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星期的调查并非没有收获, 多条运输路线已经被四名兢兢业业的超级英雄查明，标示在地图上，而其中多次重合、与其他路线也有接近位置的地方被用红色笔迹相当明显地圈了起来，旁边还不知道被谁标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来到地图上标记的地址,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同时叹了口气。

    万万没想到，这里刚好是一开始他们从手们口中问讯出的地点, 但因为找不到线索只好作罢, 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 最后还是又回到了这里。

    “看来我们的调查得从头开始了。”闪电侠揉了揉后脑勺：“不过至少有个好消息, 我们确定这里的确有问题，剩下的工作只是寻找。”

    “仔细点，”迪克：“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道或者密室什么的, 我猜绿魔很有可能把他需要的东西都从这儿运到了他的大本营，那至少这里得有个大到能让他和各种物品经过的出入口。”

    这件事起来很容易, 但做起来却没那么简单。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闪电侠就已经给这条巷子快速地来了个全面搜索，物证科警察的细节辨认能力当然相当敏锐, 更别提闪电侠的速度能让他在那些时间里完完整整地检查上几遍。但即使是这样，一开始他们仍然没将这里太当回事，这意味着那个入口一定相当隐蔽。

    他们又立刻开始了搜查, 这次细致到了墙缝和与地面之间的接口，不过半个时过后, 他们依旧一无所获。

    “到底是哪出了问题？”闪电侠百思不得其解：“我们明明确定……证据是不会出错的。”

    “如果我们都找不到的话，”迪克：“我看就只有那儿了。”

    闪电侠问：“哪里？”

    杰森和蜘蛛侠看向在黑暗中不甚明显的井盖。

    闪电侠：“……”

    他震惊道：“又是这里？纽约的反派有多喜欢钻下水道？？”

    杰森耸耸肩：“不止纽约, 哥谭的反派也是。”他蹲下身，伸手把井盖移走：“看来我们又得下去一趟了，希望这儿就是最终目的地, 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几个人一跃而下，闪电侠刚跳进污水里就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嫌弃的声音，但碍于自己是在场的唯一一个成年人，他没把这种心情表现的太明显：“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话音没落，他瞬间成为一条萦绕着金色闪电的红色光柱，急速奔跑令他直接悬浮在水面上。飞快探索了数条四通八达、犹如蛛网一般的地下通道，而且在蜘蛛侠答应的声音还没落下前，就已经重新回到他们面前：“你们猜对了，”闪电侠往一条通道口比划了一下：“绿魔的实验室……或者大本营，就在那儿。”

    蜘蛛侠问：“看来那个绿色的坏家伙没在？”

    “绿魔不在，不过他的机器还亮着。”闪电侠：“不管我们算找到那些氪石还是另有点什么别的想法，我看都得抓紧了。”

    绿魔一直是个很谨慎的人，从下水道口跳下来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闪电侠所的地方，而且中间还有无数岔路和隐藏通道，要不是闪电侠，他们恐怕还得找上一会才能得知绿魔大本营的地址，而那时对方大概早就因为发现他们的踪迹而设下陷阱或者干脆逃跑了。

    到了之后，他们立刻开始干活：首先从一堆看似杂乱的原材料和物品中找到一开始的目的——从哥谭运来的那一大堆氪石。闪电侠细致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氪石残留，然后把它们收拢起来，直接呼叫今天值班的火星猎人，带着它们传送回了瞭望塔。

    “哇……远距离空间传送技术，厉害。”蜘蛛侠由衷赞叹道：“听神盾局的天空母舰上也安装了这个，但没人邀请我上去感受一下。”

    “如果这能让你有点安慰的话……其实我们也没体验过。”迪克。

    “你们是准备干正事还是继续在这里闲聊天？”杰森已经开始翻看绿魔的电脑记录了：“该死，有密码，看来我们得采取点非常规手段。”

    迪克直接从腰带里掏出一枚存储器，插在电脑接口上：“一个装载了特殊系统的东西，能让我们黑掉他的电脑。”

    有的时候蜘蛛侠真的特别好奇，这两只罗宾鸟的腰带里究竟装了多少东西，就好像他们能随时掏出各种高科技的新鲜玩意儿来应对各种情况——天啊，得他都嫉妒了。

    现在暂时没他的事了，闪电侠还没回来，蜘蛛侠一个人无所事事，开始翻看绿魔摆在台面上的各种装备。一颗颗南瓜炸弹在架子上摆得整整齐齐，飞刀的锋锐利刃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锐利光泽，还有许多不同枪支和弹药，擦得干干净净，随时能够被取下来使用。

    “天，刚才闪电侠这儿是绿魔的实验室？我看根本就是个军火库！”他把南瓜炸弹放回原位，嫌弃地甩了甩手指：“噫——我早就想问了，绿魔究竟多有童心才会把自己和武器都造成这种形状——该不会是为了弥补他时候没好好过一个万圣节的缺憾吧？”

    “别在那里闲逛了，蜘蛛，”杰森盯着电脑屏幕，头也不回地：“在我们把这里的资料全都拷贝下来之前，快看看你能提供给我们什么新发现。”

    “新发现？我发现这里没有恶魔滑翔机，也没有那令人发笑的万圣节套装，看来绿魔是出去了——你问万圣节套装是什么？当然是他身上那套丑到爆炸的紫色衣服，拜托，别告诉我你以为有人能穿着那东西光明正大地走在马路上还不被人当成傻瓜。”蜘蛛侠在这个洞穴里转了一圈，一边左捅捅右戳戳：“至于别的？暂时我还没发现什……”

    在他拿起某一颗南瓜炸弹的时候，陈列武器的架子忽然发出一阵声响，接着从中间裂开一道缝隙。随着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一条黑漆漆的密道在三个人面前骤然开。

    蜘蛛侠：“……哇。”

    他看了看密道，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要是平时我也能有这种运气该多好？”

    “干得漂亮，兄弟！”迪克兴奋道：“我就知道你能行！”

    “唔……那么显而易见，我们要来一趟新冒险了。”蜘蛛侠很快从发现自己难得一见好运气的惊讶里脱离出来：“两个玩电脑的，你们准备好了吗？”

    看着走到百分之七十四的进度条，迪克和杰森对视一眼：“……”

    最后迪克赢得了猜拳，获得了探索秘密的权利。杰森臭着脸看着他们：“我会在这里盯着电脑确保它下载完成，顺便等闪电侠回来，你们两个最好快去快回，有什么新发现要等着我一起调查。”

    “没问题，兄弟。”迪克两指在耳边划过：“好东西共享，我们懂的。”

    从外面看去这条密道漆黑无比，十分渗人，但一旦两人迈入一步，两旁排成一排的感应灯自动亮起，随着他们向前的动作依次点亮与熄灭。

    “还挺有仪式感。”迪克评价道。

    确认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通道后，两个男孩分别取出钩索枪和发射蛛丝，迅速向前方荡去。

    迪克问：“你觉得前面会有什么？”

    “我不知道，”蜘蛛侠想了想：“也许是一个更大的武器库？哇，那绿魔可得心点，万一他算在这里用之前那招，他一定会把我们和他自己都撕成碎片。”

    “我倒是期待发现更多的秘密。”迪克：“大部分罪犯都得有个原因才实施犯罪吧？我不觉得绿魔会把这些像写日记似的写进他的电脑里，不知道这条通道尽头会不会给我们一点线索。”

    这条通道比预计的要更长，还有几个拐弯和下坡。蜘蛛侠感到他们在往下行走，到这里已经不再是下水道的范围了，绿魔悄悄地挖掘了一个密道用以掩藏什么，现在蜘蛛侠已经相信了迪克的判断。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扇金属制成的密码门前，这些金属相当厚，似乎是一种非常坚硬的合金，而且含铅。如果有人想暴力破坏它，还得先顾忌自己正处于数十米深的地下，而这一行为很可能造成不知名的坍塌，致使他直接被埋在这里，可以绿魔想的十分周到。

    但这拦不住蝙蝠们的黑科技。

    迪克掏出一块方形的精密仪器，按在大门旁边的密码键盘上。很快，随着仪器“嘀”的一声轻响，密码门上的灯由红转绿，在他们面前径直敞开。

    看见蜘蛛侠瞪大的白色护目镜，迪克把开门的秘密道具摘下来，洋洋自得道：“厉害吧？”

    蜘蛛侠停顿了一会：“……罗宾，我们是朋友对吧？”

    迪克挑了挑眉：“嗯哼？”

    蜘蛛侠：“所以你什么时候能送我一条你的神奇腰带？我真的不贪心，一条就行，就一条！”

    迪克哈的笑出了声：“除非你算来当蝙蝠侠的罗宾，否则就别白日做梦了，兄弟。”

    蜘蛛侠：“那我当完罗宾还能接着回来当蜘蛛侠吗？”

    迪克：“……你觉得呢？”

    蜘蛛侠：“……我觉得不行。”

    他们一边开玩笑一边往前走，大概那扇密码门就是绿魔最后的安全保障了，没过多久，整条通道就到了尽头，一扇闭合严密的金属门矗立在那里，看样子像是一个直通上方的电梯。

    迪克问：“你觉得这架电梯通向哪里？”

    出人意料，他没立刻听见蜘蛛侠的声音，这对于一个话多到让人疑惑他的喉咙里是否装了一个发电机的人来简直不可思议。迪克转过头，发现蜘蛛侠的神情不知道什么时候严肃下来，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相当复杂的颓然和愤怒。

    半晌后，蜘蛛侠沉声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