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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你的，人生天地之间，哪有谁是不死的。”


    王六儿莞尔一笑，然后又摩挲摩挲沈韵的发丝，“不过，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在为我担心似的。”


    “哼，谁会为你担心。”


    沈韵把嘴儿一撇，然后白了王六儿一眼，“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死得太早了，有点儿可惜。就算你要死，也最好，晚几个月再死，也好，让我们两个深入了解一下。”


    “哼。”


    王六儿也不在意，淡淡一笑之后，也跟着翘起了二郎腿，幽幽道，“我还以为，我俩相处得不错，多少也应该有点儿友谊才对。”


    “你想多了。”


    沈韵嘴儿一撇，“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的，哪有那么多友谊，到底，还不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


    “你这聊天把人聊死了。”


    “实话嘛，别跟我你不懂。”


    沈韵完，眸子里的暧昧并未散去，她轻轻地在王六儿的背上摸了一下，然后含情脉脉地道，“对了，我还忘了问你，你是鬼门的人？”


    “其实也不算是。”


    王六儿摇摇头，“我学的本事，有很大一部分跟鬼门有关，但是，我没有拜师，没有师承，想必，我自己我是鬼门的人，他们也不会承认的。”


    “你不是王守义的孙子么？王守义是鬼门的人，你也跑不了的。”


    “你这都知道？”


    “我干嘛不知道？”


    沈韵咯咯一笑，“长风楼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无所不能，也绝对有着让人心惊的体量，我这么跟你吧，你知道的事情，可能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


    “诶，那我问问你啊，你知道我爷爷当年那么风光，为什么到了晚年把自己困在一个山沟沟里么？”


    “还能因为什么，得罪人了呗。”


    沈韵耷拉着眼皮，“别问我得罪谁了，我不告诉你。”


    “那你还不如不呢！”


    王六儿微微皱眉，还抬，在沈韵的翘臀上拍了一下，“正经的，！”


    “我不都跟你了么，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


    “这里，只有你我，出你之口，入我之耳，我保证不出去。”


    “那也不行。”


    沈韵继续撇嘴，“我有我的原则。”


    “那行，你既然这么了，那我走了。”


    王六儿着，起身要走，沈韵一见，连忙一翻身下来，快走两步将王六儿拉了回来。


    她双一推，把王六儿摁在了沙发上，“你看你，翻脸就翻脸！”


    “你这么不给面子，还怪我翻脸？”


    “那你不会使点儿段啊？使点儿段，我不就了。”


    沈韵有点儿憋不住笑，话间，身子一扭，跪坐在一边，“我不，也有我的道理，因为，这件事儿，其实跟长风楼有关。”


    “嗯？”


    王六儿一愣，扭头看她，“这话怎么呢？”


    “王守义，其实是被长风楼驱逐的，他原本，医术通天，也是个威名赫赫的人物，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儿得罪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好在当时对长风楼有一定的作用，所以，那个人动用关系，找了长风楼出面，将王守义驱逐了，一辈子困守在江城一隅之地，不能南下，不能进京。”


    沈韵扭头看看王六儿，“当时的事情，比较复杂，你让我的更清楚一点，其实我也没办法，你知道的，虽然，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不管是在江城，还是在省城，都能算是有头有脸，可实际上，我之于组织来，只不过是一枚棋子。我，住在省城，负责这一片儿的一些琐碎事务，于根本上来，就跟李红杏在你的火锅店的地位差不多。虽然有些事情我能了算，但我，终究不是老板，老板一句话下来，我愿意不愿意的，都得做。”


    “不是，你还真调查我了啊？”


    王六儿看着沈韵，当她出“李红杏”的时候，王六儿有点儿无语，又有点无奈。


    沈韵扑哧一笑，“怎么，这不很正常么？和你合作之前，我不得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社会关系，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么？你以为，什么人都能和我合作啊？想什么呢！”


    沈韵完，又靠在王六儿的腿边，然后继续道，“不过，有两个事情，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


    王六儿一扭头，“什么事情？”


    “现在江城最大的医馆，叫什么，你知道么？”


    “中医么？”


    “当然。”


    “中医最大的，叫百草堂，很牛逼的。”


    “那是。”


    沈韵扭头看看王六儿，“那你知道，百草堂是谁的么？”


    “谁的？”


    “百草堂，以前就是你爷爷亲创建的，你爷爷最鼎盛的时候，很厉害的，不仅在江城，在省城，京城，一样有你爷爷的产业，只不过，后来出了事，这些东西，都被人以各种名义夺走了。”


    王六儿撩起眼皮看看沈韵，“你跟我这个干嘛？你这是想让我把百草堂夺走么？”


    “不，这倒不是。”


    沈韵摇摇头，“其实呢，如果我是你，我尽量不生事，你想，你爷爷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他这么多年，都忍气吞声下来了，肯定有他的理由。我这么跟你吧。”


    沈韵看着王六儿，悠悠地，“省城有个医馆，叫万草堂，原本也是你爷爷的，规模比这个大得多，但是，那个医馆的老板，你动不了，因为，他们和长风楼有合作，按照长风楼的规矩，像这样的地方，外人是动不得的，你要是敢去砸人家的医馆，长风楼一定会出维护，到时候，两边的势力完全不在一个级别。以长风楼的本事，碾死你，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王六儿没做声。


    沈韵又，“但是，江城这个百草堂，就不一样了。江城这个白草堂，跟省城的万草堂有点儿关系，但是跟长风搂没有关系，你要动他，不容易，但是我可以这么跟你，只要有姐姐我在这里坐镇，你做什么，长风楼这边，我都能给你摁住。”


    “你还是想让我去百草堂对着干。”


    王六儿一挑眉，“你，我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拿我当枪使，总得给个明白吧？”


    沈韵扑哧一笑，“你看你的，我怎么敢拿你当枪使呢！我这么跟你吧，有两件事，你或许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跟你了以后，你可以跟人核实一下。要是我的不对，你就当我没。”


    王六儿点点头，“吧。”


    “你童年的时候，有个玩伴，比你大，是个姑娘，长得还挺好看，你们俩青梅竹马的关系一直很好，后来，她落水溺死了，有这事儿吧？”


    “嗯？”


    王六儿一愣，上下打量，“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跟我，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有。”


    王六儿点点头，“然后呢？”


    “她不是自己跳河里淹死的，她是被人一脚踹下河的。”


    沈韵着，淡淡一笑，“不过，在你的立场上看，她的死，对你来，也未必是一件坏事，因为，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女的，人不大，心眼儿不少。”


    王六儿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她，是一个贼，奔着偷东西去的，你知道么？


    ”


    沈韵坐在一边，“出事那年，据我了解，是有一个人，想偷你爷爷的方子，但他自己不敢，知道你爷爷有个徒弟之后，就辗转找到了她，他们之间怎么谈的，我不知道，但是能知道的是，那个姑娘被人买通了，但是很不巧，这个事儿做得不算缜密，反正是因为某种原因，被人发现了。那个雇主很害怕，不敢让人知道，所以，暗地里将她踢下了水，杀人，灭口。”


    王六儿坐在一边，想了想，没做声，“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你可以自己回去查证嘛，我就这么一，是与不是，你能查清楚。”


    沈韵完，暧昧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杀人的雇主是谁么？”


    王六儿耷拉着眼皮，“谁啊？”


    “有一个男的，叫曲向东，你应该知道吧？”


    “好像听过，是个大夫吧？”


    “百草堂现在的老板。”


    沈韵坐在一边，有点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站了起来。


    她穿着长裙，在王六儿面前，走过来，走过去，前凸后翘，体态婀娜，“这个曲向东，是你爷爷早年收的一个徒弟，据我所知呢，这个人，很的时候，她爹妈就死了，他跟着你爷爷走南闯北的，差不多，是你爷爷一养大的。当年，你爷爷横空出世，以医术闻名江湖，当时，有几家很大的制药企业想要跟你爷爷合作，开发一些特效药，但是被你爷爷拒绝了。但是那几家药厂都不死心，背地里，就撺掇这个曲向东反水，后来，这个曲向东也真是没让大家失望，在关键时刻，背刺了你爷爷一刀。他拿着盗来的十二个秘方，和那几家药厂合作，并且在多方的作用之下，将你爷爷告上法庭，以侵权的名义将你爷爷从神坛上拉了下来。就那种，打翻在地，再踏上一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那股劲儿。”


    沈韵完了，还咯咯直笑，“万草堂就是在那时候丢的，后来，百草堂也丢了，现在百草堂的老板就是他，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个大路集团的郭大路，他和这个曲向东就是铁哥们儿。”


    “上次，郭大路的女儿去找我爷爷的麻烦，也是因为这个吧？”


    “是。”


    沈韵点点头，“曲向东里的秘方，早就卖掉了，他这个人，纸醉金迷，花天酒地，靠着那一波儿攒下的钱，也挥霍了一阵子，现在，他里没钱了，想故技重施，从你爷爷里再弄两个药方什么的，但是他知道，他自己出面，肯定不成，所以，他暗中是了个主意，想套两个秘方出来，结果没想到，几次三番都没成，这不，狗急跳墙了么。”


    沈韵又瞅瞅王六儿，“终究柳婳还算是有情有义，替你，和你爷爷挡了一下，要不然，我估计，这事儿到现在都不算玩。”


    王六儿还是没做声，在一边儿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然后看看沈韵，“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我没想明白。”


    “其实，也没什么好处，我就想送你个人情。”


    沈韵着，嘴角儿一歪，露出一抹笑意，“我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一点儿内部消息，不也行么？”


    “你的目的呢？”


    “想让你好好感谢感谢我，不行么？”


    沈韵完了，还嘻嘻笑，“明天我还得回省城呢，要开会，又有的忙了。你今天，就别走了，陪陪我，行么？”


    王六儿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韵，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哟，这会儿工夫你又觉得你行了？不要死要活的了？”


    “去你的。”


    沈韵俏脸微红，忙拍了王六儿一下，那眼神儿看着王六儿，羞答答地，“我跟你正经的呢！


    ”


    “求我。”


    “求你了。”


    沈韵眼巴巴地看着王六儿，还轻轻地推了王六儿一下，王六儿耷拉着眼皮瞅着她，寻思寻思，噗嗤一笑，她他伸，轻轻地摆弄着沈韵那飘逸的大波浪，忍不住调侃道，“咱俩刚见面的时候，我看你也挺傲的，耷拉着眼皮，都不爱拿正眼看人，那时候，你想过会有今天么？”


    “你不废话么？”


    沈韵扑哧一笑，“那时候，谁都不了解谁，不爱搭理你不很正常？”


    “那你现在老缠着我干嘛？”


    “那不是那不是嗯”


    沈韵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寻思寻思，忍不住抿嘴笑，“你，你一边儿去，我不想跟你这个！”


    “哼。”


    看沈韵还学会害臊了，傲娇上了，王六儿坐在一边，忍俊不禁，他伸一拉，把沈韵拉起来，在沈韵耳边声了句什么，沈韵便笑得合不拢嘴，圈住王六儿的胳膊随王六儿一起往里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