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真乃奇男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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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念青对星碎雪有启蒙之恩,之于他,是老师,更是母亲一般的存在。

    所以这件事情,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云琦陌走上来保住云辞岫哇哇大哭了起来,边哭边抽抽噎噎,“呜呜呜,辞岫,你放心,今后你就是我云琦陌的亲人,特别亲那种!”

    云辞岫嘴角牵了牵,依旧挤不出一点笑意来。

    云泽桑走上前来,也拍拍云辞岫的肩膀,:“爹娘对你那么好,我还以为自己是捡来的,合着你是念青师姑的儿子啊!按理我才是亲生的!可爹娘为什么那么偏心?”

    云辞岫:“。。。。。。姐姐!”

    云泽桑发现他这个玩笑开得不太高明,云辞岫看上去似乎更难过了。

    云泽桑脸上僵了僵,一挑眉:“云辞岫,我不管,你得补偿我那么多年的精神损失!”

    林合欢死了,可他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却还发挥着威力。

    这个烂摊子其实不比直接与之对决来得要简单。

    “浣花迷阵会根据人的内心,制造出他最恐惧的画面来,可以阻挡人靠近某个地方,也可以把人困在某个地方!”星碎雪指指前方这一片花海,“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毁了比较好!”

    云泽桑想起自己才进棠梨村时,浣花迷阵给她量身造出来的幻境。

    它居然制造出一个云先生来教育她,罚她回去抄书!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嗯,必须烧了!”她知道弟弟云辞岫一直在帮她克服心魔,在此之前,他自己也不清楚心魔究竟是什么。

    而现在。。。。。。

    若是让云辞岫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是被云先生训斥加抄书,那长姐的见面还要不要?

    在浣花花海里点了一把火,众人便离开了。

    一行人又来到了之前林合欢所在的草亭前的那片空地上。

    那棵长相怪异的昨天看还顶着几片翠绿的叶子,如今却成了一截立在空地上的黑不熘秋的木炭了。

    叶子早就掉光了,只剩下了左右两边一边一根分枝。

    树身上竟然还冒着白烟,风过,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火星子。

    高栈和黄豆最先走到那边,黄豆坐在怪树旁边,心翼翼的伸出爪子想去扒拉。不料爪子刚刚碰到怪树的树干,正棵树霎时化作一阵飞灰。

    飞灰掉落,扬起来的灰烬迎面而来,黄豆变成了灰豆,高栈惊唿一声,短腿跑得慢,没能幸免。

    其余人抬袖挡了一阵,灰飞落尽,余下的只是地上一片白。

    “仙师,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云辞岫掏出本本准备记录。

    云牧白幽幽道:“冬在土中,身活如老蚕,有毛能动,至夏则毛出土上,连身俱化为草。若不取,至冬则复化为虫。”

    “墨墨,好吃吗?”高栈期待的问。

    黄豆在他旁边星星眼,伸出长舌头舔嘴唇。

    “。。。。。。高栈,食咒灵横行,现在吃什么东西都得注意!”星碎雪摸摸他的麻袋,“人啊,要有远大的志向,不能整天脑子里只想着吃。”

    “是冬虫夏草?”云琦陌疑惑的问。

    云泽桑惊诧不已,“可这不是西边冰原地带才有的东西吗?而且,这种药材据我所知,最多也就手指头那么大吧?”

    云牧白:“嗯。”

    云琦陌:“这一株,变异了?”

    云泽桑:“之前,林合欢好像叫它南亭!而南亭听起来似乎更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没错,我倒是低估了林合欢这个人!他竟找冬虫夏草入食咒,将这个叫南亭的人埋了十年。”星碎雪似在感叹,也似在给几个崽子解惑。

    云泽桑:“看那样子,这个人在被烧之前似乎还活着。”

    “这是什么杀子之仇夺妻之恨?”云琦陌摇摇头,“挖心剔骨之痛也不过如此吧!简直令人发指!”

    星碎雪:“不!你错了!和这个比起来,挖心剔骨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植物的生长离不开泥土,可人却是注定不能被当做植物埋进土里的。以冬虫夏草入食咒,能保证他不会死,可他每一次唿吸都得承受痛苦,到了植物生长的季节疼痛更是我们没办法想象的。”

    云泽桑:“这么来,对于他来,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走吧,”星碎雪把高栈往云辞岫怀里一塞,“我们现在得尽快找到最后一处阵眼!

    云辞岫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整个人魂不守舍,被星碎雪这么一闹,猝不及防之下,踉跄两步,出于本能还是下意识的接住了高栈。

    星碎雪:“岫岫,从现在开始,我和你家仙师得全力找最后一处阵眼。高栈和其他人的安危可全都靠你了!”

    云辞岫点点头,“好。”

    星碎雪拽拽云牧白,“我们快些走!”

    云牧白脚步随他,目光落在他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上。

    其他人都不明白,可他作为璇璧仙师,仙盟执法长老,水云间宗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现在得棠梨谷究竟是危险还是安全?

    最危险的因素是林合欢,而林合欢已经死了。排在第二和第三危险的是那棵怪树,其次就是浣花花海,而这两样东西都已经被彻底销毁了。

    若危险,这里的危险只剩下了林合欢布下的阵法,可这危险是对于方圆几里的百姓而言的,而对于会法术的他们来,可以是毫无威胁。

    所以,他之所以向辞岫强调这里很危险,不过是想借机转移辞岫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总沉浸在悲伤中。

    云牧白将目光往他拽住自己衣袖的手移到他的脸上,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更愿意把自己“恶”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他知不知道这样让多少人误会了他?

    再看此时的云辞岫,他在接受保护大家的任务后,整个人事故精神了不少。

    一行人和星碎雪的那些虫子对棠梨谷展开拉网式排查,被排除的地方越来越多,最后一行人又回到了林合欢和那老人所住的土屋中。

    他们初到棠梨谷时,这个地方四季混乱,百花逆季节开放。

    土屋周围处处是白色的棠梨花,山林苍翠,虚幻缥缈,如同水墨画。

    而在林合欢死后,这里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屋子的最后一个主人已经死了,纷飞的落叶陪伴着土屋空荡荡的,处处都是萧瑟。

    一行人停在土屋前面,心里难免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最后一个地方了,”星碎雪冷酷的看着土屋,“孩儿们,掘地三尺也要把最后一个阵眼找出来!”

    不出所料收到好几记白眼。

    星碎雪先进了里间查看。

    屋子中间摆放着的红泥火炉最为明显。

    他走过,在火炉边站着,垂眸看了火炉须臾,然后十分谨慎的伸手将火炉挪开。

    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又去揭开盖子,里头尽是药渣,最上面一层药渣甚至已经干了。

    星碎雪瞥了一眼,把盖子盖回去,手刚要离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又立刻把盖子揭开。

    “发现了什么?”云牧白在这时走了进来。

    “这个是林合欢给那位老人熬的药,”星碎雪将右手手伸进药罐内抓了一把药渣出来,左手扒拉手中的药渣,“这个的确是治疗痨症的药,可这个分明是剧毒的药物!还有这个,是很常用的魂药!”

    云牧白看着他,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星碎雪将药渣在手里抛了两下,:“不准根据这一罐药渣,能找出破解食咒灵的方法呢!”

    云牧白:“嗯。”

    “你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无趣!”星碎雪叹一口气,“可惜,还是没找到阵眼!”

    星碎雪把药渣连同药罐一同装进储物袋中,然后和云牧白一同走出来。

    “仙师,秦公子,可有什么发现?”云辞岫问。

    二人摇摇头。

    “拖得越久,越不容易查清这里所发生过的事情!”星碎雪抬眼看向云牧白,后者也看向他。“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

    云牧白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行!”

    星碎雪满脸期待:“不共情,用移觉或者通感就成!”

    云牧白沉着脸,用冷飕飕的目光将他一寸寸看着。

    共情有多危险,有目共睹。

    至于移觉和通感,都是那些年星碎雪用来整蛊过同门是兄弟的自创术法。

    这么多年了,回忆起来仍然能让仙师黑脸,可想而知,当年的星碎雪究竟有多恶劣。

    云家三人组目光炯炯,特别好奇能让他们仙师万年不变冰山脸有变化的术法。

    并且对星碎雪从内心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短短两个月的相处,秦公子居然能让仙师的脸变得。。。。。。如此“鲜活”!

    秦公子真乃奇男子也!

    星碎雪见云牧白这样子,其实死挺愧疚的。

    当时年少,做事难免欠考虑了些。

    事情是这样的。

    当年通感和移觉这两种术法还尚且在试验阶段,琼华仙山上已经没有人愿意为术法事业现身了。

    他也不想强求,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了术法事业而奋斗终身的。

    毕竟,期待时代的进步,并愿意为之负重前行的人总是孤独的,总是不被理解的。

    总之,他在迫不得已下山找人实验新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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