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越丰殿下,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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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华,你让赵长陵进来。”屋内,一个冷硬的声音着。

    越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拦下韩文睿,示意赵长陵进去,且低声告诫他,不要乱话!

    赵长陵不发一言,径直走进了屋内,一股浓浓的草药味瞬间涌入鼻腔,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丰殿下,长陵前来探望。”赵长陵站在不远处,低眉顺目地。

    越丰咳嗽几声,嘲讽地:“别叫我丰殿下!人在屋檐下,性命不由己,有何资格自称殿下?”

    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越丰缓和道:“陵公子,还请上前话。”

    赵长陵闻言,这才上前几步,立在床边。见他挣扎着坐起身,便扶他靠在床上,又把被子拉上了一些。

    “陵公子见主人家,还戴着帷帽?”

    赵长陵想了想,便脱下了帷帽,拿在右手上,任由他量。

    “陵公子见到我,不觉得奇怪吗?毕竟我们长得如此相像。”

    赵长陵觑他一眼,心里也有些震惊。越丰和越华是双生胎,可越丰的样貌更为艳丽,眉眼阴柔,五官精致。

    如果,赵长陵是高山不可亵玩的雪莲,那越丰便是刺手的红玫瑰,惹眼却又自信张扬。

    早就听闻越丰是赵国七殿下的影子,今日一见,才知世人并未虚传,他们长得的确像兄弟。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想必是巧合罢了。”赵长陵冷淡地解释,见他脸色苍白,刚想给他倒杯水,便被挥手谢绝了。

    越丰不停地咳嗽,一双阴鸷的双眸含着痛恨,冷冽地问:“我受辱一事想必已经传开了吧,陵公子是来看我笑话的?”

    赵长陵心知他的无助与痛苦,婉言宽慰着:“嘴巴长在他人身上,我们无愧于心便可。”

    “呵呵!好一个无愧于心,你是受人敬仰的赵国七殿下,当然能夸夸其谈了!”

    想起自己的不幸,越丰攥着拳头捶了一下大腿,不愤地:“在我们越国,像我这等让故国蒙羞的人,早该以死谢罪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赵长陵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劝他不要多想。

    然而,越丰却愈发偏执,看向赵长陵的目光都阴狠无比,他神色癫狂地:“楚王在我身上发泄时,嘴里喊的可是陵公子的大名呢……”

    赵长陵闻言一愣,震惊地看向他,却见他冷笑连连,并未有开玩笑的迹象,这才信了几分。

    越丰靠在床上,目光呆滞地:“这一切本该是你应受的!是你应受的……”

    楚王风流好/色,觊觎赵长陵也并非不可能,可他们兄妹的遭遇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赵长陵面色不虞,语气不善地:“虽然我们是质子,寄人篱下,可你若以死相争,楚王为此会强迫于你。”

    以死相争?死,他倒是不怕的。可越丰的身后还有千千万的越国百姓,他就算嫉恨越国王族,也不能置子民于不顾!

    越丰越想越激动,咳嗽愈发剧烈,言语激烈地嚷嚷:“你知道什么?你可知我的故国已经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稍有不慎便会分崩离析!”

    越国瘟疫横行,惨状已经传遍了各国,虎视眈眈的国君们早就伺机而动。楚王就是看准了他们兄妹的困境,才敢如此张狂。

    越丰指着赵长陵,咬牙切齿地告诫:“我警告你,我是越国大王子,你跟我话时,最好放尊重点!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赵长陵心里憋气,见他精神不稳定,也不愿多待,便直言告退了。

    赵长陵刚想离开,却被他喝止了,“站住!我还有一事问你!”

    “还请丰公子赐教。”

    越丰呼出一口浊气,目光悠远地问:“我妹妹……越华怎么样了?她哭了吗?”

    赵长陵脚步一顿,微微侧头:“我不清楚,丰公子心里有话,可直接去问她。”

    “滚!”越丰不耐烦地挥手让他离开,在赵长陵关门前,还补充一句:“以后,你别来找我!”

    赵长陵刚掩好房门,韩文睿便急冲冲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越丰伤得重不重?还能不能正常走路?他……”

    “睿公子,请慎言!”赵长陵断他的问话,冷漠地:“在背后人是非,不是君子所为。”

    韩文睿喉咙一滞,尴尬地搓手解释:“我这……我不是关心他嘛……”

    是否关心之言,他心里清楚。赵长陵点点头,便走出了无舍院。

    韩文睿见状,急忙见状,巴巴地提议:“后花园中的梨花开了,我们去看看吧,去吧去吧……”

    赵长陵被他缠紧不得脱身,只能无奈随他前去了后花园。

    梨花开得灿烂多姿,带着清新的香气。

    赵长陵站在阳光下,抬头拉下一株梨花,浅嗅嫣然,花香抚平了多日的浮躁。

    “啪啪啪!”掌声突然从身后响起,来人赞叹不已:“好好……好一幅美人赏花图!”

    韩文睿闻言,立刻拉着赵长陵行礼,热切地问候:“二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姬临虚扶一把,眼神却一眨不眨地落在赵长陵的身上,甚至探着身子,想去撩开他的帷帽。

    赵长陵立刻躲开了他的撩拨,顺势行礼道:“见过二殿下!”

    透过帷帽,赵长陵把他姬临的猴急尽收眼底,忿然作色。

    姬临乃高贵妃所出,母族势大,自幼受宠,长得最像楚王,连风流的性子也别无二致。

    传闻,姬临后院中的女子多达百人,日御数女不在话下,故年纪轻轻便已精神萎靡、脚步虚浮。

    姬临微微嗅了一口,陶醉地:“好香……陵公子果然天人之姿!”

    赵长陵挪开一步,不虞地:“二殿下,舍妹身体不适,如果可以,我便先告退了。”

    “哎呀!你别走啊!”韩文睿急忙拉住他,劝诫着:“我们有幸遇到了二殿下,你急什么呀?”

    赵长陵冷哼一声,你当然是不急的!他可算是弄明白了,怪不得韩文睿一大早便来寻他,原以为是为了越丰,却还有这么一出再等着他!

    不久前,柳便过,韩文睿投靠了姬临,却不想他当舔狗如此娴熟,让人佩服!

    “睿公子,不要动手动脚!”赵长陵甩开衣袖,不想再与他多一句。

    韩文睿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偷偷瞥向姬临。

    姬临会意,立刻笑嘻嘻地挡住赵长陵的去路,轻浮地:“这群下人真该死,竟让陵公子住在破烂的质子府中,不如,陵公子与我同住?”

    为了服他,姬临引诱:“倘若陵公子愿意,自然是与我同吃同住的,赵王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甚至能给的更多!”

    赵长陵刚想拒绝,却被一道张扬的声音断了,“二王兄真是好兴致啊,不如与我同吃同住如何?”

    姬临闻言看去,顿时不悦地挥手赶人道:“滚远点,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姬淮嘿嘿一笑,吊儿郎当地:“咦~二王兄刚才还在,质子府是破烂地方,我为何不能来?”

    韩文睿见场面胶着,便伶俐地接话道:“三殿下,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

    “你算什么玩意?我耍横时,你还在吃奶呢!”姬淮嗤笑他的愚蠢,嘲讽着:“真是会叫的狗不咬人。”

    姬临一向看不起姬淮,两人同是纨绔性子,明明他出身更高贵,更有希望继承大统,可父王却更偏心姬淮!

    幸好,姬淮虽然话刻薄,可愚蠢至极,为人浮夸,难以成就大事,不然姬临早就容不下他了。

    “你要是没事可做,便赶紧回去抱宠姬,别在这里掺和我的好事!”

    姬淮走到赵长陵身边,偷偷挠了挠他的后腰,笑嘻嘻地回答:“让我回去也可以,但二王兄昨天强抢民女一事,恐怕就会被父王得知了。”

    “你……你威胁我?”姬临震惊地指着自己,随即恍然大悟地:“哦……我知道了,原来你也看上他了!”

    姬淮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深深嗅了一口,感慨地:“真香,陵公子送的!”

    赵长陵闻言一愣,气急败坏地撞了一下他的腹,示意他别乱话。

    不料,两人的互动落在姬临的眼中,却是坐实了这段关系,顿时怒气冲冲地痛斥:“好!算你狠!”

    话音未落,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文睿不知所措,舔着脸解释道:“陵公子,我也是受人所迫,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

    赵长陵深深地看他一眼,叹气:“厚颜无耻都不足以形容睿公子的脸皮,佩服佩服!”

    姬淮闻言,顿时笑得前俯后仰,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韩文睿窘迫之极,捂脸走远了。

    碍眼的家伙都走了,赵长陵这才松了口气,刚想离开,却被拉住了手腕。

    不对,这里还有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姬淮紧贴着赵长陵,语气粘腻地:“原来陵公子也会挖苦人……”

    “我是人,自然也会挖苦人。”

    姬淮神色严肃,一字一顿地:“但你不是一般人,你是我的人!”

    赵长陵浑身一僵,他已经第二次被姬淮调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