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80章 谁能抵抗这种诱惑!
事后的温存宛如罂粟一般让人上瘾,沈临鱼觉得自己真的变成的一尾鱼,在春江潮水里醉生梦死,在暗潮汹涌里随波逐流,徐晏从云被里钻出来,将沈临鱼搂了又搂,好像很没有办法。
沈临鱼捉着他的手挽留,“我没事……”
徐晏的薄唇带着过分糜艳的红色,五指并入他指缝,缱绻地捏了捏,声音克制,“别闹了。”
沈临鱼轻咬着他的唇,徐晏将他推开了些,目光停留在他不着寸缕的暧昧肩头,心不在焉地问:“仙君在人间游玩多日,何时回去?”
沈临鱼美食尝遍,美景赏过,人间疾苦也一一目睹,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留下来了。
况且徐晏往日在鬼城忙碌不止,眼下出来这几日,也不知回去该如何收拾。
沈临鱼体贴地:“今日便回吧。”
“人间应是不长久,仙君不再多看一眼?”
冷眼旁观有何用?
沈临鱼张了张口,有话想,犹豫了片刻,还是安静地埋在他怀里点头,遮去了眼尾浓厚的忧愁。
沈临鱼闯过几趟鬼门关,不是硬闯就是偷偷摸摸溜进来,从未如此光明正大被徐晏牵着手,一步一步迎进来。
徐晏侧颜如刀锋,俊美无情,但手心却是炙热的,沈临鱼趣道:“从前你还让孤魂野鬼来吓我,若我真跑了,你如今可就亏大了。”
徐晏攥得他腕骨生疼。
沈临鱼轻笑出声,抬手摸了摸锈迹斑斑的铜门,直接便穿过了过去,他若有所思,“徐晏,你以前不是讨厌我吗?为何轮回人间那一世,我可以进出鬼门关无碍?”
因为那时发现仙灵之力可以破解酆都封印,徐晏顿住。
沈临鱼洋洋得意笑了起来,自以为洞悉一切,“是不是彼时便已折服在本仙君无穷魅力之下!”
徐晏封了住他的唇,沈临鱼杏眼弯弯,只当是戳中心窝,恼羞成怒了。
沈临鱼觉得徐晏回酆都后更黏他了。
虽然徐晏整日忙得鬼影也不见一个,但每夜无论多晚,都总会回到鬼王殿,陪他睡一会。
沈临鱼无意识摸了摸腰间蓬松的长尾巴,往柔软到不可思议的白虎肚皮里滚了滚,睡得香甜。
清他鼻子被绒毛蹭得一痒,了个喷嚏醒来。
他眨了眨眼,意外道:“你怎么突然变成这般?”
白虎用爪子擒出他的手,落到自己下颌肉上,来回摩挲。
沈临鱼见状,突然想起人间那时,徐晏许诺的一句:“回来给你摸……”
沈临鱼会心一笑,扑进了顶他三个大的白虎怀抱,眼睛忽闪忽闪,得寸进尺道:“幼虎似乎更加可爱些……”
白虎极度不悦低吼一声。
沈临鱼:“当我没。”
白虎这才把沈临鱼锁在怀里揉了揉。
沈临鱼看了看自己凌乱无比的青丝,褶皱不堪的衣衫,和威风凛凛的巨虎,直觉哪里不对劲,仿佛被白嫖了一般。
没等他反应过来,白虎又匆匆离去。
沈临鱼掸去云被上无意散落的几片梨花瓣,手心一道微弱的蓝光闪过,他皱眉慢慢走出了鬼王殿。
“仙君又来陪我老婆子了。”孟婆舀了一勺汤,看也不看的怼到孤魂嘴里。
沈临鱼看了看一望无际的亡魂队伍,“今日似乎又多了不少……”
孟婆闻言看了眼忘川河畔,鬼灯把恶鬼排成一列,一脚踢去,便见恶鬼如下饺子般滚入忘川,岸边又生出茂盛的彼岸花,火红一片,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鬼灯揪起两朵放嘴里嚼了嚼,又吐出一口火,烧了一片,再踢一排入川中,接腔道:“何止,忘川都塞不下了……”
沈临鱼感叹道:“不知何时才能破除封印,让鬼气不止局限于酆都之中。”
孟婆蓦地抬头,“……仙君怎知“封印”一事?”
沈临鱼状若无意,“自是鬼王所言。”
孟婆错愕,不过一瞬间她便掩饰好了情绪,挤出个假笑道:“此乃我族秘辛,被困于弹丸之地,不光彩至极,让仙君见笑了。”
“竟是秘辛吗?”沈临鱼失落,“我原想此乃仙界封印,或许我能一助。”
孟婆铁勺砰咚一声砸入汤中,一个瞬移到他身边,“仙君如今根骨受损,修为散去,灵体脆弱不已,可千万不得与此万年封印交集!”又悲从心来,“若是仙君有个三长两短,可要鬼王日后如何是好……”
沈临鱼忙宽慰道:“我自不会以卵击石,只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人间浩劫,我却无能为力在鬼城苟且偷生,心下不免难过。”
鬼灯一听飞到仙君面前,殷勤道:“仙君莫急,再过半月就好了。”
沈临鱼眸中暗芒一现。
孟婆连忙一个灯柄拐杖飞了过来,将鬼灯拍成一摊火海,烧灭一片彼岸花,眨眼间又争先恐后的长了出来,可见亡魂之多。
孟婆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沈临鱼惊喜追问:“此话当真?!”
“鬼灯惯是胡言乱语,仙君莫要睬他,万年难解的封印,岂是朝夕能破的。”
沈临鱼深深看了不成型的鬼灯一眼,颔首道:“所言甚是。”
沈临鱼躺在梨花树上,沉思今日之事,孟婆在瞒他。
封印之事为何不能让他知晓?
真的担忧他身体吗?
沈临鱼疑云丛生,他摊开手心,一道蓝纹凭空浮现,他翻身下树,欲去苍离苑寻游光闲话,嘴里低喃着:“半月……只剩半月……”
“什么半月?”
沈临鱼被过分熟悉的声音,吓得往后一跳,抖落一树梨花。
他以为出师未捷身先死,抬头一定睛,才堪放松下来,拍了拍胸脯,“云帆,怎来酆都了,可是凤仙有事?”
他为何又着玄衣?沈临鱼心道。
徐云帆一边谦谦如玉地指了指身后一列亡灵道:“凤仙无恙,今日我奉命前来送护城河枉死魂,”一边若有所思的在沈临鱼身上量了一番,想到仙君如今与鬼王情投意合,爱屋及乌,他面容与鬼王相似,照无论如何,也不该惊慌至此才对……
还有那半月。
仙君想做什么?
沈临鱼被盯得坐立难安,不久前的记忆回笼,面露畏惧之色,这要再来一次,不得被醋精徐晏把他的腰都给废了。
沈临鱼一个哆嗦,拱手道:“差事要紧,你且先去罢。”
明明同一幅容貌,仙君的目光为何从来不会停驻在他身上?
徐云帆瞳色黯了黯,却识趣地笑道,“下次寻美酒二两,再来与仙君叙旧。”
沈临鱼应是,却望着他玄色背影出了会神,真的太像了。
沈临鱼悠然离去,他如今修为浅,对鬼道也不熟悉,连被跟踪了都毫不知情。
路过苍离苑,沈临鱼传声入耳,便寻了一处僻静,候了片刻,一把金光长剑从天而降。
“游光,拜见仙君。”
沈临鱼从不拘礼,拽着他起来,摊开手心蓝纹至游光面前。
“劝归符!”游光惊呼,“月老何时来过?”
沈临鱼才提及无极天即将封闭一事,游光担忧道:“仙君私自破戒,与鬼王生情,月老不曾责罚仙君吗?”
沈临鱼摇头,又指了指蓝纹,微光闪现,那劝归符变了模样……
竟是另有玄机!
游光神魂俱震,“仙君当真要如此吗?”
“许……许是吧……”
游光着急,“那鬼王怎办?”
沈临鱼避重就轻,将今日鬼灯所言复述,扯回正题道:“只有你问出酆都封印之处,才些许有一线生机。”
“游光定不辱使命!”
但游光实在是太板正了,根本不是鬼灯的对手,反而把事情弄穿帮了,教徐晏知晓了他在查封印一事,来找他秋后算账。
沈临鱼眼前一黑,无语至极,把跪在地上自我惩罚的游光拎了起来,问他“因何败露!”
游光满脸羞红,惭愧不已,“他一回来……就变成一把银色雌剑……抱住了我……”
沈临鱼:“……”
呵,男人。
“游光自知罪无可赦,但是仙君您一定要撑住啊!千万不能被鬼王发现!”游光清秀的脸皱成一团,按住了沈临鱼的手心蓝纹。
沈临鱼头皮发麻,“你的轻巧!我怎么藏得住,他万年修为,随便往我身上一搜就出来了!”
游光垂着头,双眼通红,悔不当初。
沈临鱼见状,担心他想不开,忙安抚道:“你别慌,仙君在呢,没事的!”
随后他闭上眼沉思,在殿内焦躁的来回踱步。
把前因后果串在一起,雌剑……雌剑……
他突然悟了!
“你快走,我有办法了。”沈临鱼催促他离去,合上了鬼王殿门。
于是徐晏一脸阴沉推开门时,便见一颗明亮的夜明珠,滚落到他脚边,而后一只银渐层白老虎窜了出来,灵巧捡起夜明珠,在他腿上了个滚,再憨态可掬用白乎乎的双爪捧起送到他手心,仿若献宝似的。
徐晏:“……”
没发怒,有成效!
沈临鱼挥舞着软软的爪子,勾过徐晏的手让他贴上自己圆鼓鼓的呆萌脑袋,乖顺的蹭了蹭。
沈临鱼想谁能抵抗这种诱惑!
?沈瑄禾
徐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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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b:反正都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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