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验明正身
白天的顾经理斯斯文文,确实是不吃人的。但是到了晚上,顾经理会摇身一变变成:斯文败类。
这次凌云的项目,钟瑷并没有落单,安排上她和另一名实习生住一间屋子。
实习生比钟瑷两岁,叫阮越,这会正上着大四,每天晚上项目结束,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同男朋友讲电话,抱怨一天的辛苦;赶论文,和同学抱怨导师的严苛;年纪轻轻的姑娘异常重视保养,每天都要在酒店的大浴缸里泡澡,占了卫生间没有一个时轻易出不来。
而且姑娘十分热衷于在浴室里唱曲调激昂的摇滚乐曲,自得其乐,完全高估了酒店的隔音能力。
钟瑷抱着电脑,无处可躲。
年轻的阮越,这是她排解压力的一种方式吧。
与之相比,只比她大两岁的钟瑷,已经能够平淡地应对年审的压力,随时保持工作的状态,已经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停下来反而会不知所措,胡思乱想。
对现状忍无可忍的钟瑷,为图清净,无奈地敲响了顾翀的房门。
现场负责人的一项福利是,顾翀一个人拥有一个带组合沙发、开放厨房和吧台的江景大套房。
钟瑷窝在顾翀的大沙发上,享受着项目经理才有的待遇,同样是抱着电脑工作,心情好像随着坏境的优越也敞亮了许多。她给自己制定了严苛的进度表,以至于到了晚上,还在加班加点赶进度。
这当然不是顾老师压榨她,事实上,顾老师很愿意钟瑷把晚上下班后的时间留出来,同他一起畅想一下人生。
甚至在顾老师几次三番劝她放下头的工作的时候,钟瑷都一本正经地反问他:
“有你这么当师父的吗,我这么用功,你不是应该奖励我才对吗?”
这一点提醒了顾老师,顾老师放下了边密密麻麻的文件。
钟瑷在连续敲了一份报表后,终于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她伸长了臂,带动着腰线纤长玲珑,她的两条长腿盘在沙发里,肉色的袜子完美地把她腿部修长的曲线暴露在顾老师的虎视眈眈之下。
她穿着一条及膝的睡裙,珊瑚绒的材质,上面有数十只熊随着她的动作蹦蹦跳跳。
钟瑷自从入职凌云以后,平日上班的时候会选择一些相对比较沉重的颜色:黑的,灰的,藏蓝色。
她长了一张清纯可人的少女面孔,走到哪里客户都会称呼她“姑娘”,亲昵的称呼和幼龄的姿容,实在有损钟瑷努力想要塑造出的审计老师的威严,影响了钟瑷执业的严肃性。
为此,钟瑷不仅在服装上片面地追求“老气”,而且在来凌云前,她曾经突发奇想指着一个老太太头上细如泡面的卷发对她的tny无理地要求:照那样给我也来一个。
吓坏了的不只是tny,还有一屋子的理发师和客人。
最后他们断定:
姑娘,肯定是失恋了。
只有那个难得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老太太,因为钟瑷的“有眼光”美了整整一个冬天。
tny老师为了自己的生意和声名着想,实在不愿意给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安上老太太的泡面头,在反复确认了十数遍,确定钟瑷不会赖账也不会闹事以后,他还是松地将里的卷放大了一些又一些。
最后烫出来的效果:异常的漂亮,满室惊艳。
这种漂亮,就像一个本身底子清纯的姑娘,难得画一回妆,在眉眼唇鼻上稍稍花费一些心思,便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那一霎的惊艳足以被镌刻在长长久久的时光里,反复念叨,不断回味。
钟瑷清纯透着灵气的一张脸,配上一头浓密的卷发:
清纯也有了,风情也有了。
其实工作之余,钟瑷的睡衣、发箍、袜子等等的一些私人物,都相当幼稚,而且色彩丰富,这些足以反应,在内心里,她还是一个姑娘。
只是她迫切地想要虚涨一些年岁,抵抗职场明里暗里的歧视。
无论白日里她如何地掩饰自己,回到酒店,卸下伪装,她便又回到了这个年龄应有的样子。
如果有什么无法改变,那就是已经被烫卷的长发,带着一股招人的风情,引着顾老师一步步沦陷。
顾老师的抚上她浮藻般的长发,碰触、缠绕、流连,他修长白皙的指被她的发丝缠绕,那指尖倾泄的风情,和落地窗前的星光点点一起,勾起了顾老师心上的点点欲火。
他的抚上她被肉色长筒袜包裹得紧致而修长的腿,光滑的触感在暗夜里格外得清晰,他愈近,钟瑷愈往里缩,裙摆下拉,发丝回落,仿佛这些微不足道的抵抗足以把顾老师隔绝在视线之外。
却只是,掩耳盗铃。
顾老师一只撩起钟瑷的长波浪,也撩开她的心扉。
在他的另一只缠绵地与她的裙摆作斗争的时候,钟瑷突然开口:
“顾老师,你成年了吗?身份证拿来看一看。”
她着伸出那只与顾翀在裙底推诿的,仰面朝上,摆在顾老师的眼前。
却没有想到顾老师完全不讲武德,竟然乘虚而入。
钟瑷一阵惊呼,衣冠已然不整,心肺功能也已然被激发到极限。
“你放心,咱们都已经成年了,以下行为合法又合规。”顾老师的吻落在她的发丝深处,减轻了她对他上动作的抵触。
钟瑷一只伸进顾翀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着掏出了他的钱包。
他每次掏钱包地动作实在过于潇洒,她对他钱包的位置,实在过于了如指掌。
这一招围魏救赵,成功阻止了顾老师的深入切磋。
顾翀伸去回抢自己的钱包,可是这个举动钟瑷早就蓄谋已久,操作起来无比熟练。
她乐呵呵地把顾老师的身份证抽出来,双脚跳到沙发上,俯视着半跪在沙发前的顾老师,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疯狂炫耀。
“顾老师,想不到你比陈明还几个月?!”钟瑷惊叹。
终于被她知道了每次审计入场要开房的时候,他总是遮遮掩掩不肯把身份证交给她的秘密。
原来他也没有比她大几岁,原来他领导的项目组成员,有好几位都比他年纪要大。
“你和蔡老师是同学,这么你跳级了,而且还是两级!”钟瑷有些惊叹于她得出的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