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只有你,只喜欢你
山路崎岖, 草木茂盛,凉萱蹲在一处采草药时总能听见身后似有若无的鞋履踩在草地上的发出沙沙响声,可她一回头周遭却是空无一人, 连个飞禽走兽也没瞧见影子。
她心中愈发觉得怪异, 走走停停,频频往后望。
“是有人吗?”凉萱狐疑地朝身后问了一句,久久得不到回应, 她又迟疑地喊了一句:“哥哥?是哥哥么?”
或许是她哥哥不放心她一个人上山偷偷跟着她也未可知。
但山林中仍旧是沉寂的, 凉萱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跟在她身后的沙沙声越发得响, 她攥紧了勒在肩上的背带, 垂着头一门心思的留意着身后的动静,她看得专注, 没留神一头撞在了面前的树上。
“嘶~”凉萱捂着额头,方才撞的那下可真真结实,只是她还来不及再多揉揉自己被撞红的额头,后面便有一声男人的轻叹声传来。
她猛地转身, 瞟见了男人匆匆的一抹衣角,他能悄无声息地躲进了树丛里想来应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
在她的认知中,似乎只有他, 有这么厉害的功夫。
会是他么?跟在她身后发出声响的人是她赶走的哑巴么?
飘过的那衣角,她觉得像, 像他身上的衣服。
“我看见你了,哑巴”她试探地了一句。
凉萱心中有一股不出的苦涩之意,她声音落得很轻,像裹了一团棉絮。
他没出来。
凉萱侧过身子准备继续往前走,他不出来也好, 毕竟如果真的是哑巴,她也没有准备好如何面对他。
她才往前迈了一步,一道熟悉的沉哑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是我。”
凉萱的步子迈不动了,连同身子也一并僵住。
她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回头她答应过哥哥同他断绝关系不嫁人的,但是她的心告诉她,她很想他,想见他一面,想看他一眼。
他们之间还有好多话没有清楚,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看一眼,凉萱这么告诉自己。
可她看了一眼之后,却挪不开眼睛,他似乎是瘦了,憔悴不少,面颊上的骨感也更加明显,她从他深陷的眼窝里看出了一丝疲惫。
“你怎么瘦了?”将自己的心里话问出口,是凉萱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他模样看着又可怜不少,凉萱实难是对他狠下心肠 ,口不对心的话。
萧泽珩喉头微动,他看着她,眸光微闪,从口中吐出卑微的几个字:“你在关心我?”
凉萱深吸一口气,而后慢慢吐纳出,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连他每日送在她窗前的花她都视若珍宝,更何况是人呢?
她舍不得对他一句重话,这种心思怎么也藏不住,她索性大方承认,“嗯,我在关心你,我还想问你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起来你的家?心里心里会不会怪我”
“没有,不怪你。”话间,萧泽珩走近,与她只有一足之隔。他那双修长骨感的指节轻抚上凉萱额头上撞红的那块,“疼么?”
“不疼。”她摇着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萧泽珩将她身上背的竹篓卸下,将人按在了怀里,夜夜入他梦的女子,只有在此刻才是真实的。
“阿萱,我好想你。”绵长的鼻息喷洒在她耳尖,他这话的时候微哽了一下,凉萱觉得她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似乎断了,真是令人心碎又甜蜜。她放任地搂住他的腰,闭着眼睛都淌了不少泪下来。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萧泽珩这才松开她,一见她哭,他的眉头紧蹙,整个手掌覆主她的脸,拿指腹替她抹了泪,“怎么哭了,嗯?”
凉萱摇头不语。
他便问:“是为我哭的?”
“对不起,让你失望受委屈了。”凉萱蹭了蹭他温热的手掌,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不委屈。”他答。
“怎么不委屈,你都瘦了是我害得”凉萱脸皱得厉害,一想到他如今这么样子全是因为自己造成的,心中便更加自责。
她好像配不上他。
“你喜欢别人去吧,她们都比我好,至少不——”
凉萱僵住了,因为他吻了她的额心,像她吻他那般。
“只有你,只喜欢你。”
“我”她的喉咙是哑的,不上话,只好以泪示人,如此情景凉萱毫不怜惜地将泪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萧泽珩的手揽在她腰间,低着头凑近,“亲我。”
亲他一下就好,什么都好。
“我”凉萱吸着鼻子,颇有些犹豫。
“亲我。”
凉萱觉着他耍起流氓来一点也不含糊,扣在她腰间的手简直是让她难以挪动半分。她一刻迟疑不动,这人就又凑近两分,如此近的距离,她能清楚的从他眸中看见自己——忸怩作态。
在她心里,她早吻过他千千万万遍了。
凉萱仰头,啄了一口他的脸颊。她心中虽然可以如此想,但姑娘家总是要矜持些才好。
泪是止住了,凉萱哭过的圆眼却是异常的水亮,眸色潋滟,哭红的鼻头还有因亲他而染粉的两腮,模样看着就想让人欺负。
诚然,萧泽珩也是如此想的。他摇头开始耍无赖,他不要亲脸颊,他要亲嘴唇。
“亲这里。”他指了自己的嘴唇对凉萱道。
换做平时凉萱定要将这人推开的,他若是无理取闹地要亲她也要推开的。吻额心亲脸颊对她来就已是很亲密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如何能亲吻男子的嘴唇?
可如今不一样,她是断不能再拒绝他伤他心的,她心里放了一个哑巴,戳他她心也疼。
凉萱抓着他的肩,只在他嘴唇上轻点了一下,而后快速扫过。触碰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他嘴唇温热柔弱的触感已经深深印刻在了她脑中。
“这这样行么?”凉萱结巴道,期待地看着他,那般专注的目光叫他心生妄念。
萧泽珩的眸色渐深,行么?他问自己,那自然是不行的。
如此蜻蜓点水的一吻,对他来是远远不够。他朝思暮想了大半月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对他心软了,冰雪消融了,他怎会甘愿止步于此?
他的阿萱放不开,他来就好。萧泽珩欺身而上,吻住了她。他不要浅尝辄止,他要长驱直入,求透精微。
凉萱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过,起初她推着这如狼似虎的某人,试图逃离这霸道的在唇齿见纠缠不清的吻,可她每挣扎一下,这人便吻的越发厉害,还流氓似地按着她的头不让她乱动。
她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这人兴起时还泻恨似的咬她明明嘴上了不委屈的,果然又是唬她的。凉萱瞬间就没了脾气,他要是生气,那她就由他咬好了。
待她脱了力气,站立不稳时萧泽珩才肯放了她,将人搂在怀里不肯松手。
她也很乖,搂着他的腰身就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她不想再违心了,那样的日子很难挨。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跟来的?”凉萱低喘道。
“今日会下雨,我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凉萱“哦”了一声,她抬首看了看天空,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那你带伞了么?”她仰头,入眼的就是这人精致的下颌,他方才那么咬自己,凉萱也想在这里来上一口,不过只是轻轻咬一口,可不能弄疼他。
“没有。”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萧泽珩半路才听人谈起,是个算命的先生,那时他早已来不及带伞了,倘若真的下雨,那他就做她的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