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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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 贺梦情都没有见到柳飞絮。他不禁有些奇怪,因为以柳飞絮的性格,要是只孔雀, 估计恨不得天天在他面前开屏。

    今天摩罗教弟子给他送饭的时候, 他问:“你们右护法最近在做什么?”

    摩罗教弟子答:“右护法最近在准备天魔祭, 因为右护法是这一届天魔祭的主祭,所以他最近要做的事情很多。”

    贺梦情又问:“天魔祭是什么?”

    摩罗教弟子:“天魔祭是祭祀魔罗的祭典, 摩罗教以魔罗为信仰,每隔百年就要举行一次天魔祭,祈求魔罗的庇佑。”

    贺梦情继续问道:“既然是如此重要的祭典,为何不由教主亲自主持, 而是由右护法主持呢?”

    摩罗教弟子犹豫了一下,:“教主自从继承教主之位后,从不在人前露面, 以前的历任教主也是如此。”

    “为什么?”贺梦情疑惑地问。

    “据这是一种苦行,通过苦行, 就能得到魔罗的祝福。”摩罗教弟子。

    “真是一位奇怪的神祇。”贺梦情若有所思道。

    摩罗教弟子肃容道:“不可对魔罗不敬!”

    贺梦情微微一笑,“是我失言了。”

    摩罗教弟子看着贺梦情的笑容, 什么责备的话也不出来了。

    他等贺梦情吃完饭,收拾好之后,就走了。

    摩罗教弟子走后, 贺梦情一直在想天魔祭的事,他觉得天魔祭很有可能是个机会,他可不想在摩罗教中待到天荒地老。

    ……

    到了晚上, 贺梦情洗漱一番,上床睡觉。

    半梦半醒间,他听到了脚步声。他睁开眼一看, 正是柳飞絮。

    柳飞絮掀开床帘,笑意盈盈地看着贺梦情。

    贺梦情警惕地看着柳飞絮,“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柳飞絮笑意更深,:“夜黑风高,当然是来偷香窃玉的。”

    完,他就要扑到贺梦情身上。

    贺梦情的红泪剑刚好就在他手边,他拿起红泪剑,抵在了柳飞絮的胸膛上。

    柳飞絮抓住了红泪剑,笑道:“美人为何抱剑眠?”

    “正是为了防你这种人。”贺梦情冷冷地。

    柳飞絮松开红泪剑,在床边坐下,“几天没见你,有些想你,所以来看看你。”

    “人已经看到了,你可以走了。”贺梦情收起红泪剑。

    “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柳飞絮低声道。

    贺梦情挑了下眉,:“你若光明正大来,我自然扫榻相待;你偷偷摸摸来,我只能以剑相对了。”

    柳飞絮听了,低笑一声,“你还是这般有趣。”

    便是这样的贺梦情,才值得他的青眼。

    “我听人,你最近在准备天魔祭?”贺梦情眼珠一转。

    “你听谁的?”柳飞絮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贺梦情才不会被柳飞絮转移话题。

    柳飞絮点头道:“是,这一届的天魔祭确实由我主持。”

    贺梦情问:“这一届天魔祭,与以往相比有什么不同吗?”

    柳飞絮想了想,:“要不同,那就是教主会把六本《七昙心经》交给我,供奉给魔罗。”

    贺梦情沉默了一会,问:“你就没想过将《七昙心经》据为己有?”

    虽然室内只有他们二人,可这一句话听起来还是动魄惊心。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眸都十分深沉。

    “要没想过,那一定是骗你的。”柳飞絮顿了顿,“但我在摩罗教已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何等权柄风光。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将《七昙心经》偷走?若是被教主知道了,哪怕我死罪可免,也活罪难逃。”

    贺梦情盯着柳飞絮:“一人之下,终究是一人之下。”

    自古为什么要那么多臣子造反,便是因为纵使做权臣,还是不如做皇帝。人们要的不是一人之下,而是称孤道寡,举世无双。

    “没想到这摩罗教中,最懂我的人居然是你。”柳飞絮大笑。

    贺梦情怂恿道:“只要将《七昙心经》偷走,再修炼其中功法,百里虚又何足为惧?”

    柳飞絮凝视贺梦情一会,问:“你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偷走《七昙心经》?这件事于你并无好处。”

    贺梦情心念电转,:“谁于我并无好处,若是你练成六本《七昙心经》,败百里虚,就能从百里虚手中拿到我想要的恩光神土了。”

    柳飞絮对于贺梦情的话将信将疑,“你不会一边怂恿我,一边把我卖了吧?”

    “怎么会呢,如今在摩罗教中,是你庇护我,若你有难,我就要被其他人扒皮拆骨了。”贺梦情确实有自己的算,不过并没有想过将柳飞絮出卖给百里虚。

    “得也是。”柳飞絮听了这话,心中信了八成,“天魔祭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要如何将《七昙心经》偷走,还需好好筹谋一番。”

    “我已有了计策。”贺梦情附在柳飞絮耳边,低语了一番。

    柳飞絮听完之后,点了下头,“你这计策可行,不过有的地方还需要改动。”

    两人商议之后,柳飞絮才离开。

    ……

    第二天,贺梦情趁柳飞絮不在,去找易恨水。

    他先问了一名摩罗教弟子易恨水在哪,然后走了过去。

    他走到门前,被一名摩罗教弟子拦住了。

    “闲人止步。”

    贺梦情:“我想见易恨水。”

    摩罗教弟子:“左护法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让他进来吧。”门内传出易恨水的声音。

    摩罗教弟子脸色一僵,开了门。

    贺梦情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合上。

    这里大概是易恨水办公的地方,除了桌椅之外,还有许多书架,上面放着许多书籍,不过这里与文人雅士的书房不同,事物颜色沉暗,连那张书桌都是用石头做的。

    易恨水坐在石桌之后,眼神淡淡,“你找我,有什么事?”

    贺梦情环顾四周,:“此处话,除了你我二人之外,无人能听见吧?”

    易恨水低声道:“此处有我设下的阵法,在这里话,无人能听见。”

    “好,那我就直了。”贺梦情顿了顿,“我知道你一日未曾忘记昆仑之仇,投身魔教,其实是为了向魔教复仇。”

    易恨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或许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

    他没想到他长久以来的心思,居然被贺梦情一语点破。但是他不能承认,因为这件事若是被别人知道了,他就要死无葬身之地。

    贺梦情继续道:“但是你在魔教蛰伏许久,都没有找到机会。你虽然练成了一本《七昙心经》,但修为还是远不如百里虚。再这样下去,恐怕几十年上百年,你还是无法报仇。”

    易恨水冷下了脸,“别自以为了解我。”

    贺梦情缓缓道:“现在,我这里有一个机会。”

    易恨水眼神锋利如刀,“我并不需要你的机会,但是我可以听听你的异想天开。”

    “天魔祭上,百里虚会拿出六本《七昙心经》,作为祭品,而柳飞絮会将《七昙心经》偷走,而执行这一计划的人,正是我。我不是地灵根,拿着《七昙心经》无用,我可以把《七昙心经》给你。只要你练成了六本《七昙心经》,就能为昆仑派报仇了。”贺梦情娓娓道来。

    “你为什么要把《七昙心经》给我?”易恨水问。

    贺梦情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因为柳飞絮杀了我师父,我并不想《七昙心经》落入他手中。《七昙心经》若是失踪,柳飞絮作为主祭,必定会被百里虚惩罚,而且我还要你助我逃出摩罗教。”

    易恨水相信贺梦情对于柳飞絮的恨,但是贺梦情其他的话,可信度估计要大折扣。当初在昆仑山上,这个人就骗过他。不过,他愿意赌一把。他沉声道:“好,我答应你。”

    “你在魔教多年,我不知你报仇之心,是否还坚定,所以我要你拿出你身上那本《七昙心经》,作为凭证。”贺梦情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得很快。

    百里虚手中的六本《七昙心经》,有一本是假的,而那本真的《七昙心经》,在易恨水手中。

    易恨水思索片刻,拿出了《七昙心经》,“可以。”

    贺梦情走上前去,想要拿过《七昙心经》,可易恨水竟是不松手。

    易恨水盯着贺梦情看了许久,谁能想到这样的花容约貌之下,藏的竟是那般百转千回的心肠。

    “你与昆仑之时相比,变了许多。”他的语气中泄露了几分情绪。

    贺梦情垂眸道:“或许是你从未看清我。”

    易恨水听了,松开了手。

    贺梦情将《七昙心经》收起,“既然交易已经达成,我走了。天魔祭之前,若无重要的事,不必来找我,以免令人生疑。”

    “好。”易恨水。

    贺梦情转过身,离开了。

    他没看到在他身后,易恨水复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