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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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税务是个敏感的话题,徐部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顾翀又:“况且,这次规整不是发现公司其实有很多成本是符合计入研发经费的,研发费用加计扣除百分之五十,两厢抵充,其实也补不了多少税!”

    到补税,陈老板肝疼呐,但被顾翀这么一安慰,他的心里明显舒服多了。

    注册会计师终归是注册会计师,研发费用这一项,要不是这一趟孔维翰项目组进场,还不知道这些年多交了那么多税呢!

    觥筹交错中,顾翀站着同徐部长他们话,钟瑷坐在位置上仰望着顾翀,暗暗想:她要成长多少年,才能成为像顾翀一样的人,又或者,永远都不会。

    她突然多了一种成长成才的**:她想要向他靠拢,成为一个更出色的人。

    吃饭的酒店距离他们入住的酒店并不远,顾翀喝了酒,提出要自己走路回去,顺便吹吹风醒醒酒。钟瑷原本已经跟随孔维翰坐上了徐部长的车,看顾翀摇摇晃晃同他们挥,便托陈雨薇帮她把电脑扛回去,自己借口吃多了,也要下来走走。

    路灯星星点点,顾翀的样子,与往日的风度翩翩不同,原本整齐的衣领子被他烦躁地扯开了两颗扣子,眼神里有了酒意,激出了几分骨子里埋藏的叛逆,他笑起来,流光从黑眸里一闪而过:

    “怎么,怕你翀哥一头栽在花坛子里了吗?”

    钟瑷站在顾翀的阴影里,晚风吹起她轻柔的长裙,带动着玲珑的曲线在晦涩的灯光下,舒展着藏也藏不住的青春。

    裙摆下,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耀眼而夺目。

    顾翀有一刻的贪婪,盯住了那双完美无瑕的腿,咽了一下口水,那片刻的沉沦终被喉间浓郁的酒气覆盖。

    顾翀蹙着眉,听钟瑷:

    “我只是担心花坛里的花,平白无故地遭了殃。”

    姑娘的谎言,欲盖弥彰。

    顾翀叹一口气:“你来,比不来,要好。”

    酒未必醉人,但美色,可以。

    没有男人可以逃得过,女孩子自以为聪明地掩藏好了实则却无比**的关心。

    顾翀凑近钟瑷,满身的酒气逼得她,后退了一步,高跟鞋踉跄,顾翀就势揽住了她的腰。

    楚腰袅袅,不盈一握。

    顾翀喝醉了,但是钟瑷没有,她清楚的知道:他有女朋友,这样的距离,对于他,对于她,都很危险。

    有刺头骑着搭着摩的路过,轰鸣的排气声,让顾翀有理由把钟瑷拦得更紧:

    一切的不合理是为了她的安全,可是低头磕在他裸露的锁骨上的她,明明更加危险。

    她鹿一样的眼睛顺着他的锁骨与喉结往上,他黑色沉醉的眼眸向下,沿着她墨色深深的发丝,定格在她巧玲珑的鼻尖下的哪一点姹紫嫣红。

    她的唇微微张开,显露出饱满欲滴的鲜花一样的形状,仿佛含羞的娇蕊,等着人精心呵护。

    晚风不解风情,刺头鸣着喇叭,呼啸一圈,又转回到顾翀和钟瑷的眼前。

    刺头支着腿,叼着烟,眼神**地望着钟瑷:

    “妞,真美!”

    又冲顾翀喊:

    “有种就吻啊,哎,你行不行,你不行,哥哥可以替你!”

    顾翀松开钟瑷,几个箭步上前,被点燃又无处释放的热血,正好全宣泄在了刺头的眼眶上。

    人车应声倒地,刺头一声刺破苍穹的国骂,在晚风中招摇。

    这一晚就变得很热闹了,去了卫生所,又进了警察局。

    警察问顾翀和钟瑷什么关系,顾翀答:“同事。”

    刺儿头:“没见过同事,在路灯下揽着腰,玩亲亲的。”

    警察同志白他一眼:“也没见过人,专门绕回来,看人家亲亲的。”

    刺儿头操着一口乡土气息浓郁的普通话:“警察同志,你一定是外地人吧,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地方,最有名的传就是xx和yy的爱情故事,吃瓜要赶第一排,这是我们这个地方的文化传统。”

    这一晚上,钟瑷算是长见识了,一个社会青年开始要同人民警察探讨文化传统,一个像顾翀一样风度翩翩的体面人,他会抡拳头打人。

    娜米这家企业虽然上市前景渺茫,但是在当地算是相当有名望的企业。徐部长电话调停,加上顾翀医药费赔得爽利,这事了结得也算是没有争议!

    走出局子的时候,见钟瑷有些发蒙,顾翀:

    “刺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钟瑷摇摇头,望着顾翀,答非所问:“我一点都不喜欢xx和yy的爱情故事,yy要是真的喜欢xx的话,就不会让她做三。xx连自爱都没有学会,就没有资格与别人谈情爱。”

    顾翀看着眼前坚定又明朗的姑娘,他的酒,终于醒了。

    娜米的项目顺利结束,顾翀和钟瑷,对那一晚发生的事情,选择性遗忘。

    她当他是醉了,他也当自己是醉了。

    回去以后,钟瑷便休了假,在家安心复习备考。

    她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考试上,六点起床,十一点半睡觉。

    满脑子都是:会计,审计,税法,财务管理,企业战略和风险管理。

    偶有分心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是,昏暗的路灯下,顾翀那一张危险的脸。

    钟瑷以为自己魔怔了,特地挂了号,去了一家医院,结果医生一查,同她讲:没事,你就是有些低血糖。

    钟瑷一口气吃了两块蛋糕,正在犹豫要不要吃第三块呢,看见转角的地方,顾翀扶着路子欣正往里走。

    路子欣大半个身子都依偎在顾翀身上,整个人显得有些病态的柔弱。

    顾翀背对着钟瑷,肩宽腿长,脊背挺直,在略显拥挤的楼道里,扎眼得很。

    钟瑷抬头,楼道上面的指示牌上写着:妇产科

    钟瑷低头,把第三块蛋糕往嘴里塞,心里想着:不是不行吗?

    她这样一想,觉得其实她和顾翀一点都不熟,她因为同事间的一点举之劳和顾翀酒后的一点暧昧,就对人家生出了一点非分之想,实在是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