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师父超凶的
但是顾翀不一样,他表面上虽然好像斯斯文文,对谁都彬彬有礼,但是实则很少与人深交,尤其对方还是女同事,他好像很怕和人牵扯上什么不必要的联系,就像他自己当初的那样:
收什么徒弟啊,都是互帮互助。
一句话,就制止了,好事者的起哄。
一屋子人饶有兴致地望着顾翀,蔡桓羽以为顾翀肯定是发自内心讨厌这位害得他千里救火的黄总,一时意气,过了。
可谁知,顾翀当着满屋子人的面,又了一遍:
“钟瑷,她是我的徒弟,她活还没干完呢,她不能跟你走。”
黄寅一挑眉,有些不厌烦了:
“你这不是来了吗?她不用干了啊!”
完拉扯着钟瑷,就要出门。顾翀果断地屈起了一条长腿,摆明了是要对着干:
“她师父干活,她没事也得在旁边,看着。”
钟瑷吃了一惊,她所遇见的顾翀,温文而儒雅,体贴而热心,她从未见过他的霸道与不讲理。
面对这样的顾翀,钟瑷怂了。
钟瑷对黄寅:“看到了吧,我师父超凶的,黄同学,不要老想着找我玩,耽误我工作,真是的。”
她这样的时候,挣脱了被黄寅揪着的一条胳膊,乖巧地给她师父引路,她师父颇为欣慰地笑了,这才把一条长腿从门框边收了回来,跟着钟瑷走回座位。
为了方便交接工作,师徒俩的座位是挨着的。
黄寅还要分辨,却见师徒两个两颗后脑勺对着他,已经开始讨论上了。
他在钟瑷这里碰钉子已经有经验了,就像时候钟瑷要学习,就很讨厌他在旁边打扰。但他一直等着,等钟瑷忙完了,她总会不忍心:“刚才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黄寅搬了张椅子,正准备坐下,这个时候,顾翀抬头了:
“黄总,现在是第三方公司的集体讨论环节,按照规定,客户是要回避的。”
顾翀把“回避”两个字咬得极重,一旁的蔡桓羽也帮腔道:
“黄总,实在不好意思,集体讨论确实是我们的规定程序。”
黄寅望了一眼钟瑷,可惜钟瑷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幸好是他带来的一个资产评估师声称有事要向他请教,给了他台阶下,两个人双双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大门关上。
蔡桓羽对顾翀:“翀,你不对哦!”
他的眼里闪着光,带了点探究的意味。
谁知顾翀却一本正经地:“你也不对,钟瑷不需要回避,你应该同客户解释清楚。”
蔡桓羽没想到当着辈们的面,顾翀当场又发难了,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委屈了钟瑷,没有为她争取,如今顾翀自称是钟瑷的师父,要为她几句公道话,蔡桓羽并不反驳。
蔡桓羽当然知道,钟瑷是不需要回避的。她和黄寅的关系,哪怕是真情人,哪怕是现情人,也没有到要回避的地步,到底,男女朋友不是法律义务关系。
但是,这件事情,换成是任何一个项目经理来,估计也会同蔡桓羽一样,做同样的选择。
道理很简单,换一个成员接是内部的事情,纵使有矛盾,有委屈,在内部。
同客户交涉,是外部的事情,外部的关系一旦处理得不好,容易酿成灾祸,比如被投诉,被举报。
审计行业,白了也是服务业。服务行业嘛,外部关系大于内部关系。
在这样的背景下,只有顾翀,会:你做得不对,你应该帮钟瑷解释。
钟瑷本来也觉得面对客户的质疑,她的回避是理所当然的,但被顾翀这么一打岔,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痒痒的,她深吸一口气,排解着多余的、无用的情绪。
却见顾翀大笔一挥,在蓝色底稿封面上署名:钟瑷。
顾翀:“由我来把关,由我来收尾,但是大部分工作是钟瑷做的,署名就还是钟瑷吧!桓羽,你有异议吗?”
“你能来江湖救急,我哪敢有什么异议。”这也是蔡桓羽的本意,由一个项目经理来完善钟瑷的底稿,来堵住客户的担忧,来按住其他项目组成员的蠢蠢欲动。
至于署名,孩子才在乎这些。
钟瑷望着封皮上自己的名字,拉扯了一下顾翀的袖口,声喊道:
“师父!”
这个突来的称呼钟瑷喊得顺口,顾翀听得也顺耳。
顾翀回过头,朝钟瑷眨巴眼睛,全然没有了方才的霸道,语气也柔软了下来:
“不要太感动哦!”
钟瑷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面前的底稿:
“师父,你写的这两个字,我可不可以擦掉重写啊!”
顾翀望着她,眼里带着疑惑。
钟瑷得更声了,嗡嗡的,她:
“师父,你的字,有点丑!”
钟瑷的完美主义包袱有点重,顾翀为她据理力争,但是她的脑瓜里想的却只是:
底稿是要不断流传,不断被借阅的,封皮上这丑丑的“钟瑷”,她实在是不能容忍啊。
蔡桓羽哈哈大笑,指着顾翀道:
“好意思吹嘘自己是j市的高考状元吗,就这个书写水平,徒弟都看不上!”
顾翀倒也谦虚,答道:“哥的文科,确实不咋地。”
一旁的王钦晨来了兴致,他和顾翀来自同一个城市,这个城市在全国都是出了名的人杰地灵,专出文化人,想要在这里拿个高考状元可不容易。
在座的都是大大的学霸,但是在所有的学霸当中,h大的名声无疑最响亮了。
揪着高考这个话题,学霸们不免追忆起了往昔,谁还没有过得第一的经历呢?
就连钟瑷也有,钟瑷:
“我读书的时候文科还是挺好的,语文和英语加起来能有两百六吧!”
顾翀听了,眼珠子略微转了转,:
“我好像是两百八。”
钟瑷闻言,瞪圆了眼珠子,道:
“你不是你文科不好吗?”
“不好不等于不会考,会考又不等于真的就好。”顾翀不以为然。
在智商又一次遭到了碾压以后,钟瑷痛定思痛,决定从此以后,再也不想同顾翀这种学神,谈论有关考试和分数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