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听完罗宾的简单解释后，蜘蛛侠概括道：“蝙蝠侠发现有反派想把他支到纽约好让自己能在哥谭干坏事，于是他将计就计, 让你……”他看见从楼下爬上来的杰森, 赶紧改口：“你们，假装蝙蝠侠已经来到纽约，自己好暗中调查那群坏蛋的目的？”

    其实假扮蝙蝠侠让厄贝里斯特来做会更合适，但相当不巧，前几天他被奇异博士拉去另一个位面帮忙, 一时半会回不来，留下的洛特凯亚是个比普通成年人还体弱的魔法壳子，只有脑子好使——显然, 如果非要把这项任务交给洛特凯亚，他有可能在使用蝙蝠钩枪的时候操作失误，让自己从楼顶上掉下来。

    反正假扮蝙蝠侠的事儿已经被蜘蛛侠发现了，再多告诉他一点也没什么。迪克耸耸肩：“就是这么回事。”

    “哇哦，那蝙蝠侠可真……”蜘蛛侠顿了一下，在另一个罗宾的瞪视下, 艰难地把“心大”这个词咽回喉咙里：“我想问问，你们有十六岁了吗？虽然我不排斥未成年当超级英雄, 但——你们看上去也太了？”

    至少他还是在十六岁才开始当蜘蛛侠的呢, 就这样斯塔克先生还天天嫌弃他，什么重要任务都不让他参加。拜托, 他平时对付的坏蛋们可不少了！

    “觉得我们年纪？”另一个罗宾对他笑了一声：“在哥谭这么认为的人不少——要不我们一架？”

    ……哦天, 他真的看起来很暴躁，蜘蛛侠确认自己曾经认识的罗宾肯定是刚才假扮蝙蝠侠的那个：“呃，我觉得我们还是友好相处比较好。你们还有别的事要办吗？我可以帮帮忙。”

    闻言, 两个罗宾对视一眼，接着同时对蜘蛛侠露出一个微笑：“还真有。”

    虽然蝙蝠侠在离开前再三叮嘱过别做太多多余的事情，但显然，两个男孩谁也不算乖乖听他的——嘿，罗宾们怎么会乖乖听话呢？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天在晚上的纽约假扮蝙蝠侠了，两个人除了抓几个混混确保“蝙蝠侠”在纽约的事情能被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之外，还在秘密调查那件浮于表面的氪石案。

    “虽然那只是个为了把蝙蝠侠引到哥谭的幌子，”迪克一边在纽约的高楼间飞荡，一边对蜘蛛侠解释道：“但既然是那群罪犯秘密策划的，我们猜执行这项计划的人肯定也知道点什么。”

    “然后你们现在已经查到线索了？”蜘蛛侠跟在迪克身后，真心实意地感慨道：“哇哦，我好像应该，真不愧是蝙蝠侠的助手。”

    杰森现在终于对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家伙看的顺眼了：“也不怎么麻烦，他们留下的线索很明显，你只需要有点耐心。”

    他们边边移动，很快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郊外一个废弃的化工厂。

    “看那，”迪克扒开草丛：“那辆车在这里，车辙印还很新，我想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确认了地点没错，三个人各自使用方法，悄无声息地潜进化工厂中。围墙上的摄像头看似已经废弃，但实际还在运转，迪克从腰带里取出一个信号器，在上面敲两下，片刻后，即时的监控被整段之前的图案所覆盖：“不确定在看监控的有几个人，但这至少能帮我们坚持半个时的时间。”

    话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化工厂内部。出乎意料，这里没人看管，也没人巡逻，除了互相距离相近的三人的呼吸声外，仿佛这里只是一个真正的废弃工厂。

    “这儿应该有个暗室……或者密道什么的。”杰森着，从腰带里拿出一个探测器，戴在眼睛上，迪克同样。两个罗宾行动一致，分工明确，很快把整个工厂查了个遍。

    但令人失望的是，尽管他们已经调查的够仔细了，还是对可能藏着人或者物品的秘密地点一无所获。

    “嘿，伙计们。”这时，蜘蛛侠的声音把他们叫回来，两个人拉着钩枪来到他身旁：“看这个井盖，我觉得他们有可能从这儿下去了。”

    “有道理啊。”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蜘蛛侠蹲下身，取下井盖放到一边，接着纵身一跃：“危险的事让大人先来。”

    杰森：“……”

    接触到他的目光，蜘蛛侠轻咳一声：“呃……让熟悉地形的人先来？纽约的下水道可是我的地盘。”

    “好极了，”迪克也跳了下来：“真高兴我们都对下水道情有独钟。”

    “们？”蜘蛛侠意识到什么：“蝙蝠侠也钻下水道吗？”

    “当然啦，哥谭有着全美最大最复杂的地下水系统，那儿四通八达，大的可以过轮船。”迪克一边往四周张望一边道：“住着的怪物也不少，你想象不到我们都在那儿对付过什么。”

    “恶，”大概是想到自己从前的种种遭遇，蜘蛛侠发出一声嫌恶的声音：“反正肯定不是蜥蜴、章鱼和哥布林。”

    三个人淌水往前走，杰森闻言问道：“哥布林？”

    “对，哥布林。”想起这个最近刚出现的超级反派，蜘蛛侠翻着白眼，一边搓了搓胳膊：“其实应该叫他绿魔，那是个特别邪恶的家伙，笑声跟用指甲划黑板似的——告诉我你们听过这种声音，以及蝙蝠侠有让你们去上学。”

    “真巧，我们明天还有课要上呢。”迪克耸耸肩：“所以我们最好趁着晚上把这件事干完，然后各回各家，我不想在明天的课堂测上睡着。”

    看来大家都是上着学还要趁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击犯罪的可怜学生，不过书呆子彼得从来不害怕考试，就算真的有什么课他错过了——嘿，没关系，他还有哈利和MJ帮他补习呢，尤其在哈利知道他蜘蛛侠身份的现在，彼得连没赶上课的理由都不用想。

    虽然被哈利发现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不过就结果来，可真是太棒了，彼得永远都不用担心他最好的朋友背叛他。

    下水道四通八达，但既然那帮人选择把车停在这里，就明他们存放货物和藏身的地点不会离这太远。没用多长时间，蜘蛛侠向四面八方射出的蛛丝就传来了响动。

    “在那边，”蜘蛛侠压低了声音：“离我们不太远了，你们心一点，别被人发现有两个罗宾。”

    “知道，”迪克和杰森点点头：“你带路。”

    蜘蛛侠顺着蛛丝的颤动接近他们的目标，伸手掰开挡在路上的网状挡板，一个接一个的爬了过去。经过狭的通道，随后前方豁然开朗。那是一个已经没有水的废弃下水道，转弯处，几个男人搬运东西的影子映射在墙壁上。

    看来他们就在里面了。

    三个人沿着墙壁悄悄靠近，刚算冲过去把人抓到手，忽然听到一阵呵斥声，声音尖而沙哑，听起来就非常……邪恶：“你们在干什么呢，废物，快点把箱子整理好，赶紧给我搬到上面去！”

    几个手不敢忤逆他：“是、是的，先生。”

    ——看来这儿还有条大鱼？

    罗宾们对视一眼，随后就决定按兵不动，先听听里面的人算做什么；而在听见那个声音时，蜘蛛侠就顿住了，白色的护目镜瞪得大大的。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两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罗宾手舞足蹈起来。

    是绿魔，那个是绿魔啊！！！

    迪克和杰森：“……”

    哈？你在干什么？？？

    显然三个人的信号没对到一块，蜘蛛侠两只手指头在耳边竖着半天，装作绿魔那对和哥布林如出一辙的尖耳朵，但两个男孩儿还是一脸大眼瞪眼的表情，最后他放弃了，耷拉下肩膀，只对两个人做了个口型：“心他。”

    这回他们看懂了。

    心他，好吧，心他。迪克心想，能让蜘蛛侠出这种话，看来那个话的家伙是他的其中一个老朋友。嗯，也对，这声音一听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过了一会，墙壁对侧上的人影不再动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起。看来他们已经整理好了那些箱子，只要绿魔一声令下，就可以把东西搬走装车。

    三个人默默后退，准备先到一个角落藏好，然后悄悄跟着绿魔到他要把箱子运送到的地方。但出乎意料的是，刚才还在催促的绿魔并没有立刻将东西带走。里面安静了片刻，然后传来绿魔沙哑上挑的声音，似乎在和什么人对话：“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对方了点什么，绿魔冷哼一声：“希望你到做到，奥斯本企业的科技已经不够了，我需要更多……更多——”

    不过一会，他们结束了对话。绿魔拆下耳麦放进背包里，正算让他的手下们搬运箱子，忽然，他耸了耸鼻子，仿佛从空气中嗅闻到什么不一样的气息：“哦——似乎有我们的一位朋友不告而来了。”

    他长吸了一口气，嘴角向上咧起来：“蜘——蛛——侠——！”

    “又让你猜对了，这样好没意思的你知道吗？”忽然，蜘蛛侠从藏身的位置蹦了出来，一团蜘蛛丝直射绿魔的双眼：“要不我们做个约定好了，我把你送进监狱，你乖乖待在那里然后别再干坏事，这个想法怎么样？”

    “不怎么样！”绿魔怒吼一声，一把撕掉眼睛上的蛛网，对手下命令道：“抓住他！”

    顿时，几个男人直接冲着蜘蛛侠扑去。忽然，一枚漆黑的蝙蝠镖从拐角处旋转着掷出，在绿魔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插在灯泡上，砰的一声，整个下水道顿时陷入进一团漆黑！

    “什么人？”绿魔又惊又怒：“开手电，抓住他！”

    但他晚了一步，只听见几声拳拳到肉的殴声和手们痛呼的声音，没过几秒钟，一根荧光棒被掰开，一个绿魔没见过的少年英雄站在他对面，身后是一群已经被蛛丝捆绑起来的手，再远一点，是隐匿于黑暗中，只随着幽幽光亮露出一角的漆黑披风。

    那是……“蝙蝠侠！”绿魔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后退一步：“你来纽约干什么？”

    “嘿，嘿，你居然还问他？”蜘蛛侠：“他当然是追着……哦，看来和你合作的那个人没有告诉你，哎呀，太惨了。要不我们做个交易吧，你把那个骗你的家伙的信息告诉我们，我们就只把你送进监狱，绝对不动你一根手指头，你看这样怎么样？”

    “该死的，蝙蝠侠——”绿魔没理会蜘蛛侠，低骂一声，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枚圆乎乎的东西，直接冲着头顶扔去！

    “心，是南瓜炸弹！”蜘蛛侠瞳孔一缩：“绿魔，你疯了吗，你会把我们都埋在这里！”

    “不是我们，是你们！”绿魔直接跳到恶魔滑翔机上：“你们就在这儿等死吧！嘿嘿嘿哈哈哈哈——！”

    恶魔滑翔机猛然加速，带着他飞速冲过蜘蛛侠和罗宾的包围，径直向外逃窜离开。空气里还回荡着他的笑声，但三个人谁都来不及阻拦他。蜘蛛侠抬起手腕，射出一根蛛丝拽住即将触碰到下水道上方砖块的南瓜炸弹，转了个圈猛力将它朝远处扔去；迪克和杰森顾不了什么，一人抓起一个手，蜘蛛侠随后跑过来抓住另外两个，荡着蛛丝和绳索飞快地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

    “轰——！”

    一声爆炸巨响，下水道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坍塌，烟尘四起飞散，呛的几个人不住来回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杰森把救出来的手扔到一旁，一边咳一边道：“让你对了，那个混蛋的笑声真的像用指甲划黑板——该死的，下回别让我遇上他！”

    “呸呸，恶——”迪克把嘴里不心吃进去的土吐掉：“先别下回的事了，现在绿魔跑了，我们的线索……”

    忽然，他将目光转向几个躺在地上、横七竖八晕过去的男人，勾起嘴角，话锋在嘴边了个转：“……也不是没有办法。”

    幸好之前他们在制服敌人的时候就把人通通晕了，没人发现“蝙蝠侠”其实是个披着蝙蝠披风的孩，而这方便了接下来的计划。

    几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手被冷水泼醒，刚一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举着荧光棒对他们露出冷笑的罗宾。不远处，高大的男人站在黑暗中，默不作声地沉默盯着这里，因为光线过于昏暗，他整个人都只剩下一个模糊的黑色轮廓，只有披风在不断被风扬起又落下，展露出巨大的蝙蝠阴影。

    一看见这个，几个人就吓傻了：“蝙，蝙……蝙蝠侠？！”

    因为过于恐惧，没人来得及发现他们现在还身处纽约的下水道，并且也没人能想到为什么下水道里有大的能把披风吹起来的飓风——而他们还没感觉到。

    “当然是蝙蝠侠，不然还能是谁？”罗宾冷笑一声，阴恻恻地：“我劝你们乖乖听话，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现在对你们话的还是我，如果你们不听话，我就只好换他来。”

    他弯下腰，正对着其中一个男人的脸，压低了声音恐吓道：“都听过蝙蝠侠在哥谭是怎么审讯不听话的犯人吧？他会把你们带到城里最高的那栋楼上，在楼顶拽着你们的衣领，一旦有人不配合，就——”

    “就、就什么？”

    “就松手，让那个人摔成肉酱。”罗宾又忽然笑起来，声音和煦：“没关系，你们有四个人呢，死了一个还剩三个，总会有人实话的，当然，剩下的那个就只好交给警察了——哦，希望他烂在街上的身体好铲一点。纽约最高的建筑是哪个来着？斯塔克大厦是不是，或者奥斯本企业也挺好？”

    “不，不，求求你，蝙蝠侠，别那么对我们！”几个男人顿时鬼哭狼嚎起来，站在远处的蝙蝠侠一言不发，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这里，简直就是对罗宾这一通可怕发言的默认：“我们，我们什么都！！！”

    “知道就好，记得别想耍花招。”罗宾威胁道：“也别想瞒过蝙蝠侠，谁也不可能在蝙蝠侠面前谎，而且谎的那个人——他的下场我刚刚过了。”

    “没问题！！！”

    “您想问什么？我们一定配合！！”

    躲在迪克身后，一直偷偷不断掀起蝙蝠侠的披风的蜘蛛侠默默听完了全程，并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老天，蝙蝠侠平时都在教孩子些什么啊？！

    ……

    哥谭。

    冰山餐厅灯红酒绿，这几天蝙蝠侠跑到了纽约，还带走了他的神奇子，现在对整个哥谭疏于看管。蝙蝠侠不在，想必厄贝里斯特也懒得管他们的事，所有超级反派和□□大佬们无不舒了口气，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和愉快。

    耶，那只蝙蝠终于走啦，我们自由啦！！！

    一辆黑色的加长款凯迪拉克沉默地行驶在哥谭的街道上，一路上它已经旁观了五处斗殴，三次酗酒闹事。哥谭警察明显变得繁忙起来，警笛声几乎无处不在，响彻整个哥谭，像是马上就要发生暴动。

    就在这样的紧张和肆意并存的气氛中，凯迪拉克缓缓停在冰山餐厅的门前。

    车顶滑盖缓缓拉开，坐在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西装手走下来开后车门，随后，一只穿着锃亮黑皮鞋与白袜的脚踏了下来，扶着车门从布置豪华舒适的车内走出。

    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宽阔的身躯将衣服撑出肌肉的轮廓。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墨镜，叫人看不清其下深灰色的眼珠，嘴唇上方有两条修剪得宜的胡子，让这个男人显得成熟老气，颇具成熟男性的绅士魅力。

    门童来将车开走，男人带着两个西装革履的手下走进冰山餐厅的大门。

    在门口，两名满脸横肉的手拦住了他：“抱歉，先生，请柬 。”

    男人往身后侧了侧头，手下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冰山餐厅”字样与几只企鹅的请柬递给手。

    手飞快扫了一眼：“通过了，进去吧。”

    等三个人消失在门口，两个手对视一眼，疑惑道：“刚刚那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

    “哥谭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人？嘿，你注意他的手指了吗，那些戒指……啧啧，那宝石可真大块。”

    “得了吧，有钱又怎么样？这回咱们头找的可是……嘿嘿，别到时候合作不成，反而被——”

    “哈哈哈哈……！”

    进入大门之后，男人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在冰山餐厅内转了一圈。

    一个个穿着暴露的女郎穿梭于餐桌于人群中央，她们脚下是冰一般透亮晶莹的地面，而后面则是企鹅人最大最赚钱的企业，无数赌桌林立于冰台上，不远处则是真正的冰川与融水，几只企鹅趴在冰面上，悠闲自得的玩耍，不时发出鸟类的叫声。

    今天的赌场没有迎来客人，看来企鹅人为了自己的计划连生意也没有开门做。

    显然，惹人注目又气质出众的男人很难不吸引企鹅人的注意，他草草了结了和上一个自荐者的谈话，转而向男人走来。

    目光瞥见对方四根手指上佩戴的硕大宝石金戒指时，企鹅人脸上的微笑显得更真挚了。这四枚戒指促使他先一步开口：“您好，先生，我是科波特，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您好，科波特先生。”男人微微一笑：“我是火柴·马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