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西西又趴着听了会, 时不时张开嘴接过放在嘴边的食物，那边人突然多了起来，三人立刻散了。

    “我觉得那个陈斌得是真的。”游西西心满意足地回头。

    楼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将最后一块水果放在游西西嘴边。

    游西西顺口吃下去, “你看, 人一多, 那个女生有些不适, 陈斌立刻就退步了, 但是另外一个男的, 根本没看出来女生不适, 似乎还兴奋了。”

    她完了才意识到楼七可能不知道她在什么，刚要补充一下，门被人敲响。

    “客人，您要得饭菜到了。”

    游西西立刻忘了之前要得话, 直接从椅子上跳下去，坐在桌边, “快进来。”

    跟楼七拉开了距离。

    她觉得不太对劲, 但是又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好像过于亲近这个楼七了, 他们有这么亲密吗？

    面上却丝毫不显露，笑着招手招呼楼七。

    楼七坐上桌的时候, 正好纪冉冉带着人进来了，十几道菜直接将桌面铺满。

    “这么多，”游西西有些哑然, “我们两个也吃不完吧？”

    “客人放心，吃不完的饭菜，会喂养后院养得宠物。”纪冉冉道, “当然您也可以选择包。”

    游西西对食物似乎感觉不大，她道，“那就有劳你之后再收拾这些了。”

    纪冉冉自然点头应是，她带着人离开前提醒道，“还有三炷香就要开始了，您要靠在围栏前看，还是坐在包厢里看。”

    “围栏。”游西西想都不想回答，“当然是在围栏前才有意思。”

    “会在围栏前给您留下位置。”纪冉冉道，“我会来提前通知您。”

    纪冉冉刚离开，游西西眼皮子底下过来个白皙的手，拿着青瓷碗的手骨节分明。

    她垂眸看着，突然道，“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帮我递过来碗汤。”

    “是吗？”楼七微笑道，“我不记得了。”

    游西西接过青瓷碗，抬眼嗔笑道，“你不记得，我却记得这么清楚，真尴尬呀。”她嘴里着尴尬，面上笑脸盈盈的。

    楼七皱着眉收回手，似乎在沉思回想。

    游西西不是个体贴的，就这么撑着下巴看他绞尽脑汁。

    她刚刚有一点错了，当初楼七不是将碗放在她面前，而是从她面前横过手取碗。

    但她总觉得漏了点什么，比如她为什么会记住那一幕。

    不想对方根本就不记得这事。

    “抱歉，我记不清了。”楼七歉意道。

    游西西捏着汤勺垂头了句“没关系。”

    楼七似乎诚心道歉，一顿饭将游西西伺候得妥妥当当，自己反而没吃几口。

    “你吃吧，我出去消消食。”游西西道。

    楼七试探询问，“我陪你一起？”

    “你多吃些，不要浪费了。”游西西话间已经到了门前，推开门直接出去了。

    出门后，游西西看着二楼回廊里来回穿梭的服务人员，靠在围栏上看到一楼人越来越多，决定就在二楼随便走走。

    她围着二楼回廊转悠，在到某个包厢时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谁？”

    “交个朋友。”游西西大言不惭。

    里面似乎沉默了一会儿，游西西听到有人在话，应该刻意压低了，听不甚清。

    过了会儿，一阵脚步声渐渐过来，紧接着门被从里面开，游西西看到人的瞬间下意识敛声屏息。

    此人穿着霁蓝长衫，长发用松垮绑在身后，面若玉似月，见其宛若春风拂面。

    “你好。”游西西都端正了些。

    那人还未开口，他身后传来大笑，“霁蓝这都交朋友找你到这了，还不请人进来。”

    这是误以为游西西是这个名为霁蓝的男人的迷妹。

    游西西看了一眼霁蓝，觉得这个误会还是很有道理的。

    “抱歉，他没有别的意思，”霁蓝歉意道，“屋里的茶刚泡好，姐愿意品尝一番吗？”

    真是人美心善，原本是游西西强行敲门，现在他这么一，游西西成了被邀请的。

    “那就多谢了，”游西西应下，“我叫游西西，叫我西西就行。”

    “我是温霁蓝。”

    游西西绕过屏风看到一个坐姿豪迈的男人，跟温霁蓝完全是两个风格。

    如果温霁蓝是春，这个男人就是粗犷的冬。

    “还是个美人。”男人手里端着碗酒，不甚正经冲游西西品头评足的，“好子，好福气。”

    温霁蓝立刻不赞同看着男人。

    “行行行。”男人放下踩在凳子上的脚，牙酸着冲游西西道歉，“是我言辞不当，西西是吧，以酒道歉了啊。”

    着将酒灌进肚里。

    “这是什么酒？”游西西坐在男人对面，鼻翼翕动，很熟悉的香味。

    “有见识，”男人取了个碗递过去，“这是虚妄有名的醉生梦死，多少人求这一口，干巴巴要等四年。”

    温霁蓝半路拦下碗，对游西西道，“酒水没什么好喝的，不若尝尝这茶？”

    游西西点头。

    喝了茶又聊了一会儿，外面要开始了，游西西起身离开。

    出了门，看到整个楼阁都热闹起来，到处是人，一楼舞台上搭上了层层薄纱，多了份朦胧的神秘。

    游西西回头看了一眼包厢，抬脚离开。

    温霁蓝见面就了名字，那个男人从始至终没有自报家门。

    名字都不，只能是这么名字非常有名，一就暴露了不能暴露的身份。

    问题就在于，是哪种有名，赫赫有名还是臭名远扬。

    游西西到包厢的时候，纪冉冉刚敲门，看到游西西在外面神情有些许诧异，但什么都没，只是道，“要开始了，是否需要过去？”

    游西西过来一路也发现围栏前都摆上了桌，桌面也都备好了茶水。

    正好楼七也出来了，两人跟着到了提前预留的座位上。

    纪冉冉前脚刚离开，舞台上有个人影迈着步上去了。

    那人穿着宽袖长袍，金色长袍上绣着只白色狐狸，绣技极为精巧，每一根狐狸毛精致细腻，自然逼真。

    游西西看着有些心热，趴在围栏上盯着那只狐狸，看着看着视线落在少年身上。

    兴许是她视线过于火热专注，那人抬头正好对上游西西，只是一个远程对视，羞得面若桃红。

    游西西却一脸惊愕，坐了回去，失去世俗的欲/望，嘀咕道，“怎么还有孩子？”

    幻音楼，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啊。

    楼七低头看了一眼，下面舞台上的是个少年，白白嫩嫩的。

    “你不喜欢少年？”楼七问。

    游西西高深莫测，“成年人的快乐，臭弟弟不懂。”

    这意思好像她自己多懂一样，谁能想到她对弟弟无感，是因为见多了老头老太太们的爱情呢？

    是的，就是无名山那群老头老太太，也有成对的。

    “弟弟能做什么？”游西西教感上来了，握着茶杯侃侃而谈，“孩们的爱情最多也就是单纯、纯洁、青涩……多寡淡啊。”

    楼七呆愣地看着她，半天没出个字来。

    正好下面开始唱歌了，游西西将注意力放在了舞台上，前奏缓缓而来，听起来应该首缠绵的情歌。

    少年张嘴了。

    楼阁鸦雀无声。

    怎么呢，就是在缠绵情歌里唱《两只老虎》的感觉，还是腾格尔唱法，问题是，没有人家腾格尔大师的水平，就是单纯五音不全干扯嗓子唱出来的。

    游西西惊呆了，她生平第一次听到这种噪音，也能称之为音乐？还能上台表演？

    但是她看着舞台上的少年，莫名有种宽容，像是对金主爸爸，又像是对甲方爸爸。

    所以在楼七高情商评价歌曲，“幻音楼是不是要倒闭了？”的时候，游西西口不由衷的表示，“不要这么苛刻，不定是带伤上台呢？”

    幻音楼似乎也发现问题，立刻换了人，下面出来的是个衣裳清凉的姐姐，声如夜莺啼鸣，令人沉醉。

    在前面的衬托下，原本八分的音乐，直接被抬成十分。

    游西西恍然大悟，这才是幻音楼的目的？

    高，实在是高。

    于是她叫来了纪冉冉，“刚刚音乐实在令我心痛，我感觉耳朵似乎开始嗡鸣。”

    在纪冉冉道歉之前，她接着道，“需要些医疗费。”

    纪冉冉：“……”

    “这，从未听要倒贴给客人钱财的，恐怕不合适吧？”纪冉冉委婉道，“我们这可都是免费的。”

    “虚妄地界又有哪家店不是免费的呢？”游西西理直气壮，“刚刚那少年唱什么样子，难道你听不出？我怀疑你们没有审核，对客人造成极大伤害。”

    “我去跟领导一下？”纪冉冉为难道，“这也不是我得算数。”

    “你把少年叫过来，我跟他，不需要你们赔偿了。”游西西话锋一转，体贴道，“他既然出来明已经做好为自己负责的准备，现在就是见证他是否成熟的时候了。”

    纪冉冉没办法，只能去将少年带过来。

    少年鼻翼间还带着薄汗，躲在纪冉冉身后，“您，您找我？”

    纪冉冉却好像有些怕他，不自在地动了又动，在游西西开口让她离开后，更是如虎口脱险，快步离开了。

    “你不要害怕，”游西西露出和煦笑容，“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少年踟蹰了片刻，露出个羞涩笑容，还有对虎牙，看起来少年感更强了。

    “你坐在那，我慢慢跟你。”游西西，“你叫？”

    “鱼乐生。”少年似乎放心了，坐下腼腆一笑，然后就听：

    “鱼乐生是吧？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举止，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少年笑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