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却没有找见你们，正好吃得有些撑，就想跑个圈，没想到，没想到”李思齐着看了顾翀一眼，顾翀正盯着屏幕，好像全然没在意他什么。

    李思齐着着，自己也觉得没趣，便不往下了。

    谁知道顾老师这个时候开口了，他：

    “没想到看到一个人，背影很像我？”

    顾翀坦荡如斯，自己给自己把后面的剧情都给安排上了。

    这一下，李思齐反而后悔朝顾翀开这个口了，他突然意识到，有些好奇可能注定无法收场。

    如果顾翀是，他就是一个窥探了上级私密的下属，那么以后但凡有鞋，不是妥妥地给他穿吗？

    识时务如李思齐，他赶紧：

    “那怎么可能是翀哥呢，翀哥这不是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吗，肯定是我看错了，看错了。”

    他心地陪着笑，顾翀还故作好奇地问：

    “你没上去看看哪，真的像吗？”

    李思齐挣扎得往回游，“没有没有，也就是腿长，长得肯定不咋的，人品也不咋的，按着人家姑娘就在电线杆下面亲，那姑娘脸被亲的脸都变形了”

    那个传中脸被压变形的姑娘，此刻正团坐在床中央，她斟酌用词：

    顾老师，爬烟囱太危险了，下次，还是别这样了。

    顾老师的消息来得很快：下次？元旦吗？元旦不行，元旦得用中式社交礼仪。

    顾老师的社交礼仪显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姑娘义正严词地拒绝了：没有下次。

    顾翀很失望：没有下次啊？

    钟瑷握着，感受自己犹自麻软的唇舌，一边暗骂自己无用，一边却又忍不住回味顾老师长驱直入时的热情与缠绵。

    又响了，顾翀：没有下次，那就继续好了。

    钟瑷吓死了，一把甩了，一路跑至猫眼跟前，还好楼道空空，并没有顾翀的影子。

    她这才安心，回过去捡起，顾翀的讯息适时传来：今天算了，明天继续。

    钟瑷觉得顾老师可能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她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似乎都难逃他的掌控。

    所有的这些旖旎，都被第二天突然其来的事项打断了。

    万路股份固定资产和存货盘点，项目组全员出动，带着防毒面具进了车间，车间里到处都是骷髅图标，上面写着非相关人士免入。

    整个仓库里都是奇形怪状的容器和管道，有毒气体的味道很浓重，客户陪同的人员一直在劝：

    “孔经理，顾经理，咱们这个车间是新竣工的，刚刚投产不久，这个在账面上都能看到，我们单位做ipo很多年了，规范化要求都是严格遵循的，各位可以放心，账面和实物都对得上，对得上。”

    言下之意，走走过场就可以了，不用在这里吸毒。

    孔维翰点点头，万路是化工企业，产品是多项有毒物质合成的化工制品，车间里的作业虽然配备防毒面具，但是在有毒的环境中呆久了，还是让人浑身难受。

    项目组撤出前，站在顾翀身边的钟瑷看他探头对着一个超大内置容器的标签仔细看了几分钟，她便也凑过去多看了几眼。

    这些大的容器对于钟瑷来都一样，她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

    前几天她看到顾老师拿着一张a4纸在演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一张纸，钟瑷拿起来看了，都是公式和数字，她从看第一行就放弃了，选择直接开口询问：

    “这是什么啊？”

    “计算那种不规则大型容器里面到底装了多少溶液。”顾翀。

    那种生产装置中的大型容器，顶端是两个半圆形，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柱体，旁边还连着数个长短大不一的管道，到了底部收口的地方又变成了锥形。

    这种奇形怪状又体格巨大的东西，顾老师告诉钟瑷，他把它的容量，算出来了！

    纵使钟瑷心中对顾老师是充满仰慕之情的，她也始终记得她预审的时候跟着蔡桓羽进车间的时候蔡老师就问过客户生产经理这个问题：

    “你们这车间里这么多不规则容器，里面的产成品和原材料数量不好估计啊？”

    生产经理：“是的，我们也大多是根据投入产出倒算产成品的价值。没办法，这种规格的东西计算容量太过复杂多变，远远超过人的脑容量和计算能力，无法直接估量。车间里面倒是有几个高工花了个把月研究出一个公式，但是也仅仅适用于静止状态的型容器。这么多年，审计也都是认同我们这个倒推的法子的。”

    这个解释当时就被项目组采纳了，这么多年项目组也没有牛人能够直接计算出万路公司在产品的数量。

    这会，顾翀告诉钟瑷，他算出来了。

    当时不仅是项目组，就连客户不少人都围了过来。

    财务经理把顾翀那页a4纸拿给了生产经理，生产经理又把它传送给了生产车间的几个高工。让人不可思议地是，几个年逾五旬的高工亲自到项目组办公的会议室来找顾翀，探讨这个公式在计算在产品数目中的可行性。

    结论出乎大家的意料，几个高级工程师无法解决的难题，被顾翀一个会计师解决了。

    惹得工程师连声称赞：“看来你们会计师的计算能力比我们工程师还要厉害。”

    厉害的当然只是一部分的会计师，还有很大一波，比方孔维翰项目组的其他成员，只能在顾翀和高级工程师探讨的时候围在一边呵呵笑，在最终结论得出之前，一行人还在质疑这个体积是不可能被人为计算出来的，要算也要依据计算等一系列复杂的电脑程序。

    高级会计师临走的时候还不可置信地问顾翀：

    “顾经理，是不是对我们工业企业的生产线有一定的研究，我们可以探讨一下。”

    顾翀：“没有，没有，只是一些书本上有的常规算法叠加，不算什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