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生产专利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采取了局部替代的办法,我们更新了设备,保障我们产出的u产品能暂时跟上市场的节奏,同时我们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在新设备和旧生产线的镶嵌磨合中,有大量的生产工人,无法适应先进设备和落后生产线之间的速率变化,出现了严重的工伤事故。”
对于审查三成公司经营和财务状况的注册会计师团队来,可怕的不仅是工伤事故,而是这条落后的生产线,还能不能维持三成集团的行业龙头地位,又或者,能维持多久。
如果一开始钟瑷只局限于往来款中工伤赔款的账务处理,那么就会被表面的工整所蒙蔽,反而忽视了三胜公司最主要的风险。
顾翀第一时间与蔡桓羽沟通,三胜公司的生产线存在可持续经营的巨大风险,同时评估u产品对三成集团的重要度,以此判断本次风险对上市公司三成集团的影响程度。
三胜集团的审计告一段落,顾翀对管理层:
“明诚和三成是合作的关系,在配合我们进行审计的过程中,管理层对会计师是签署过承诺书的,如果因为管理层的刻意隐瞒导致我们得出错误的审计结论,后果是要由公司承担的。”
“当然,我们是长期合作的关系,我还是无比期待贵公司的坦诚,这样我们才能把更多的经历集中在解决问题上,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消磨彼此宝贵的时间。”
客户瞒着会计师的目的,有两种。第一种,三胜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濒危,但出于某种业绩和能力的考量,可能三胜公司的老板不想让母公司知晓,盲目地觉得自己可以拉长处理问题的时限并且设法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
第二种,就是母公司与子公司相互勾结,想要对审计人员隐瞒真相,骗注册会计师出具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被顾翀这样一挑明,客户心里可能有过短暂的后悔,但是一听顾翀“解决问题”,生产经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老板还没话呢,他率先开口道:
“顾经理,眼下,这个问题您看要如何解决?”
老板白了他一眼,这是病急乱投医,哪家的审计人员还负责解决生产经营中的问题。
但是客户问了,顾翀便也回答了:
“加薪,加人,都不是长久之计,如果与这条生产线有关的专利技术是独有的,我给你们的建议是,还是要从如何取得这项专利上下功夫。至于那条生产线,我建议在矛盾变得更加激化前,公司可以考虑暂时停工,一旦面临诉讼,你们这条生产线的问题很难不被股东知悉,到时候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其实这个问题不在他的专业范畴内,但是他真的怕了这群资本家,再拿着资本当利剑,驱使一批批的工人再上生产线,片面追求利润,盲目生产。
公司老总虽然很难接受停产,但是顾翀的让他没有退路。上市的好处人人皆知,但是上市会让企业暴露在公众的眼皮子底下,接受更严苛的公众监管。
三胜公司只是三成集团的一个子公司,u产品只是三成集团众多产品线中的一种,对于母公司来,永远是两害相较取其轻。
生产经理不甘心,但是也很无奈,垂头丧气道:
“顾经理有所不知啊,为了这条线我们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可这条生产线的核心专利在属于个人,老人家一口咬定我们三成集团是一个污染企业,就是不愿意把专利给我们。”
顾翀:“专利资料给我看一眼。”
他这话时,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待看了生产经理递过来的一套资料后,摇了摇头,:
“她你们是污染企业,就证明给他们看你们不是,这并不难。”
生产经理:
“资质我们都有,可是老人家不买单啊!”
顾经理苦笑一下,:
“金诚所致,金石为开。”
他对客户表示了鼓励,但是很明显的他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
因为,他饿了,他匆匆结束了客户对他殷勤的追问,拒绝了客户的盛情相邀,转头问钟瑷:
“晚上吃什么?”
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他们平时吃饭的点,顾翀开了车,接上钟瑷,往三胜公司所在地的闹市开。
钟瑷不喜欢吃场面饭,这一点顾经理深知。
比起与经理们举杯邀明月,钟瑷更喜欢把下班以后的时间留给自己。
初冬时节,一碗热腾腾的面,足矣。
喧腾的热气萦绕在两人之间,顾翀眯着眼,看钟瑷美滋滋地把一根面条吃尽,又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荷包蛋,嫣红的唇角沾染了一点油渍,愈发鲜艳欲滴。
顾翀下意识地就想伸替她抹去唇边的污渍,钟瑷可能已经意识到了顾翀的眼神有些暧昧,自己拿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开口转移话题:
“顾老师,那些工人,太可怜了。”
利益所趋势,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能可怜,只能无奈。
顾翀收回了裸露的目光,又变回了一丝不苟的顾老师:
“钟瑷,我们的战场在账面,在报表,在审计底稿的行列交错里,那是我们的职责。”
钟瑷想了想,:
“那顾老师为什么建议三胜停产整顿呢?他们目前的做法虽然是投取巧,但是不违法,而且三胜的公关团队不错又不缺钱,我们出大门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一个闹事者了。”
顾翀越过钟瑷,看向更远的地方:
“因为一个普通人的同情心吧!”
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讨论许多,因为姑娘殷殷期盼的眼神会让他忍不住想要做得更多,而那会突破他的底线与原则。
钟瑷注意到,顾翀在看生产经理给他的那份专利资料的时候,看到专利所有者的那一页的时候,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
那是他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很的动作,旁人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钟瑷觉得顾翀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旁人不知道的东西,因为他上一次挑眉,直接否定了她的一篇审计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