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章、修仙世界23
段玉楼醒的时候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当他意识到自己正抱着另一人的腰时,有些不适的动了动,收回环出去的手臂,心里不上的怪异。
风越白披着袍子手执书卷,似乎已经看了好一会儿。
“醒了?”额头被一片温热手掌覆盖了会儿,“没发热,要不要吃些东西?”
“不……”段玉楼还记着他之前的话,声道:“我想出去。”
“别急,”风越白笑道:“会带你出去的,等你身体好些。”
“不等了好不好?”段玉楼有些急切的:“我想去竹林,我能想起我丢了什么……”
“听话,”风越白捏着他的下巴,轻声道:“我们好一点了再去。”
“……”
“为什么要自己离开玄冰宫?”
“……”
“嗯?”
段玉楼沉默下来,风越白撤手的时候发现他的下巴皮肤已经被自己捏红了好几块。
宋本卿自怜自哀:【啊~我这娇弱到不堪一击的身体啊~】
012:【……】穿件衣服吧宿主。
把别人【哔——】哭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过这句话。
“我看看,”风越白用指腹抚了抚,叹道:“听话,上次的事情让我也有些后知后觉的害怕,这几天先好好休息好么?为师不想你再出什么事。”
“……好。”
风越白的指腹没挪开,顺着下巴落到他的喉结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激得段玉楼一阵咳嗽。
“那晚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我……”
风越白一下子倾近身体,从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嗯?”
段玉楼攥紧了袖子:“记得。”
“阿楼,”风越白抚摸他的脸,声色温柔:“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段玉楼望着他的眼睛,如被蛊惑了一般跟着问:“什么意思?”
“我想与阿楼结为道侣,阿楼觉得如何?”
段玉楼一时没话。
“好不好?”风越白轻声诱哄:“这样我可以更加贴近是照顾阿楼,你我师徒二人永远这般,不好吗?”
“师尊,”段玉楼觉得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又朝他围了过来,他往后挪了一点点,眼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抗拒:“我不……”
“嘘~”风越白五指微微握起,段玉楼便被灵力控制一下子失了声:“阿楼可以慢慢想,想久一点都没有关系,不必急着给我答案,”他在烛台下浅笑,披散的头发显得和煦,姿容出尘宛若仙人,现在却坐在床前温声向他着话:“我会很期待的等着阿楼给我的答案。”
段玉楼于是闭上了嘴,没再将那句话继续出来。
午睡过后风越白将之前狩猎的锦囊拿去提纯净化,段玉楼只身一人留在殿中无事消遣,便独自在桌边练着字帖。
那是一本药簿,有不少生僻的药名,旁边配着简图,写了很多批注,还有良碧的字迹。
段玉楼宁心静气,书写的字体简练清秀,一笔一划都让他投注其中,以至于旁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师弟。”
笔尖惊得抖了抖,将纸上晕染出了一大片污迹。
“抱歉,师弟,”陆庭秋低头看了眼纸上面的那一片黑,这好不容易写到一半的书纸算是毁了:“是我唐突了,没想到师弟这样聚精会神。”
段玉楼将书纸叠到废纸堆里,摇头道:“不关师兄的事,是我没有察觉到师兄的来临,师尊也我有时警觉太低,神识过于迟钝了。”
陆庭秋温和的笑了笑:“你身体不好,师尊不应对你有太高的要求,有些事情做不到也无伤大雅。”
段玉楼低头磨墨,看上去耐心十足:“师兄是来找师尊的么?师尊方才出去了。”
“不,我是来找师弟的。”
段玉楼停下动作,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师兄找我所为何事?”
在他的认知里,二人的关系不上热络,除却师兄弟的那层关系,他们平时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听闻你前几日受了伤,想来看看你,奈何玄冰宫封闭了这么几天,拒不见客,我也进不来,不知道你如何了?”
段玉楼恍然,接话道:“我很好啊,如师兄所见,我并没有什么事。劳师兄担心受累了。”
“没事就好,”陆庭秋一叹:“听那还是从外界潜进来的歹徒,意图劫持你。其它的也就罢了,师弟你没事便好。”
段玉楼搁了笔,去给他倒茶。
茶水他亲自递到了陆庭秋手上,二人的指尖在那一瞬间不经意的碰了碰,段玉楼心底徒然涌出一丝怪异感觉,莫名想起了那夜面容陌生的潜入者。
他收回手的动作大了些,险些将茶杯翻在地。
陆庭秋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师弟?”
“无事,”段玉楼掩住自己的狼狈,勉强笑道:“这茶水着实有些太烫了,师兄等下要心慢些喝。”
陆庭秋见他的指腹果然被烫红了一片,微微蹙眉:“此时劳侍者去做便好了,何需你亲自动手,这烫红了一片,你疼不疼?”
虽有点疼,但陆庭秋的话总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弱女子。
段玉楼莫名有些羞愧,觉得自己似乎总是被人这样处处照顾,方才的怪异感也被他抛之脑后。
“不疼,过会儿就能消下去了。师兄今日不需处理宗中事物了吗?”
“有掌门在,”陆庭秋抿一口茶:“我只是推了点无关紧要的事。”
“师兄日日为宗门事宜奔波,应当好好休息才对。”
陆庭秋扼腕,半开玩笑道:“果然只有师弟会心疼我,那些个劳什子长老只会在长老大会上耍嘴皮子口水仗,就为了给自己多捞点好处,”他叹道:“若人人皆是如此,那待若干年以后,宗门又该如何自处。”
段玉楼静静望着他:“师兄已经为宗门尽了心,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
剩下的便看造化吧。
陆庭秋摇摇头:“可惜师尊并不愿意插手宗门事宜,”他放下茶杯笑:“不定就是因为长老大会太吵了呢。”
他看了看旁边逐字逐句认真聆听的段玉楼,心里微动,脸上却不能显出分毫,怕自己露出什么端倪,只是从椅子上起了身:“叨扰师弟了,看见你没事便好。待会儿便继续慢慢练你的字帖吧,师弟的字写得很好,我下午还有事,便先走了。”
段玉楼目送他的背影远远的离开了玄冰宫。
风越白将收集的所有妖兽内丹净化掉其中的妖气,一点一点的剥去杂志,将内丹融在一起和其他的草药投进了炼丹炉里。
这颗内丹的炼制花费了十九天,没有辟元金丹的炼制时间那样长,却让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上心。内丹出炉的时候风越白为防内丹受外界环境影响,用灵力将其托起后完完整整的包裹得密不透风,心的放入纳戒中收起来。
替换的丹药有了,便该给段玉楼调整身体了。
很快段玉楼便发现良碧给自己惯常喝的药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每当他喝完后浑身都会泛起一次密密麻麻的疼痛,经久不散,最后疼痛会慢慢汇聚在他的丹田处,甚至能让他在半夜疼醒过来,久久无法入睡。
良碧仙尊为他修补丹田和内丹,需要率先替他将体质调理好,炼制出来的内丹毕竟是属于其它妖兽的,如若他的身体完全无法接纳以这种方式得来的内丹,不但会产生排斥反应,还可能会危及生命,所以前期的调理必定不能马虎。
良碧劝他:“到时候你就能拥有灵力继续修炼,不必拘泥于寿数与体能的限制,像个凡人一样老去死去。”
“我的内丹是如何缺失的?”
“奴婢不知。”良碧摇头。
段玉楼低头摸了摸隐隐作痛的丹田处,蹙起眉来,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能想起什么,他看见了一只手,穿过他的腹部将他的元婴从丹田里硬生生拽出来,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疼痛,他想往上看,想知道那个剖他元婴的人到底是谁,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灵光一闪的记忆中。
就好像被人故意抹去了一样。
“晚饭吃过了吗?”风越白从外面抬脚踏入。
段玉楼的思绪被断,视线在正在收拾食盒的良碧身上转了转。
良碧:“回仙尊,已经吃过了,恰巧正要收拾。”
风越白淡淡“嗯”了一声,问段玉楼:“想不想去外面散散心?”
段玉楼见他似乎心情不错,应道:“好。”
“换身衣服,我陪你一起出去。”
他回头对良碧道:“在我们回来之前将药备好。”
“是。”
行宫后面有湖泊和水上长廊,廊边一字排着素色的纸灯,光线不会过于明亮,反而在夜风里显出一种温柔的暖色调。
二人在长廊上踱步,段玉楼披了件袍子,半张脸陷在柔软的裘毛中。
“师尊最近总是不见人影,是有什么事要忙么?”
风越白闻言笑起来,替他拉了拉袍子:“没时间陪你,不习惯了?”
段玉楼想不是,但看见风越白明显心情不错的脸,将那句话又吞下去了。
“我前些日子在炼制内丹,比仙品的丹药还麻烦些,不能有丝毫差错,”他摸着对方那头柔软的头发,眼底被纸灯映出细碎的光,“最近都没能来看你,有好好吃饭吗。”
段玉楼低眉浅笑,对他的态度颇感无奈:“师尊,我不是孩子了。”
“嗯,我知道,”风越白垂眸用手指慢慢梳理着手中的一点长发,声音轻不可闻:“我终归是欠了你时候的……”
原来叮嘱一个人吃饭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教导他在身边看着慢慢长大也另有一番滋味,段玉楼从不会过多的麻烦他,遇到难事也大多会选择自己钻研,甚少让他费心过,还会适时的流露出依赖和信任,让他能看得见对方眼里满是自己。
这种感觉与教导陆庭秋和问桑时都不同,他以前终归是带了偏见,这才错过了这么多年的机会。
段玉楼牵着不断被风拂开的袍子,闻言偏头看着他,模样有些专注:“什么时候……”
风越白回神,用手指捻起他被风吹散的头发,勾到段玉楼的耳后:“没什么,只是时候经常与你到这边来散步,你还记得么?”
段玉楼有些困惑的环顾一遍,显然并没有什么记忆。
他见风越白半边身子都落在了黑暗里,神情不明,姿态有些沉默,于是想了想,下定决心往前走了几步,停在风越白面前。
唇角被微凉的什么东西轻轻贴了一下,一触即分,风越白在晚风里摸了摸唇角:“你方才……是在吻我?”
“嗯,”段玉楼头一次做这种事,神色有点不自然:“师尊刚刚看起来有点低落。”
轻吻唇角已经是他所能对风越白做出的最大的亲近行为,再有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无法再迈进一步了。
但风越白显然觉得挺意外的,长臂一伸就将他抱进了怀里。
阿楼,不要怪我。
他在心里轻声呢喃,偏头吻了吻对方的头发。
*
作者有话要:
做梦做久了,是时候该醒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