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chapter 69 过火
周严果及时捂紧她的嘴巴, 脸色铁青地:“你给我闭嘴!”
“周总——”女人见两人快起来,尴尬地劝解,“有话好好——”
“恶心!”
周严果的指缝间漏出两个字, 他一个怔愣手从她的嘴边拿开,“你刚什么?”
“你恶心!”姚思睦红着眼睛冲他拳脚踢, “我你恶心!恶心!”
竟然带着女人来他们睡过的房间, 睡过的床,这一直是她视为他们关系转折的地方, 是她以为他们感情开始的真正起点。
“我恶心?”周严果的神色闪过一丝暴戾。
门铃声响起,尴尬得手足无措的女人仿佛得救一般, “天哪,他们终于来了,我去开门。”
他们?
姚思睦的血液马上从头顶回流, 躁热的脑门儿忽然凉飕飕的,室内响起喳喳的话声,她转头问周严果, “这女的是谁?”
“公司的法务。”周严果完甩开她的衣领走了进去。
露台上冷风一吹, 姚思睦从头凉到脚,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走到会客室, 看到那几个人在圆桌上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 纸笔, 计算器……她的目光落在刚刚被她推的女人身上, 她正在跟任棠话。
“我刚刚跟周总聊过, 对盈新公司不能只以专利侵权起诉,要针对他们非法获取用户资料对信誉进行击。”
一个刚坐下的人翻开资料道:“我们分析了盈新的财报,资金流动性很差, 赔偿达到2亿就无法支付……”
姚思睦的心头的火苗惨淡地被吹灭了。这个狼崽子在进行吞并公司的计划,计划见不得人,所以才把人招到酒店开会。
她瞅着敞开的门,大概还有人没进来,悄悄地贴到墙根——
“三木!”任棠忽然发现了角落正试图隐身的她,高兴地冲她挥手,“好久不见!”
“哈,你们忙!”她盯着门,估算着一秒就能冲过去,后领子又被提起。
“你们另外去开个房间。”周严果在她身后道。
一行人把拿出来的文件纸笔计算器又一股脑地装回去,相当有秩序地出了房间,被她推过的女人回过头,冲她灿然一笑,“周总消消气,毕竟只是个误会。”
姚思睦瞪大眼睛,坏女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门“砰”地关上。
“我恶心?”周严果一把拽得她转了个圈,捏着她的脖子道,“下一句是不是还要‘别碰我’。”
“哈——怎么会?”姚思睦死皮赖脸地搂住他的脖子,额头蹭着他的脸,“我们没这么见外。”
周严果扯下领带捏在手里,“不见外?”
“不——不见——”
不见外也犯不着赤呈相见的地步吧?姚思睦像根剥了皮的柳枝,软嗒嗒地被抛到大床上,领带滑过手腕收紧。
“对员工动手?当着员工的面骂我?”周严果绞住她的双手,抄起领带两端了个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找了个泼妇,脸都被你丢尽了。”
姚思睦的两只手腕用力拉扯,“那还不是你自己行为不端!”
“你是死到临头都不会认错,”周严果扔开她,怒气腾腾地走进衣帽间又回来,捉住她的脚腕问,“崴脚了?你对人动粗的时候不是站得稳稳的?”
“那时已经好了。”
“没那么快——”他着又抽出另一条领带,在脚踝处绑紧。
“混蛋你干什么?”
姚思睦两条腿蹬向他,周严果站起身,冷眼看着尖叫翻滚的她,“正骨都要十天半个月,回头你要是成了个跛子,我就真不要你了。”
“你这是虐待!”
周严果脱下衬衫,扳过她的脸给她看肩膀上的淤青,“要不要我去报个警?这算不算故意伤害?”
姚思睦望着那一大块青紫的皮肤,想到她咬他时,他紧紧地搂住她的那一幕,心头像被翻的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舌尖。
“你没别的女人吗?”她问,“你发誓你没有别的女人?”
周严果伸手把她捞回来,捏起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嘴唇,“发誓?我是哪天没回家睡?还是你亲眼看到我跟哪个女人也做这种事了?”
姚思睦心头翘起的部份被按下去,另一头又翘起来。
她是没看见,可她知道。
但她又不能出来,饵是她放的,目的是等着看他上不上钩,上钩就宰了他。
可就算他不上钩又能明什么?只能明他不喜欢饵的口味,她心底真正害怕的是,她知道自己已经陷进来了,她不允许他随时能抽身离开。
他的亲吻无处不在,面对这样狂野又迷人的亲密关系,她一分钟就能放弃抵抗,彻底在他坚硬的身体下沉沦。
她的手脚都被束缚,而他又时远时近,指尖不能在他浓密的发丝间穿梭,不能触到他温热的皮肤,不能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他冷酷地抑制了她的需要,逼她只能恳求他。
“抱抱我。”
“根本用不着发誓,”周严果解开领带,抱紧逶迤缠上来的她,在她耳边叹了口气,“我没有别的女人。”
“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周严果忍耐地闭了下眼睛,还是没忍住扔开她,“睡觉。”
早上的阳光透进卧室,周严果睁开眼睛,立刻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低头看到枕着他手臂的姚思睦把脸埋进枕头里躲光,他的指尖够到摇控器,降下窗帘,卧室的光线又暗下来。
轻微的动静还是让姚思睦动了一下,伸手在空中摸了摸,周严果只好又躺下来,把脖子伸过去给她搂住。
她的脸蹭过来,“好渴。”
周严果抽出手,下床去倒了杯温水端进来,坐到床边递给不情不愿地睁眼的她。
等她喝完,他接过水放床头,知道他现在要是起床,她也睡不着了,又回到床上抱着她道:“睡吧。”
没一会儿耳边又响起均匀的呼吸,他轻轻拉下她的手臂,正要起床,忽然看到搭在被子上的手腕有一抹红痕,他的心陡然一沉,托起手腕挪到眼前,借着昏暗的光线仔细看,雪白的皮肤明显地发红。
好像太过火了。按在她腰上的手懊悔地收紧,过了一会儿,他才起床去了公司。
姚思睦睡到中午才醒,穿衣服时,抬起手腕就看到手上的痕迹,指尖心地按了按,感觉不到疼,想到昨晚的激烈。她平静整理好衣服,拉低袖子。
昨天她把他咬得也够狠,起码要疼上三两天,算扯平了。
走出卧室,桌上摆着早餐,面包牛奶水果,鸡蛋剥了壳放在杯子里。
姚思睦盯着那颗剥得光滑的蛋,想起早上他端进来的温水,立刻甩了甩脑袋,把他会不会也这样对其他女人的念头赶出去。
公司的接待厅乱糟糟的挤满了咨询的客户,姚思睦快步走进办公室,两位衣着光鲜的中年女人站起来,Andrew道:“李太太和钱女士十分钟前就来了。”
姚思睦露出笑容,“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
“没关系,我们正好看看你这儿的画。”李太太指着墙上那幅绿色山丘,红瓦烟囱的美国乡村风景画,“你这儿好几幅画都是同一个画家的。”
“这是美国一个现代画家的作品,他出生在马萨诸塞,擅长画风景,其中又以海景最为闻名,”姚思睦道,“但他的画近年来已经买不到了,很可惜我也没有买到他画的礁石海滩。”
“马萨诸塞的风景真美,”钱女士,“你在波士顿读了几年书?”
“三年。”姚思睦伸手指向沙发,“我们去坐着聊。”
秘书端了咖啡进来,递给姚思睦一杯,又给两位女士的咖啡加满才出去。
“姚姐多大?”李太太端起咖啡抿了一口问。
“马上就27了。”
“有男朋友了吗?”
“有。”姚思睦伸手端起咖啡,袖子滑下来,露出手腕上的红痕。
李太太和钱女士眼尖地看到,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她的目光复杂中带着一抹同情。
姚思睦喝完咖啡才看到手腕露出来,急忙放了杯子,拉下袖子遮住,“昨天不心被热水烫了。”着不自在地拂了下头发,另一只手腕的红痕也露了出来。
她只能勉强笑道:“两只手都烫了。”
办公室一阵尴尬的寂静。李太太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我们谈谈基金的事吧。”
“……”姚思睦摸了摸额头,嘴角扯出笑,“好。”
半时后,两位太太才带着合同离开,等在外面的Sherry马上进来,递给她一份合同。
“这是凝波新材许总的合同,”Sherry,“您签下字。”
姚思睦翻开合同看了下金额,“六亿?”
“嗯。”
姚思睦在合同上签了字,抬起眼皮睨了Sherry一眼,“达创那边怎么?”
“那边已经结束了,”Sherry答道,“今早他们送来了合同,钱已经在香港入账。”
姚思睦意外地扬起眉毛,“就这样?”
“就这样啊,”Sherry耸耸肩,“大概是我想多了,昨天送合同去,只要了合同,没见我。那个许总,是本来就对基金感兴趣,周总才会把我叫去,事情就这样。”
“你出去吧。”
事情就这样?
等Sherry出去,姚思睦站在窗边,望着对面的那栋高楼,难道他约销售去吃那两顿饭,就真的只是想买基金?
接下来的几天,姚思睦发现周严果变得更沉默,每天都早早回家做饭,她在旁边再怎么闹腾他也不会骂她,晚上整夜都会抱着她,半夜她要喝水也是他起来给她倒,但是姚思睦很不满。
在某些事情上,他就跟个老年人一样,话少,敷衍,还不怎么中用。
离姚思睦的生日还有二十天。早上她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了道缝,就见周严果撑着身体似乎在看她,她的另一只手被他攥着,浅浅地吻着她的手腕。
她突然爬起来扑到他身上,“是不是每天早上都在偷偷看我睡觉的样子?”
周严果推开她的额头,“刚醒而已。”完就要起床。
“口是心非,”姚思睦死死地压住他,埋头在他的脸和脖子一通啃咬,他的身体明显硬得跟铁板一样,她才骄傲地扬起脸,望着他的眼睛半晌,道:“以前我比你早醒,我也会这么看你。”
她完,慢慢地低下头,在贴上他唇的那一瞬间,他转开脸道:“我早上有个会。”
姚思睦松开手,望着他坐起的后背,缓缓攒起了眉。
周严果一到公司,就走到窗边,望着对面大楼入口排着的长队。
“这几天一直都这么多人?”他问。
“今天人少了一些,金石计划的募资通道已经关闭,募集到的资金马上要运营了。”刘锡明,“这些都是晚了一步的。”
“通道关闭?”周严果讶异地问,“30亿美元,这还不到两周?”
“这算是慢的了,第一周很多人都不知道消息,”刘锡明,“是30亿,姚思睦自己就放了10亿进去,韩念初夫妻放了5亿,夏文森有5亿,干嘛帮外人赚钱呢对吧?就剩下就10亿,消息一传开,全都在排队疯抢。”
“所以她要不是丢个饵过来给我咬,我那点资金她还真未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