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醉酒桃花

A+A-

    今日准备事宜, 明日一早王师的铁骑集结南下, 平乱就真正开始了。

    他起了个大早, 朝会无非是商议南伐的事情, 以及中原镇守的事情,当他出大权, 天子印玺交给皇后时,举朝震惊, 天子是糊涂了?

    果然他抬出了太后, 朝堂之事由李玉转程太后与皇后, 天子亲征,监国本由太子, 但他尚无子, 又何来太子,放眼朝中,有能力独当一面又让他放心的人, 是没有的,前者有, 但后者无。

    太后与皇后, 皆不是平庸之辈, 论胆识,这两个女子可比朝中的人出色的多,但郑太后既然撒手,她就不会愿意再去管这些锁事,他知道, 所以只是挂个虚衔。

    朝会他是一早就就叫人带她过来的,也请了太后过来,满朝文武当着太后及皇后的面,无人敢拒绝,因为皇后姓白,太后姓郑,他们身后的势力,是整个朝堂,天子都亲自开口的,那些他的人怎么会反对。

    这事就是这样定下了,昨夜没有月,今日也无阳,对于夏日无阳的天气还算好,伴着风倒也不热,宫内酒坊中那两壶桃花酿已经酿好了,分别用青瓷与白瓷瓶子装着。

    宫人们将两壶酒程给他,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她,既然是亲自去埋,那么就还是自己拿着的好。

    上好的白瓷瓶,洁白如玉,冰凉如水,只是要埋入那泥土中,不知要多久才能取出。

    夏日那桃花早已经凋零,那花瓣早就化做的尘土,化作那满地青草的养料,那树上剩下的事青绿色的叶子,以及那叶子下豆大的桃子。

    “今年怕是等不到这里的桃子吃了。”

    “早些回来不就有了?”

    他对她的回话,只是略做一笑,因为短短几个月,他回不来,战事吃紧,战场上凶险无比,他何时能回来,或者回不来了,一切都是未知数。

    寻了那掖庭山下一颗他们亲手种的桃树,在那树下,他拿起居元递过来的铲子,就亲手挖了。

    足足挖了一个大坑,即使因雨水也不会冲刷掉这些覆盖在瓷瓶上的泥土。

    “十五那夜在青州行宫内,我送你的那首词,你可还记得?”一切埋好后,踩紧了那些泥土,洗了洗手,问了问这个一直看着自己的女人。

    因他这样着,她便回想着,那夜,她字字句句探着他的心,如何会不记得。

    “记得。” 轻描淡写的回了他一句,想起那些字句,忽然明白了什么,她皱眉。

    “你早就知道了南疆会有战事发生?”

    他点头。

    “那亲征之事也一早就想好的?”

    依旧点头。

    她不语,因为无话可,只是那夜,她如和能想到太平盛世下他诗里的意思,却是这个。

    “早在那时候我就接到了南诏的密报,只是满朝上下只有我一人知道而已。”话的时候他深沉的一笑。

    “为何不早做算,何至于此?”

    这话他没有接,也不算接,他心中自有他的想法,这是他故意这样的,南疆之乱,看起来很棘手,但是对于大权旁落的他,无疑是夺权的机会,只是这机会太过冒险,不容差池。

    四海之乱他早就知道,这一次是六诏,也可以是吐蕃,还有那突厥,他不知这个歃血盟国,何时会反过来咬他一口,毕竟梁的旧人如今是突厥可汗的宗室。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知道他不便,只是这人实在让她感到害怕。

    她深沉的看着他,那眸子里有着泪光,他知道,那种眼神,那是她在埋怨自己,他走过去,准备替她擦干泪水。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她没有让他得逞,回过头躲开了,他楞在哪里,手也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安放。

    “明日出征,你还要生我的气吗?”两个人一路走来,生气吵架常有,但每次都是这个身为天子的少年屈尊,这一次他的做法没有得到她的谅解,不是她不懂政治,而是她太在乎他了,他知道,所以他才不会恼火。

    “你总是很坏,你知道吗?”她转过身,用那无法抗拒的眼神瞪着他。

    他遣散的众人,上前将她拉入怀中,入那温暖的怀抱时,那一刻她便再也忍不住,泪水顷刻间涌出,湿了他的衣襟。

    “还我是孩子,你这样不也是。”她在他怀里哭着,他倒还有些高兴,这人抗拒了他一天一夜,终于放下那傲骨。

    “你坏,你坏!”她的哭声渐渐变大,心急了拥她之人。

    “我坏,我坏,这总行了吧?”

    哭声逐渐变抽搐,她拿起他的手,卷起那袖子,狠狠的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直到出了血迹。

    他吃了痛,没做声,任她咬着,这是第二次她这样做,那夜久别重逢时没有情深,亦只有这入骨之痛,他不生气,只要她消气就好。

    “我要你上战场也好,都永远记着这个伤口。”她不是生气什么,而是要这人记住这入骨相思之痛,他连忙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他终于是哄好了这个女子,不管是身后事,还是朝堂事,他都细细到来,而她本就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加上朝堂之事她了解,所以他的话,她记得很快,也学的很快。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我将他安置在你身边,实在是万不得已的事。”

    她一愣,他?

    他的是李玉,他虽然不全信李玉,但是由李玉辅佐她,东都他可以无忧,但他对于她却有忧,看的出那李玉对她并不死心。

    “他若有不轨之举,你可杀之。”

    她只是摇头,救命之恩,她不会杀李玉,他也明白,只是那样着。

    一连几日,整装待发,就只差明日天一亮就可以启程,今夜他要好好休息,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在太元殿偏殿内,静坐着,居元在旁边侯着,案桌上有副疆域地形图。

    许久,她突然问居元。

    “你觉得什么人最难做?”

    居元恭敬的站着,眼睛转了转,想了会儿才答道:“圣人。”

    他摇头“庸人。”

    “庸人?”居元很是不解,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那你觉得我想做那种人?”他抬起头看着一脸失措的居元,郑重道。

    居元想世人都想做圣人,这下总应该是圣人了吧。

    “圣人?”他带着疑问的语气着。

    他又摇了摇头,爽朗的笑着“不先做庸人如何做圣人,”

    居元跟着他那么久,出征前一日有此问,自然知道她话里有别的意思。

    “那陛下这次出征?”

    “无胜的把握。”

    居元对她那肯定而且不慌的话语大惊。

    她又道“中原经过大战乱,天下初定不久,南蛮子休养生息多年,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国了。”

    他有眼线在六诏,他深知六诏此次联合来犯,非同可。

    “那陛下这次去?”

    “只不过是为了收那二人的兵权。”

    居元于是明白“陛下是得兵权者得天下。”

    他依旧摇头“得民心者得天下。”

    他低下头,对着那地图上剑南道西南方皱着眉头“这庸人,还要继续做啊。” 他深知,就算拿下了兵权,这朝中他依旧难做主,郑白两家都是几代的根基,那朝堂,早就换了姓,兵权是一码事,外患又是一码事,郑白两党不除些势力,他终究难坐稳那个位置,李玉,不过是他用来压这两家势力的人,不过是他的替罪羊罢了。

    “陛下不准备收复交州以及剑南道其他州吗?”

    他没有回答居元的话,居元问的有点多,他心中自有算,今夜他摇头否认数次,让身为近侍的居元,都难猜他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  我要点什么好呢,总之剧情会怎么样,还请往下看,可爱们要细心观察动作呀~

    然后这几天为何如此安静??

    我的心,竟是如此难过╭(°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