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驴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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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楼内,气氛略显僵硬。

    华音原本站在靠近门口之处,最终裴季一句“夫人可是还在怨我,所以才不肯坐到我身旁来?”让她不情不愿地坐到了他的身旁。

    竹楼干净,基本都是盘坐在竹垫上,她坐裴季身旁,中间还空了半个位置,但她依旧背脊挺直,全身上下好似都在戒备着,僵硬且紧绷。

    而且在裴季朝她伸之际,她更是绷紧得厉害。

    她以为他想触碰她,但最后他只是把她怀中的金银抱了去。

    金银本就是裴季捡回来的,虽然过了两个月,但这家伙显然还是记得的。

    它也没有多大抗拒,乱蹬了几下腿后,落在裴季大腿上的下一瞬,竟然安分了下来,然后安分地趴在了他的腿上。

    裴季眼里带着笑意轻抚着金银。

    男人的眉眼虽带着笑意,可不知为何,却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金家的人,目光都在两个人的身上来回观望,似乎也感觉到了他们之间僵硬的气氛,且也感觉出了一些耐人寻味来。

    他们之间,显然不如沈姑娘所言,或是男人所言那般,肯定有所隐瞒,但大家都不敢多加询问。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长指轻抚了抚金银后,才抬头看向华音,目光似柔和。

    温声而问:“我为了不让夫人担心,所以并未告诉夫人被人下了蛊,而此番来南诏是为了解夫人身上的蛊,但何时成了负心人了?”

    锦衣卫最擅察言观色,或者谈话间套得有用的信息。与金格一行人到寨子的这一路下来,锦衣卫也探得了七八成的信息。

    裴季也约莫知道他这九姨娘与寨子里的人都些了什么。

    他成了负心人,而她也假意不知自己身上有蛊,也引导旁人以为那蛊是他下的。

    可显然她没料到他也来了南诏,不然怎么敢把这些罪名都按在他的头上来?

    就是那负心人的特征都照着他来,到底是有多记恨他?

    听到负心人三字,华音拿着热茶杯盏的微微一颤,胆颤心惊间又有一丝窘迫涌上了心头。

    虽想破罐子破摔,可这寨子百来人的性命都拿捏在裴季的上,她不能轻举妄动。

    他此番来南诏肯定是密行,他不欲让人知道,若是她不配合,拆穿他的身份,恐怕他心狠辣得要了整寨子人的性命。

    华音现在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想,不敢再有所侥幸。

    她先前侥幸逃跑,更是心有侥幸的让他成为所谓的负心人,可结果呢?

    报应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她哪里还敢。

    不敢再有侥幸的心思,只能配合着他。

    不过就是演戏而已,又不是没有演过。

    她迅速红了眼,湿了眼眶,低着头埋怨道:“可你没有只言片语就离开了,谁信你呀?”

    到这,又怕他不大清楚她与寨子的人了什么,又如怨如诉道:“虽你过会娶我,可连堂都没拜,谁是你夫人!?”

    跟着回来的锦衣卫站在门口外边,听到竹楼中的对话,不禁心头一跳。

    大人似乎还没有要九姨娘性命,或是对九姨娘用刑的想法。

    若是他们方才伤了且威胁了九姨娘的事情落入了大人的耳中,不知大人会如何做想

    裴季眉梢微佻,知道她已然妥协,唇角的弧度大了些许。

    金翎那半大的少年巴巴地望着华音,有些垂丧,半晌后,才看向裴季,鼓起勇气,用别扭的大启话问:“沈姐姐身上的蛊既然不是你下的,那是谁下的?”

    裴季略一抬眸,暼了眼那十来岁的子。

    他来时听了,他这九姨娘就是把他给救了,入寨子后才被奉为上宾。

    从方才他这九姨娘入屋开始,那双眼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年纪不学好,倒是会惦记别人的女人了。

    眼神浮现一丝讥诮,不轻不重的道:“若是能抓到下蛊之人,我也不必奔波南诏去寻解蛊的方法。”

    金格看了眼男人。男人浑身散发着深不可测的气息,且初见时不近人情,处处透露着危险,让金格始终提防着面前的男人。

    若非是同伴贪生怕死指了寨子所在,他也不会妥协迎他们入寨。毕竟就他所看,男人的随从个个都身了得,知道了寨子所在后,对付整个寨子都不在话下,所以他只能顺受,不能逆来。

    虽能冒险带他们入寨,可入主城,风险终究太大了,稍有不慎便会成了叛国贼,满寨皆会被诛。

    想到这,金格开了口:“若只是沈姑娘要去王城,我等愿意同行,可我等不熟悉裴郎君,恐难以同行。”

    裴季望了一眼他,沉默了一瞬。

    华音似感觉到了丝丝寒凉,放下杯盏,握上他放在金银头上的:“我随你进王城,莫要为难他们。”

    她的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懂的都懂。

    ——我跟你走,放过他们。

    裴季收回目光,黑眸深邃地望了她一眼,随而轻笑了一声,反握住了她的。

    他微一用力便已让华音疼得想要抽出来,但她没动,只隐忍着。

    “也罢,你与他们也是相识之人,你现在都这般要求了,我便不为难他们了。”

    在一旁的童之微微蹙眉,叔是来过南诏没错,但那也是十年前了。十年间生出多少的变数,谁都不清楚。

    所以他很是不能理解叔为何会应下九姨娘,这若是有南诏人带路,期间也会少许多冤枉路。

    华音暗暗地呼了一口气。

    裴季望向金格,带着淡淡的笑意:“为了去王城寻解蛊的法子,我等奔波了多日,需一个休整的地方,不知可否打扰一日,明日我们便走。”

    金格虽不愿,但也不想得罪这些不好惹的人,只是道:“可寨子没有这么多空屋。”

    裴季一行有二十几个人,怎么都要好几间屋子才够住。

    裴季摇头:“不需要,他们会自己扎帐篷,我呢”话语微顿,看向华音,一哂:“与夫人一间房便可。”

    华音身体一僵。

    童之脸色也微变。

    “你、你们没有成亲,怎么能住一块!?”金翎少年春心方动,一着急便用南诏语脱口而出。

    裴季斜睨了一眼他,回以南蛮语:“我记得南诏民风比大启开放,可婚前试婚,又何来没成亲不能同住的道理?”

    金翎被他的话一堵,愣了一下,正欲再话,却忽然被父亲喝了一声。“金翎!”

    金翎不敢再多言。

    华音约莫知道裴季要与她一屋,不是为别的,只为了拷问她,事到如今,她哪里还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她从他中抽出了,低垂眸子,道:“我进屋洗个脸。”

    着,起了身。

    但因腿被横扫了一脚,又走了一段路,坐了好一会后,站起身的那么一瞬,腿像疼得被刀子扎一样,疼痛得她身形微微一颤,脸色也略有泛白。

    紧撰着心忍下了疼痛后,才朝原来的屋子走去。

    裴季目光落在她似隐忍而紧握的心上,目光微微下移,视线落在了她走路时一步重一步轻的步子上,微微眯眸,心思略沉。

    华音入了屋子,帘子垂下后,瞬间撑着墙,紧紧咬着牙,额间因隐忍而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锦衣卫不是草包,他们的身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若非他们不想伤及她性命,她也未必能以一敌四。

    虽未伤及她的性命,但她也被拳脚伤及,如今身体似半散架了一般。

    暗暗喘息之际,身后传来裴季的意味深长的声音:“你抵抗了?”

    华音蓦地绷紧了身体。

    裴季把帘子放下,走入了屋中,站到了她的面前,打量着她的脸色。

    片刻后,才沉着脸色道:“我了,你若是能配合,便会念着你的情分善待。”

    华音抬起头,因疼痛而眼尾泛红,她冷眼看着他,压低声音开了口:“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是在我这问不到什么信息的。”

    她失忆了,连自己身上有蛊都不知,还能知道什么。

    裴季闻言,轻佻眉梢:“不装了?”

    华音撇开脸:“你早知我身上有蛊却装作不知,恐怕你早就知我身份有异了,现在装,还有什么用?”

    “确实无用。”裴季轻嗤一笑,随后目光落在她那泛白的脸色上,略一沉思,开了口:“把衣裳脱了。”

    华音闻言,蓦地转头瞪向他:“你既然知晓我身份不简单,你竟然还想,还想就不怕我杀了你?”

    裴季微抬下颚,反问:“你,杀得了我?”

    华音咬唇不语,她确实杀不了。

    她连他进屋时候的声响都听不到,又谈何是他的对?

    片刻后,华音忽然凄凉的一笑:“不过就是男女那档子事罢了,又不是没做过。”

    她忽然伸粗/暴地脱着自己的衣服,眼底逐渐湿润,边脱边道:“他们只是好心收留我,莫要牵连他们,你要我如何便如何,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无论是体内那不知名的蛊。还是想要从她这处知道些什么的裴季。还是给她下蛊的那些人。

    这些都能要她的命,如此她还能活得长吗?

    既然都活不长了,何必再牵连别人?

    裴季见她那自暴自弃的神色隐约生出了厌生感,眉头微蹙了起来,心头略有不快。

    衣服落地,雪白的**上遍布了红紫的淤青,臂因抵挡拳脚,所以淤青最重,原本雪白软滑的臂,现在却是几乎没有好的地方。

    裴季眉头紧皱,面露不悦。

    华音也不看他的脸色,只闭上了双眼,隐忍着屈辱:“要做便做。”

    扫了一眼她满是淤青的身体,沉默了一瞬,转身走向门口,撩开帘子出去了。

    华音听到了帘子放下的细微声响,睁开了双眸,却已不见裴季身影。

    有一瞬的不解,但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望了眼自己身体上的淤青。

    也是,她遍体淤青,他能有性趣才怪。

    华音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华音正欲拾起地上的衣裙之际,帘子再次被掀开。

    身体一僵,抬头望去,只见裴季拿着一个瓷瓶入了屋中。

    他神色冷漠,淡淡的开了口:“躺到床上去。”

    华音心想,他是怕她干涩,所以准备了润滑之物?

    她都这样了,他还想着侮辱她?!

    呸,禽兽!

    华音的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几番反复后,她还是慢腾腾地躺到了矮床上。

    他漠声道:“趴着。”

    华音随着他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翻身趴在了榻上,若是忽略了身上的淤青,背后曲线甚是凹凸有致,玲珑诱人。

    裴季走了过去,坐到了床边上,拔开了瓷瓶,倒出了褐色的液体。

    华音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那一瞬间,她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什么润滑之物,而是药酒。

    药酒?

    裴季要给她上药?

    他是脑子被驴踢了吗?

    亦或者是想用什么酷刑来逼她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