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钟醉要选秀 钟醉意识到心动了,主动出……
清, 秋香还未上值,远远看见王姬殿下所住的偏殿里,走出两个人, 第一时间不是上报, 而是恍然大悟, 原来里面真有旁人。
秋香睁大眼睛, 眼睁睁看着殿下牵着男子的手,和他一起走到宫殿外。
一直服侍偏殿的秋香都这么震惊, 更何况外面守着的侍卫。
侍卫眼睁睁看着偏殿大变活人,多出来一个男人不, 还和殿下手牵手, 他想拦又不敢拦, 默默低头,就当没看见。
温热相接的手被宽大的衣袖遮掩, 钟醉余光看着身侧的人一本正经, 仙子和旁人牵手也能这么正经吗?
现在是他和仙子牵手了!
温暖的灵力从手掌传递到他身上,暖洋洋的,支撑他稳定原形。
这是他们商量一天一夜后的结果, 效果显著, 但弊端也很明显,得肢体接触传输灵力才行, 中间不能停歇。
很暖和,很舒服。
但又有点不一样。
钟醉扭头看向仙子,握手有不一样的感觉,一直看着仙子也有不一样的感觉,仙子给他带桃木牌还有不一样的感觉……
他觉得奇怪。
之前有三个人养过他,但他从没有这样奇怪的感觉。
第一个威胁他去, 每天战战兢兢;第二个是被塞进去的,每天很轻松;第三个不到半个月就被赶回来。
他其实对饲养者没太多感情,只是固执地想要和别的种子一样,有一个饲养者就行,无论是谁都可以。
三次饲养经历对他而言是疲惫的。
仙子下凡除魔,他可以选择待在家里……
思绪就像抽丝剥茧一般,露出真相。
“到了。”禹贡开口,断他的思绪。
钟醉缓过神来,他已经到钟昊所住的地方了,思绪被断,他也没再多想,看见了坐在门口的钟昊。
一个人坐在院门口柳树下的石桌边,思绪呆滞,就仿佛陷入自己的世界。
放到往常,这个距离已经能引起钟昊的注意,但钟昊却傻傻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钟醉上前道歉。
这个时候,钟昊目光突然呆滞,直愣愣昏倒在地。
钟醉着急:“仙子,他怎么了?”
禹贡眸光微沉,魔气一闪而过,对她来讲这很熟悉。
她安抚钟醉,让人带着钟昊离开检查。
身体存有魔气,短期内被情绪被魔气支配,之后吞噬人的灵魂,独占躯壳,大杀四方,最爱蛊人入魔,被列入最危险的气息,像凡间的疫病,不断传染周围人,变成一个活死人。
这是皇宫,最不可能出现魔气的地方。她冷静下来望向四周,强大的精神力以她为中心扫过每一寸土地,一遍遍排查。
最后找到一处密道口,里面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找到目标后,她收回精神力,因搜查范围过大,又加上不停歇地给钟醉传送灵力,身体消耗过大,脸色煞白。
过来交接的顾曜圆看见钟醉和殿下相握的手,感叹道,殿下要被榨干了吗!他就,殿下定然吃不消。
皇宫发现魔气的事情,传到禹胡煜耳朵里,他深思,加快了处理问题的速度,也不再管禹贡身边男宠的问题,直接派人送去命令,明日选亲宴会照常举行。
中午,金灿灿的大殿里,禹胡煜眸色郑重望着象征一国之力的玉玺,疲惫依靠在后面,落寞道:“这也没什么。”
禹贡收到消息时,她正在密道里排查,在里面发现了一柄利剑,上面附着这魔气,她在原地看了很久,才收回这件兵器。
布满魔气的利剑在她的靠近下,渐渐消退。
跟随她身后一起排查的某个侍卫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传言果然是真的。
禹贡哪儿也没去,回到居住的偏殿里,变成巴掌大的钟醉紧张望着她,等她回来。
浅茶色的头发直到脚踝,人儿身上的衣服换成一身粉色的宽袖大衫,安静乖巧望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最后踮着脚,伸着短短的胳膊问:“抱抱我。”
禹贡瞧了他一眼,眼眸闪过暖色,心把人抱起来:“怎么突然要抱?”
钟醉不话,温柔贴贴仙子的脸颊。
他感觉到仙子不开心,不开心往往伴随着委屈,他想,仙子此刻一定需要拥抱,但他没这个,软软道:“是我想你了。”
禹贡伸出手指按了按家伙的脑袋,又揉了揉,轻声道:“你倒是会撒娇。”
钟醉腼腆笑笑,这不生活所迫吗?
“衣服哪儿来的?”禹贡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变了,往日穿得是那件丑死了的绿色短,今日换成了粉色大袖衣衫,这件衣裳倒是配他。
钟醉心虚往后退了退,被禹贡拽着衣领,钓起来问:“跑什么?”
“我把咱床单剪了。”钟醉别别扭扭,低着头认错。
禹贡:……
钟醉低着头,嘀嘀咕咕:“我觉得男孩子穿漂亮点不是什么大问题。”
禹贡复杂从上面瞧着,只能看见钟醉头顶,也瞧不清家伙现在用什么表情出这话,她把人放在桌子上,坐下来,与他视线持平:“你要是想做衣裳,我可以带你买布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钟醉眼睛亮亮望着禹贡,见她点头,他伸着指头数:“我想要云织锦缎、月华龙纱、花鸢星布匹……”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就是想让仙子转移一下注意力。
还没完,就被禹贡伸手点着他的脑袋按停:“你不觉得有点多吗?”这几种布匹有价无市,有钱都不一定买到。
“我觉得有点少。”钟醉湖绿色满是认真肯定。
禹贡认真瞧着他,看了好久,才慢慢吐出几个字:“你好贪心。”
“仙子!”钟醉强调道:“给男孩子花钱怎么可以吝啬!”
“给你买,钱都给你。”禹贡面瘫着一张脸,出最财大气粗的话。
钟醉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牵着她的衣袖:“仙子,你真好。”
禹贡面不改色点头,她一向如此。
大殿安静,浅金阳光落在光滑地面,折射一滩白色光晕。
看着乖乖待在一边的钟醉,禹贡丢下一颗惊雷:“明日,我要娶亲。”
钟醉愣在原地,湖绿色眼眸一眨不眨望着她,重复着这个词汇:“娶亲?”他知道这个意思,螳螂姑娘曾与他过……
他也知道,娶亲对于一个人的重要性,以及特殊性。
一瞬间,心间宛如拨开云雾,身在局中的人好似察觉自身的情感。
他呆愣在原地,有些不能接受,但往日的点点滴滴都在他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伸手触碰到自己胸口,里面跳动的心脏也在告诉他,这是因为她。
他对仙子,是想娶亲的那种感觉。
可、他怎么会喜欢上仙子?
他无措又迷茫:“仙子?”
禹贡看他不对劲,指尖轻轻点在他的额头,输送灵力:“想问什么就问。”
“你要给我开后门吗?”钟醉脑子飞快,理顺自己的心意,一眨不眨望着她,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
“开后门?”禹贡不解。
“你要在宴会上选亲,给我开个的后门,比如谁都不选,只选我。”钟醉学到了往日禹贡和人话的精髓,装得一本正经。
禹贡靠近他,冷淡的黑眸倒映他的身影,钟醉紧张回望她。
她会同意吗?被发现心思了吗?
没有任何预兆,他身形一顿,眨眼功夫他不可控制发生变化。
然而此时并不好,禹贡坐在圆木桌前,他站在圆桌边,两人距离极近。他知道圆桌承载不住他的重量,顺着把身子放下来,结果待情况稳定,他后腰卡在圆桌边,身前正是禹贡。
禹贡眼眸闪过诧异,瞧着近乎贴在她身上的人。
“你压着我腿了。”
钟醉愣愣,低头一看,颇为不好意思,他的两条腿都搭在她腿上。
想要起来,但不知道怎么想的,又坐回去,两条胳膊勾着她的脖子,眼神清明又认真:“只选我好不好?”
禹贡冷笑:“我谁都不选。”
钟醉不放弃,继续看着她:“我可听话了,会的东西也可多,比方我会做饭、会洗衣裳……”拿出当年请求她做饲养者那一套。
了半天,可她不为所动。
“好不好?”钟醉睁着大眼一眨不眨瞧着她。
禹贡额头忍着黑线,无奈道:“你得这些,府中的丫鬟都能做。”
她没补充,可能丫鬟做得比他好。
“她不是我。”钟醉气鼓鼓站起来,跑到里间,首次精怪勾引失败,他也是要脸的。
禹贡漫不经心,往里间看了看,又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杯茶,颇为不在意:“就算选你,到时候你若突然变大变,旁人又会怎么看。”
其实旁人怎么看,她不关心,她就是让他消念头,左右她谁也不选。
“仙子,等一下!”钟醉抱着一摞子书,重重放在圆桌上,抹掉额头上的虚汗,开心道:“这里面肯定有稳定变成人的方法。”
禹贡:……
何必呢
圆桌上,放置大量介绍妖怪的书籍,禹贡快速翻阅。
钟醉身形不稳,又缩回巴掌大,身前也放着一本书,他站在书本跟前,低头阅览,手掀开书页,湖绿色双眸倒映字体,看了一会儿,又看看旁边认真看书的仙子问:“仙子,有办法吗?”
空荡的宫殿,软软的声音很明显,禹贡翻书的手微顿。
往来的资料只有杀妖的手法,以及目前存在妖类的弱点,倒是有一本妖怪的自传,少部分提到化形片段。
有关如何稳定人身,他没写,但禹贡知道这个妖怪表达欲过剩,提到自己顺利化形,字里行间都是掩盖不住的骄傲,甚至还鄙视一番无法稳定化形的妖怪都是辣鸡,继续得瑟。
她面不改色合上书本,看向的钟醉:“没有。”
看了这么多书,她多少有点想法。
“你原形是什么?”禹贡双眸看着他,最深处倒映他的影子,每个妖都有传承记忆,有独自的修炼方法,并不能照搬。
月隐狼一族便是月圆之夜通过月华修炼;狐狸精靠获取人类的喜爱值修炼……
她不知道眼前这精怪到底属于哪一族,每次靠的近,能闻见少许的草木香。
钟醉愣住了,调动灵力变成一颗粉粉的种子。
金色阳光扑洒在古朴的桌子上,光芒折射在这颗有着银色花纹的种子,底部桌面形成浅浅的阴影,一动不动,安静放在桌子上。
很漂亮的一颗种子。
禹贡眼睫微敛,原来是草木一族。
草木一族难以化形,禹贡从未见过种子化形。
她收起心中的疑惑,双眸沉沉,望着那颗漂亮种子:“你们一族的修炼方法是什么?我帮你化形。”
钟醉挪动原身,作为一颗种子蹦蹦跳跳来到木桌边缘:“得开花才能化形。”
粉嫩的种子外壳折射银光,蹦蹦跳跳来到她跟前,特别欢快,往后一弹,扑到仙子身上。
禹贡伸手接住,瞧着他,看不清眼眸神色。
钟醉被禹贡抓在手里时变成精怪之身,扬起一口灿烂的白牙:“我虽然现在开不了花,但等我以后,我开的花都送给你。”
“自己拔自己不疼吗?”禹贡不懂家伙的脑回路。
钟醉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的确挺疼的。
“开花需要养料,你们一族的养料是什么?”禹贡问他。
钟醉眼眸闪过疑惑,养料?
他好像没听灵谷娘娘过。
他摇摇头。
禹贡摸摸他的脑袋:“其实还有别的方法。”
既然灵气也能充当一定的养料,维持片刻人身,关键是灵力不断续航,肌肤相接也不一定是必要条件。
她只要把灵力储存在容器,时时刻刻让他供取。
至于容器,她有很多,桃灵木牌便可以。
做完这一切,夜已经深了,身边的人又变成的一只,她扭头看向他,床榻上的人嘴唇微微翕动,着梦话。
的身子费力翻个身,脸朝下,这样睡着不舒服,他磨磨蹭蹭又侧着睡。
禹贡黑眸闪过笑意。
她走过去,避免出现上次早上的情况,从柜中拿出一套被子,在地上地铺。
熄灭烛火,她沉沉睡去。
完全不晓得,半夜醒来的钟醉瞧见床上没人,顺着床单从床上滑下来,利索钻进地上的被子一角,紧紧挨着她。
他喜欢仙子,特别喜欢仙子,和对旁人的喜欢都不一样。
月光下,他脸恬静,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