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那些话一一应验
次年的第三天是寒,距离林召南领证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婚礼没举行之前他和张朵儿分居两地。
一纸婚书成了张朵儿的令箭她有权利问候自己丈夫,每天电话不停恨不得在林召南身上安个监控器。
林召南不想接多半时间会挂断,因为张朵儿会不厌其烦地重复相同的话题,两人婚后的生活、孩子出生、孩子上学……
唠叨地他心烦。
此刻林召南正坐在店里,隔着满是冰花又不透亮的玻璃发呆,眼里全是外面来来往往的虚影。
多想心里的那个能推开门进来和自己话,可他去了余郊!
不知道他在余郊怎么样了,自己也没有主动问候过。上次撕碎照片是自己太冲动,十分后悔。
想着他可能也在生气,或许气着气着就会忘了自己,就这样不扰也挺好只是硬生生割裂的痛感实在难熬。
他翻出手机还留着孔欢走之前发给自己短信,仅仅是一条简单的问候。
不!问候都算不上是告知!
-我走了!你保重!
林召南不知道孔欢会用什么样的语气这句话,他看着屏幕脑海里耳边设想了无数种可能,没有一个场景能让自己释怀。
“儿子!”,出神的以至于林江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没注意。
“嗯?”,他赶紧收起手机。
“明天去趟婺江和酒店敲定一下酒席,周六就要结婚了顺便把朵儿的婚纱带过去!”
他像个木偶人一样机械地回答:“好!”
又冷笑了一声。
周六!出来都觉得平常自己居然要举办婚礼了!
领完证还不够还要让亲朋好友知道自己娶了一个女人为妻!
讽刺又搞笑但也可悲,自己可悲!
他内心挣扎,以为领证就已经够无力回天的了现在看来不是!婚礼才是!众目睽睽之下避不可及的全然而知!
他越想越压抑甚至无法喘息,他先林江一步离开店铺,又不想回家也无处可去。
到了长宁公园。
寒果然是冷,老头老太太裹得像个粽子,围脖手套大棉鞋好像落下一样四肢就会被冻掉。
除了老年人在看不到像他这样双手插兜漫无目地闲逛的年轻人了,他沿着湖边走了不知道几圈。
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冰面被鞭挞地伤痕累累五六个陀螺快速旋转,尖锥处摩擦冰面溅起了一圈冰碴,那陀螺固执地往下钻倔强得非要把冰穿透不可。
皮鞭在空气中厉响狠狠在陀螺身上,抽得它越发逆反。
林召南希望陀螺能把冰钻出裂缝然后瞬间迸开,四分五裂轰然破碎,最好能连着自己沉入湖底。
这么想着他顺着台阶走了下去,越离越近。
“伙子让让!”一个大爷不耐烦地嚷着。
林召南不动,他站在那实在碍事大爷只要挥鞭必然能抽到他。
最后陀螺没了冲劲慢慢倒在地上,失去精彩,只留下冰面上泛着的一点白。
大爷没生气就是想两句:“你这孩子!坑人!我你……”
林召南转身。
大爷不再话反而上下量,半晌指着他道:“是你!”
眼前人捂得厚实林召南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上了霜的白睫毛朝自己眨来眨去。
大爷摘下冻得满是冰碴的口罩,一瞬间的寒冷让他淌出鼻涕伸出手擦了擦,语气似是与故人重逢般热情:“不认识我了!伙子!”
林召南觉得眼熟却没印象。
“发型变了但面相没变还是以前的俊模样!”大爷。
“你是?”
“青鞍山,给你算命的大爷!”大爷笑笑。
这么多年过去不认识也自然况且又是一面之缘。
林召南想起惊愕道:“你怎么来长宁了?”
“平房被拆了给我在市里分了一个回迁房,不大不自己住着还够用!”冻得大爷又戴上口罩。
“诶?我记得还有一个伙子呢!”大爷没看见孔欢。
“他!他走了!”林召南略显失落不再话。
“走了?!”大爷心里一紧有些慌神。
背过手默默掐算,心里才舒了一口气:“你他离开长宁了吧!”
“嗯!”
大爷满意点头,语重心长道:“离开好啊!当时我就告诉他能离开就不要留在家里,不回来才好!”
青鞍山那次大爷确实过。
两人站在冰上了半天脚尖冻得有些麻木,大爷热情邀请林召南去自己坐坐。
他没拒绝跟着去了。
推开门仿佛回到了四年前,地方变了感觉还是一样的,什么新奇的摆件都有,供桌还是之前的不过漆掉的厉害。
“坐!”大爷招呼他在坐在沙发上。
沙发算不上倒像是从二手市场淘到的边角废料,临时组装的简易座椅还是能躺人的那种。
林召南坐下听见「吱呀」一声,不稳。
大爷不好意思笑了,“别嫌弃,我一个光混生活随便惯了!”
林召南摆摆手,大爷坐到他对面拔掉暖壶塞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问他:“结婚了么?”
林召南只点头不话,捧着杯子把手焐热。
大爷从看到他起就察觉到了他身上有种别逼的无奈,想宽慰但太多也不合适,又不知道聊什么话题就:“好好珍惜吧!结婚挺好!”
林召南当初求的是因缘和孔欢的!耿耿于怀的却是下下签!
他随便闲聊可着着又到了孔欢的身上。
林召南问:“大爷你当初为什么只给我算不给他算!”
大爷一脸认真,语气略带遗憾道:“我跟他缘浅!再他……算不算都没太大意义,见不到了!”
感觉不妥笑了笑:“你看!今天不就没见着么!”
林召南不觉得好笑,只是大爷刚才一本正经的模样让他突然心慌,大爷话里有话自己又捉摸不透。
他还想关于孔欢的事却被大爷断,大爷了一些关于婚姻的话题劝他珍惜自己的姻缘。
这些话他听得腻也听不进去,因为林江总会用一模一样的辞提点自己。
他烦……
没坐多久就走了。
青鞍山那次他记得大爷过,他和心里的那个人注定没结果让他趁早做了断。
等发生了这些事后回过头再看,早断了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可谁又能仅凭他人无足轻重的一句话而轻易改变呢!况且那时只当大爷的话是儿戏因为林召南不信命!
他又想到签文上的诗句——父母命难为,棒良人拆金辉。前世孽缘今世果,好个鸳鸯阴阳两相隔。
似乎全部应验只是阴阳两相隔……
他笑了……
现在的状态不就是这样么,相隔两地生不如死的思念着!
他站在楼道里没出去不知道该去哪!
要么回家要么去店里可他都不想去,他想给他电话听听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