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 控诉 他当时非要亲我,还脱我衣服

A+A-

    进屋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工作人员没理由骗他, 也确实四处找不到李枞。而且为什么奚迭生的房间里没有人,却开着门?明刚刚一定有人来过。

    奚白走回洗手间门口,心跳不受控制的疯狂加快。

    快窒息了,

    如果, 如果真的是枞哥跟奚迭生在里面干那种事,他该怎么办?

    颤着的手扶门把,却迟迟没有拧动,寂静中甚至能听到里面人的呼吸。

    奚白死咬着牙, 闭眼。

    “奚白?”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由里推开一条缝。

    青年衣衫不整,头发上还掉水珠,恼怒不满盯向他, “你有什么事吗?谁教你不经过别人允许擅自进房间的?”

    奚白:“……”

    他刚偏头向往里看, 奚迭生却已经错身走出来。

    “你怎么在这, ”也没继续坚持, 奚白冷着脸看他, “谁让你跟来的?”

    真不愧是情侣, 连见面后问得问题都一模一样, 奚迭生哭笑不得, “我没记错吧,这是我的房间, 我比你早来,你问我为什么在这?”

    “李枞是不是在这里。”

    奚迭生眯了下眼, “怎么, 没管住自己的男朋友, 跑我这里要人了?”

    “奚迭生!”

    这人原本长得就无辜, 故作委屈时就显得更加柔弱可怜, 奚迭生观察他的表情, 突然间不奇怪为什么在原文里,奚白轻轻松松就能捕获所有人的心。

    保护欲永远是引发好感的最佳催化剂。

    但很可惜,他除外。

    尤其在更切身的体会到原主在原剧情中经历的事后,愈发觉得这点可怜算什么,还没原主遭遇过的十分之一惨。

    奚迭生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因为这人快要哭的架势心软,眼神讥嘲,“你现在已经沦落到要在我面前卖惨了?”

    “你要是怀疑李枞在我这里,我不妨碍你搜,但你要是想让我直接告诉你,奚白,我可不像你似的,”他轻佻道:“我的私人时间里,任何垃圾都不配让我专门浪费口舌去解释,更何况是李枞那种二手货。”

    “但是你要想清楚,你这边搜了,我可不敢保证改天我不会把这事跟李总提两句,”奚迭生侧身,让开身后的洗手间,笑眯眯的,

    “如果你觉得这对你们之间的信任毫无伤害的话。”

    奚白眼睛依旧是红的,但泪意散的很快。

    大抵也明白这招对他没用,浸满恶毒冰冷的目光死死盯着他,又是跟刚才那副可怜截然不同的架势。

    有点可惜,

    奚迭生感慨,这个样子该让更多人看到才是。

    不到一分钟,这人就干净利落转身走离房间,出屋时还狠狠甩上了门。力度之大,带着整个屋的地板都隐约颤动。

    无能到只能靠摔门出气,他反而更想笑,走到橱柜跟前,倒杯红酒,

    “李总这是准备在我的洗手间里安家?”

    话音落下,

    洗手间的门嘎吱一声,动作心的不能再心,

    等确认要躲的人已经离开后,李枞才黑着脸走出洗手间,看向他,“我只是怕奚误会,他太敏感,并不是我们之间缺乏信任。”

    靠在沙发上的青年故作了然,但满眼明晃晃的敷衍。

    抿过红酒的唇颜色更嫩,奚迭生回:“这样啊,”他话音一顿,也抬眼盯向这人,“我刚才还以为李总是想跟我做什么。”

    李枞反而避开视线,“感谢你帮忙。”

    奚迭生嗤了声,“刚才你也听到了,我没放你出来,奚白都差点要把我这里掀了。要是放你出来,我今天算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李枞皱眉,张了张口,刚想抱歉。

    “滚吧。”

    道歉的话生生噎在喉咙,他恼怒抬眸。

    “再不回去安抚你家奚的情绪,不怕跟你闹分手?”奚迭生却只是玩着高脚杯,“我猜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话里若有深意,“李总,您最好想清楚。”

    -

    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

    回到房间不过十几米的距离,硬是走了十分钟。李枞停在房间门口,闭眼,简单整理好情绪后,推开门。

    毛巾被丢在地上,

    奚白已经换回来时穿的便装,眼睛红红的,抬头看他。

    “怎么了?”李枞避开他的目光,蹲下捡东西。

    “枞哥,你去哪了?”意料之中的问题,但语气比他想象中平静很多。只是目光死死盯来,让人很不舒服。

    奚白:“你太慢了,我实在等不到你拿创可贴,就自己先去洗了。”

    “奚,这还不到一个时,听话,去把衣服换回来。”李枞从兜里掏出创可贴,垂着眸,塞进他手心,“我再陪你一次。”

    “还不到半个时?”这人却像完全没听见他后半句话,气得发笑。

    李枞没出声,转身去柜子里拿衣服。

    “枞哥,你还没回答我,你刚才去哪了。”

    “你只是去拿个创可贴,坐电梯下楼,在上来,用得到十分钟吗?”

    “枞哥,”

    “行了!”

    门柜被啪地甩上。

    身后人瞬间噤了声,瞪大眼看他。

    “工作人员柜台的创可贴不防水,得去调货,所以我在楼下等了一会。”李枞错开他视线,“一直问这个干什么?你怀疑我?”

    “啊?”

    也没管奚白什么反应,他转身往里走,身后人忽的飞扑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我就是等的有点着急。枞哥等等我!我换衣服。”

    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这是个谎言。

    李枞站定在原地,出神,盯着眼前白茫茫的雾气,在想为什么没有把事实告诉奚。明明跟奚迭生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不?

    真的是因为怕奚误会?

    还是因为不想让奚白知道有一,是为方便以后有再二、有再三再四。

    不可能。

    李枞深吸口气,肯定只是单纯的不想奚误会而已。

    “枞哥,你猜我刚才遇到谁了,”转眼又活泼起来,奚白笑着抱他胳膊,给他看自己贴好的创可贴,“迭生哥就在对面的房间。”

    “嗯。”李枞没什么反应,像是随口问:“他最近好像出了点事,我也听过。奚,网上那个苏医生他时候欺凌你,是真的吗?”

    “……”

    紧跟着他的脚步若有停顿,

    李枞偏过头,见身边人脸上渐渐没了笑,情绪很低落似的,“怎么,”他低着头,“枞哥,我本来不想跟你。现在也是不想的,毕竟都过去了。”

    所以,这意思是网上那些都是真的?

    李枞盯着他,没话。

    换在从前,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会心疼的不行,会毫不犹豫的找奚迭生算账。可现在,李枞内心莫名其妙的摇摆了几秒钟,

    最后,

    他伸出手,安慰似的拍了拍他肩膀,“走吧,先去放松。”

    -

    车里。

    奚迭生难得这么身心舒畅。

    因为实在太舒服,所以自动屏蔽了前面经纪人的唠唠叨叨。

    已经唠叨十分钟了。

    “俞总不是把季教授给你请过去了?误会还没解开吗?迭生啊,我可真不是跟你开玩笑,”宁平升焦虑的直薅头发,盯着手机上的行程安排,“那个香水的品牌方真的跟我联系了,要跟你取消合作。”

    奚迭生点头,“那就取消,正好我要拍戏。”

    “我靠,你怎么这么大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是当红顶流了哥。”宁平升瞪眼,“你知道这个资源是我跟人家屁股后面多久才要到的吗?”

    这确实不知道。

    奚迭生半睁开眼,瞥他,“我不是跟你过我兴趣不大?”

    “这么大的牌子,很重要啊,公司那边也是希望你签。迭生,你毕竟是公司的人。”宁平升央求:“你要不再跟季老师?”

    “现在那边咬定了,只有你把名声搞干净,这事还有继续往下谈的余地。否则就算违约,咱们是要按合同里交违约金的。”

    奚迭生:“……”

    要交钱啊,

    那确实得处理一下。

    看过合同后,才清楚宁平升为了签这个香水做出多大让步。对方给出的也确实很丰厚,但合同上的条例……

    跟报酬的丰厚程度差不多,很傻逼。

    尽快安排好行程后,奚迭生让经纪人就近选了个时间,跟对方约喝茶。

    “嗯。”

    “时间和地点我已经收到了。”

    顺手把位置发给司机,董书看眼时间,距离约定还剩下不到半时,只有走路才能按时赶到,会很颠簸。

    “董总,如果不是很重要的约会,建议还是走大路。”司机衷心奉劝,“路那边不好走另,也没灯,很容易出车祸。”

    董书没有犹豫:“走路吧。”

    “行吧,”他笑了笑,“董总也是对我开车技术有信心。不过最近您都没怎么换车呢,以前您特别喜欢一天换一辆,最近好像都没换,一直坐这辆。”

    “很普通的车啊,除了空间大点,没什么优点,好奇您喜欢这车哪里?”

    喜欢这辆车?

    董书想,倒也谈不上。

    自从那天奚迭生在这辆车上,跟他表演了一番什么叫脱胎换骨,似乎就总能梦到这辆车,还有那天在这辆车上发生的事。

    但又不太一样,

    梦里那个人同样把他算计得一清二楚,撕破柔弱无辜的伪装,装作不心的坐到他腿上,又装作不心的装进他怀里,

    桃花眼尾挂着心机笑意,随意轻佻的勾引。

    他上钩了,

    近乎失去理智的被那个人拉着沉沦下去,梦境里全是压着人在车里翻云覆雨的场景。奚迭生臣服着,乖顺听话的承受——

    而不是捏着他下巴,轻蔑讥嘲的管他叫狗。

    “董总,到了。”

    意识很快收回,从后视镜检查自己的表情是否正经,董书深吸口气,这才拉开车门下车,走向对面的茶馆。

    “严格来你们合同上的条例就有问题,但既然我签了,我肯定会无条件服从。只是什么叫做‘艺人声誉受损已严重影响到品牌形象’?我怎么声誉受损了?您这么大的品牌,难道连这点吵闹都受不起?”

    跟着工作人员进隔间时,青年正在跟西装革履的男人理论。

    倒是没见过他这么尖牙利齿的时候。董书在门口站了几秒,凝神,在隔间里两人发现它的存在后,才迈步进去。

    “董总,您可算来了。”

    听见面前人奉承的跟狗腿子似的,奚迭生冷笑,头都懒得抬。

    “我跟奚先生已经聊过一段时间了,没什么进展,奚先生就跟听不懂话一样。”男人表情嫌弃,“好歹也出身豪门,怎么一点气度都没有。”

    奚迭生咄咄逼人:“彼此彼此,贵品牌的气度也够让人大跌眼界。”

    大概因为背后来了靠山,男人肉眼可见的嚣张起来,指着他,“现在网上谁不在骂你?多少黑粉发你的黑图,你也好意思自己声誉没有受损。如果继续下去,百分之百会让我们品牌跟着一起挨骂!我们老总不同意,董总更不会同意!”

    “是吗,”

    清透眼眸映着烛光,在漾然笑意中抬起,蜻蜓点水般落在他身上,

    温柔、乖顺。

    “那董先生,您觉得呢?”

    稍稍扬起的尾音,似乎带有某种不言而喻的钩子。

    董书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又落在他嘴角陷进去的梨涡,依稀听到身边那个品牌方的人又了什么,很聒噪。

    “我可以同意。”

    刚才还气势凌人的男人瞬间愣神,霜的茄子似的蔫巴下来,呆滞。

    董书瞥他一眼,示意,“你可以走了。”

    “不是,董先生,您是不是还不了解情况?”男人回过神,气急,“这样也会损失到您的利益,您不是很看重这次,”

    “我话没用?”本来就耐心有限,语气瞬间冷下,盯向他。

    “……”

    奚迭生托着腮,目睹一条仗势欺人的狗灰溜溜夹起尾巴,变成了条丧家之犬,忍不住想笑,最后才将视线落回男人身上,

    “董总,”他挑眉,“坐下吧,您应该有很多话想跟我。”

    服务员递上价格单,礼貌询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要喝的。

    董书脱下西装外套,趁这几秒时间收回注意,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冲动。最近似乎总是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跟奚迭生什么?从哪里起?

    “龙井,茉莉,您店里什么茶最好,就只管上嘛。”他抬头,正看见奚迭生笑眯眯趣服务员,“反正董总在这里,当然是董总买单啦。”

    大抵很少见这么漂亮的人,服务员脸色涨红,低着头:“是。”

    视线重新转回他身上,奚迭生恼怒又不满的睁圆眼,“你快点啊。”

    “好。”

    被他不轻不重吼了句,倒是不生气,反而还有些想笑。

    董书盯向他,“那我就直了,”手指轻点桌面,“我确实可以同意让你继续这个代言,但迭生,你刚才也听到了,这是件很麻烦的事。”

    他笑笑,“我是商人,不做毫无利益的事。”

    “董先生的意思是,帮不了我吗?”一瞬间的事,坐在他面前的青年收起笑,眨眼,肉眼可见的浮现出失落和茫然的情绪,

    眸底蒙着雾,睫毛轻颤,无处可逃的迷路鹿似的盯着他,眼神求救。

    “还是,”奚迭生压低声,“董先生要跟我提条件?”

    一张脸,却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目睹从头到尾的变化,董书依旧只是沉默,撞进面前人伪装出的天真目光,直言:“是,我要跟你提条件。”

    奚迭生问:“什么条件啊?”

    “听我的话,”董书双手交叉,搁腿上,一字一顿,“跟我上床。”

    “什么?”

    面前人不可置信瞪大眼,像是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耳朵和脸侧迅速涨红,像被气的不轻,“不可能,”

    “董先生,你明明知道我已经结婚了,而且,什么叫跟你上床,”他睁大眼,“在你眼里我就是能跟人随便上床的货色吗?”

    演得还挺投入。

    如果真的是奚白,听到他这样的话,大概也是这种反应吧。

    恰好服务员进来送茶,察觉到房里尴尬紧绷的气氛,立即眼观鼻鼻观心的退出去。董书端着茶抿了一口,淡淡道:“不然呢。”

    无视眼前人的表情变化,他继续道:“那天在车上,你应该清楚自己那种行为叫什么吧?往男人腿上坐、还撞身上,”

    眼见奚迭生把唇抿得发白,他前倾身,压低声音:“叫勾引。”

    “我不介意你同时还跟几个男人睡,也不会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答应之后,我只需要你跟我上床,在我需要你是奚白的时候变成奚白,在我不需要的时候变回来。我也会满足你的需求,包括这次品牌商对你的刁难。”

    男人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一手撑在桌沿,另只手点了下他的喉结,再抬起,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两人对视。

    双眼因为憋泪变得通红,满是可怜无辜的情绪,即使话已经到这份上,依旧只是眼巴巴瞅着他看,“董先生,我真的听不懂你在什么。”

    董书看着他从桌子底下掏出手机,放在桌上。

    指尖轻点屏幕,亮起,显示一则正在进行中的通话。董书脸色一僵,掐人下巴的手立刻收回去,脸烫的几乎要烧起来,

    再抬眼时,青年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兴奋,

    “俞总,您都听到了,是董先生他逼我跟他睡,我当时真的是不心才摔他身上,他当时非要亲我,还想脱我衣服。”

    奚迭生可怜兮兮的,跟电话那边的人控诉:

    “我当时真的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