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吃醋 “哄女朋友,你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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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诀就站在后面不太远的地方, 正勾唇对着她笑。

    赵荣看她没跟上来,回头一看瞬间就明白了,停顿了一下, “如棠, 你们去玩儿吧, 行李妈给你带回去。”

    姜如棠还有点不好意思, 赵荣就连忙摆手, “去吧去吧。”

    “……”

    姜如棠看着老妈走了,再回头陈诀已经走到了跟前。

    她想了想, “刚才你都听到了?”

    他点头,“嗯。”

    姜如棠瞧了眼后面的早餐店,伸手指了一下,“你刚才不是在吃饭吗。”

    “看你昨天那状态, 想着万一你和你妈两句不合又吵起来了,哪还能安心吃。”陈诀本能就把这话出来了,完又觉得自己有点多心。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别处,满脸“这话不是我的”。

    姜如棠到现在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我之前没跟我妈过这种事,也没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他倒是一点不客气, 慢悠悠道, “可能是因为我俊俏吧。”

    虽然这话多少有点自恋, 但是陈同学的颜值谁看都是无可挑剔。

    她们一边一就走到了刚才那家馆, 姜如棠想着他刚才也就只吃了两口,停下脚步问,“你还吃早饭吗?”

    “都半上午了,再等等吃午饭得了。”他往前瞧了一眼,“上楼吧。”

    结果上去就看见家门口坐着三个人, 乔斌段一凡还有那个黄毛。

    三个人排排坐在台阶上,把本就不宽敞的楼道给挤满了,看着颇为壮观。

    而且他们都带有一种独特抗霸气质,往这儿一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上门要债的。

    段一凡先看见的他,手里像是还着游戏,只抽空瞧了一眼就又低下头,“诀哥来了。”

    段一凡胳膊肘左右碰,三个人就接连站了起来。

    陈诀上去开门,再进屋的时候这几个人也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随着一阵“推塔推塔,快点塔点塔,赢了”的欢呼,三个人又愉快的把手机一扔,黄毛先站了起来,“我在饭店帮工那么久,有个师傅教我,昨天也算是正式出师了,让我露一手给你们瞧瞧。”

    他们有事没事就往陈诀这儿凑,是因为陈诀这儿一般就他一个人在家,不像别人家里人都在,句话也不好意思太大声。

    姜如棠看着黄毛左右看了看,又拍了下头,“菜还在门口呢,只顾得游戏了。”

    随着几声笑,黄毛又匆匆出门拿上菜进来,头也不回的去了厨房。

    陈诀看他这不靠谱的劲儿,往那边扫了一眼,“悠着点儿,别把厨房点着了。”

    黄毛了句洋气的英文,“Ok。”

    他随手开了电视,段一凡和乔斌像没见过做饭似的,巴巴跟着去看。

    陈诀只了句别把厨房点了,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调台。

    他随便翻了翻也没有感兴趣的,电视画面最终留在聊城卫视。

    里面播着一个叫“刘事”的节目,播的都是些婆媳矛盾,家长里短的事情。

    姜如棠看了一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以后也会在聊城电视台上班。

    她目光从屏幕上逐渐移向他,随口问,“陈诀,你以后想留在聊城还是去大城市。”

    他答的也很随意,“离开聊城,去哪都行。”

    姜如棠怔了一下,“为什么?”

    “不喜欢这地方,看着烦。”陈诀胳膊支在膝盖上,偏过头问,“你想去哪。”

    她视线有些闪躲,没敢跟他对视,“我还没想好呢。”

    她之前是一心想留在聊城的,可陈诀却跟她截然相反。

    她除了聊城哪也不去。

    陈诀除了聊城去哪都行。

    姜如棠有些纠结地低下头,随后又听见他,“没事,你想去哪都行,我跟着。”

    她笑了笑也没话。

    她想去的地方,就是他“看着烦”的聊城啊。

    姜如棠拽了下衣角,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吧,就这点事,她也不是不能妥协。

    陈诀余光忽然看见厨房的方向冒起火来,他迅速站起来往那边儿走,微皱着眉问,“在里面点火?”

    厨房里油烟机声音很大,还有锅和铲子的碰撞声叮呤咣啷。

    他走近了才看见黄毛那不是点火,是在里面炫技颠勺。

    黄毛也没听清他的什么,大着声音问了声,“啥?你啥?”

    陈诀靠在门上,“心点儿。”

    黄毛还是没听见,“啥?”

    陈诀叹了口气,又了遍,“我别炫技了,注意安全。”

    锅里热油呲呲响,黄毛一脸疑惑,“啊?什么?你什么?”

    陈诀也是给气笑了,低低骂了声“操”。

    黄毛在饭店后厨大声话惯了,马上扯着嗓子喊,“诀哥你怎么骂人呢?”

    合着这是好话一句没听见,只有骂人的话才能入了他的耳。

    陈诀没搭理他,转身出去了。

    等中午菜上了桌,姜如棠才知道他不是吹的,这菜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会做的。

    黄毛撸起袖子,去厨房端最后一份汤。

    最后桌上上齐八菜一汤,看着跟吃席似的。

    黄毛吃着饭,忽然,“诀哥,我昨天看见彩虹了。”

    陈诀根本没反应,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黄毛又重复了一遍,“彩虹。”

    他还是没想起来,“谁?”

    黄毛挤眉弄眼,跟暗语似的,“就是那个,那个彩虹。”

    陈诀吃饭的动作一顿,像是忽然想起来了,过了几秒后“哦”了一声,虽然很淡,但表情还是沉下来了。

    姜如棠就盯着陈诀看,所以他脸上这一微变化,她也分毫不差的捕捉到了。

    “彩虹”这称呼一听就是个女生,难不成跟他还有故事?

    面前桌上坐着他的三个朋友,她也不好跟个作精似的追问。

    彩虹这个名字她记着了,等人走了她再问。

    黄毛夹了一筷子菜,还再继续,“我在家门口买水果看见她了,她付钱的时候一伸手,手腕上有道疤,看着挺吓人的。”

    陈诀拧了下眉断,“吃饭。”

    黄毛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惋惜,也像是感叹,没再接着提起。

    姜如棠视线在陈诀脸上看过去,心想她今天必须问问这彩虹是谁。

    她默默吃着饭,吃完饭后陈诀倒水也顺便帮她倒了一杯,很顺手的一个举动。

    姜如棠盯着那杯水看了两眼,迟迟没接。

    跟着魔了一样,满脑子都是彩虹彩虹彩虹彩虹……

    再加上黄毛的那几句话,她已经在脑子里脑补出一段我爱你但你不爱,爱而不得偏执疯狂的狗血虐文。

    他看她走神,提醒,“不喝吗?”

    姜如棠看向他,点点头,“哦。”

    陈诀过了会儿又叫了她一声,她也没应。

    姜如棠还沉浸在自己脑补的虐文里不可自拔。

    陈诀觉得她心不在焉,明明吃饭前还好好的。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因果来,有些烦躁地皱了下眉起身,十分没良心的把屋里这仨人赶出去了。

    随着他关上门,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陈诀走过来看她,“你怎么了?”

    姜如棠有些不好意思问,但不问又忍不住想问,她清了清嗓子道,“彩虹,是谁啊。”

    这一句问出来陈诀忽然就笑了声,“原来是在这儿吃醋啊?”

    她也不否认,“她是谁?”

    “原来孤儿院里有个女生,天天在地上画画,只会画彩虹,别人都叫她彩虹。”陈诀笑着,“我都没跟她过话,她也不见得认识我。”

    姜如棠信他的都是真的,眼睛看着他,“那你刚才……”

    “她好像性格有点极端,但都是听别人的,不太清楚,也不想背后别人。”陈诀顿了下,“我不是对她有什么特殊情绪,是听着跟从前有关的事情就烦。”

    他还是,觉得烦。

    姜如棠愣了两秒,大概是吃过饭脑子都迟钝了,问了个傻傻的问题,“你不喜欢那个地方对吗?”

    陈诀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谁没事儿会喜欢孤儿院啊。”

    所以他连带着讨厌聊城。

    想迫不及待就离开这个地方,随便去哪都行,再也不要回来。

    她低垂下眼,忽然觉得自己乱吃飞醋有点心眼儿,“对不起啊。”

    他没所谓的哼笑了一声,不紧不慢道,“不至于,我除了听到从前的事有点儿烦,其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都过去好几年了,要是不提,他也已经记不清了。

    他看她恹恹的,像霜的茄子,“你就为这个吃醋?”

    姜如棠没是,也没不是。

    “别想了,我以前社交圈都不包含女生,没醋可吃。”他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轻声,“我也没事,都过去了。”

    “……”

    既然他都过去了,姜如棠也没必要一遍遍提让他心烦。

    她找了话题岔,和陈诀一起把厨房给收拾了。

    黄毛这菜做的确实不错,学的一手地道川菜,但做饭的时候完全把这厨房当饭店后厨了,东西叮呤咣啷落得到处都是。

    姜如棠收拾着碗筷,忽然想起来,“你今天就这么把他们赶走,没问题吗?”

    人家好心好意主动上门来做饭,还是八菜一汤的重量级配置。

    结果吃完就赶人,像个翻脸不认人的渣男。

    陈诀掂着垃圾往门口走,停顿往回看了一眼就继续向前了。

    他开门放下垃圾的同时,外面传来一阵“赢了赢了赢了赢了”。

    同样是段一凡回头瞧了一眼,然后胳膊肘左右碰,三个人又像连体婴似的站起来。

    要不是这门不够宽,一起走的话挤不进门,恐怕进门也要紧挨着。

    姜如棠看着重新出现的这仨人有一瞬间的惊讶,“还……没走?”

    段一凡指了指沙发上齐刷刷三件黑色羽绒服,“我们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出去得直接冻死。”

    陈诀知道他们就在楼道,那仨人也不急着敲门,就坐在外面当场了把游戏。

    段一凡最了解他,突然赶人定是反常,这会儿走近了问,“啥惊天大秘密呢?完了?”

    陈诀洗了手坐在旁边喝水,对他这句话置若罔闻。

    电视机里“刘事”正到三个儿子争家产的事儿,赶着精彩片段插播了广告。

    段一凡不依不饶,“啥秘密不能让我听,咱都不是外人。”

    陈诀抬起眼,语气淡的像白开水一样,慵懒又随意,“哄女朋友,你也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