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国师心计
因着皇上太后相继离开,原本热闹的琼林宴也就跟着散了席,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往出走。
羲月公主跟着使官一起往外走,刚转出花园,一名侍女就行色匆匆的从暗处跑了过来。
侍女见四下没有外人,便行了个礼,遂道:“公主,事情没成。”
羲月公主闻言,秀眉一皱,却谨慎的没有话,和身旁国师交换了个眼神,便若无其事的径自往前走。
那侍女也不再多言,忙起身跟了上去。
一行人披着夜色出了宫,直到坐上马车,羲月公主的俏脸才悠忽沉了下来。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太婆,蠢笨如此,真不知道是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活到现在,还贵及太后的!”羲月公主咬牙切齿,美眸蒙霭,哪里还见明眸善睐婉约可人。
“那公主,接下来怎么办?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再布局可就难了。”侍女满脸担心,跟另一名话少的侍女交换了个眼神:“大王可是下了命令的,若是不能和大周皇帝联姻,公主就是回去北翟也……”
一提这个,羲月公主脸色就愈发难过,面容凌厉却透着哀伤,咬咬牙倔强道:“事在人为,本公主即是背负父王使命而来,就断不会轻言放弃。”
两侍女看着羲月公主倔强哀伤却不甘服输的脸,沉默的低下了头,心里都替自家公主感到难过。世人都道羲月公主是北翟王掌上明珠,荣宠万千,可到底,父女亲情,终究抵不过江山万里,河川锦绣。
回到驿馆,羲月公主正要回房间,却被随后从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国师给叫住了。
“公主且慢。”国师虽然把人叫住,却是步履沉稳不见急色,慢悠悠走到羲月公主身边,行礼:“公主请随臣来。”罢,便率先走在了前面。
羲月公主显然是早就习惯如此,虽然面露不愉却也没有动怒计较,只抿了抿嘴角,就敛裙跟了上去。
“国师可是心中已有良策?”一进国师房间,羲月公主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国师漫不经心的睨羲月公主一眼,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给倒了杯热茶放她面前:“公主可知南岳王沈甄?”
“南岳王沈甄?”羲月公主娥眉微蹙:“自是听过,此人乃是宫妃庶出皇子,夺嫡之争失败后,在大周先帝遗诏立保下幸存一命,故而远逐南岳苦寒之地,得了个南岳王封号,只是国师突然提及此人……”
“臣近几日闲坐茶楼,关于这南岳王的事情听了不少。”国师给自己也倒了杯热茶,端着吹了吹,却并不急着喝:“都这常新奸臣佞幸,我看该是男狐降世才是,一个男人,竟是能媚得皇子争抢,兄弟阋墙。”
国师这话其实有些过了,纵然没有那常新,身在皇家,也免不了夺嫡之争兄弟阋墙的局面。心里虽然想着,但羲月公主还是吃了一惊。
国师轻飘飘的看了羲月公主一眼:“所以,公主与其在一个深宫老太婆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跟这南岳王多周旋周旋,据臣所知,这南岳王可是至今仍对那常新念念不忘呢。”
羲月公主看了国师一眼,端起茶盏,宽袖遮面的喝了一口:“国师嘴上的痛快,也别忘了此番使臣的职责,总不能凡事都让本公主抢占风头,也要给诸位使臣表现的机会嘛!”
这话一出,国师喝茶的动作一顿,面色跟着便是一僵,不过旋即就恢复如常:“这是自然,臣等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公主成为大周帝妃。”
“那就辛苦国师了。”羲月公主又恢复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起身道:“本公主有些乏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房了。”
国师赶紧放下茶盏起身行礼:“恭送公主。”
羲月公主笑了一声,没再话,径自带着侍女离开了。
看着羲月公主离开的窈窕背影,国师摸着胡子,微眯的眼里满是深沉算计。跟羲月公主一心想嫁进大周皇上为妃不一样,此时的国师因为提及沈甄,细咂琢磨之下,心里忽然有了另一番计较。
虽然心里已有计较,但国师城府深,觉得由着羲月公主,双管齐下也不错。
羲月公主全然不知国师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一边凝眉思索,一边径自带着侍女朝房间走去。
回到房里,侍女心翼翼的看着羲月公主的脸色:“公主……”
羲月公主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两侍女便不再多言,行礼退出门去。
侍女离开后,羲月公主一个人坐在床榻,却是琢磨这方才国师所的那番话,好一番沉吟。良久抬眸,美眸华光流转,美丽慑人,嘴角也随之勾起昳丽的弧度。
南岳王府。
沈甄刚跨进王府大门,王府管家就将一封拜贴呈到面前。
“哪家的拜贴?”沈甄没有立即伸手去接,而是一边解下披风一边不甚在意的问道。
“回王爷,是驿馆那边着人送过来的。”管家恭敬道。
“嗯?”沈甄狐疑挑眉,随即伸手把拜贴接了过来,翻开看了一眼,不由眯了眯眼:“呵……竟是把主意到我这来了。”罢帖子随手扔回给管家:“你去回话,就本王自会赴约。”
“是。”管家应了一声,瞥了沈甄脸色一眼,赶紧行礼着办去了。
宫外这些暗流涌动,丝毫没有影响到宫里正水深火热的两人。
且太后离开后,常新就药性发作汹涌强烈,再也把持不住,越发体热难耐起来,窝在沈膑怀里怎么蹭磨都嫌不够,又见沈膑搂着他木头桩子似的不为所动,便忍不住自力更生撕扯衣裳自我抚慰起来。
原本以为这样能缓解一些,不想却愈发难受,骨血里更像是有成千上万只着了火的蚂蚁在爬动噬咬似的,火烧火燎奇痒无比,难受的向来要强的常大人都不禁动物似的哼唧落下泪来。
沈膑哪里舍得他这般难受,不过是被这难得的风情迷了心神,其实体内早就被引的狼血沸腾,如今见他哼唧落泪,更是脑子轰然炸成烟花,再不迟疑,迎合着对方急切的索取,翻身上榻,将人压在身下,尽情深吻疼爱起来。
承乾殿的春情荡漾了半宿,随之就传到了永寿宫的太后耳里。
太后听了宫人汇报,气得当场摔砸了手边所有能摔的东西,当天晚上就病倒了,惊动得太医院一干太医不得安宁,直到天亮,才疲乏不堪的结伴出了永寿宫。
沈膑被常新缠了半宿,折腾到凌才歇下,好不容易不用早朝准备搂着人睡个懒觉,结果还被一大早给吵醒了,心里甚是烦躁,脸色便也不怎么好看,以至于吓的来禀报的太监战战兢兢,一脸的诚惶诚恐。
“你太后昨晚病了?”一听又是太后那边出的状况,原本被叫醒就心气儿不顺的沈膑愈发眉心紧蹙,但还是可着给熟睡的常新掖了掖被角。
“是。”太监看沈膑这样,便也跟着压低了声儿,生怕吵醒了床上那位。
“可有找太医看过?”沈膑下床来,示意的看了太监一眼,就径自去了外殿,等确定吵不着常新,这才道:“太医怎么?”
“回皇上的话。”太监恭敬道:“叫太医看过了,太医们忙活一晚上,今儿一早才走的,太医太后这是郁结于心,所以引发的心梗,且日后仔细将养避免动怒,自然无碍。”
沈膑闻言,心里就有了数,想来太后这病,必然是昨晚那出给闹的。虽然生气太后作为,但纵有千般不是,终究是自己母亲,如今病了,还是要去看一看的。
这么想着,沈膑叹了口气,当即命宫人伺候更衣洗漱,随即便去了永寿宫。
沈膑到的时候,太后正面色苍白的靠坐床头,伺候的嬷嬷正端着药碗劝着,可她就是低垂着眼眸不予理会,神情恹恹,见沈膑来了也不理。
沈膑看着叹了口气,制止宫人行礼,上前从嬷嬷手里把药碗接了过来,待嬷嬷退开,便坐到床沿。
“母后身子不好,就该吃药,怎的还闹上孩子脾气了?”沈膑捏着调羹在碗里搅了搅,这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太后嘴边:“这药是有些苦口,回头朕让嬷嬷备上蜜饯,喝完药含上一颗,就不苦了。”罢便给一边的嬷嬷使了眼色。
那嬷嬷会意,忙去让人准备了蜜饯送来。
太后看着沈膑这般,眼角不觉有些湿意,却冷脸撇开了脸去:“皇上眼里早就没有我这个母后,还管我死活做什么?哀家要是死了,就没人再管你跟常新的事了,到时候岂不自在?”
“常新是孩儿的命,可母后又何尝不是?母后明明知道,又何苦这般为难孩儿?”沈膑眉心紧皱。
太后亦皱眉头:“你要常新,母后并不反对,甚至你要立他为后,此举固然荒谬,但母后为了你,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是皇上专宠男人空置后宫,置于皇室子嗣于何地?”
沈膑摇头:“皇家子嗣又不是朕一个,虽然二皇子四皇子不在了,可还有年幼的六皇子,再不济在皇室过继一个孩子也一样,只要是皇家血脉,朕百年之后,这江山是谁的又有何关系?”
“你!”太后气极:“你这是被猪油蒙了心啊!你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出去!”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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