电话,”姚思睦乐观地,“下周让你的人从欧洲去新加坡,再替我操作一笔大宗交易,停留一周后飞往悉尼。”

    “你要干什么?”夏文森急躁地问。

    “嘘!按我的做。”

    夏文森沉寂半晌,叹了一口气:“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保护好自己,”姚思睦安抚道,“对了,你让行业研究员去帮我调研一家企业。”

    “什么企业?”

    “精志电子,生产电池。”

    听筒里响起键盘噼哩啪啦的声音,一分钟后,夏文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么体量,勉强上个新三板的公司也值得你费劲?”

    “苍蝇腿也是肉。”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我做的?”

    “暂时没有了。”

    “注意安全。”夏文森不厌其烦地嘱咐道。

    “嗯。”

    挂断电话,姚思睦望着阴沉的天空,这鬼天气,就晴了一天,又要下雪了。

    她思索着回到木屋,那三个人已经没在牌了,助理抱着一部手机,三个脑袋聚在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

    姚思睦蹲到床铺边,卷好被子,刚抱起来就听到任棠惊呼:“这是姚思睦?”

    被子松开掉回地板上,她用余光看到周严果抬起头,朝她看了一眼,她强自镇定地又展开被子,重新卷起。

    任棠抢过刘锡明的手机,坐到周严果边上,“给你看看,你敢相信这丫头就是叱咤股市的姚思睦?”

    周严果转头望着手机屏幕上的人,眼里闪过意外。年纪大约十八九岁,长短不齐的男生短发,粗黑眼镜框,厚厚的镜片像蒙上了一层浓雾,将一双眼睛挡得严严实实。

    典型的书呆子,跟他想像中的形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照片哪来的?”周严果问,“我记得凌峰为了保护她,早就把她的个人信息删干净了。”

    “校友社区昨晚刚爆出来的,”刘锡明回答道,“好像是情敌干的,她死缠着不爱她的男朋友,照片只存在了一个晚上,就被凌峰清理了。”

    任棠大笑起来,“长成这样,姚思睦确实需要多赚点钱攒嫁妆。”

    刘锡明也笑着附和,“美貌和智商就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姚思睦双手紧紧攥着被角,眼眶一阵刺痛,在泪花忍不住要滴落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你们的意思是,长得好看的才能做出那套算法?”周严果问。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任棠,“我们只是客观地下她的长相,这不是闲聊嘛,那么厉害的女人,我们意外不是正常反应么?”

    “那你们也客观地我的长相。”周严果。

    “你一个大男人的长相有什么好的——”任棠的话了一半,刘锡明丢来一个眼神,他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周严果的面色骤冷,语气也阴冷无比,“我才知道,我身边的人竟然这么低级。”

    三个人都低下头。

    周严果的目光冷厉地扫过他们,“如果你们喜欢议论姚思睦的长相,收拾好东西,不在我身边做事,你们想怎么议论就怎么议论。”

    他完起身,离开了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