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备胎 “陈诀,我们试试在一起吧”……
陈诀扫他一眼, “猫。”
乔斌看着那团东西,缓了两秒才坐下了,“什么时候养的猫。”
陈诀, “暑假养的。”
乔斌也不客气, 拿着筷子就开始吃, 吃了两口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抬头在他俩脸上一扫而过。
再低头吃的时候就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半晌,猛地抬头嚼着嘴里的东西, “你俩搞对象呢?”
“……”
乔斌语出惊人,姜如棠瞧了眼陈诀,目光对上的瞬间她又匆匆把头别开了。
陈诀倚着沙发,姿态懒散透着些痞气, “人还没答应我呢。”
“靠。”乔斌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答案,多少有点猝不及防,他上下看了眼姜如棠,最后把目光又移向陈诀,“加油诀哥。”
电视机里播放着一个解密的科学节目, 乔斌一边看一边咽下嘴里的东西, 啧了一声, “电视里这种节目, 什么门后有人,什么山洞解密,每期都起些神神鬼鬼的名字。”
陈诀低头撸猫,看上去压根没有在听,随口应了一句, “是啊。”
乔斌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筷子的手顿了下,“诀哥,你是不是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诀没想搭理他,但是余光瞥见姜如棠也在往这儿看,才勉强了句,“没有。”
“就孤儿院出事的前一天,你出去了一趟回来就锁上门谁也不见,第二天别人破开门进去你都发烧烧迷糊了。”乔斌的有鼻子有眼,“当时我们都传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了。”
陈诀沉默了一会儿,又了遍,“没有。”
那些怪力乱神不可信,关于乔斌的大段话他也仅仅否认这一点。
别的他只字未提。
陈彩萍又端了两个大碗出来,并排放在桌子上,“这个是肉的,这个是素的,跟网上学着炸丸子,你们尝尝。”
乔斌立即捧场地拿了一个,“谢谢阿姨。”
姜如棠也拿了个丸子吃,刚炸出来还不那么脆,但是味道吃着很香。
乔斌吃着东西话含糊不清,“谁手机响?”
姜如棠仔细听了一下,连忙抽了几张纸擦手。
她没看是谁就先接了,“喂?”
对面停顿了一会儿才,“如棠,能下来一下吗,我在你区门口。”
这声音听着很熟,姜如棠看了一眼那个号码,是学初中高中都在一起的有个同学。
但是这么久没联系,忽然找她干什么?
姜如棠犹豫了一下站起身,“好,我马上下来。”
陈诀在旁边瞧她眼,电话里那声音明显就是个男的。
而且也不像是她大伯那个年纪的。
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雪。 LJ
他忽然有点好奇是谁的这个电话。
姜如棠拿着手机跟他们了声,“有人找,我就先走了。”
陈诀看着电视,一边顺着猫身上的毛,头也没回,“嗯。”
他这语气有点硬,姜如棠听出来了但也顾不上细想,看了他两秒就匆匆出去了。
外面雪下的很大,她光从楼下走到区口头上都落了不少雪。
姜如棠左右张望,没看见人。
她想再个电话问问,手机提示还剩百分之五的电。
结果一个电话都来不及播出去,屏幕一黑,关机了。
直接就告诉她还有五秒关机得了呗。
整个百分之五糊弄谁呢。
她站在这儿天寒地冻的等了不知道多久,路灯下忽然走出来一道人影。
他身材挺拔高瘦,旁边有车开着大灯经过,映衬着他周身的轮廓都在发光。
陈诀走过来问,“等谁呢。”
“一个同学。”她着又四处张望了一下,这路口人是不少,但都是大爷大妈,唯二年轻的面孔就是她和陈诀。
陈诀抖了下领口的雪,话时呼出口白气,“男同学。”
“男同学”这个词听着有点暧昧,她解释,“就是学同学。”
他没看她,不咸不淡地开口,“青梅竹马。”
“……”
啧。
这人今天怎么有点阴阳怪气的。
陈诀没再接着上一句,眉眼染着几分倦意,“回吧,你在这儿站成雪人别人也不见得来。”
姜如棠也正准备走,闻言便跟着点了点头。
往回走的一路他都很沉默,下颌紧绷一句话也不。
姜如棠被冻的很冷,这会儿同样埋头走路,直到陈诀冷不丁问了句,“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这话问的矫情兮兮,陈诀也是想了半天没想出这句话还有什么别的问法,干脆就直了。
她一时走神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
但她又很快回过神来,“啊?”
同时后面“砰”的一声响,直接把她第二声“啊?”给盖掉了。
姜如棠回头就看见他手捂在额角,脑袋旁是路边支出来的一个“无痛穿耳”广告牌。
穿耳痛不痛她不知道,但他不心结结实实撞这一下应该挺疼的。
陈诀放下手,旁边闪着光的灯牌明明灭灭,他微皱着眉问,“所以你是在拿我当备胎吗?”
如果她有喜欢的人,还这么长时间对陈诀的表白不接受不拒绝,这不是备胎是什么。
“不是,我没有喜欢的人。”姜如棠脑子一到这个时候就开始结,话也语无伦次了,“不对不对,我好像有喜欢的人。”
他垂下头嗤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行。”
陈诀抬脚从她跟前走过,姜如棠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拉住他胳膊,的有些急,“我喜欢的人是你啊,陈诀。”
他脚步一顿,没再往前。
姜如棠绕到他前面,一股脑全了,“我们试着,在一起吧。”
陈诀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其实我早就想了,但是又想找个浪漫的机会,一直也没找着……”姜如棠声音逐渐变,最后又了一遍,“我们试试吧。”
……
姜如棠买了些棉签和碘伏,微弯着腰在茶几上摆弄着。
陈诀坐在旁边看她,嫌麻烦道,“别弄了。”
姜如棠拿着蘸好的棉签回过头,瞧了眼他额角上的伤,“你是不磕破相了不满意吗?”
在一起这种话她原本想挑个浪漫的日子,但千算万算没想到在今天出口了。
外面大雪纷飞,他还不心撞广告牌上了。
属实和浪漫不挂钩。
姜如棠拿棉签在他伤处点过去,很轻也很快,擦掉了渗出来的血,余光扫见他下巴侧面那道疤,“你下巴上这个疤是怎么弄的。”
陈诀视线落在她身上,不紧不慢道,“时候磕窗台上了。”
姜如棠皱了下眉,男生时候调皮,磕一下碰一下好像也挺正常,但他这疤能留到现在,想着也是磕的不轻。
屋里暖和,陈诀就只穿了一件,他微弓着肩,肩背的线条流畅紧实。
姜如棠处理完把棉签丢进垃圾桶,才发现屋里半天没看见其它人,“屋里没人了吗?”
“没人,都出去了。”陈诀往后靠了靠,大橘立马趁着空跳上沙发,“我刚也跟着出去了,在那儿看了你半天。”
姜如棠怔了一瞬,怪不得他刚才见了面话阴阳怪气的。
陈诀抬了下眼皮,开口问道,“你刚才试试,是怎么个试法,当你男朋友还有实习期啊。”
她想了下,“也不能这么,万一在一起后人尽皆知,结果你很快发现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头发在外面被风吹的有些乱,这个长度还不到遮眼,清爽利落。
“那什么时候转正。”陈诀闷笑了声,的漫不经心,“其实不管你什么样子,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他似乎干什么都很直接,婉转迂回在他这儿压根就不存在。
姜如棠倒是一次次被他的直接的措手不及,“两个星期吧。”
她转而又想起今天大伯的话,让她离陈诀远一点。
虽然她根本没听进去,但俩人扭头就官宣是不是有点……
不太妥当。
姜如棠看着他眼睛,犹豫地问,“那这两个星期,能不能先别我们在一起了。”
他答应的很快,“成。”
外面门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响,姜如棠有些做贼心虚地往旁边移了两步。
陈诀看着她移这两步,也没吭声。
陈彩萍是下去买东西的,手里掂了几个塑料袋,进门换鞋时候往客厅扫了一眼,看见他额角上的伤问,“这头上怎么弄的。”
陈诀无所谓地,“走路没看撞上了。”
陈彩萍怔了下,连忙放下东西过来看他,声音都跟着大了,“车撞的?”
陈诀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我撞广告牌上了。”
陈彩萍这才松了口气,“那都是钢的,走路怎么也不看。”
这区外面到处都是支的牌子,什么棋牌按摩针灸拔罐儿,放的位置也都很低,个子高的稍不注意就得碰头。
陈彩萍过来又上下看了他眼,确定只有头上那块破了点,其他地方没看出伤。
时间不早了,姜如棠杵在这儿也尴尬,她和陈诀视线交汇了一瞬,转过身道,“阿姨,那我先回去了。”
陈彩萍又去门口把东西掂上,“好,有空常来。”
常来不常来的……
你家侄子都被我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