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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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皇上还在追?”张公瑾原本撤军了, 听到消息, 再也镇定不了了。

    “快, 传令下去, 不要休整继续南下。”张公瑾朝指挥营的军官大喊。

    “再晚就来不及了。”他看着天,越来越亮。

    “恐怕, 已经来不及了,天已经亮了。”李绩赶过来, 眉头微微一皱, 倒没有张公瑾那样着急。

    “难道圣上就不救了吗?”张公瑾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匪夷所思的看着镇定的李绩。

    “救,当然救, 只是怕要全军覆没。”不知道李绩如何想的, 那话时面不改色心不跳。

    “全军覆没?”张公瑾有些吃惊。

    “以少胜多,圣上不是曹阿瞒,亦没有许攸那样的人来投靠, 扭转局势。”

    张公瑾一愣,李绩在镇定心中还是有些慌, “王举会保护好圣上的, 公瑾与亮摔所有骑兵, 绕北路,不走水路,轻袭休整的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这三军最齐,南诏最为犹豫。”

    李绩原先就分析好了六诏逃跑的路线, 按照推算不出他的意料,就应该是他的那般。

    “报,探子来报,敌方人马摸清楚了。”

    “多少人?”施浪诏首领,施望千,感觉到事情好像不对劲,一直死守的嘉州怎么敢突然进攻,而且大半夜…

    “好像不足二十万。”

    “什么?”施望千与南逻大吃一惊,如此少的人就把他们六诏六十万人吓的营地都不要了。

    “传令下去告诉其他几位首领,就肃朝只是偷袭,是个幌子。”施望千恼羞成怒,被这么点人吓成这样,传出去,实在太过丢颜面。

    还未等到张公瑾摔军轻袭,那三诏首领陆续得到消息,气的咬牙跺脚,下令反攻,正好遇到前来轻袭的张公瑾部队,正面交锋,张公瑾手下不过几万人,惨败而逃。

    那夜逻也知晓了肃朝只是虚张声势,勒紧了马脖子。

    “父王当真要和他们那样做不义之事?”南逻刚刚跨上马,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出来了那样一句话。

    南逻摇了摇头,并非他所愿,只是南诏虽有心归附于肃朝,却在六诏最南,若有异心,其他五诏联合攻之,岂不是得不偿失。

    “深明大义,你该懂的。”南逻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骑着马召集部下掉头反攻,那女子站在那里,万军之中,就那样踌躇的伫立着。

    天微亮,风不止,清微凉,军营中总是忙碌,醒的时辰多,早膳通常都很早。

    “公主,早膳好了。”

    她长叹一口气,行军仗本是她不该来的,她是南诏王南逻的唯一的女儿,南诏未来的储君,她喜欢中原,向往中原,这次是强行跟过来的。

    嘉州素来有美称,四季如春的花城,她想去看,趁嘉州还不曾向戎州那样,残垣断壁。

    “圣上,敌人集结所有军队包围过来了。”将领骑马回过来着急的喊着,瞬间军心涣散,谁都知道十万对六十万,是自取灭亡。

    少年神情巨变,那在镇定的脸色也有些惨白,他知道,危险,才刚刚开始。

    回过来杀的是南诏,二十万的兵马,倾举国之兵力,南诏在六诏是强国。

    两翼也被切断,后山更是有三诏夹击,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这里是山谷,已经到了绝境。

    “皇上,事到如今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李将军会派人来救的。”

    他自然知道李绩会来救,他从嘉州出来,轻袭六诏,又深入敌营,跟随的部队,不到一万,南诏二十万大军,在山间发出的声响,震耳欲聋。

    生死搏斗,浴血奋战,万军从中逃生谈何容易,遇各诏先锋部队,一路拼杀。

    战争很残酷,他身边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他,心凉如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仅仅只是为了让朝堂震惊,朝中之人放松警惕。

    他苦思着,手上的兵刃没有停下来过,他不会让他们白死,待他覆手河山之时,便才是真正的问鼎天下。

    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生路,绝境,末路逢生,几乎不可能。

    经过了一夜身心疲惫,那山间树林里的叶子滴落着露水,同样还有血水,自己凝固的血液。

    没有真正的万人敌,项羽不是,他更不是,放下身份,身世,只不过是一个要强的女子而已,明光铠甲上裂了痕,他负了伤,很重…那铁甲本就很沉重,此时他觉得身上如负千斤,压的喘不过气。

    最后只剩下数百人,其他人溃散,被杀,被俘…

    “只剩下这么多人?”往大山里面逃,那方向,其实很糟糕,他回头看着那些伤残士兵,不禁懊悔,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马在山间喝着溪水,啃着嫩草,有时着响鼻,都让那些想要入睡的士卒胆颤着,那马的声音,有可能暴露。

    “陛下,将盔甲脱下来吧,穿上便服,敌人就认不出,骑上老臣的马,东面有一条路,但是途径他们营地,虽然危险但是这是唯一的逃生,只要心不被察觉就可以逃脱。”

    王举重重跪下,他那眼神坚定不移的望着这少年,他的保护不利,让这位肃朝的天子身陷重围。

    但是这些都是这少年咎由自取,还枉送了无辜将士性命。

    “哦?那你们呢?”他沉着脸,有些轻言。

    “我们…为陛下拖延时间。”那众人跪下,无人怨皇帝那不明智的举动。

    “送死么?”他冷哼一声,背手转身望着那山间的清泉,清澈见底。

    王举不语,只是和众将士跪下,乞求皇帝能够答应。

    当权者的一句话,一个命令也许就有可能让手下的人万劫不复,但是自己所承受的不也是万丈深渊的愧疚吗?

    对于王举,他是愧疚的,可是他不敢解释缘由,若他日,他生还,也是不敢直面王举的家人的。

    他含着泪,脱下那铠甲,一身白衣素缟,只是那白衣被血染成红色。骑上马,他深沉了望了一眼众人。

    今日之仇,他不会忘,他要讨还,向六诏,以及朝堂中讨还。

    这一战输了,输得很惨烈,二十万人马只剩下一半,死的死伤的伤,王举将军战死,直到最后一刻,张公瑾带去的兵碰到反击的三诏兵马,死伤过半,大将领皆有伤亡,帝君逃走了,但,似乎不顺利。

    “有人?谁。”随着战事停息,六诏整顿兵马,南诏营地不远处,一个探子听见马声,一只队伍便火速追去。

    是一匹马在悠闲的吃着草,马身上有风干的血迹,少年身负重伤,体力耗尽,生的欲望支撑他已经走到了这里,那眼睛一闭便不想在睁开。

    马不远处躺着一个红白相见的人。

    “中原人?”领头的探子,看着那身影,发型。

    “好像是?”

    “男人还是女人?”突然期间有个人起了坏主意,眼睛不停的扫视着。

    “受伤不轻,中原士卒?”

    “我看不像,倒像个读书人。”

    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那头领便差人将他抬走,发现了人需要先告诉南诏王。

    正好有马,那些人也省事,将他放置马背上,就要去邀功请赏了。

    熙熙攘攘正巧碰到无聊出来透气的南婉。

    “公主。”军中谁不认识王女?那些人恭敬的行礼,她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的人。

    “他是谁?”

    “回公主,侦查时发现的。”

    南婉凑近了一看,浑身血迹但是掩盖不了身上独有的气质,眉清目秀虽有些污浊但是也看得出皮肤很好,不像军人,的确很像文弱的士子。

    “抬到我的帐里,不要告诉我父王。”她轻道一声,众人一愣。

    “公主认识?”她摇头否定。

    众人大眼瞪眼,莫不是公主看上这子了?那可不得了,那阁侯知道了还不扒了这子的皮,要知道这南婉可是南诏未来的储君,和阁侯坤离是青梅竹马。

    “用不用叫军医?”那头领讨好的问了句南婉。

    “不用了。”她会医,应该是什么都会,不论兵家,还是政治,她都懂,所以南诏王才会将她作为王储。

    走遣帐内众人,她让人了一桶热水,将她的衣服解开。

    解衣的时候她好生奇怪,这人穿的是不是有点多?

    随后她才明白了过来,心想她还以为中原当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么?原来是个女儿身,她似笑非笑,心翼翼的替他处理伤口。

    这人养得极好,露骨的肌肤,应该是个角色佳人,南憷不明白为何要做男儿扮?

    看着那气色的苍白的人,躺于木桶中,她心中一荡,立马起身退了两步,敲了自己两下。

    “我在想什么呢,她可是女子。”

    帐外,她不允许人进来,她的侍女在门口等着,她走过去,差她去拿些伤药,但理由是军中有人受伤,并让她不要提及帐内之事。

    那侍女一脸的疑惑,帐内抬进去的是女子,他们的公主,南诏呢储君,竟然为一个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让人不禁会多想些什么。

    她在帐外等,那侍女拿了药过来后一愣。“军医可曾问了些别的没有?”

    “那倒没有,只是问了受了什么伤。”

    “你如何回答的?”

    “照公主吩咐是昨夜侦查时被敌军刀剑所伤的。”那侍女一五一十的讲述着

    “他就这样给了你药?”南婉有些生疑,军中的药,救人的东西,都是极其珍贵的,这里不是南诏,不是自己的地方,那些药就更加珍贵了。

    女子点头,南婉心里越发怀疑,但是伤势紧急,她只好让下人留在帐外待命。

    她的猜疑不无道理,那军医给了药后虽未立即做什么,只是待夜色落幕去了王帐。

    她替这满身是伤的人敷上药,包扎好,又拿了自己的衣服替他换上。

    “果然还是红装好看”

    一切完毕,她又细想着,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人,她觉得顺眼才救下。

    作者有话要:  女主的命太好了,没办法呀,她还是到哪里都有桃花运,咳咳~作者君最讨厌后宫,所以只会写专一的东西,各位看官不用担心~(≧▽≦)/~

    写了半天,女二还是木有戏,窝都要时窝急几了╭(°A°`)╮毕竟我是一个特别钟爱女二的作者,她是个呆萌的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