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一切如来
“无上正觉,在于明其道,晓其理。你若知其中意,便能意其形,形其法。”金佛笑罢后接着道:“阿赖耶识是天赠,却非天所有。”
“非天所有?”
“若能明意,与之相去不远矣”
法则海中,金佛法相随着一阵忽然的惊涛颠簸不定起来。只是不过片刻之后,法相便以**力压制住了法则海的惊涛骇浪,很快就又稳定了下来。
“大道可载常理,却不可解。人有灵觉,却不可通悟。”
“一切,都藏在理之中”
“理?”
“你若能明悟,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金佛罢后,忽然又是一阵惊涛骇浪涌起,庞大的法则将慕川推出去很远很远,直到那金佛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他才又回到现世之中。
此刻的他,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泛黄的旧书,上面以当世的字体写着“如来”二字,而在这二字之后,还有一个字,只是这字只写了一半便没了。
慕川攥着那本旧书,仔细观想着这书上的残缺字,一时间竟不知了时光,便沉沉陷入了进去,在其中寻找着真意。
佛法云,一切如来,身语意业,无不清净。慕川非释教弟子,早不闻佛法真意,更不识如来法相,如今更是难理解这断句残意。
但意外的,他虽不解这箴言,却能有所感,有所悟。起初他只以为这是天意,是受了梵天点拨后所能通达的意境,然而当他陷入更深一层的境界中时,他才明白这佛法天意,竟早已变存在他的意识之中!
这怎么会?
对了!
先生曾过,人类本身便具备多重感知,第六感,第七感等也都是隐于人身,只不过有些人可以发掘,而有些人天资不行,无法开发出来。如今想来,弥勒佛所的非天所有便是这个意思!
只是,这本源的问题得解,那接下来的难题,便是该如何发掘了!
那金佛曾,若能晓理,便可得道。关键在于这理,要该如何理清?
慕川自认自己是一个很有逻辑想法的人,而这逻辑,在当世来,便是理。那如此来看,所谓的晓理,便是要寻找到一条合乎逻辑的线索来,随后只需按图索骥,一步一步窥探真相!
而这逻辑,这理,关乎的便是目的,过程,以及结论,他现在要想明白的,便是自己的目的为何,过程为何,结论为何。
是对错吗?不是,他很清楚在这条路上,他需要的是解除矛盾,也就是为何本身存在的东西,却不能被发掘。其实在听完先生的话后,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修行即为逆天,那为何天会应允?如果自古便没有这条路,是不是后人便也走不出这路来?
同样的,若是人本身便有这些情感存在,那为何不能为人所用,而是仅仅有五感常在,而不得阿赖耶识?
慕川是一个习惯刨根追究的人,尤其是那些未知的事物。只是相比有记载的玄妙,这阿赖耶识要来的更加无法理解和包容,所以会更难理清其中的思绪。
忽然,他又想起吠陀经来,想起自己现在的困境由来,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抓到了什么,只可惜这种感觉只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便不见了踪影。
“目的,过程,还有结论它们之间存在的,会是怎样的关系?”
他尝试着理解和发掘,然而最终得出来的只是这三者之间存在的必然联系。他悟到每一件事情的开始,都是基于某一个目的,而过程便是将目的实现的必要途径,最后得出在这件事中目的与过程是否匹配。
但可惜的是,这样的必然关系并不能替他解围,因为事实上,这些必然的联系已经存在于自己与阿赖耶识之中,他索要的目的与过程根本没有现实的依据,因而便得不到结论。
那自己,又在努力什么呢?
不对!
忽然,在慕川再一次尝试解释这三者还会存在怎样关系的同时,他陡然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执着于这种必然关系?或者自己为什么要在已知的事实中寻找解决的办法?
方才弥勒佛也过,这阿赖耶识是需要天赠,但非天所有,如果按照字面解释,那就是这东西本就存在,只不过是需要一个渠道,或者方式来赠予,也就这种关系,实际上便是人们通常所的天赋!
天赋,是需要证明的,而这证明的方法,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任何一种新鲜的,从未做过的事情,如果这件事的结果达到了应有的评价,那便证明是成功的?!
对了,天赋!感觉,也是天赋的一种!
在一刹那,慕川忽然想到了这样一条路,原来先前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个思绪,就是天赋!
“哈哈,原来如此!”
想通关键后,慕川开怀大笑,原来这困扰的问题不是在修行天道,而是在人本身!啊接下来,就是验证目的与过程的连接了!
这一条路,也许会旷日弥久,但也许会很快。他不担心自己,但担心在这世界内的人,因为他目前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自己与这片世界的联结会有多强,会持续多久。如果在自己悟法的这段时间里,这片世界忽然被收回,大家会怎么样?
算了,先不管这么多了!
猛地,他摇了摇头!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要紧的是赶紧寻到阿赖耶识,接着所有的问题都可能迎刃而解!
想罢后,慕川便开始了无比枯燥和繁冗的验证之路。
而在现实,慕川担心的问题并没有发生,毕竟这是女帝曾经祭练过的世界,不能与大世界一样亘古长存,但游离在现世之外还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这世界太过美丽和奇妙,众人待在其中无聊,便三三两两的去探索去了。
王若依自然是跟着玄桐一起,毕竟紫依等人都是下属,与玄桐还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剩下的,便是蓝汐这个陌生人了。但由于她是被玄桐所救,因此也只能跟在玄桐身后,至于那先生,他现在也必然是在慕川身旁。
“你弟弟呢?”
蓝汐与玄桐并肩而行,当他们再一次来到那片蓝色花海之时,蓝汐忽然问道。
“这样引导话题,是不是太过刻意了?”
玄桐摇了摇扇子,笑着道。
“你这人”
看着蓝汐那紧俏的模样,玄桐忽然间愣了愣,看着她唇齿如贝,看着她脸色绯红,心中一时恍惚了起来。
“咳咳,我只是,想打破这种尴尬罢了。”玄桐毕竟是皇家太子,很快脸色便又恢复了,“我其实是想在这里你不用拘谨。”
“不过刚才,我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蓝汐在面对玄桐也是莫名的收起了往日的强势,变的温和起来,“我好像听你的随从们称呼你们殿下?”
“我还以为你没有注意到呢。”
玄桐合上折扇,看向蓝色花海尽头的残阳余晖:“那你有没有好奇过,我们来自哪里?”
“我如果承认过自己好奇,那是不是让你很有成就?”
蓝汐虽变的温柔了,但不是变的笨了;相反现在的她,竟还意外的冷静。
“在蓝姑娘心里,在下就是这种人么?”
玄桐也不生气,只依旧笑着问道。
“但凡是你们这种人,不都是很享受别人的附和吗?”蓝汐指绕起一缕衣裙晃了晃,而后几步走到玄桐身旁,仰头看了看他:“我没错吧?”
“没错。”
玄桐听罢想了想,而后点头道:“大多数人的确都如你所。”
“那你是承认了?”
“你若在心里是这样认识的我,那便是这样了。”
玄桐迟疑了片刻后,忽然道。
“你哼!”
蓝汐忽然有了一种挫败感,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会这样回答;依照平常人的思维,在听见那种话的状况下不都是急着证明自己,然后赢得别人的好感吗?还是这家伙是傻傻的?
她歪着头,不明所以,难道是自己的话不妥当吗?
想了一阵还没想明白,蓝汐干脆一跺脚,一扭头,不再理他,转而走到后方找王若依去了。毕竟相比慕川与玄桐的身份,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王家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玄桐也不阻拦,如果他想的话,方才便不会那样的话,逼迫她离开。他转身看了看那娇俏的身影,兀自叹息了一阵,随后便去找寻紫依去了。
王若初其实一直都在二人身后,只是因为心中有事,所以便不知不觉落了后。当蓝汐来到她身边时,她竟没有发现。
“王姑娘”
“啊?蓝师姐,你怎么来了?”
蓝汐忽然开口,让满腹心事的王若依忽然心惊起来;只是当她看到来人时,她才又松了一口气。
“王姑娘这是有心事?”
蓝汐拉着王若依走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坐下,开口问道。
“嗯没有。”
王若依本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很开她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