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克教授, 早上好！”

    “达克先生，您从纽约回来了？”

    回到哥谭的第二天，洛特凯亚就去韦恩研究所上班了。他微笑着对路上碰到的研究员们一一招呼，一路向自己的实验室走去。

    “嗨, 洛特凯亚。”路上, 一个黑发的中年男人亲切的叫住他：“我看到前几天纽约发生了外星人入侵事件, 真高兴看见你没事。”

    洛特凯亚微笑道：“是的，我没事，谢谢关心, 维克多。”

    这名黑发的中年男人是低温学家维克多·弗里斯，原本在哥谭另一家科技企业供职，曾经和洛特凯亚有过一段关于低温学的实验交流研究，洛特凯亚在和托尼解冻美国队长时使用的很多技术思路都来源于他。在那次交流结束后洛特凯亚向他递出了韦恩集团的橄榄枝, 但因为维克多和签约企业的合同还没到期，洛特凯亚只好留给他一张名片，表示有困难可以随时电话给他。

    几年前维克多的妻子生了一场重病，维克多原本想利用自己实验室中的仪器治愈她, 但他所在的企业并不允许这种短期内看不到希望和进账的研究存在，维克多走投无路，只好找洛特凯亚帮忙。

    出乎意料，洛特凯亚立刻就答应了，甚至都没有和当时已经成为董事长的布鲁斯·韦恩商量一声——当然后来维克多已经知道他们关系好得要命——他让韦恩集团的保安将维克多能移动的各种实验器材通通搬来, 还帮他给之前的企业交了违约金。有了洛特凯亚的支持, 维克多得以安心地在韦恩科技继续他对治愈妻子病情的研究，并且最终得以成功。

    前几天维克多夫妇还邀请洛特凯亚和布鲁斯去家里做客，只可惜那会洛特凯亚在纽约，这件事只能延后。

    告别了维克多之后, 洛特凯亚来到自己的实验室，正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一工作起来就忘了时间，被人提醒后匆匆去吃了个午饭又赶回来继续，等将精力从电脑屏幕前拔出，想要看看一旁放着的资料时，才发现一个影子从后面映照过来，不知道已经待了多久了。

    洛特凯亚回过头：“布鲁斯？”

    “忙完了吗？”布鲁斯露出一个微笑，大概是这条时间线上他没有失去过什么，哪怕在知道他身份的人面前，不穿蝙蝠战衣的时候也通常显得很平和——这状态可比上一条时间线上他刚成为蝙蝠侠的时期还要好得多。

    “还差一点，不过可以明天再继续。”洛特凯亚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等了很久吗？”

    回到哥谭之后，反正韦恩一家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洛特凯亚也不再伪装，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会让傀儡身体暂时下岗，只使用本体活动。

    “也没有太久。”布鲁斯抿了抿嘴唇，然后道：“再过几天，我想让你去看一场马戏表演。”

    他递过来两张票，正面是马戏团的大幅图片以及宣传语，背面则是表演中将会出现的节目名单。在看到“飞翔的格雷森”时，洛特凯亚在惊讶中抬起头，看向布鲁斯：“就是这一次了？”

    布鲁斯点点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这当然没问题，我一定会去的。”洛特凯亚看着布鲁斯的面孔，眉眼温柔起来：“嘿，别担心，重新来一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柔软的指腹贴着布鲁斯被外套包裹、但仍肌理分明的手臂肌肉下滑，直至两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十指紧紧交握在一起。

    布鲁斯敛下眸子，微笑了一下，然后叹息一声，另一只手抚摸上洛特凯亚的脸颊：“厄贝里斯特，我真的……”他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道：“……我很高兴我能遇见你。”

    布鲁斯钢蓝色的眸子里映着洛特凯亚的倒影，这时候无需再什么，洛特凯亚微微仰头，两人柔软的双唇缓缓接近，相贴……

    “抱歉，达克教授，我来晚了，你——哇！”

    洛特凯亚和布鲁斯迅速分开，警惕地往实验室大门的方向看去。

    和布鲁斯有过几面之缘的艾迪·乔伊斯正站在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过了一会，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千言万语都化成一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这种关系！！！”

    洛特凯亚：“……”

    布鲁斯：“……”

    “哦我的天哦我的天——”艾迪还在那震惊的原地转圈自言自语，直到冷不防对上布鲁斯的眼神，他猛地抖了一下，迅速捂住嘴不敢话了。

    布鲁斯看向洛特凯亚：“找你的？”

    “……是，”洛特凯亚捂着脸叹了一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碰见艾迪，让他下午有时间来找我一趟——我忘记了，抱歉。”

    “没关系，”布鲁斯微微颔首：“我去外面等你？”

    “哦，不用，马上就好。”洛特凯亚制止了布鲁斯往外走的动作，从一堆文件堆积的桌子最下面抽出一个信封：“咳……给，艾迪，我叫你来是想把这个给你。”

    “给我的？”艾迪心翼翼的瞅了布鲁斯一眼，见他没有反对的意见，才敢走到洛特凯亚身旁，接过信封，然后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看到内容的时候，艾迪手一抖，差点把信封给撕了。

    信封里面是一张钢铁侠的签名照，上面不仅用黑色的签字笔写着托尼·斯塔克和钢铁侠两个大名，底下还写着一行稍的字体：给聪明和令人印象深刻的艾迪·布洛克。

    显然这些话是托尼看在洛特凯亚的面子上才勉强写的，因为它比起上面两个签名实在是敷衍了不少，但，对于艾迪来——

    洛特凯亚不禁有点担忧的问：“艾迪，你还好吧？”

    毫不夸张地，他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幸福的要昏过去了。

    “我，呜……我还好。”艾迪吸了吸鼻子，浑身上下围绕着幸福的花花，激动地向洛特凯亚扑去：“达克教授，我爱——”

    布鲁斯瞳孔一缩，眼疾手快，闪身来到洛特凯亚身前，一把按住艾迪的脸，才没让他真的扑过去。

    在布鲁斯不赞成的凝视下，艾迪：“……”

    完了，要死，他不会被开除吧。

    最后还是洛特凯亚又好笑又叹息地帮他解围：“艾迪，你今天是不是工作挺忙的？”

    “啊，呃，咳，确实，那个，我该回去工作了。”艾迪慢慢把脸从布鲁斯的手下面移开，如获至宝地捧着那张钢铁侠签名照，迅速往门口挪动：“放心吧韦恩先生达克教授，我绝对不会把你们的事情出去的欧耶！”

    他一溜烟的跑了。

    等实验室的大门再次自动关上，洛特凯亚和布鲁斯对视一眼，举起双手：“我下次会记得锁门的，我保证。”

    ……

    “女士们先生们，今晚是哈利马戏团的表演时间，我们保证会给您一个难忘的夜晚！”

    马戏团的演出公告已经贴了将近半个月，是以除了少量的座位还在现场贩售，大部分都已经被提前卖了出去。在节目快要开场的时候，马戏团的主持人开始介绍这次前来观看表演的重要来宾：“让我们欢迎布鲁斯·韦恩先生！”

    一束灯光过来，身着正装的布鲁斯站起来，转过身微笑着对人群挥手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