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芜湖~苏彧大大来冒个泡
夜已过深,风雨又大,电闪雷鸣不断,引人发怵。
陆离自然而然被苏遇寒留下来在他这儿睡。
睡前,俩人一起光着脚热乎乎地去泡澡。
结果没一会儿,陆离就上眼皮和下眼皮架了。苏遇寒再一眨眼,陆离就哧溜哧溜滑了下去,躺在自动凸出的温玉床上睡着了。
苏遇寒有些无奈地走过去把人捞起来,使了术法将两人身上都烘干,然后摸起一旁摆放的干净里衣给陆离三两把换上。
陆离一直怕雷,晚上一遇到雷,就抱着被子往苏遇寒房里跑。
久而久之,苏遇寒的衣橱里有一半的空间放着陆离的衣物。
陆离怎么着都有一米七的个头了,苏遇寒抱了没几步就抱不动了。他叹了口气,也没叫醒陆离,弓着背双手箍住他的腿,声嘿呦嘿哟地给自己气继续抱着陆离往前走。
陆离披散着头发,脑袋枕在苏遇寒的颈窝,嘴角细微地抬了抬。
好容易把陆离抱到床上,苏遇寒大手大脚地躺上去,呼哧呼哧地又扯过被子来,摔臂使劲一挥,也给陆离盖上了被子。
没一会儿,窗外的雷越越大,苏遇寒慢吞吞地向陆离身边靠了靠。
雷电比拼般轰隆隆一声接着一声,苏遇寒左右翻身了几次,突然像是忍受不住,一把薅过陆离来抱在怀里。
他妈的,怎么这里的雷总是这么响?
他胆子都要吓破了啊……
陆离被扯得哼唧了一声,苏遇寒做贼般心虚地哄了几声,“没事没事儿,不怕不怕哈。”
陆离的嘴角勾了勾,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更怕一些。
他慢吞吞把手环上去,头装作无意识般又往苏遇寒怀里蹭了蹭。
苏遇寒的身体僵了僵,不多时又窸窸窣窣弓起背来把下巴虚虚地靠在了陆离的头顶上。
反……反正陆离也睡着了,他这样应该也没关系吧?
窗外依旧风啸雷鸣,可是好像只要怀里能抱着一个温热的活物,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陆离等到苏遇寒的呼吸均匀了,才静默地仰起头来,端详着苏遇寒的睡颜。
鼻尖是他身上清幽醇厚的沉香,细嗅来,香味层次通透,韵味无穷。
这人也真是,永远都那么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刚被一只残灵钻进了识海,现在有这么安然地入睡了。
“还不出来?”
陆离突然低声凑近苏遇寒的嘴唇,眼睛瞥了一下后,幽幽看向了苏遇寒的额头。
“唔……山鬼大人,苏大人的识海里静寂的不行,没什么异常的呀……”
脆生生的女声传至他的灵台。
“再探探。”
陆离仰头往上抬了抬,嘴角一勾,接着吻在了苏遇寒的额头上。
一丝魔气悄无声息地进入苏遇寒的识海。
“是,山鬼大人!”
那银鱼灵抬手接住那魔气,顺着魔气的指引,绕进了一片冰冷的域内。
突然,魔气由黑转变成红色,倏然脱手朝一个方向飞去。
银鱼灵忙急追了过去,忽然间,一阵强势的压迫扑面而来。
她勉强抬头去看,只见一男子半束着头发,身穿了件暗灰青莲软缎长袍,腰间系着藏青豹纹皮带,长发飘摇一丝不乱。
“何人至此?”
冷冽的男声响起,银鱼灵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他掐到了掌心。
男人的模样生得是极好的,眼尾上挑,别有风情自带凛冽。
“我……我……”银鱼灵的声音有些颤抖了,“苏大人允我至此……”
“苏大人?”男子的声音带上了些轻蔑,笑了一声道,“他竟这般无用?让你混了进来。”
银鱼灵听着这笑声先是觉得瘆得慌,接着她感到耳熟……这……这不是苏大人的声音吗?
她大胆地抬头去看他,磕磕巴巴道:“苏大人,你怎么也在这儿啊……”
苏彧收紧了手上的力气,冷笑道:“不是那孽畜叫你进来探寻我的?怎么,想在我面前蒙混过关?”
银鱼灵连忙摆手:“苏大人苏大人!我什么也不会的!”
苏彧的嘴角扬起一抹略显阴冷残忍的笑:“你既来了,那便留下帮着我修补灵身吧。”
“不!不行啊!苏大人!”银鱼灵面色青白,失声急呼道,“我若不能出去,山鬼大人便能知道您藏身于此,届时会对您极其不利的!”
苏彧收了手,“那你知道出去该些什么了?”
“妖知道!知道了!”银鱼灵见苏彧没了要杀她的心思,急忙躲离,不一会儿便弹了出去。
陆离见此有些不满地皱眉:“探到什么了?”
“没……什么都没有……”银鱼灵不敢去看陆离的眼睛,低头装作羞愧道。
陆离挑了下眉:“刚才有一瞬,我与你断了联系,这是为何?”
银鱼灵道:“我也不知,许是苏大人的什么地方是被严加看好的,护得周全谨秘,不许与外界有什么别的有牵连。”
陆离挥了挥手,看不出来是信还是没信::“师尊既是不喜,那你便回玉石中待着去吧。”
银鱼灵对此求之不得:“是!山鬼大人!”
睡梦中的苏遇寒梦呓了几句,伸手要抱住东西,陆离从善如流地把身子更靠近了他些,任劳任怨地做着苏遇寒的大型抱枕。
陆离捻了苏遇寒的一缕长发放在手间把玩,不时放到鼻前嗅嗅,最后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窗外的雷雨也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天蒙蒙亮,祝严和掌门的声音在倚虚独院里炸开了:
“遇寒啊!不好了!快快起!”
“正则和微漪外出历练遇到麻烦,被困到白栖山了!”
“快快!你熟悉地形!来带路吧!我家宋谨还一起给困在那儿了!”
“时间不等人啊遇寒,孩子们已经被困了两天了!”
一大早就被人吵醒,苏遇寒火气很大,但听了俩人话的内容后,苏遇寒清醒了不少……
白栖山,外出历练,帮忙带路……
原主不就是死于这么个情节吗?
他的眼皮猛烈地跳了跳,心里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与不安。