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仇嫣然将门派上下都搜了一遍, 没有收获,还被周洛妃责骂了一通。苏惜蕊又接了周洛妃的命令,将整个门派再搜一遍。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 虽是为掌门办事, 而且事关重大, 但难免遭人抱怨。
没搜出可疑的东西,搜出其他违反门规的东西, 如何处理,也让人头痛。
苏惜蕊搜完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房间。
她拨开床帘,看见姬艳卉躺在床上, 衣衫半解,□□半露。
姬艳卉对着苏惜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她做起来风情万种, 旁人见了,多半把持不住。
苏惜蕊今日没有心思, 上了床之后,只是将姬艳卉抱住, 没有其他动作。
姬艳卉回抱住苏惜蕊,过了一会,她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
苏惜蕊低声道:“旁人都羡慕我受周掌门的看重, 却不知周掌门喜怒难测,我跟在周掌门身边,便如羔羊陪伴在猛虎身边一样, 战战兢兢。”
“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我。”姬艳卉撩起苏惜蕊一缕头发,在手中玩弄。
苏惜蕊虽然是在房间之中, 而且房中只有她和姬艳卉两个人,还是看了看四周,才以极低的声音道:“我怀疑《七昙心经》并没有被偷走。”
姬艳卉眼神闪烁了一下,“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如果《七昙心经》被人偷走了,周掌门不会是现在的态度。她现在虽然生气,但怒气浮于表面。”苏惜蕊顿了顿,“也就是我在她身边伺候多年,才能看出来。”
姬艳卉的眼珠转来转去,心里有了头绪。
魔教想要《七昙心经》,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如今昆仑派、沧海派的《七昙心经》都已被魔教得到,蓬丘派实力尚不如这两派,手中的《七昙心经》眼看也难保。所以,周洛妃玩了出监守自盗。
周洛妃声称《七昙心经》被人偷走,那么魔教就不会再针对蓬丘派,真是好计策,好谋略。若不是苏惜蕊告知她,她就要被周洛妃骗过去了。
那么《七昙心经》现在会在哪里呢?
苏惜蕊叮嘱道:“这件事,你不要同别人。也就是你我亲密无间,我才告诉你的。”
“我心里有分寸。”姬艳卉在苏惜蕊的脸上亲了一口。
两人相互依偎,沉沉睡去。
……
一个黑衣人,潜入了章以冬的房间。
《七昙心经》至关重要,所以周洛妃一定会让她最信任的人偷走《七昙心经》。而蓬丘派中周洛妃最信任的人,就是身为她师妹,同时也是蓬丘派副掌门的章以冬。所以,《七昙心经》八成在章以冬的手中。
姬艳卉在房中找来找去,终于发现了可疑之处,一处地板下面是空的。不过,想要开此处机关,还要费一番心思。
她又在房中搜索一番,发现书桌上的笔筒拿不下来,只能左右转动。她转动了一下笔筒,那处地板就开了,露出一个洞,里面是一个木盒。
她将木盒开,盒中果然是《七昙心经》。于是,她把这本《七昙心经》拿了出来,放入怀中,然后把早就准备好的假的《七昙心经》放了进去。
这两本《七昙心经》外表一模一样,只是内容有所不同。而且这本假的《七昙心经》里面所写,是根据其他真的《七昙心经》的内容编造的,别是一般人,哪怕是修真大能都难以发现。不过,若是按照这本假的《七昙心经》来修炼,恐怕要经脉错乱,走火入魔。
姬艳卉之所以准备一本假的《七昙心经》,是因为这样别人就不容易发现真的《七昙心经》已经被偷走,能够拖延一段时间。等她们发现这本《七昙心经》是假的,她早就逃之夭夭了。
她把木盒放回洞中,又转动笔筒,使地板复位。
接着,她离开了章以冬的房间。
既然《七昙心经》已经到手,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逃出蓬丘派了。
有那么一瞬间,苏惜蕊的面容在姬艳卉的脑海中浮现。
……
贺梦情待在蓬丘派中,百无聊赖。
蓬丘派中都是女子,他是个女扮男装的男人,又身怀秘密,连话也不敢和人多几句,生怕被人发现。每日做完分内的事,就待在房中。
他在房中憋得气闷,索性出去走走。
他走着走着,居然遇到了空欢,“空欢大师。”
空欢看到贺梦情,心中一动,“贺施主。”
“空欢大师也出来散步啊。”贺梦情走到空欢身边。
“不如我们一起散步?”空欢提议道。
“好啊。”贺梦情与空欢并肩而行。
两人走了一会,行至一条溪旁。溪流水潺潺,水草摇曳多姿,鱼儿出游从容,一派自然之乐。
贺梦情在溪边坐下,把手伸入溪水中,清凉彻骨。他拨了一下溪水,荡开层层涟漪。
空欢看着贺梦情,神色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贺梦情干脆把鞋袜都脱下,把脚放入了溪水中。他脚也生得好看,白中透着微粉,指甲莹润。有鱼儿游到他的脚边,亲吻他的足部。
空欢看见贺梦情雪白的足踝,脸色一红,偏过头去。
贺梦情看向空欢,发现他注视的方向只有一棵树,问:“空欢大师,你在看什么啊?”
莫非这棵树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禅机?
空欢咳嗽一声,:“没什么。”
贺梦情眼珠一转,:“空欢大师,你知道吗,在凡间,你要是看到一个女子的脚,就要娶她为妻。”
“是、是吗。”空欢又咳嗽了几声。
“可惜我不是女子,否则见了空欢大师这般的俊和尚,是一定要赖上你的。”贺梦情笑嘻嘻道。
空欢这下不仅脸红,连脖子也红了。
贺梦情转头看向溪水,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可惜我要隐藏身份,否则真想下去游泳。”
下去游泳,岂不是要脱光衣服。
空欢把手握成拳,放在嘴边,“这……现在天气还不是十分炎热,贺施主要是游泳,心着凉。”
贺梦情踢了下水,溅起水花无数,“空欢大师真是体贴。”
他玩够了,把脚擦干,穿上了鞋袜。
空欢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明明他和贺梦情都是男子,可他看到贺梦情的动作,就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贺梦情顺着哭声的方向走去,看见一个少女躲在灌木丛后哭泣。而且这个少女他认识,就是与他一起进入蓬丘派的聂盈盈。
聂盈盈本就有几分姿色,哭起来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贺梦情问:“盈盈,你怎么在这里哭啊?”
聂盈盈抬起头,看见贺梦情,扑进了他的怀中。本来以她的性格,是不会与男子这般亲近。可她在蓬丘派中待了一段时日,受了许多委屈,乍见熟悉的人,顾不得那么多了。
贺梦情轻轻拍着聂盈盈的后背,等她哭声渐息,才问:“你可是被人欺负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聂盈盈想要话,可千言万语哽在喉头,最后只出一句“我不想待在蓬丘派了。”
贺梦情没有追问,微笑道:“正好我过一阵子要离开蓬丘派,我带你一起走。”
完,他看向了空欢。他虽答应了,但这件事还是要空欢做主。毕竟就连他自己,也是拜托了空欢,才有机会离开蓬丘派。
空欢淡淡道:“多带上一个人也无妨。”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离开蓬丘派吗?”聂盈盈破涕为笑。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贺梦情掏出手帕,替聂盈盈擦眼泪。
聂盈盈与贺梦情靠得更近,对方的五官在近距离之下,更显完美无瑕。虽然对方做女子扮,但她知道这是个男子,不禁心砰砰直跳。
她伸出手,抓住了手帕的一角,“这条手帕可以给我吗?”
她虽然不晓得贺梦情的身份,但也明白自己和贺梦情之间犹如云泥,一点可能性也没有。她只是一个村女,而贺梦情那样俊美,那样神秘。可她想留下点什么,哪怕只是一条手帕。
“可以啊。”贺梦情把手帕递给聂盈盈。
聂盈盈拿着手帕,闻到了手帕上淡淡的香气。她想到自己刚才一定哭得很丑,有些害羞,转身跑了。
贺梦情看着聂盈盈的背影,不明所以。
空欢看出了些许,但没有点破。
两人经过这个插曲,没有了散步的心思,在道别之后,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