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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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华阳宫坐了一个时辰,永安帝去太后那里坐了一个时辰,然后就去了翔福宫。卓季带着宫人正在偏殿的一个房间里造纸,听到陛下来了,他让其他人继续,只带了慧过去迎接。永安帝坐在东阁的榻上,在卓季进来后,他一脸不悦地:“你是朕的爱侍!朕是亏了你了还是慢待了你,你要自己去造纸?”

    卓季一脸莫名其妙地挨着永安帝坐下:“陛下,国事烦忧?”

    永安帝怒:“朕一来就听你带着宫人造纸去了。宫内司缺了你的纸?”

    卓季悟了,他笑嘻嘻地挽住永安帝的胳膊:“陛下,臣做的纸宫内司还真就提供不了。”

    “你要什么纸?”

    卓季凑到永安帝耳边,低语:“如厕时用的手纸。”

    永安帝一个怔楞,接着抓过卓季就吻了上去,带着某种惩罚。张弦和慧低着头不敢乱瞄。把卓季惩罚完了,永安帝怒道:“堂堂的一宫贵主,还要自己……成何体统!你每月的宫分还少了你的?”

    卓季舔舔被吻肿的嘴,摆摆手,张弦和慧如遭特赦,立刻退了出去。没别人在场了,卓季道:“陛下,您不觉得用丝绢什么的擦屁股很奢侈很浪费吗?”大胆地捂住永安帝欲反驳的嘴,卓季:“臣做的手纸,又干净又柔软还环保,用的都是枯枝枯叶、立锦堂不要的破棉布、废弃的棉花什么的。臣这叫变废为宝。您应该奖励臣才是。丝绢擦一次就要扔。陛下,账不可细算。积少成多,臣每个月省下来的丝绢钱臣还能多买几份油子面吃。而且,臣不习惯用丝绢,就习惯用手纸。”

    卓季放手了。永安帝眼底深邃:“你那一世,用的是手纸?”

    卓季点头:“当然比臣自己做的要高级很多。”

    永安帝深吸了口气:“罢了,随你吧。之前你还在西三院时,张弦从你那儿带回来的那种软趴趴的纸就是?”

    卓季还是点头,并大力推荐:“陛下,要不您也试试?其实真的比丝绢好用,用起来也不心疼。”

    “朕用丝绢也不心疼!”永安帝按住卓季的后脑又亲了上去。这人表现得用手纸理所当然,可他却是极为不悦。这人在西三院怕是连去净房用的丝绢都没有。

    再次放开气喘的卓季,没要不要尝试,永安帝问:“你让嘉贵姰跟朕提议,不要选卓淑珍入宫?”

    卓季装无辜:“陛下为何这么问?”

    永安帝:“你太不了解后宫的妃侍了。如不是你跟嘉贵姰提,他根本就不会想到卓淑珍入不入宫。谁入宫,要选谁,只有朕能决定。”

    果然这郸阳宫里的都是些人精!卓季不装傻了,:“陛下,这是臣跟贵姰俍俍之间的友情趣意,您就别问那么多了。”他总不能是为了消除嘉贵姰对德傛的芥蒂吧。当他没看出来他他选了明傛时,嘉贵姰是介意的。只是这种事他没必要跟永安帝解释。

    卓季一副“你别参合的态度”,惹得永安帝很是不满。他反手扣住卓季的脖子,眼神危险:“你刚才什么?你跟嘉贵姰的友情趣意?”

    卓季大不敬地翻了个白眼:“陛下,您一个大老爷们儿就别参合我们后宫侍嫏之间的情意了行不?您要真没事儿干,那跟臣造纸去吧。”

    “放肆!”

    门外,慧是面红耳赤,无力吐槽的张弦冲她摆摆手,慧很没义气地跑了。屋里头的两人了什么,张弦和慧都没听到。但皇帝陛下的那声“放肆”两人听的是清清楚楚。这“放肆”完了没多久,里面就传出了那种声音,还能明什么?!顺伃俍俍又撩拨陛下了呗!

    要张弦来,里头的那两位贵主,那真真是一个愿一个愿挨,张弦对顺伃俍俍可是丝毫同情不起来。他是看出来了,顺伃俍俍惯爱撩拨陛下,可最后受罪的还不是他自己?

    屋内,永安帝把卓季按在软榻上“惩罚”。身上最凶狠的利刃毫不留情地一下下刺入卓季柔软的身体里,惩罚他对自己的大不敬。趴在榻上的卓季忍不住求饶:“陛下,不行了不行了……”

    “你嫌朕多事的时候怎么就不不行了?”

    抽出自己,永安帝的两根手指“无情”地戳入卓季被情水淹没的花蕊,搅动。卓季的脖子高高地仰起,伴随着他不加掩饰的情叫,永安帝的手掌都被情水弄湿了。抽出手指,永安帝又戳入那不停开合的菊蕊,卓季猛摇头:“陛下陛下……”

    “你要朕!”

    “我要你我要你!啊!”

    在别的妃侍面前隐藏得极深的凶猛欲兽,在面对卓季是彻底出笼。此刻的永安帝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沉浸在肉欲中不可自拔的普通雄性。而卓季的“我要你”无疑是“火上浇油”。

    等到折腾完了,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卓季趴在软榻上出气多入气少,外头天早就大黑了。餍足的永安帝扯过毯子盖住卓季赤裸的身体,喊宫人进来伺候。进来的张弦和常敬眼睛是一点不敢往软榻的方向瞟。这么久了,他们也发现了陛下不喜欢别人看到、更不喜欢别人碰触到顺伃俍俍(主子)的身子。

    穿着寝服——古代版家居服——的永安帝让张弦留下一盆热水出去,在软榻边上坐下,问:“还能起来吗?”

    “陛下,臣觉得,您还是不要吃地安丸了。”

    忍下笑声,永安帝扶着卓季起来,卓季双腿虚软,两处蕊道都被摩擦得麻痹了。借着永安帝的力道站起来,卓季走到水盆前,清理身体。永安帝没有只在一旁看着,帮忙拧拧帕子什么的。整个后宫,也就卓季会让他这么做。清理干净身体,卓季穿上常敬刚才进来时送来的干净寝服,窝在炕上一动都不想动了。永安帝又喊人进来收拾,并传膳。

    这一晚,永安帝睡得香沉,卓季也不记得自己做没做噩梦。不过永安帝直到第二天早上离开,都没跟卓季言明会不会选卓淑珍入宫。

    后穴埋着药玉,卓季身体不适的窝在炕上看话本,因为永安帝可怕的欲望,他的锻炼也是断断续续的。外面又开始飘雪花了,王保走进来:“主子。”

    “嗯?”卓季神态慵懒,语调慵懒。

    “这次制的手纸,张总管制好后,他会来拿走一半。”

    那个闷骚的皇帝。卓季了个哈欠:“给吧。手纸暂时不制了,用完了该用什么用什么。”

    “主子?”

    卓季:“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收枯叶枯枝是为了造纸,谁知道以后收来的里面会带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东西。咱们自己弄是作坊,还是得找个正规的造纸厂才行。你去请贵姰俍俍和德傛俍俍来一趟。” 见识过人性最阴暗的一面,卓季习惯性的任何事情多一个心眼。

    顺伃请自己过去翔福宫,嘉贵姰和德傛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还是意料之中,两人都没生气,放下手头的事就坐着步辇过去了。看到卓季那一脸憔悴的样子,嘉贵姰和德傛也不知该些什么的好。羡慕还是有些的吧,毕竟这后宫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让陛下纵欲的。

    “顺伃,你叫本宫和德傛过来,有何事?”

    卓季:“贵姰俍俍,德傛俍俍,咱们合伙做生意吧。”

    嘉贵姰和德傛目露惊讶,卓季对常敬示意,常敬拿了一迭黄白色的软纸过来放在炕桌上。嘉贵姰和德傛每人拿起一张,嘉贵姰稍一用力,纸破了。

    “这……”

    卓季让常敬退下,昌安和福全也就退了出去。卓季直接道:“这是净房里用的纸。”

    他这么一,嘉贵姰和德傛瞬间就明白这纸是做什么用的了,两位贵主立刻丢了手里的纸,一副嫌弃无语的模样。卓季不明白古人怎么对擦屁股纸这么介意,他:“两位俍俍,这宫里宫外,可是人人去净房都用得起丝绢?”

    嘉贵姰和德傛摇头,他们出身富贵,但还是知道富贵贫贱的。卓季道:“这种纸是用枯叶枯枝,废旧纸张,废旧棉布、棉花做的。好一些的手纸可用竹子。但不管是枯叶枯枝还是竹子,成本绝对比丝绢要低得多。普通百姓用不起丝绢,但这手纸大部分的人还是用得起的。手纸再低贱,也好过用厕筹。这纸很软,用过之后直接丢入便池或恭桶里,和污物一起处理即可。这可是消耗品,居家必备之物。这一旦推广开来,不仅可以减少丝绢的浪费,还能废物利用,最主要的是,还能挣钱。”

    嘉贵姰和德傛被得心动了。是啊,他们嫌弃,但普通百姓肯定不嫌弃。这么软的纸,可比厕筹好多了。嘉贵姰和德傛又各拿起一张。

    卓季:“贵姰俍俍,我也不瞒您,我和德傛俍俍在帮着陛下开药局。”

    嘉贵姰愕然地看向德傛,德傛点点头,卓季:“我想开一个药局方便我采购药材,这事儿必须要经过陛下同意,陛下就推荐了德傛俍俍帮忙。”

    嘉贵姰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药材牵连甚广,有兵部尚书的爹做靠山,德傛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嘉贵姰心里不舒坦,但也没有因此不高兴。卓季:“若我们三个人开一家造纸厂,就做手纸,然后挣大钱,以后在陛下面前也有底气。”卓季摆摆手,演戏般地:“陛下,您这一年几百两银子的份例太少了,还不如臣一天赚的银子多。”

    “噗!”

    嘉贵姰和德傛捂住嘴,压下笑,不过想想,还真的挺带劲儿的。卓季:“陛下也看不上,不过我就是要让陛下知道,擦屁股的纸怎么了,擦屁股的纸也能挣钱!”

    “顺伃!”

    嘉贵姰和德傛被卓季的粗言鄙语得是面红耳赤。卓季:“两位俍俍要不要做吧。”

    嘉贵姰瞪了卓季一眼:“你先写个章程来。若是可行,这事儿,本宫就允了。”

    德傛:“贵姰俍俍允了,本宫也允了。”

    卓季:“明天我就拿给您。”

    满脑袋“擦屁股纸”的嘉贵姰和德傛囧囧地走了,两人走的时候还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地让贴身宫人带走了一些手纸。卓季认为,手帕是个好东西,但擦屁股用丝绢或厕筹真的是难为他。所以手帕纸那些的他不考虑,但手纸(卫生纸)必须要解决!

    永安帝这一晚去了德傛的云玥宫,无人扰的卓季得以把造纸厂的章程写出来。德傛是可以受孕的,这一晚永安帝给德傛交了他该交的公粮。不过相比和卓季欢爱的激烈,和德傛等妃侍上床于永安帝可就“平静”多了。德傛没跟永安帝卓季的算,永安帝也没问他卓季白日里见他和嘉贵姰所为何事。

    隔日,卓季一早先去给太后请安,然后就去了嘉贵姰的华阳宫。送走陛下之后,德傛也先去给太后请安,之后也去了华阳宫。德傛到华阳宫的时候,嘉贵姰正在看卓季写的章程。卓季的章程里写到,若是开造纸厂,所用材料优等为竹子,次等就是枯叶、废棉等。从造纸厂的选址,到造纸厂的规模,以及仪器设备到污水如何处理,卓季写得极为详细,就差直接写出造纸的整个工艺流程了。

    嘉贵姰看完之后把厚厚的章程交给德傛,德傛细读起来。在看的过程中,德傛不时调整姿势,看起来很是不舒服。卓季忍不住揶揄:“德傛俍俍昨夜辛苦了。”

    德傛起初还没明白过来卓季的话是什么意思,嘉贵姰拿帕子捂嘴笑,等到德傛明白过来,赤红着脸拿着章程就了过去:“你这张嘴,真需要一盘年糕!”

    卓季避开德傛的武器,为自己喊冤:“俍俍您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不就是昨夜累着了?我这是心疼你。”

    “你还!”

    嘉贵姰的华阳宫里何时发生过这样没大没的事,他急忙拉住德傛,训斥卓季:“顺伃,没大没,还不快跟德傛赔罪?”

    卓季规规矩矩地坐好,赔罪:“德傛俍俍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了。不过俍俍,您身子不舒服,要不先回去吧?”

    德傛气得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卓季疼得龇牙,德傛这是使出吃奶的劲儿了!德傛坐回去,气呼呼地:“也就本宫受得了你这张嘴!”揉了揉腰,他怒道,“本宫可不是你,没羞没臊的。”

    嘉贵姰看出德傛是真不舒服了,问:“德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德傛又揉了揉腰,:“前些日子就开始腰疼,以前偶尔也会腰疼,这次疼得有点久。”

    嘉贵姰蹙眉,卓季也不开玩笑了,他:“俍俍您腰疼昨晚还……您没跟陛下吗?”

    德傛瞪了他一眼,:“你敢侍寝的时候扫陛下的兴,本宫可没那么大胆子。”陛下终于又注意到他了,他哪敢扫陛下的兴致,只要不是病得爬不起来,陛下要他侍寝,他就不能拒绝。嘉贵姰理解德傛的心酸,后宫的哪个人不是如此?嫏哥儿还好些,女人每月会有葵水,遇到葵水来了,又要侍寝,只要圣上不在乎,就得硬着头皮上。

    卓季再一次感叹这后宫的妃侍们表面风光,内里冷暖自知。他:“您躺下,我给您看看。”

    德傛的腰确实疼得厉害,他直接躺了下来,卓季让他侧躺着,给他按了按,问:“具体是哪里疼?”

    德傛:“不上来,哪里都疼。”

    “我给您把个脉。”

    德傛平躺好,卓季认真给德傛把脉。只不过很快,他就面露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